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算是白穿了,你送來的花環,我喜歡的很。”沈香苗笑道。
章弘鈺搔了搔頭皮,呵呵一笑:“沈姐姐喜歡就好。”
可單單是喜歡還是不夠,畢竟那花雖說好看,花環也是用心編的,可畢竟也是不頂大用的東西,往后還得想想怎樣還能幫得到這般好的沈姐姐才是呢。
章弘鈺低頭,心里頭快速的盤算起來。
吃完晚飯,呂氏與沈香苗收拾碗盤,洗筷子刷鍋的,章弘鈺鐵蛋有心幫忙,卻被沈香苗與呂氏連聲拒絕,硬生生從灶房里頭攆了出來。
兩個小家伙無奈,只好拿了吃食去喂天狼。
晚飯的剩鴨子骨頭,還有從月滿樓帶回來的肉、骨頭等,再加上兩個二合面的饅頭和稀粥,便是天狼豐盛的晚飯。
看著鐵蛋與章弘鈺端了東西來,天狼十分乖巧的蹲在那,待吃食都倒入了食盆里頭,開始大口大口的享用美食。
章弘鈺瞧著天狼那高大的體型,毛茸茸的毛發,越看是越喜歡,忍不住連聲稱贊:“這天狼長得是真威風,讓人喜歡的緊。”
天狼這也是第二回見著章弘鈺了,對他倒是也十分友好,抬頭看了他一眼,咧嘴叫了兩聲,接著吃。
鐵蛋看著天狼那大嘴不停的吞咽,食盆很快也見了底,笑道:“怕是這東西不夠吃,我再去拿些來。”
“嗯。”章弘鈺點頭,在這蹲著看天狼吃食。
鐵蛋則是回了灶房去。
門口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聲音輕緩,且富有節奏。
“鐵蛋弟弟,沈姐姐。”章弘鈺下意識便喊了一句。
興許是因為隔著屋內屋外,又興許是里頭嘩嘩的洗碗筷的聲響有些大,并不曾有了回應。
“章尋,你去和沈姐姐說一聲有人來,我去開門。”章弘鈺道,站起來往門口走。
這樣的話,能節省些時間,不至于外頭的人以為家中無人,轉身就走。
章尋點頭,去灶房喊人。
章弘鈺則是去拔了門栓,把門先拉開了一個細縫。
“敢問,你找誰?”章弘鈺先是問了一聲,接著便去打量眼前人。
只是這一看不要緊,待看清來人的長相時,章弘鈺頓時便瞪大了眼睛,有些驚奇的盯著這個人,隨后則是瞇了瞇眼睛,看那人時也帶了些許的不客氣。
這人,不就是方才那個十分可疑的穿黑衣,乘黑馬之人么?
他來這里做什么?
而來人顯然也十分驚奇章弘鈺的存在,反問了一句:“你是何人,這不是沈姑娘家么?”
“是沈姐姐家不錯,可我得先問清楚了你是誰,要找誰,做什么事,才能放了你進去。”章弘鈺仰起臉,問的認真。
盧少業看著這個方才不甚禮貌的孩童,頗為覺得不可思議,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
雖說眼下這孩童穿了一身尋常百姓的細布衣裳,可方才明明穿的是是一身錦衣,所乘坐的馬匹也是價值不菲,顯然非富即貴,可這樣一個孩童,按說不該是沈香苗家的鄰居或者親戚一類的,但卻出現在這里…
那么,這個孩童想必就是先前暗衛所說的那位被先是對沈香苗找茬滋事,隨后卻被沈香苗乖乖收服了的那個孩童了。
盧少業勾唇笑道:“想必,你便是章弘鈺了吧。”
章弘鈺頓時驚得往后跳了半步,不可置信的看著盧少業,驚得下巴半晌后才合上:“你,你如何知曉我的名字?”
“我不但知曉你叫章弘鈺,更是知曉你的父親乃是青陽知府。”盧少業彎了彎唇角道:“你今日來,是來沈姑娘這蹭吃蹭喝的吧,是不是覺得沈姑娘廚藝極佳,所以念念不忘?”
章弘鈺目瞪口呆的看著盧少業輕描淡寫的將他的情況說的分毫不差,眼睛瞪得又圓又大。
這人到底是何人,怎的連這些事都知道的這般清楚?
章弘鈺咬著嘴唇,不可置信的盯著盧少業瞧了半天,道:“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何人你不必知曉,我是來找姑娘的。”盧少業笑道。
來找沈姐姐的。
章弘鈺心底里略沉了一沉,應了一個“哦”字,隨后往旁邊略挪了一挪。
盧少業揚了揚眉梢,抬腳要走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章弘鈺倒是手腳麻利的,“嘭”的一聲將那大門給關注,接著便是“哐當”的放下了門栓。
盧少業猝不及防,一張臉險些撞到門上,僥幸是反應靈敏,快速往后退了半步,但還是輕微的撞到了鼻尖,有些生疼。
到底是大意了,依他的身手,竟是被這小毛孩子給算計了一番,結結實實吃了個閉門羹呢。
盧少業頓時有些不悅,道:“你這是作甚,為何把我關在了外頭。”
章弘鈺在門口內撇了撇嘴。
這還用問?
眼前這人可以說與他素不相識的,應該是不曾見過,卻丟他的底細這般清楚,這里頭必定有蹊蹺,而且這人卻并不透露他自己的身份,只說來找沈香苗的,這又是大大的不妥。
來路不明之人,自然是不能放了進去。
章弘鈺一邊想一邊對自己點頭,覺得自己思慮的極為周全。
外頭盧少業喊了一聲見沒有回應,心里頭倒是有些苦悶。
這些時日,莫不是出門不曾看了黃歷不成,還是說自己與這宅院八字不合?
上次來時,被那頭天狼百般阻撓,這次又碰到這個毛孩子在這里搗亂,當真是…
無話可說!
只是,眼下沒有時間讓他在這里抱怨發牢騷,若是再不趕快的話,怕是時間來不及了。
盧少業思付片刻,再看了看這緊閉的大門,眉梢輕挑。
怕是喊門這個毛孩子也不會給開門的,而這個時候估摸著沈香苗也已經回家來了,此時正在家中,既是如此的話…
也罷也罷,只能另辟蹊徑了。
盧少業伸手聊了衣衫的下擺,腳上發力,便如同一只輕靈的雨燕一般,飛身上了墻頭,接著又是縱身一躍,穩穩的落在了院中。
雖然正在埋頭享受美食的天狼自是察覺到了異樣,只是抬眼瞧見是盧少業時,接著低頭吃東西,不作絲毫的理會。
倒是章弘鈺嚇得不輕,連連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