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說的好
第82章說的好 方皓天一聲不響喝著涼茶，他和呂鵬程的關系，還沒有好到能為其出手的程度，所以不打算暴露擁有的能力，治好一個周老爺子就引來呂鵬程，如果再把呂鵬程治好，誰知道會招來多少人。
“這個…小呂啊，不是我不告訴你，實在是…”周老爺子吞吞吐吐，想著怎么拒絕，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有考慮過。
周老爺子根本不知道神經萎縮不可逆轉，本來就沒有想過治，所以也就沒有想過若是有人問起該怎么回答，他認為這個病只要有錢就能治，可是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樣啊。
“您就告訴我吧，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呂鵬程焦急說道。
周老爺子一聽就更不能說了，神經萎縮的病這么難治？怪不得小方不讓我告訴任何人，若是給你說了，豈不是給小方找麻煩嘛。
不過…小呂看著不像神經萎縮的樣啊，能走能吃能喝，也挺能說的，難道病的是別人？那就更不能說了，一傳十，十傳百的，小方以后還過不過日子了。
“就算說了，你也找不到人啊，那是一個游方道士，路過我家討水喝，看我行動不便才給了一粒丹藥，當時也沒在意，誰知吃下去就好了，之后我也不知道人去哪里了。”周老爺子無奈說道。
方皓天差點把喝到嘴里的茶噴出來，真沒想到周老爺子跟他一樣，把解釋不清楚的事情全推給“游方道士”，可是您說的太懸了，一粒丹藥就讓萎縮的神經痊愈？呂鵬程若是相信，那他就是傻.逼了。
并且，方皓天知道要糟糕了，他在警局的口供中，把學武的師傅，也推在子虛烏有的游方道士身上，若是讓呂鵬程看到那份口供，絕對懷疑。
平江市到底有什么好，引得一個又一個游方道士來，并且每來一位，不是武功高手，就是醫道圣手，這也太扯淡了吧。
可以說周老爺子是歪打正著，無意中將方皓天拖進這件事中，只希望呂鵬程不要知道口供內容，否則一定會找回來的。
“唉…”呂鵬程滿臉失望，怎會不知這是周老爺子的托辭，把人逼的連游方道士和丹藥都編出來了，還能指望說真話？如果再不識趣，硬要追問的話，只會讓氣氛更加尷尬。
最后的希望變成絕望，呂鵬程覺得心中十分壓抑，低頭不說話。毛毛端著最后一盤菜出來，也感覺到氣氛不對，把菜放下之后靜靜坐在爺爺身邊。
“這是我心中的傷疤，總幻想有治愈的一天，可是現在看來…我太天真了。”呂鵬程臉上帶著自嘲的苦笑，還是第一次當眾講述令他心痛的經歷。
“我曾服役于某特種部隊，與境外雇傭兵在邊境發生遭遇戰，腹部中了流彈，傷不算太重，誰知道彈頭上抹了毒藥…”在講述中，呂鵬程慢慢平靜下來。
彈頭上抹毒藥，前蘇聯克格勃特工最喜歡干，要不就是在彈頭上鋸個十字，露出鉛芯當達姆彈用，無論哪種手法都是比較殘忍的手段，看來呂鵬程遭遇的雇傭兵心狠手辣，跟變態差不多。
“當時簡單包扎，沒當成多重的傷，但是很快就感覺到傷口和普通傷勢不同，奇癢無比，完成任務后我去找軍醫處理傷勢，才知道中了神經毒素…”
最終結果十分尷尬，呂鵬程猶豫片刻才繼續說道。
“雖然毒素沒有擴散，也被排出，但是因為中毒時間較長，破壞了盆海綿體神經，導致萎縮…我失去做男人的權利，為此相戀三年的女友，變成了我的弟媳，我也從戰斗部轉入文職…”
一群人聽得目瞪口呆，從來沒有想過，呂鵬程的疾病背后還有這樣痛苦的往事。盡管說的不詳細，方皓天也聽出來了，他是為了完成任務，治療不及時才導致毒素破壞神經。
這種尷尬的病情，當著眾人面說出來需要多大的勇氣啊，特別是還有毛毛在場的情況下，就連女朋友變成弟媳這種令人難堪的事也說出來。
“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卻是我第一次親口說出來，原來這才是我背負的枷鎖…”呂鵬程似乎輕松很多，自己掀開傷疤，似乎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痛苦，“謝謝你們能當我的傾訴的聆聽者，我走了…”
呂鵬程說完就起身向外走去，方皓天和周家老小看著他離開，沒有一個人開口挽留。
出了大門，呂鵬程做個深呼吸，把這種難堪事講出來，似乎就連沒有打動對方，也不覺得的失望了。
“幫娉娉勘察完現場，就回自己該回的地方吧…”呂鵬程上車打火，開著現代途銳離去。
院內眾人還在沉默中，顯而易見，無論是誰，都被這非同尋常的悲慘經歷打動了，如果沒有牽扯到方皓天，周老爺子肯定會如實相告，但是現在…一切都得看方皓天的意思。
“皓天哥哥，他好可憐啊，女朋友都離他而去，還嫁給他的弟弟…”毛毛的眼眶中溢滿了淚水，她這個年齡就聽不得凄慘的愛情故事，況且呂鵬程講述的是親身經歷。
“他是為國家，為了完成任務，治療太晚才導致神經被毒素破壞。”很難得，就連悶葫蘆周曉強也開口說話了，學習成績能保持在高三級前四十名的人，肯定不是笨蛋，他也聽出呂鵬程一掠而過的內容。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周老爺子一聲長嘆。
“皓天哥哥，你能不能治好他啊…”毛毛忍不住求情說道。
“毛毛，不要亂說話！”周老爺子呵斥道，從來沒有過的嚴厲。
周老爺子的舊習俗舊觀念很重，認為男人的事女人就不該插嘴，更不能試圖影響，這種事應該是小方自己拿主意，你亂參合什么？
毛毛委屈的低下頭，淚珠滑落在手背上，長這么大爺爺還沒有兇過自己呢，今天這是怎么了？
周老爺子看著也很心痛，可是誰讓你喜歡小方呢，要是給人家留下一個多嘴的印象，還能指望小方接受你？
“周爺爺您別怪毛毛了，其實我也想過出手治療，誰讓他走的太快呢，當我下定決心的時候，連影子都看不到了。”方皓天攤手說道，難上滿是無奈。
“噗嗤…”毛毛破涕為笑，被皓天哥哥搞怪的樣子逗樂了。
如果呂鵬程聽到這句話，不知道會不會吐血，感覺到心靈解脫光顧著耍酷了，真沒想到方皓天已經決定出手了。
“可是…”周老爺子心中十分糾結，看著小呂這樣的無名英雄恢復健康，本是件高很興的事，但是又給小方添麻煩了。
“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放心吧，您老都說了是游方道士治好的，那么我就找個游方道士出來。”方皓天擺擺手說道，心里已經有了初步想法，既能治好呂鵬程，又不至于給自己帶來麻煩。
“皓天哥哥真好！”毛毛興奮之下又做出大膽的舉動，在方皓天臉上“啵”的親了一口，在小丫頭看來，皓天哥哥是為了照顧自己的面子，誰讓她之前開口求情了呢？
“不是吧，這樣也行？我沒想過泡妞啊，更何況毛毛這么大的歲數，讓人有犯罪感啊。”方皓天摸著臉頰苦笑不已，心想若是讓何炮筒子看見，還不得氣炸了啊。
對于妹妹大膽的舉動，小周和弟弟都是低頭吃飯裝作沒看見，周老爺子更絕，竟然仔細盯著門外，仿佛他能看到現代途銳的車影一樣。
“唉…是看不著影子了，吃飯吃飯，不說這些了。”看罷還故意多說一句，然后端起飯碗，加入兩個孫子悶頭吃飯的行列中。
毛毛羞的低下頭，把筷子在嘴里咬了半天，看大家都吃飯沒有理會自己時，才壯著膽子給方皓天夾了一塊雞腿，心中還美滋滋的想著：我用嘴咬了筷子，再用筷子給皓天哥哥夾了雞腿，他如果吃了的話，算不算是間接接吻呢？羞死人了…
方皓天哪知道小丫頭的鬼心思那么多，總不能把夾在碗里的雞腿再夾出去吧，于是只能大口啃掉，看在毛毛眼里更歡喜，也更害臊了。
“來，喝啤酒！”周老爺子拿著起開的瓶子，給方皓天倒滿，總算是讓尷尬的氣氛緩和點了，就算他老人家把方皓天當恩人，也不可能開明到看著孫女當面送秋波吧，這玩意你只能暗送，等大家都不在了，你愛怎么送就怎么送。
“為了感謝小方對我們的幫助，你們兄弟倆是不是該敬人家一杯？”周老爺子向兩個孫子提醒道。
“應該應該…”兩人齊齊端起杯子，心中卻在腹誹，如果他和小妹的事情真成了…就是自家人啊，自家人還用得著這么客氣？
“周爺爺你們太客氣了，我不能說這件事是應該做的，但是，碰著了總不能不管吧。為了祝賀你們擁有自己的家，我們大家碰一杯吧，就不要說誰敬誰了。”方皓天端起酒杯說道。
“說的好…”小周高聲贊嘆，可是后腦勺卻挨了爺爺一巴掌。
“你個小兔崽子，做人不能忘本！”周老爺子呵斥道。
“那您給小方的發言做個總結吧。”小周委屈的摸摸腦袋。
周老爺子憋了半天，實在是想不說什么總結的詞來，他老人家小學都沒有畢業，能指望有多少文采，于是憋了半天，才說道：“說的好！”
我倒！
小周兩眼一翻腦袋磕在飯桌上，頓時惹來毛毛銀鈴般的笑聲，大家也跟著笑起來，整個小院都彌漫著歡快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