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龍宮的主人之一,敖宇的宮殿風格與整座龍宮一脈相承,極盡華美,土豪的作風一覽無余。
回到他的宮殿之后,敖宇屏退仆從護衛,張開大嘴將墨天微吐了出來。
重見天日的墨天微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剁了這條龍——mmp,是不是龍族都不講衛生啊,怎么一個兩個的都這么臟呢?
“吾乃東海龍王三太子敖宇,”敖宇道:“你當知我想要你身上的什么東西。”
“東海,龍王三太子?”墨天微的臉色有些古怪,嗯…這很不吉利啊。
敖宇不知她為何語氣詭異,但他也不在乎,“若你配合,或許等事情了結之后,我便會放你離去。”
雖然如此說著,但他心里卻并不這么想——開玩笑,放走是不可能放走的,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這個道理,敖宇明白,墨天微也明白,不過她并不擔憂。
“你想要我身上的真龍精血?”墨天微歪著頭,望著眼前的龐然大物。
敖宇欣喜地甩了甩尾巴,長長的龍須在海水之中蕩漾,“正是。怎樣,你配合不配合?”
他齜了齜牙,一雙金燦燦的黃金龍瞳在墨天微身上來回轉悠,十分明顯的不懷好意,“你要知道,即便你不配合,對我而言也不過是過程稍微麻煩了些,但對你而言,那就是必死無疑了。”
敖宇之所以沒有選擇第一時間殺死墨天微奪取她身上的真龍精血,原因很簡單,這個劍修看起來并不好對付,一旦斗法時的動靜大了些,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們就會像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蜂擁而來,到時候,真龍精血恐怕就到不了他的手中了。
所以,他才選擇先好言勸說,將人穩住,騙這劍修配合自己。
墨天微雖然最開始對敖宇的態度有些奇怪,但轉念一想,也明白過來幾分,心中冷笑,表面上卻做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似乎因畏懼敖宇而心有動搖,卻又舍不得真龍精血這樣的寶物。
“寶物再好,可要是命都沒了,也是無用。”敖宇在旁涼涼說道。
發揮了自出生以來最大的演技,墨天微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臉色從猶豫變作惶恐,又從惶恐變作屈辱,最后從屈辱轉換到妥協,十分之浮夸,換成個稍微有點社會閱歷的人族,鐵定一眼看出不對。
但敖宇是個沒見過多少世面的妖獸,他自高自大慣了,并不覺得這種反應有哪里不對,內心洋洋自得,又是不重不輕地哼了一聲,“我的時間可很寶貴,你最好在我失去耐心前給我一個肯定的答復。”
然后他就看到那瘦瘦小小的劍修瑟縮了一下,心中愈發鄙薄,之前看這劍修還有幾分硬氣,不想內心竟是如此的不堪一擊,可以加入豪華午餐了。
墨天微憋笑憋得內傷,悶聲道:“三太子殿下,不是我不想給你真龍精血,實在是…唉!”
“故弄玄虛!”敖宇不屑地伸出一只龍爪,鋒利的爪尖在墨天微肩上戳了戳,“你倒是說說究竟有哪里不對?”
墨天微道:“我得到的真龍精血其實并不純粹,其中混雜了其他血脈,殿下您恐怕看不上眼,而且隨意煉化,難免對自身有所損傷。”
聽了這話,敖宇心中很是輕蔑,心道:“還有何種血脈能與我族血脈相比?”
他根本沒想到墨天微還能擁有另一種神獸的精血,因為那幾率實在太小了些。
墨天微為難:“…這,這真的不好吧…”
“閉嘴!”敖宇一甩尾,將她打飛出去,“最后一次問你,你交是不交?!”
“…好吧。”
墨天微嘆了口氣,閉上眼,心意一動,融入血脈之中的應龍精血被分出一絲,之后她輕輕在手心劃開一道傷口,一滴鮮血自傷口中飛出,在空中滴溜溜地打了個轉,旋即便被敖宇一爪子抓住。
在逼出這滴精血之后,墨天微的臉色驟然蒼白下來,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損傷,甚至克制不住地咳嗽了幾聲,顯然情況不妙。
但此時的敖宇可不會管墨天微的死活——事實上,他覺得要是這貨死了更好,省得他動手。
他的所有注意力都被眼前這一滴鮮紅的血液奪去。
深深吸了一口氣,敖宇陶醉地半瞇上眼,沉浸在這一滴龍族血脈濃度極高的精血散發而出的氣息之中,久久不語。
半晌后,他才回過神來,暗道:“雖然有些少,但沒關系,那人族身上還有,哼,還以為這樣就能騙過我,真是幼稚!”
旋即他又暗暗皺眉,“不過,這劍修有一點倒確實沒說錯,這滴精血之中也不知混了什么妖獸的血脈,著實討厭!也罷,待煉化之后,隨意便能剝奪。”
如他這等神獸后裔,因為血脈極為高貴,因而對下位妖獸的血脈有著無與倫比的鎮壓之能,即便是已經煉化入己身的精血,也能剝離掉——這也是他們這些混血龍族提升血脈的一種方式,不過在此暫且不提。
無論如何,敖宇最終還是一口將那滴精血吞了下去,飛快地煉化起來。
他卻沒有注意到,蒼白著一張臉的墨天微不知從何時起,已經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我已提醒過您了,高貴的、令人尊崇的三太子殿下!”在心里,墨天微以一種詠嘆調般的語氣,輕快而幸災樂禍地說著。
而與此同時,處處彌漫著龍族威壓,因而格外安靜的龍宮,迎來了一位神秘的客人。
龍宮之主,這一支龍族的王,已經化作人形,高居于王座之上,金色的瞳掃向下方披著斗篷的纖弱人影。
“怎么,九玄仙宗已淪落到連一位元嬰真君都拿不出來的地步了么?”龍王的語氣一聽便是在挑刺,十分隨性而又漫不經心,“來拜見朕,你一個小小的初晉金丹的小修士,可還不夠資格。”
斗篷人躬身朝王座上的龍王行了一禮,語氣不卑不亢,“龍王陛下,在下是什么修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代表九玄仙宗。龍王如此態度,是不愿意再繼續交易了嗎?”
龍王冷哼一聲:“你不必拿話來激朕,朕一言九鼎。答應了你九玄仙宗的交易,自然不會出爾反爾!”
“陛下自然是一諾千金,在下佩服!”斗篷人道,“在下此番前來,是為了告知陛下一個消息,您一定十分感興趣。”
“哦?”龍王的語氣并不見好奇之色,在金丹修士面前,他向來八風不動。
“宗門在妖族的探子傳來消息,五年之內,妖族將又一次大舉進攻我人族疆域,或許這便是陛下您的機會。”
“你們打你們的,干龍族何事?”龍王眸中光芒熠熠,卻不肯在一個小小的金丹真人面前展露什么端倪,“便是妖族滅族,抑或是你們人族損兵折將,也與朕無關。”
斗篷人早猜到這個死要面子的龍王會是怎樣的態度,也不說那些虛的,直接道:“若龍王陛下有意出手相助,待大勝之后,九玄仙宗愿為陛下向劍宗求一滴應龍精血。”
“應龍精血?朕確實很需要。”提到應龍精血,龍王的態度也轉變了,但卻是更加不悅,“不過,你九玄仙宗有這么大臉面?眾所周知,劍宗從不將應龍精血外傳,便是同為劍門的其他六宗想要,那都極其艱難。”
“可別是故意拿這個來誘惑朕,”龍王冷笑一聲,“朕可不會上你們的當!”
這話里不僅有著嘲諷,還有著淡淡的怒意,顯然若斗篷人不能給出一個解釋,這只暴脾氣的龍可不會輕易放過她。
因他這一怒,斗篷人的氣息微微一滯,旋即又恍若什么都沒發生過一般,解釋道:“不敢欺瞞陛下,但此事乃我宗隱秘,不可外傳,還望陛下見諒。”
趁著龍王沒有說話,她連忙又道:“陛下,九玄仙宗從不輕易許諾,若許諾,則無論多么艱難,必將踐行。”
龍王以手支頤,歪著頭坐在王座上,對斗篷人的說辭不置可否,一副神游物外之態,久久不語。
斗篷人也沒有追問的意思,這時候乖乖保持沉默,對誰都好。
許久,龍王才開口:“與異族談信用,那是蠢貨才會做的事情。”
“陛下…”
斗篷人還想再說什么,但龍王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便讓她不敢再說下去。
龍王繼續道:“若無其他事情,恕不遠送。”
斗篷人輕輕嘆了口氣,恭敬行了一禮,旋即離開龍宮,竟是也不再出言勸說。
望著她離去的方向,龍王目光悠悠,展現出了與顯露在人前時的他不一樣的性格。
妖族…哼,他龍族確實和以鳳凰血脈為尊的妖族不合,不然也不會獨立在外,甚至與人族合作。
但是,那群雜毛鳥的后裔都已經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他可沒必要帶著龍族和一群烏合之眾死磕,贏了掉價,輸了更沒臉。
更何況,劍宗有多難纏他是很清楚的,并不覺得九玄仙宗有機會從那群摳門到骨子里的窮鬼手里磨出一滴應龍精血來。
——嗯?你問他是怎么知道的?
開玩笑,龍王自己早就嘗試過了,結果呢?臉都被抽腫了好嗎?
想到這里,龍王心里不太痛快,悶悶不樂地消失,閉關去了。
朕愛閉關,閉關使朕修身養性。
除了龍王與他的心腹,整座龍宮中沒有人知道有一位九玄仙宗的修士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正如此時除了龍王三太子敖宇以外,沒人知道整個龍族夢寐以求的真龍精血就在龍宮之中。
然而,作為唯一知情人的敖宇殿下,此時也不好過。
他傲慢慣了,只是簡單地檢查了一下精血便吞服煉化,并將之融入血脈之中,并未發覺其中有什么不對。
緩緩睜開眼來,巨大的龍瞳之中滿是喜悅,敖宇感受到了體內血脈的提升,以及這種提升帶來的切實好處,他已經愛上這種感覺,深深為之著迷。
“好寶物,真是好寶物啊!”敖宇歡喜得直接在他寬敞的宮殿里來回游動,“我終于不再是兄弟之中最弱的那個了!”
激動之下,敖宇將自己的尷尬處境說了出來,但立刻便意識到這是在自曝其短,不由得惡狠狠地瞪了墨天微一眼,眸中威脅之意溢于言表。
墨天微識趣地低下頭,假裝自己什么都沒聽見。
其實心里,她已經快要笑抽過去了,呵呵,原來是個小可憐啊,怎么辦,她都要不忍心了…
“等會兒還是給他留點面子吧,好歹是個王子,人家也是要臉面的呀!”
雖然心里這么想著,但是…科科,可信度基本為零。
敖宇在達成了自己的目的之后,終于撕下了溫和的面具,露出了鋒利的獠牙,陰森森道:“你給的精血很有用,我覺得吃了你會更加有用,你覺得呢?”
墨天微抬起頭,一雙美目之中隱約含著淚花:“嗚嗚,不,不要吃我!”
敖宇愈發得意,爪子已經伸到墨天微眼前,“放心,我不咬,一口就吞掉,你會死得很輕松的,完全不痛!”
墨天微:“嗚嗚,真的嗎?”
“當然,當然。”
“可是,你口里都在冒火,一口吞下,我也會被燒到的呀!那可很痛痛!”墨天微指了指他口里,“你是不是吃壞東西,上火啦?”
敖宇:“???”
它只覺得體內正燃燒著一道火焰,這火焰沿著血液飛速擴散至體內每個角落,好似一個破壞狂魔,將它所至之處一切東西全部燃燒,無論是血液、經脈、骨骼還是妖元,一旦被它沾染上,那就別想擺脫。
“怎么了,我這是怎么了?!”敖宇心中驚恐萬分,但他到底不傻,立即反應過來,“你!是你!你在那精血里做了手腳!啊——你這個卑鄙的人族!”
痛苦與暴怒的雙重折磨讓他幾乎喪失理智,在宮殿內抽風似的來回竄動,恨得試圖抓住墨天微將她拍死。
墨天微輕盈地閃開,退到角落,眼中的淚花還沒褪去,此時顯得格外無辜,她攤了攤手:“殿下,我勸過你了,可你…不信啊!”
“我能怎么辦呢?我也很無奈啊”
墨戲精:墨三歲爸爸課堂開課啦!孩子上火老不好,多半是智障,用墨三歲牌專治不服口服液,教做人,治療眼瞎,智障們一定要采用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