看著變身霸道總裁的羽裳,秦弈總是很難想象剛剛前幾天她還被自己綁在石柱上弄成那副德性。
但秦弈也知道,這樣的羽裳,才是別人眼里的正常羽裳。
自己折騰過的那個才是例外。
本以為打碎的是圣潔,其實還有高傲。
秦弈知道,羽裳在自己面前絕對高傲不起來,因為她最狼狽、最不可對人言的模樣早已在自己面前展露無遺,又怎么保持她的驕傲?
即使還有,也要將它繼續打碎…否則這事很難了結。
他默不作聲地起身上前,關上了門。
羽裳就站在他身邊冷冷問:“關上門干什么?難道又想和我打一架?秦弈,你打贏了我也沒有用,你跑不出去的。我再問你一次,你從不…”
秦弈不答,忽然伸手。
羽裳剛進門,秦弈過來關門,兩人原地說話,本就站得近在咫尺。秦弈這么一伸手就攬住了羽裳的腰。
羽裳吃吃道:“你、你干什么?”
“看,我并沒有動用什么武修的實力,正正常常的伸手,以你的實力若要避開簡直易如反掌,可你連想都沒有想過,說明你很習慣和我的貼身接觸。而且…”秦弈摟著她,附耳道:“你可能也在期待。”
羽裳掙扎:“我、我沒有期待!我只是在走神!”
這話鬼都騙不過去,走神避不過偷襲也就罷了,不至于連普普通通的伸手都沒點反應,即使不是有所期待,至少證明她對秦弈摟過來的事就毫無抗拒和敏感性。
秦弈輕撫她的腰肢,低聲道:“你希望我答應結親,這本就是最大的期待…”
羽裳怔了一怔,掙扎的力氣都小了許多。
秦弈續道:“結親之后,做的難道不是這些?”
羽裳剛要反駁,就被秦弈堵住了檀口。
親熱一次也是親熱,兩次也是親熱,秦弈知道自己沒有矯情的必要,解決眼下被她逼迫獨占的問題才是第一位的。
羽裳瞪著眼睛,身軀卻越來越軟,很快就軟軟靠在門框上,慢慢閉上了眼睛,從清冷變成了柔若無骨。
流蘇有些奇怪地在戒指里撓頭。
它知道秦弈要解決問題,可這個舉動的意義,沒怎么看懂。
雖然經常吐槽秦弈的桃花,可流蘇清楚秦弈確實不是好色的人,沒道理這么饞,這么一搞豈不是把關系變得更黏糊?能解決什么問題?
親吻良久,秦弈才離開少許,看著羽裳已經變得迷蒙一片的眼眸,低聲道:“你瞞不了我的…莫說這種程度的親熱,即使我想如那天一樣把你綁起來,你都抗拒不了我…因為你內心認了我。”
羽裳急促地喘息著,羞憤地推開他,一言不發地開門就跑。
羽人妹子護衛們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家圣女滿面紅霞地跑了,嘴角還有晶瑩的水跡都沒擦干呢…
流蘇奇怪地問秦弈:“你在干嘛?”
“在做測試。”
“測試?”
“嗯…她不久還會來,再試試。”
流蘇:“…”
秦弈說羽裳是“抗拒不了”,其實是給她留了點面子,沒有直接說你食髓知味,想被那樣。
可事實上秦弈已經很清楚了。她未必是想被捆綁羞辱,但對親熱一定有所期待,否則之前就不會看著繩索眼含媚意當對方是夫君時,那種恥辱也就不再是恥辱,反而能感受“舒服”…
秦弈沒有如她所愿,她很失望,反過來表現得更加霸道驕傲,維持著她圣女的顏面。
涉世未深的圣女,心思幾乎被秦弈看盡。
之前臨場一時沒想清楚,可等她離開之后清凈下來,很快就想得明明白白。十三年桃花,數不盡的修羅場,可不是白混的…
只是也不能完全斷定,故需測試。
幾個時辰后,黃昏。
羽裳整理情緒,自以為已經心如平湖,又板著臉闖進了客房。
一炷香后,護衛妹子們呆愣愣地看著圣女又滿面通紅地跑了,有人眼尖,還看見圣女脖子上都有紅紅的吻痕。
流蘇看神仙一樣看著秦弈,秦弈躺在床上看天花板。
一夜無話。
次日天剛蒙蒙亮,羽裳又來了。
一炷香后,護衛妹子們看著圣女衣衫不整地離開,已經面無表情。
秦弈也在跟流蘇說:“棒棒,聽過獵人打熊的段子么…”
流蘇沒聽過,也不想聽,神色怪異地問:“可是…這能解決什么問題?你也沒真吃了她,倒是繩藝越發長進了…”
狗子舉手:“我覺得他就是為了鍛煉繩藝,哦,還有手藝。你是不是只會用手?”
外面妹子們的聲音有一句沒一句地傳來:“圣女這是來逼迫對方從命的,還是來…那啥的?”
“我聽媽媽說,這種事是一晚上的,為什么他們這么快,都不過一炷香?”
“因為這貴客中看不中用?”
流蘇神色沉痛地拍拍秦弈的肩膀。
內內外外,風評毀完了。
“…”秦弈很沒面子地撫額:“我今晚和她好好談談吧。”
當夜。
羽裳板著臉在護衛妹子們的注視下踹開了秦弈的門。
門一關,妹子們的視線一阻,秦弈站在羽裳面前,她就下意識地把手負后,跟自覺被拷了一樣。
旋即醒覺過來,又憤然放開,怒道:“秦弈,你不停羞辱我,就是你的手段?”
“其實…我并不需要對你用什么手段。”秦弈道:“我只是在了解你。”
羽裳大怒:“你這是在了解我?”
流蘇也暗道這是在了解人家的敏那個感帶吧…
秦弈搖了搖頭:“我看似被軟禁,實際根本就沒有困境。面對一個真心想要和我結親的人,我為什么要對付她?”
羽裳道:“但我會讓你休妻,你抗拒的難道不是這個?”
“嗯…”秦弈問道:“你罵過我始亂終棄,可見你厭憎這樣的事,那么你為什么要逼我做出這樣的事?”
羽裳道:“羽人向來只接受入贅,可沒接受過帶著一支隊伍入駐的!”
秦弈失笑,這個比喻還挺萌。
他想了想,還是道:“我若棄了其他妻子,早晚有一天也會這么對你,你真的希望得到一個這樣的夫君?”
羽裳默然半晌,低聲回應:“我會看著你。”
“所以你得到的是一個日夜防備的囚徒,還是恩愛夫婿?”
羽裳再度沉默,良久才堅決道:“那也是得到。”
“問了羽嵐,我心中大致有數了。”秦弈道:“你們這種入贅規矩,在遠古并沒有。因為遠古龍鳳滿地走,遠古人族血脈也很厲害,別說生而琴心了,生而騰云暉陽的都不少見,你們并沒有什么優越感。因此才會有藏個初絨在某地,等待別人意外獲取的天緣。后來這種事少了,只是因為你們現在看不上現在的其他種族而已,可實際上你們都很期待這遠古的浪漫。”
羽裳微微抬頭,淡淡道:“你說得對。但很可惜你不是…”
秦弈也不和她駁自己有沒有遠古血脈的事情,笑了笑道:“乘黃是我的妻子,蛇是我的妹妹,她們的血脈比你們只高不低,也沒見她們如你們這般自以為是。”
羽裳怔了怔,失聲道:“怎么可能!”
流蘇終于明白秦弈從頭到尾在干啥了。
他的目的性很明確,就是打破她的驕傲,從身到心,從各個角度,各種意義上…
全面讓她收起翅膀。
這確實是最精準的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