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漢大將軍,大司馬曹禪的主持下,遷都河東也有數年了,這數年來,河東的變化一點也不比別州少。
在程昱的主持下,田豐的配合下。河東地界豪強被懲戒了一大批。殺的殺。抄沒家財的抄沒家財。大量的家奴被解放為良民。
治安嚴謹,無人敢欺男霸女,無人敢欺壓百姓。
真正的做到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北方,近千人的大隊伍,緩緩的朝著河東而來,沿路百姓見怪不怪。河東成了都城。地位自然就提高了,每年有不少富戶大族遷徙進入河東。
配著護衛隨從的也不在少數,就是這個隊伍看起來護衛多了些而已。
緩緩的放下了簾子,曹禪把目光從外邊收了回來。
這次返還雖然在別州很是轟動,但是在并州,以及到達河東后,曹禪并沒有驚動文武百官,以及地方官員。
二年了,并州在荀彧的治理下,也恢復了一點人氣,但并州百姓也不過一百二十萬,地域比別州大,那點人氣實在是太蒼涼了。估計沒有一百年是恢復不到鼎盛時候的。
到是河東的變化日新月異。進入并河東地界后,曹禪看到了不少的情況,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百姓安泰。
曹禪心中有些欣慰,當初派遣程昱主持朝政,田豐主持刑法。果然是沒錯的,二人都是剛硬的性子,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
亂世用重典,在這二人的治理下,很是見成效。狡詐之徒,為之肅清。
這次回來,該扶正的要扶正小該封侯的也封個侯,以示嘉獎。
心中藏著心思,曹禪閉起了雙目,等待入城的那一刻。
車輪緩緩的碾過鋪滿了小石子的官道上,緩緩的駛向了河東城。
小老百姓們看不出來這支龐大的隊伍有什么不同,但是河東城門校尉卻看得出來。
城門掛尉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叫章貴。生性豪勇,守護河東已經三年多了,自負眼里還是有的。
但是眼前這支龐大的隊伍卻讓他有些拿捏不準,這是并州別價荀彧的馬車?但是又似乎不是,這種規模的馬車,只有當日匈奴單于入河東受封為河西侯的時候,才擁有的規模。
這是大將軍的車馬?想著。章貴渾身一震,但又覺得不太可能,前方戰報因為曹禪的大規模封鎖,甚至在路過并州后交代荀彧關閉雁門關。使得消息閉塞。
朝廷不知道,鮮卑人已經敗退的消息。
除了曹禪,在北方并州。別州一帶沒有人能夠享有這等的規模的護衛護送。
想著,章貴再不遲疑,下令士卒開道,準備迎大將軍入城。自己親自下了城墻,策馬出了城門,迎了上去。
隊伍中,也不用曹禪吩咐,走在最前邊的許裕,單人獨馬上前,對著那城門校尉,出示了自己的印信。
清清楚楚的幾個字。折沖校尉許。
心中猜想被證實,章貴反而冷靜了下來。點了點頭,下令士率讓開,翻身下馬,退到了一旁。
神色恭敬無比,他是一個老卒了,是曹禪起家陪縣的老卒,雖然不是當初清河嫡系那般榮耀,但也是子弟兵。
從陪縣來,隨曹禪征戰而不死的。目前不是軍侯就是校尉,要不就是將軍,或者在曹禪的身邊行走,護衛左右。無一例外。
章貴也是其中之一,坐享城門校尉這等清貴職位。此生無憾。
因此,是相當的敬重曹禪。
在車隊經過的時候,沒有一絲逾越,始終微微的垂著頭,抱拳在胸。直到曹禪的馬車從中經過,章貴才抬起了頭,眼中敬重一閃而逝。
“校尉大人,那是?”隨著章貴一起行禮,并且見章貴很是嚴肅,也不敢有一絲逾越的士卒,問道。
“進入都城,能夠讓我迎之的,除了那位還有誰?。章貴不大反問道。隨即哈哈一笑,精神抖擻的上了城門,繼續堅守自己的崗位。
大將軍,大司馬曹禪回河東了。消息從北面城門開始一路散開。龐大的隊伍停留在大將軍府,也證實了這個消息。
整個河東因此而不平靜。
大將軍府門。赤朱色。門前鑲有兩對虎形門環。此時。大將軍府洞開,無數護衛,列在兩旁。神色警覺。
曹禪下了馬車,看著這座久違的府邸,心下很是感觸。這一去就是二年啊。想著,曹禪在護衛環視中,扶著旁邊的曹母進入大將軍府。
府邸的女眷安頓,以及其他事情都有曹母安排,不用曹禪操心。
他轉身去了書房,書信往來中,曹禪特地讓今日手下文臣齊聚。賈詡,田豐,以及程昱。相比于朔方的將軍府,這座將軍府較為大氣,書房很大。
日日有侍女打掃,案,筆墨,竹簡都是一層不染。
曹禪進入后,賈詡,田豐,程昱三人齊齊起身,拜見道:“大將軍。”
“一別二載,各位風采依舊啊曹禪的目光從三人中掃視而過。嘆了一聲道。
三人都是一身便服,賈詡穿著一聲黑色服飾,神色淡淡的摸樣。田豐做了些許的廷尉正,身上威嚴越發的隆重。口口本洼剛強。又辛持朝卜威勢比蘭田豐更加的濃烈一別二年,看似沒什么不同,但是各自的經歷,工作,以及隨著地位的提升,所帶來的各種沉淀也都不同。
“大將軍也是風采依舊。”三人相視了一眼,程昱開口笑著道。
“都依舊,都依舊啊。”曹禪哈哈一笑,起身上座。
上座后,曹禪就進入了正題,開口問了一下朝政人員的變化,程昱的回答與曹禪所知的一般。
那些正官在人員上并沒有大的變化,除了年老至仕的,基本上與二年前一樣。到是那些屬官,副職,在這些年很是有些新面孔出現。
這都是曹禪的主意,漢王朝,就讓他拂袖吧。不用新鮮血液加入進來。那些屬官,副職都是通過考察后。較為忠誠于曹禪的人。等魏國建立了,都會轉正,成為魏國的支柱。
聽完后,曹禪很是滿意抬頭看了眼三人道:“這件事我們稍后再說,現在,我們可以使用那個計策了。”
曹禪所說的計策就是,謠言,以及封鎖。
“大將軍放心,這件事我已經吩咐人去辦了。明日,就能讓整個河東的人都知道,北方大敗,騎兵全部戰死,步車退回并州,并州別駕荀彧關閉了雁門關,死守。”賈詡輕聲回答道。
這事兒就在剛才,曹禪進府的時候,賈詡命人下去辦理了。
謠言當然是為了故布疑陣。現在南方戰火已經安定了下來,只剩下別州,以及翼州,至少在與鮮卑人聯盟的袁紹眼里,曹禪是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擊敗擁有三十八萬騎兵的鮮卑人,守住別州就不錯了。
曹禪就讓袁紹更加堅信這一點,發瘋一般的攻打右北平。以實現他坐擁幽州的野心。
除此之外,曹禪也打算讓幾個番號,比如徐晃,夏侯惇,夏侯淵等人將兵壺關。數萬本在別州防御的兵馬,屯扎壺關。也更加證實了曹禪敗北的消息。
全方位的欺騙袁紹。欺瞞袁紹。
“文和辦事,還真是迅速。”曹禪稍微楞了楞,但隨即哈哈一笑道。
“呵呵。”田豐,程昱二人呵呵一笑。
“好了。緊要的事情說完了,我再說一件對我,對你們,來說。都是相當重要的一件事情。”笑過之后,曹禪沉聲道。
三人立刻收聲,挺直腰身,神色肅然。
“我打算攜帶大破數十萬鮮卑人的功績,建立魏國了。”曹禪的話雖然輕,但在三人耳中不利于轟鳴巨響。
程昱眼中泛著炙熱的光芒,神色激動。當年隨著曹禪在清河密室中,與郭嘉,荀攸等一齊與曹禪定下君臣名分。
就是為了今日啊。
田豐的神色有些如常,他投過袁紹,最終屬曹臣。并不是追隨曹禪白手起家的心腹之臣,程昱的激動是有些感受不到的。
賈詡神色最淡,他所求非名利。所以才最是睿智,可以往返投奔無數人。
“攜帶打敗數十萬鮮卑人之功,以求建國,最是要得,要不然下次尋個借口,就不太容易了。”賈詡舉拳道。
“對。”程昱也回過神來,沉聲道。
曹禪哈哈一笑,指著田豐道:“廷尉。”
“尚書令。”隨即又指程昱,最后,指著賈詡道:“衛將軍。”
魏國既建,那么自然可以與河東朝廷徹底的切割,留下那些遲暮的,親漢的在河東繼續效力漢朝小帶著年輕的,親魏的,去信都,建立魏國。
魏國非是獨立一國,而是大漢朝治下的公國。但是它的權利”必定凌駕在漢朝之上。
不過,這件事情,還要緩緩而來。畢竟鮮卑人失敗的消息還需要隱瞞一段時間,今日曹禪是給三人透個底。防備到時候孤立無援。
建魏國,遇到的阻力肯定不少。
現在這三個人都是朝廷大臣小他治下掌管朝政的機要人物,忙啊。曹禪也不能久留,連膳食也沒有留下他們吃,就打發走了他們。
坐了一會兒,曹禪想去后院看看,懷舊一下故府。這些日子,他必定會很閑,十天半個月,不會去早朝了。
騙人的手段一定要高超,賈詡交代下去的種種卻是不夠的,還要在這朝廷上掀起波瀾,才能使得情況真實。
讓世人都相信曹禪敗了。
不過,曹禪自己想清閑。但卻未必能清閑,他還沒動身。就有護衛來報說,蔡笆拜訪。
當朝司空啊,護衛不敢阻攔。直接進了府門,到了書房外。
真是家事國事一大堆啊。曹禪有些苦笑,重新坐了下來。
他能猜出蔡邑的幾分來意,其實也不用猜,的著眼睛就能知道了。最近,蔡笆可是很頻繁書信前來的想要接他女兒走啊。
但是你女兒我想獨吞啊。
心下雖然苦笑,但是曹禪還是吩咐了護衛,請蔡豈進來。
“大將軍。”一進門,蔡包就對著曹禪深深的一鞠躬,神色稍微有些激動。
曹禪從他身上穿著的官服可以猜出來,蔡邑本該忙著自己的工作,聽曹禪來的消息后,立刻放棄了手頭上的文書,急匆匆的就來了。
“不知司空所來何時?”曹禪淡淡的問了一句道。
淡然”消:,剿滅了蔡復滿腔的熱血習要知道二年前,曹禪私”懵欠稱呼他為蔡先生的,就算近年書信往來中,也是如此稱呼。
沒想到一見面,曹禪就給了他一盆冷水,開口叫司空了。
“咳。”不過心憂女兒的婚事。蔡笆很是直爽的忽視了曹禪口中的疏離。咳嗽了一下,問道:“記得當年。老夫把女兒的婚事,交托給了大將軍。如今琰兒也有十三歲了。到了婚配的年紀。今日老夫特地帶來了一位老夫相中的俊杰,讓大將軍過目。”
曹禪聞言稍微有些古怪,本想拒絕了這件事。但是蔡笆那急躁的表情。曹禪心中有了應對之策。
“請進來看看吧。”曹禪笑著抬手道。
見曹禪的表情,變得有些親切。蔡邑新下了立刻一松,忙轉頭對著門外道:“中正,快進來拜見大將軍。”
巾正,表字到是挺不錯的。
曹禪想著。
很快一個。一表人才的青年走了進來,從其頭上高高的冠看出來。起碼二十多歲了。
穿著一身白色寬大袍服,走路四平八穩,眼睛不斜視,神色極正。倒也很合乎他中正的表字。
“小子拜見大將軍。”來到曹禪前邊后。青年對著曹禪深深的一拜。道。其聲洪亮。
“這是封侯的嫡長子。封衛,字中正,從小才學甚好。”蔡邑介紹道。
“一表人才。”曹禪很是中肯的評價了一番,隨即,隨手指著蔡笆下邊的座位道:“坐。”
“謝大將軍座。”封衛的表現也很得體,不愧是侯門之后。
不過,封侯這個封號,曹禪卻是沒聽說過,姓封又以封為號。估計也就是關內侯了。心下有些不以為然,但曹禪沒有在這個時候潑蔡邑冷水。
“你可知這次司空帶你來見我,是為何事?”封衛坐好后,曹禪問道。
“求大將軍許義妹蔡琰給小子為妻。”直到這個時候,封衛的神色才有些激動,抱拳道。
義妹。虧這老小子想的出來。為了防備他監守自盜,連這種名聲上的事情都做起了手腳。曹禪瞥了眼蔡蔗,蔡包神色有些尷尬,稍微轉過了頭。愚昧的小子啊。
曹禪的目光轉冷,盡管他知道,這件事情應該與眼前這個小子無關。但是當著自己的面,被告知說,要求他從小養大的媳婦。曹禪總覺得不舒服。
“你家中可有姬妾?”曹禪盡量使得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道。
“早在三個月前。就已經遣散一空了。”封衛眼中閃過一分激動。斷然的回答道。心下有些感激父親,這辦法還是他父親交給他的。
就是他下了這么大的決心。趕走了家中的姬妾,甚至有個已經懷有身孕的妾。這才換來了,今日面見大將軍曹禪的一刻。
與面見眼前這個執掌天下,甚至更進一步,變換大漢的權勢男人相比,那些姬妾算什么。
傳聞中,蔡琰乃是曹禪的義妹,蔡琰更是從小養在曹府。感情肯定深厚。只要取了蔡琰,就能與曹禪搭上關系,就能。
越想,封衛就越是激動,越是激動心臟就跳的越快。冷靜,冷靜下來對答,只要過了這一關。取了蔡琰,前途一片大好。
封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極為中正的眼神看著曹禪。表示一生只為蔡琰。
“我問你,你今日可以趕走與你同床共枕的姬妾,來日等我勢力衰弱。等眼前這位傻司空年老而死的時候,你會怎么對待蔡琰?被你趕走的那些姬妾,就是前車之鑒,今日之師啊。你可以滾了。”曹禪毫不客氣道。
就算眼前這個人真的是中正無比的人,曹禪也會毫不客氣的打罵走,何況曹禪從這個,人的回話中,猜出這人實在是無情無義。自然是更加不客氣,攀談一下的心都沒了直接讓他滾。
曹禪的話,讓蔡邑一時愣住了。封衛更是面色慘白。數月的謀劃,數月的謀發啊。為了今日,他甚至趕走了姬妾啊,有個妾是從小小跟著他的,最是得寵,感情最是深厚,但是他為了權勢,親手掐死了她。
狠下了心,趕走了姬妾。
本以為得到了蔡笆的默許,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沒想到。眼前這人卻,卻。
強烈的不甘心,使得封衛腦中充血,死死的看著曹禪,站起了身體,一字一句的問道:“你與蔡琰無親無故。有什么資格問她的婚事?”
蔡爸眼中大駭,時至今日,就算是他也不敢在曹禪面前如此放肆。這一介庶民。卻奈何敢在曹禪面前如此放肆。
若是這人真是為了蔡琰,蔡邑會很高興。但是蔡笆卻是聽出了曹禪話中的意思,以及看到封衛眼中的血紅色,更加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悲 “我看女婿。果然是一看一個錯啊。”蔡邑整個人仿若蒼老了十歲。心下喃喃的想著。
“拉出去。”曹禪沒時間與真個寡情寡義的男人多說一句,叫了護衛,趕走了這人。
被拉走的時候,封衛還不依不饒,似乎一條瘋狗一般,亂聲咒罵,丑態畢露。蔡笆更是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