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人老了出去。只留下李紅與沐救李六李紅在為王畫擦洗傷口,那一箭的箭傷并不深,主要還是那一刀插的太深了,雖然王畫用手夾了一把。而且離心臟的位置都不是很遠。
王畫憑著背后的痛疼,心中叫了一聲僥幸,如果不是那天自己反應快。有可能當場就被江明威這個陰險的太監刺死了。
沐孜李在為王畫喂著才煮好的紅豆粥。
李裹兒在下人帶領下走了進來。
看到王畫的樣子,淚如雨下。
事情到了這地步,她明白,王畫這次兵變的主要原因。還是為了她。她拉起王畫的手,低聲地抽泣。
王畫笑了一下,說道:“傻裹兒,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李裹兒繼續緊緊松著他的手,但嘴里恨恨地說道:“二郎,放心,我一定要為你報這個仇。”
“報什么仇?”王畫愕然地問道。
“我知道是姑姑與叔叔做的 “別”王畫焦急地說道。
他最擔心的就是李裹兒對權力產生渴望。如果她一心想得到權力。那么就有可能與歷史上那個想方設法要求皇太女身份的李裹兒,吻合在一起,最后的下場可想而知。
不過他現在傷口很疼,每說一句話都拉動著傷口,大慨傷到了肺部了。剛才只是一個字,因為說得有些急了,后背上傳來一陣陣異烈的痛疼,他喘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我以后講給你聽。我現在很想知道是誰放我們入城的?”
李裹兒說道:“是一個,叫裴仲德的親衛折沖府的都尉打開城門的,但在你們進城后,撤退到城北,因為守城失職,處死了。”
突然她低聲說道:“聽說他是毒家的一個外房弟子。”
她只說了一條信息,可是王畫腦子卻想出了很多東西。他最擔心的就是韋氏與武三思勾結在一起,將他出賣了,那么有可能這個江明威都是韋氏安排的人手。那么他的處境就危險了。
這條信息讓他略松了一口氣。
裴仲德出自于裴家,裴家與韋家關系良好。當然了,親衛折沖與血字營的構成是不同的。三衛折沖是李世民的授意安排,不然一大班貴族弟子在兩京無所事事,對朝廷對治安并不是一件好事。就象薛嵩一樣,沒有進入軍隊之前,在西京打架斗毆,或者跑馬溜鳥,不然還能做什么?但反過來說,親衛府兵非是達官貴人的子孫也進不去。
可是血字營的建成,是老武對士族與庶族之間做一個平衡,還有想唐朝有一支鐵軍存在。
因此不要說是都尉,就是普通的親衛府兵也都是出身于官宦之家的。
既然他出身于裴家,那么是武三思手下親信可能性減低到無限的可能。他的死更好明白,自己因為太顯眼了,還有李顯的需要,不好處置。但這件事總要找一件替罪羊出來,還有是李顯授意也好。韋后授意也好,總要殺人滅口的。種種原因,他非死不可!
這也讓他再一次意識到政治斗爭的黑暗。
他還想問一下,那天她回城后,她母親與她說了什么?還有她聽到什么消息,但想了一下,沒有敢問,如果這樣一問,會讓李裹兒誤解。反而不美。
李裹兒又說道:“二郎,我學了一種新舞蹈,跳給你看 說著她在房間里跳了起來,王畫認識,這是胡人喜歡跳的胡騰舞。原來是出自康國的,也就是昭武九姓中的康姓,后來分為兩脈,一脈流傳到了唐朝,一脈流傳到了突厥。
但突厥人改良后,更為粗護陽網。中原的胡舞多了一絲柔媚秀氣。
可是胡騰舞卻是男子跳的,胡女跳的多是胡旋舞與拓枝舞。當然這是一個大類,就象唐朝十部樂,每一部樂里有幾十種或者幾百種小的音樂,無論胡騰舞與胡旋舞。各族有各族的跳法,各人有各人的跳法。直到現在,王畫才注意到今天李裹兒刻意地穿了一件胡式長裙。裙身緊碩,將她完美的身材顯得四凸有致。腰間垂下來幾根花邊腰帶,隨著她的舞動,散作了漫天花雨。
雖然跳的是胡騰舞,可是在李裹兒的舞動下,別有一番優美的韻味。
王畫低聲吟道:“胡騰身是涼州兒,肌膚如玉鼻如錐,桐布輕衫前后卷,葡萄長帶一邊垂,帳前跪作本音語,搭襟攪袖為君舞。安西舊牧收淚看,洛下詞人抄曲與。揚眉動目踏花氈,紅汗交流珠帽偏,醉卻東傾又西倒,雙靴柔弱滿燈前。環行急蹴皆應節,反手叉腰如卻月。絲桐忽奏一曲終,嗚嗚畫角城頭。胡騰兒,胡騰兒,故鄉路斷知不知?”
當他念到最后一二知時,因為疲憊,再次講入夢,王畫醒來后,天已經黑了下來。
但窗外依然飄來春天醉人的氣息。隱隱地有花香,有河水的腥味。還有樹木的味道。
他睜開眼睛,李紅還坐在他的身旁。
他問道:“李裹兒呢?”
“她走了”。李紅答道,可她在心里面嘆息一聲,作為王畫的貼身婢女,外人只知道她替王畫經營,可不知道她幫助王畫做了許多事情。不過因為這點,讓許多人疏忽了。在朝堂沒有安定之前,連收押她們的官員也沒有敢對她們用刑。如果知道她們在王家的真實地位,這一回有可能要遭罪受了。她對王畫許多想法是清楚的,自己這個郎君之所以走到這個地步,大多原因是為了李裹兒。
她隱隱感覺王畫這樣并不好。可她也沒有辦法說服,這也是換在王家。如果在其他府邸上她連說話的權利也不會有的。
她又猶豫了一下,說道:“奴有一句要對你說一下。”
“說吧。”
“公主殿下這個。舞蹈是象淮陽王學來的。”說完后,李紅小心地看著王畫的臉色。
王畫聽了后,果然臉上神情變得冷漠起來,可隨后自嘲地笑了一下。說道:“李紅,不要想佐了,只是學跳一支舞罷了。”
雖然這樣說了,可心里面還是有點不舒服,王畫在腦海里又回想起來李裹兒舞蹈時美麗的舞姿,忽然他心里再一陣明悟,忽然笑了起來。
“二郎,你笑什么?”李紅不解地問。
王畫神秘地說道:“我想起了一件事,李紅,想不想我教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
“做衣服。”
“做衣服?。李紅張大嘴巴。王畫怎么想起來做衣服?
“對,就是做衣服,還有其他一些很好玩的事,你先將莫賀干喊來吧。”
李紅心中狐疑,現在朝堂沒有穩定,王畫怎么想起這些朵七雜八的事情?它們有什么妙用?不過沒有敢問,將莫賀干找了過來。
這時候皇宮里也開始爭議起來。血字營的士兵開始向城外撤退,眾位大臣才長松了一口氣。
如果那一天江明威將王畫刺死,那么血字營等于是一團散沙,沒有危脅了。可王畫并沒有死亡,只是傷勢嚴重,然后今天又傳來王畫蘇醒的消息,一時之間,洛陽城中如臨大敵。
血字營與李多祜一戰,再一次讓大家明白血字營恐怖的戰斗力了。而且王畫還用了武則天的圣旨,同樣手中有大義存在。這也是李顯不倫不類地讓王畫做了縣公,居然連張柬之等大臣都沒有反對的真正原因。
盡管做了妥善安排,現在王畫還是需要安撫。事實上李隆基在與他父親交談中也說過了這件事,說張束之這次做得太急切了,不該對王畫家人與洛陽城中血營士兵采取囚禁的態度。
可不一會兒,隨著李裹兒到了王家后,血字營的士兵開始撤向城外了。大家不知道是李裹兒的勸說,還是王畫的安排,既然血營士兵開始撤退,城中的駐軍是不是也要撤退了。這么多軍隊集中在城內,給城中治安造成了極大的不便。
于是李顯將主要大臣喊到皇宮商議此事,一會兒李裹兒回來,因為寵愛,李顯將她也喊了進來,并且詢問此事。
李裹兒茫然地搖了搖頭。她沒有聽說王畫提起撤軍之事,甚至回來后才知道的。只是看到王畫沒有等到她一支舞蹈跳完,再次“昏迷”過去,心中很擔心,連那優美的詩歌都沒有記下來。
張束之說道:“這又是這個小兒在使什么陰謀詭計了 盡管現在他沒有了實權,可是李顯也不敢做得太過份,將他所有權力錄削得一干二凈,有了重夫的事務,為示尊重。還是將他喊過來議事,不但張束之。就是五王也一起享受這樣的待遇。
宋壕老實巴交地說道:“這是王營督想停止這次糾紛了。”
本來城中就有許多士兵進來開始對血字營進行防備,現在他們都撤到城外了,還能構成什么危脅。
桓彥范說道:“不管怎么說。王營歲數太幼,有時候處事不明,這一支強大的力量掌握在他手中,等于是兩刃劍,傷人也能傷己。不如乘機解散。”
武三思聽了后陰陽怪氣地說道:“什么傷人傷己?某都沒有覺的。如果將血字營解散,恐怕最開心的就是突厥人、吐蕃人,某不知道。扶陽王說這句話是什么目的?難怪有人將血字營的消息賣給默啜 “你是血口噴人”。桓彥范氣憤地站了起來。
說完后心中卻是口”當初薛季積就勸說他與敬輝、張束!,二兇吊除,產被仇在,去草不除根,終當復生。朝邑尉劉幽求也勸說,武三思尚存,公輩若不早圖,終無葬地。
主要他們有他們的顧慮,因此沒有答應。
如果那時候他們冒一點險,將武三思等人再次清除,朝堂清明。現在也沒有這個小人上下跳竄,建春門也打不開了。
李顯揮了一下手,讓他們停止爭辨。說道:“各位愛卿,莫要爭辨了,這一次王卿舉止失職,勿用置疑。”
但他再次調轉了話鋒說道:“王卿忠心也勿用置疑,前年母皇在太極宮將聯以及皇太弟,還有梁王等召集過去。母皇曾以魏征托于王卿。這次王卿過是有,可這也說明了他的忠心。這件事等聯再思考一下吧。”
張束之聽到這里,他已經很失望了。所謂的思考,也是一句托詞了,李顯這是想將這件事不了了之,弄成一筆糊涂賬。成了糊涂賬后。那么一個問題來臨了,既然王畫出兵也沒有大錯,那自己等人兵變同樣也不會有大對,可如果失去了這一點后,自己這幾個人就危險了。
王畫雖然弄得烏煙蔑氣,可他一直沒有打出皇帝退位的旗號,可自己這些大臣逼退了皇帝,又擁立了皇帝,如果沒有大義,自己這些舉動等于什么?
其實經王畫這一鬧,有許多百姓對他們的政變產生質疑了。無論那一天王畫死與不死,他們以后將處在一種尷尬的局面里。
當然,這場朝會因為五王與武三思的爭執,也不可能商議出來一個,
不過隨著血字營軍隊主動撤出城外,潛陽城中百姓松了一口氣。他們已經看到了戰火停息的曙光。不然,一旦交戰起來,最倒霉的就是他 莫賀干走了進來,他看了一下王畫的氣色,比上午時又要好轉一點。長吐了一口氣。
只要王畫活著,血字營有許多棋可下,如果他死了,士兵都是未必跟著受累,但他們各個將領,無疑要秋后算賬。自己告訴李旦太平公主。我是清白,他們相信么?就是相信了,難道自己投奔李旦與太平公主?那么李顯怎么辦?
本來相安無事的,可因為王畫這樣做,大家都卷了進來,想逃都逃不掉。
王畫指了一下椅子,示意他坐下來,然后問道:“軍隊撤出去了么?”
莫賀干點了一下頭。
王畫看著他,又問道:“有一個問題,我問你,你能不能讓我相信?”
因為那個自殺火長的背叛,證明了血字營的內部也存在著一些問題。所以王畫這樣問并不奇怪。但王畫這個問題問出后。并不僅僅是這個原因,其中有著很深的含意。
莫賀干沉思了一會兒問道:“但在我沒有回答之前,可以問營督幾個問題嗎?”
“可以。”王畫說道,但他臉上微笑起來。
“第一個問題就是營督,想將血字營帶向何方?或者營督倒底想做什么?最后的目標在哪里?”
問得很尖銳,如果王畫回答他。我只是想自保,莫賀干肯定會不同意的。他想自保,血營幾千將士。甚至還有調到其他地方,在這次行動中附從的將領同樣想自保。自保有許多門路,不一定非得在跟集畫后面冒險。
王畫想了一下問道:“你們想要什么?”
莫賀干答道:“我想大多數人想要的還是升官財,還要安全地升官財。”
想要升官財,還要安全的。特別是官場,到哪里有安全可言?這是不可能的。不過莫賀干并不是指這個。
王畫答道:“這個我可以給兄弟們,剛才我已經想出了一個主意。”
莫賀干沒有問,如果在自己沒有回答王畫的問題之前,王畫也不會告訴他的。他又問道:“還有,這次營督的舉動,是為了大圣皇帝,還是為了公主殿下,還是為了自己借勢掌權?”
他很聰明,并沒有問還是為了血營弟兄,一將功成萬骨灰,這場大變。最終得到好處,也只有少數幾個人。其他的人只是在為某些人的上位。鋪墊炮灰。
但這也是王畫最難回答的問題。
比:道歉聲明,因為前幾天寫的十分地艱難,無論我自己怎樣努力地想寫好,都寫得不盡人意。這幾天悶在家中,連電腦也沒有開,大家也看到了大封都沒有更新。也許是前一段時間拼得太累了,想寧靜一下心靈。這一次應當恢復過來了。但不管怎么樣。象大家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