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因與果
意念一動。
顧幾調出了幽靈服務器，找到了金智久。
沒錯。
現在有能力能大規模生產疫苗的，除了夏國官方，就只有AM集團的姜有真了。
而金智久便是聯絡姜有真的最佳人選。
“有幽靈服務器在手，簡直太方便了。”
顧幾將剩下的小半個漢堡，全部塞進了嘴里，等待著回應。
雖然幽靈服務器只是藍色品級。
但隨著他現在所接觸到的危機規模越來越大，通訊早已成了他必不可缺的手段，遠比更高一品級的什么超級爆破錘、反彈燃燒彈發射器等重要多了。
眾所周知。
通訊能力的強弱，將會直接導致信息傳遞的快慢，指揮效果，以及協同合作的效率，極大影響著團隊的整體實力。
“看來下次真得考慮把這東西給帶上了…”
韓國，首爾。
中央地檢，最高檢察長辦公室。
身著深灰色西裝的金智久，正靠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的首爾夜景，無意識地轉動著手中的電話。
沒錯。
他收到了7472部隊的最新任務。
理論上。
這絕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天大好事兒！
因為一旦完成上面發布的任務，他就有可能獲得7472的獎勵。
在墨西哥跟著亞森隨手“混團”，混到的一個BCI虛擬現實訓練器，都能讓自己瞬間成為一名實力不弱的行動特勤。
金智久已經不敢想象。
如果他獨立完成任務，會有多么夸張的獎勵在等待著他。
但尷尬的是。
7472這次任務交代的目標，竟然是…姜有真！
“為什么非得是這個女人啊！”
金智久惆悵一聲。
自從墨西哥事件后，現在姜有真早已把他當成敵人，拉黑了所有聯絡方式，更別說找人家幫忙了。
看來只能親自上門跑一趟了。
之前跟姜有真合作時，金智久曾上門親自拜訪過她父親，也就是AM老會長兩次，所以還記得她家別墅的位置。
搖了搖頭，他拿起手機，準備去家門口碰碰運氣。
首爾龍山區南山東麓。
這里是韓國最著名的豪宅區，不少財閥都住在此處，可謂家家戶戶都是有錢人，其中就包括AM集團會長一家。
金智久背靠著車輛駕駛門，望著半山腰上綠意盎然的森林，滿臉愁容地抽著煙。
是的。
在讓管家通報后，他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
可7472的任務他又不能不去做，所以只能打出“不見面，就一直不走”的口號。
“該死，這女人不會真讓我在外面等一晚上吧？”
金智久抬起手腕，將煙頭丟在地上就要離開。
“嗯？”
臨了拉開車門，他身子忽然一頓，眼角瞧得分明，有反光自對面半山腰的森林中一閃而過。
如果是以前。
金智久絕對不會在乎。
但自從獲取了SOBR快反機制后，他對環境危險區的變動，便格外敏感。
而剛才的閃光點，正是鎖定他現在所處位置的最佳觀測區。
換句話說，他的一言一行，都會暴露在對方的視野之下。
“難道是姜勝源的人？”
金智久下意識瞇了下眼。
在韓國，他目前也就只有這一個敵人了。
“還是說…”
金智久又轉過頭，看向自己身后的獨棟別墅。
結果大門突然打開。
一襲黑衣的姜有真，冷著臉走出來，看著被丟在地上的一堆煙頭，眉宇間盡是厭惡。
“沒想到你一個首爾中央最高檢察長，現在竟然連臉都不要了！”
“這次真的是有事找你。”
任務最重要，金智久忽略掉對方的冷嘲熱諷，認真說道：“你不是一直想跟姜勝源爭奪AM集團么，我手中現在有一份疫苗配方，可以幫你創造極大的收益！”
“呵。”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所以我可以先說一部分，這是一種小分子蛋白酶抑制劑…”
隨著金智久一句接著一句。
姜有真的眼神也從最開始的不屑，逐漸變得認真起來。
她大學專業雖然不是生物或醫學類，但畢竟是從AM醫療一步步走到集團核心，所以對相關學術還是有很強的判斷能力的，自然聽出金智久并不是在瞎說。
不過墨西哥的事情，還是讓姜有真心存芥蒂。
“你到底想說什么？”
“未來很快，亞洲將會大面積爆發一種未知烈性病毒，只要你能在兩天內，將這款疫苗大批量生產出來，相信我，你絕對會在會長，乃至全世界，贏得極高的聲譽！”
“先不說伱這話是真是假，兩天？大批量？你是在跟我開玩笑么？”
“姜有真！”
金智久面色一沉，忽然一改語氣，冷笑著反問道：“十年前，你會覺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檢察官，能夠拯救整個韓國，也是在開玩笑么？”
姜有真一開始還有幾分惱怒。
可聽到這句話后，臉上慍意頓時減弱許多，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10年前韓國MERS時的那些畫面。
的確。
當時誰又能相信，一個檢察官，能解決掉疾控專家都無法處理的國家級公共衛生危機。
“我暫且相信你所說的一切，但我明確告訴你，兩天，絕對無法辦到，疫苗的研發過程極其復雜，不單單是設備和錢的問題，頂尖的科研團隊精力都是有限的。”
姜有真說的也是事實。
哪怕有疫苗配方在手，整個培養、提取、制作的過程，也都需要大量驗證，過后還要檢驗疫苗的效果，需要安全性測試、免疫測試，以及效果確認。
這還沒有考慮生產工藝、疫苗的質量、接種人群基因情況等因素。
“不需要檢驗測試，直接生產呢？”
“那也不夠，AM醫療旗下的醫藥公司主要是生產消炎類藥物，從生產線上，想要大規模生產疫苗，必須停業讓路；
現在官方沒有發布消息，外界也沒有任何你說的這種病毒爆發征兆的傳言，我就算是集團理事長，也無法繞過董事會，直接批款立項，更何況…”
說到這里，姜有真忽然頓了一下，眼神一冷。
“姜勝基是不會這么輕易讓我動手的。”
“該死！”
金智久咬牙罵了一嘴。
怎么就忽略掉了姜勝基這個大麻煩。
論職位和集團權力，這家伙都要比姜有真高上一級。
“如果我能幫你解決這些問題呢？”
“就憑你？”
姜有真本想嘲諷他兩句不自量力，可看到金智久一臉認真的表情，便臨時改口道：“如果你能搞定一個大合作方和資金，我或許可以說動集團董事。”
“好！一言為定！”
金智久臉色肅穆，剛要拉開車門離開，忽然心血來潮說了句：“我剛才在半山腰處看到閃光，有可能是望遠鏡一類的東西，這幾天讓你的保安多注意一下，小心姜勝基的報復！”
“呵，這里是首爾，我就不信姜勝基還敢在父親的眼皮底下動手！”
見姜有真一臉不屑。
金智久也不再多言，于是上車點火，直接調頭下山。
“合作方？資金？你他媽真把老子當提款機了啊？”
客廳沙發上，顧幾看著金智久發來的消息，忍不住破口大罵。
無論是亞森、蔣娜，還是阿明和維迪。
只要給他們頒布任務，一個個恨不得拿命去完成。
沒想到生產疫苗這么輕松的活兒，金智久都要跟他提要求，簡直連巴倫那小子都不如。
“不過有姜勝基在，的確很麻煩…”
思前想后，顧幾本想讓蔣娜出手。
畢竟以她在東瀛現今的地位，足夠匹配AM集團這樣的跨國大公司，可當他點開幽靈服務器的角色頁面后，余光猛地掃到了那個變灰的“赫爾曼”。
對啊！
我怎么沒想到可以找赫爾曼家族幫忙！
一拍手，顧幾便給蔣娜發去消息，讓她想辦法聯絡赫爾曼，與AM集團合作，連夜大批量生產疫苗。
“媽的，我這樣做，不會被系統那個坑壁判定為，我是想要幫助關卡里的‘自己’作弊吧？”
幾番操作下來，顧幾忽然思考到這一點。
一想到這次系統強制結束關卡，損失一大波獎勵，他就總覺得虧到姥姥家了。
為了不再次被判定作弊，影響到以后自己闖關的收益。
他趕忙特意叮囑蔣娜和金智久，一定要全程親自盯著，絕對不能讓這次合作被外界影響，任何人和或事物，都不可以干擾或參與進來。
發送完這最后一條。
顧幾才徹底放心。
“嘶，不對啊！”
驀地，他猛地一激靈，從沙發上直起身子。
突然回想到三周目開局，“自己”聯絡姜有真和赫爾曼，被雙雙拒絕的場景。
原來。
這一切都是我自己親手安排的！
顧幾當時只猜到是未來的自己，因為作弊行為，而影響了游戲系統，在游戲關卡切斷了他的所有現實人脈幫助。
沒想到。
真相卻是他害怕被再次判定作弊，而自己主動切斷與關卡內“自己”的聯系。
“到底是因成就了果，還是果，成就了因…”
顧幾嘴里反復呢喃著這句話。
并不是他在裝逼，玩深沉。
而他想起了游戲經典關卡的一條定律：系統讓他回到過去，不是為了改變歷史，而是補全歷史！
這也就意味著，注定的結果，是無法改變的。
那么。
按照游戲關卡的預測，“李婭楠會死”這件事，是否也無法改變…
“咚咚咚！請問是顧幾家么？”
正當顧幾陷入自我懷疑中時。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一下子將他拉回了現實。
媽的！
管他什么過去還是未來，老子都要干到底！
顧幾咬牙啐了一口。
上到二戰戰場、8.9級超級大地震，下到機場大屠殺，黑幫血洗，他顧幾什么危機沒經歷過，活人還他媽能讓尿給憋死？
想通這一點，他果斷起身來到門前。
“是，我就是顧幾。”
“你好，我們是甸海區疾控中心流動調查組，請問你…”
“沒錯，是我上報的信息，進來吧！”
顧幾湊上前，從貓眼處看到四名身著白大褂，帶著綠色N95醫用口罩和橡膠手套的疾控醫護，確認了他們全部都做好專業防護，這才放心將門打開。
“顧幾是吧，你現在有感覺哪里不舒服么？”
“倒是沒什么感覺。”
“好，你也不用過度擔心，我們先給你測量體溫，抽一下血，等化驗結果出來，我們就能知道了。”
不得不說，夏國的醫療體系明顯要比尼泊爾強了不止十倍。
哪怕對方不相信甘塔卡納這種烈性病毒的存在。
至少在處理流程上，夏國疾控是嚴格按照烈性傳染病調查規章來取證的，絕對不會隨糊弄兩下就過去。
在量體溫和抽取了血樣后。
為首的那個中年女護士便開口安撫道：
“好了，從體溫上來看，沒什么問題，血樣也已經取完了，我會讓同事送到下面的流調車進行化驗，大概20分鐘左右就會出結果，這段時間我會問你一些問題，你如實回答就行，不要害怕。”
“等一下，你們的流調車夠2級生物安全標準么？”
沒等幾人做出反應，顧幾趕忙又接著補充道。
“按照流行病學調查，對于未知烈性病毒，應該按甲級傳染病管理條例施行，如果我真的感染了病毒，那么現在箱子里的血樣，就是傳染源，如果流調車設施安全不到位，一旦病毒泄漏，是根本無法補救的！”
他說這些，并不是為了賣弄知識。
只是擔心甘塔卡納傳播出去。
假如是因為他而爆發了集中疫情，或者有人因此而感染死亡，那么顧幾恐怕真的要愧疚一輩子了。
此話一出，頓時讓幾名醫護人員愣了一下。
在他們眼中，普通民眾是很難知道這么專業的公共衛生知識的。
“呵呵，放心吧，我們會嚴格按照流程要求來辦的！小劉，趕緊去把血樣送下去化驗！”
說到后半句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
這個中年女護士的語氣，認真了許多。
因為憑借顧幾這幾句的專業度，無疑大大增加了這種未知烈性傳染病信息的真實性。
隨后，她似乎怕氣氛過于緊張，趕忙又換了一副笑呵呵的態度，試探性問道，“顧幾是吧，你也是疾控人員？”
“不，我是警察。”
“警察？”
中年女護士微微一怔，接著又問道：“哪一種警察，是法醫么，還是鑒定中心的技術…”
“是特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