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 【五瘟、五臟】
面的陌生卻熱情的空海和尚，浪止步于聯手除魔，共同討伐五毒真君，解救四城百姓，維護世界和平，但并未貿然與金山寺結盟。
浪打算借這次合作，考察空海和尚的人品，是否如他表現的急公好義？同時研判‘金山寺’的底蘊，是否有誠意，值得合作？最后，還要派出水盆丸收集調查‘金山寺’的情報。順帶看看他們是否有座監禁了祖傳白蛇的塔？
至于‘虛空寺’，自然倍加警惕。已默認為繼五毒與五鬼之后最大敵人。
得到這個答案，空海和尚并不失落，反而十分開心。他眼中‘大饞寺’雖然路數古怪、廣納妖魔，沒什么人類門徒。但面對除魔救人并不推脫，反而痛快答應，也是正道中人，值得一交。
浪從對方行為舉止判斷，應是個極具正義感與上進心的人。對救助弱小有著極高熱情，而且不重視回報。如果不是修佛修傻，那便是‘積德行善’對他的修行大有助益。
好比自己，哪怕一直在血虧，但仍堅持慈善路線不動搖。安排麾下畫皮眾全城派送雞蛋、食物、草藥，救助老弱病殘，更是無償派發秘藥‘智薈甘露’救人水火，不圖半點回報。只為弘揚‘美食樂園’精神。
如今以負債累累。
“對于五毒魔君，閣下有多少了解？”
空海：“正要告知方丈，這場瘟疫非同小可。是五毒魔君聯手推動的陰謀，是它們凝聚‘序列’，突破散仙的儀軌。”
他在前往大饞寺途經瘟疫區域時，便停下腳步，借‘金山寺’的力量，以秘法聯系寺中高僧幫忙推演探查，得到不少情報。
“修士步入‘煉神’后，便能溝通天道，明確自身‘序列’，也就是各自的‘道’。有道是‘人在做，天在看’，最常用手段，就是持之以恒踐行自身道路，積累加強與天道聯系。再以一場盛大儀軌溝通天地，于天道中具現出一條‘虛幻序列’。有無（準）序列，是煉氣化神的分水嶺。能做到這步，煉虛有望，可稱散仙。”
白浪聞言，看向水盆丸，后者一臉茫然，顯然不懂這些內幕。
它才站在煉神的起點，連‘序列目標’都沒有。如今棄道從舞，沉迷必須死無法自拔。已跳出‘序列’外，舍棄羞恥心，走上更有前途的舞神大道。
好在浪借助篇章在天道中創建完整酒肉序列，大概是（準）合道水平，已經站在大氣層。對于空海所言，有所明悟。
煉氣化神后，修士便能用神魂接觸‘扭曲天道’，時刻聆聽被污染的知識雜音，以污染扭曲為代價，從眾多可選‘序列’中，挑選一個作為‘目標’。
接著，又受‘閨蜜體系’影響，需在人間完成場足夠規模的‘儀式’錨定這個目標，建立一條虛幻的序列鏈。這便是‘天地人’中的‘天’。
此后，用‘秘藥新法’填充這條序列，初步凝實，便是‘煉神返虛’。而從眾多同目標序列殺出，獲得唯一性，成為‘天道’認可的終極版本，就是終點‘合道’。
“五毒魔君所凝序列五瘟神，需各自在人間掀起一場的瘟疫。規模越大死傷越重，最終‘序列’品質越高，十足的魔道。只不過五毒魔君并無背景靠山，楚地修行派系林立，它們不敢將事情鬧大。一旦惹來正道降妖除魔，或是觸碰魔道大妖利益，便只有死路一條。因此卡在這一步，遲遲不得突破。”
浪反問：“那為何現在爆發了瘟疫？”
“這就和‘虛空寺’有關了。”
空海簡單解釋一番，虛空寺最大的菩薩因沖擊‘合道’失敗陷入沉眠，寺中的小菩薩、羅漢分裂為多個派系，相互搶奪資源，擴張勢力，打壓異己。屢屢突破底線，如今縱容妖魔成長，再拉入各自勢力，打壓敵對派系。
原本的城隍鬼王，便是虛空寺某派系培養的護法羅漢。一旦鬼王煉化貝葉，凝聚‘羅漢序列’，虛空寺便立刻出手。不僅多出一只護法羅漢，還將這塊‘地府碎片’收入虛空寺體系中，擴大‘虛空地獄’規模。
直到鬼王被白浪搞死，也沒煉化‘貝葉’，而長期盤踞陰間，羨慕嫉妒恨的五毒魔君便看到機會。在五鬼道人慫恿幫助下，其中的‘蛤蟆’霸占城隍廟，奪了貝葉，強行煉化城隍之位。
于此同時，附近幾塊不屬于虛空寺勢力的‘地府碎片’控制住，也遭到五毒魔君五鬼道人的聯手襲殺，相繼隕落，正是如今爆發瘟疫的四座城。
在此期間，五鬼道人聯系上虛空寺，表明來意，愿投誠做狗，獻上五座城的信徒教區，將五塊小地府并入‘虛空地獄’。
代價是默許瘟疫爆發，五毒魔君以五城凡人為祭品，凝聚五瘟神序列。當儀式完成，五毒真君突破‘散仙’后，虛空寺可派羅漢前來降服鎮壓，上演一場凡人喜聞樂見的大戲。
佛門救苦救難，獲得感激與信仰；五毒魔君幡然悔悟，轉而皈依佛門贖罪。
至此，虛空寺名聲在此地大張，化身救世主，白得五塊土地、五只打手、五塊小地府…五毒魔君也完成肆虐人間的夢想，凝聚序列，并且成功洗白入了編織，無須擔心其他正道討伐，與魔道趁火打劫。
“五鬼道人？”白浪一愣，終于找到這貨，不由問道：“這瘟疫是五毒魔君掀起的，關他何事？”
空海：“方丈有所不知，五鬼道人與五毒魔君相交莫逆，關系密切，就連‘序列’也關聯精密。五鬼道人同樣沒有凝聚‘序列’，而且難度更大的五臟神。如今的爆發的瘟疫，可是說是五鬼道人一手策劃。”
“瘟疫爆發后，越慘烈五瘟神序列品質越高。五鬼道人則隱藏其中，推波助瀾，以鬼道邪法引動怨氣、顛倒陰陽釋放陰氣，加劇人間慘況。當凡人陸續因瘟疫而死，化為人孽后，五鬼道人會奪取病變扭曲的‘五臟’，完成屬于自己的儀式。”
“五臟神？”白浪奇道，“這是哪門子的五臟神？也太邪門了。”
空海點頭：“其實是五臟魔才對。五臟神有正邪兩種練法，正法需采集五行靈物，滋養五臟，點化出五神，通過苦修孕育神通。而邪法，養五鬼，聚于五臟。再奪取他人五臟煉化靈機，修出五臟魔。”
“五瘟神的疫毒可污人五臟，加劇扭曲墮落。一旦淪為人孽，疫變的臟器，同樣是污染靈機精華所在，亦屬‘五行五臟’之列。五鬼道人趁此天賜良機，大肆掠奪收集凡人的病變五臟，湊齊原料祭煉體內五鬼，只需萬數，便能溝通天道，成就一方大魔。”
因此，五鬼道人與五毒魔君是共生關系。前者不辭辛苦積極奔走，為老兄弟們謀取前程，推它們上位，助它們成佛。
一切目的，就是主導這場大瘟疫，并且火上澆油雪上加霜，變的更加慘烈，讓五瘟神品質更強。五毒魔君沒道理反對，背后的虛空寺更樂見其成。最重要的，這個世界沒有因果報應，隨便玩。
當瘟疫被推到極致，凡人病變的扭曲臟器，恰好屬于危險物品，容易滋生更多污染扭曲，難以處理。對虛空寺而言也是棘手的濕垃圾。
這時五鬼道人再挺身而出，大規模回收這些垃圾，用來完成自己的五臟神儀式，凝聚序列，自然皆大歡喜。而且五鬼道人凝聚出序列后，不用給‘虛空寺’做狗，鍋由兄弟們背，自己跑路逍遙又自在。
放在往日，凡人都是有歸屬的。不是歸于正道，就是被妖魔養殖。上哪里去湊齊上萬的心肝脾肺？還沒開始，就被人喊打喊殺了。
浪聽完感慨不已：“真是老母豬帶胸罩，一套又一套。這一手玩下來，就是以五城百姓的生命為籌碼，同時成全五毒魔君、五鬼道人、虛空寺三方。我說那吞月法王怎么遲遲不來找我尋仇？原來跑去猥瑣升級，再回頭報復。不被一時仇恨蒙蔽雙眼，當真有勇有謀。”
他原本還以為，自己能碰到打臉升級劇本。打了小的，引來老的，一路打上去，快意恩仇。結果來到老陰比宇宙，一個比一個茍。
自己把那老蛤蟆的家都拆了，徒子徒孫殺空，斷人道途如殺人父母。結果也能忍住，一句狠話都不放的跑去猥瑣升級。
這是忍辱負重，臥薪嘗膽啊。此老鬼恐怖如斯，決斷如此，斷不可留！空海一席話，立刻加劇白浪的殺心，必須斬草除根。
年輕的和尚贊道：“正是貴寺戳破了五毒魔君的陰謀，才逼得它們不得不提前發動瘟疫。若是沒有方丈出手，待它們煉化了各處地府，準備周全再發作，這場瘟疫規模將更大、更慘烈。方丈功德無量。”
白浪深以為然，若非他橫空出世，這場瘟疫演變成‘五城之地’，不知又要多死傷幾萬人。而且讓五毒魔君湊齊‘五’之數，儀式威力顯然要提升一籌。如今被迫以四城之地發動瘟疫，效果必然大降。
“閣下又何對策？”
空海：“就針對它們的晉升儀式，只需打破五瘟神中的一環，就環環相破，逼它們現身。只可惜小僧勢單力孤，不是六位煉神邪魔的對手。”
“這點無需擔心，你只要扛住一個即可。”白浪立刻有了成算，“你且去休息，養精蓄銳，我去召集人馬。”
“善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