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情況下,工兵已經到了地雷前面,而地雷后面就是軍旗。
任何人都覺得,周炎是必輸無疑!
但是周炎居然沒輸。
這是為什么?
因為蔣珊。
就在周炎正準備認輸的時候,蔣珊突然慢慢走了進來。
“爺爺,大伯,姐姐,我回家了。”
蔣珊先和大家打了個招呼,笑著對周炎道:“我說,這毛腳女婿進門,還和爺爺下起軍旗來了。”
“什么叫下軍旗?”周炎苦笑道:“我這就是被虐啊!”
“被虐?”蔣珊笑道:“無所不能的大天才,居然也有被虐的時候?這可倒真是稀奇。”
她來到蔣雎身邊,笑道:“讓我來看看這局棋。”
良久。
她可愛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笑道:“從這個局勢上來看,咱們的周大姐夫要想贏棋是萬萬沒有可能。不過,要是想要和棋,倒有個辦法。”
周炎沒有答話,他實在想不出,這樣的一局必輸之棋,如何還有機會能夠贏回來?單從場上雙方的棋子分布看來,這局棋即便是想要和,都是萬萬沒有可能!
蔣珊這小丫頭,倒是在逗自己玩兒。
也許,是自己昨天晚上抓她的手抓得太緊,讓她心里不爽了?
周炎暗自忖道。
昨晚他和蔣珊冒充男女朋友關系的時候,因為見到蔣雎和李浩坐在一起,心中不爽。在握蔣珊的手時。也許用力大了一點?
“如何能夠和棋?”江軍卻皺了皺眉道:“雖然你聰明異常。但是這樣的棋,我實在是看不出任何和棋的可能。兩步之內,老爺子必勝!”
是的,從現在兩人的棋子數量和大小看來,周炎完全沒有和棋的機會。再加上棋子的分步情況,只要老爺子略略進攻,兩步之內,周炎必輸!
蔣珊坐在蔣雎的身旁。扮了個鬼臉:“只要用我的方法,必定是盤和棋——只不過,我倒有個條件。”
她笑了笑:“莫說這姐夫還沒過門兒,即便是領了證,擺了酒,成了我親親的姐夫,要想我幫忙,倒也要付出點代價。這天下,哪有白幫忙的說法?”
周炎笑笑道:“不用幫忙,人生在世。哪有一帆風順,從來不輸的道理?偶爾輸掉一局。反而會激勵我的斗志。”
蔣珊沒有理他,轉頭對蔣雎道:“好姐姐,你看姐夫太小氣了吧?我還沒說出什么條件,他就一口回絕——實在是太摳門,太小氣了點。”
蔣雎看著自己這個活潑俏皮的妹子,忍不住伸手在她臉蛋上捏了一把,笑道:“什么條件,我幫他做主答應了就是。”
“這可是你說的。”蔣姍眼珠兒一轉,笑道:“姐夫,姐姐說話可算的數?”
老爺子含笑看著幾個小孩兒在那邊嬉鬧,倒也不理。
倒是江軍板起臉來:“胡鬧,怎么就叫起姐夫來了?”
他猛吸了一口煙,道:“要叫,也得兩人正式辦了證,拿了手續才能這么稱呼。”
周炎笑道:“只要我們心中彼此有對方,別人怎么樣的稱呼倒是其次了。”
蔣珊笑道:“酸!”
她接著說道:“我的條件就是,讓姐夫欠我一個人情,在日后我需要他還的時候,還給我。”
人情。
這個東西可大可小,可以是一句話,一個小小的幫助,也可能是數億的資金,天大的財產。
人情,并沒有特指某種東西。
這個承諾,牽涉的范圍太廣了!
蔣雎正準備開口拒絕。
雖然蔣珊是自己的親妹妹,但是人情這東西,還真不能隨便欠!
周炎卻點頭道:“好吧,我欠你一個人情。你倒是說說你的辦法…”
周炎心中覺得,這局棋已經成為定局,自己必輸無疑。
雖然不太在乎這個輸贏,但是心中卻是好奇,這iq高達一百八十的蔣珊會如何來操作這盤必輸之局,變成平局?
倒也長長見識。
他的心中對欠蔣珊一個人情倒是毫無壓力。
蔣珊是蔣雎的妹妹,日后如果她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地方找自己幫忙,自己還能拒絕不成?
所以,答應這個條件倒也無妨。
老爺子也是瞪大了眼睛,道:“小珊珊,雖然大家都知道你聰明過人,但是這樣的一局棋,倒是必輸不可,怎么會有機會能夠打和?”
蔣珊笑笑:“額,馬上您就知道這局是如何能夠下和的了。”
江軍站了起來,背著手在兩邊看了看,沉吟良久,道:“這局倒是周炎必輸無疑,沒有任何方法可以更改。”
蔣雎也是奇怪道:“從目前雙方的兵力來分析,周炎現在最大職級的棋子兒就是旅長,而老爺子還有軍長。完敗。”
她接著分析道:“雖然周炎現在還有一顆地雷,但是老爺子顯然已經是探明了這顆地雷的位置,下一步棋就會用工兵去挖掉地雷。”
“挖掉地雷之后,即便是周炎剩下的排長連長想要過去協防,奈何移動速度不如工兵,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軍旗被挖掉。”
“如果周炎把旅長從左翼調動到右翼來,必然會經過這條通道。”蔣雎伸出自己的食指,指了指棋盤上的一個位置:“但是,老爺子這邊還有師長和軍長擋在這個位置,旅長要想能過過去,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蔣雎的眉頭皺了起來,緊秀的蛾眉在額頭上彎曲起來,煞是好看,倒讓坐在蔣雎對面的周炎心跳不止。
“哎!”蔣珊突然嘆了口氣,道:“爺爺常常告訴我們,兵法之道在于變通,如果按照常規的方法無法達到目的,我們顯然要考慮其它的因素。”
其它的因素?
周炎愈來愈費解起來。
不單是他,即便是江軍這樣身經百戰的將軍,都無法琢磨出蔣珊話中的涵義。
老爺子也是眉頭微微緊了緊,倒是在用心思考自己孫女兒話中的涵義。
周炎看了看蔣珊,見她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由的心中一動,想到了打和的辦法。
他嘆了口氣,道:“這局棋,果然能和——不過…”
他伸出手指了指蔣珊道:“這事兒只能由蔣珊來做才行,如果讓我來做,那還是輸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