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滾開」
遠方的星空一瞬間崩塌了,一道身影發絲狂舞,環繞著仙道法則,像是一頭暴怒的狂獅,直接從另一片星空中殺了過來,抬手一拍,仙威滔天,要拍向白夜的后背。
白夜瞬間轉身,回手就是一拳,那拳印極其恐怖,攜天地之勢,散發著輪回偉力,伴隨著一輪又一輪的十兇神形,推動而出,讓整個乾坤都開始了失色。
來人被轟飛了,神色中充滿了震驚,不可思議的看著追殺而來的身影,根據推演,此子的極限應該在真仙初期圓滿,不敵中期,可現在,觸及到這個年輕的身影,他竟然感覺到了壓迫感。
「你們這些廢物!」
老仙暗罵,伸手一揚,一個黃皮葫蘆鎮壓了過來,葫口打開,一剎那間,混沌劍氣像是涌出的洪流,傾泄而出,向白夜殺來。
「轟!」
一輪銀色劍光揚起,鏘鏘鳴動,劃開星空,切開宇宙,煌煌之光似可滅度蒼生,席卷而來,打的混沌劍氣不斷潰滅。
「你似乎很困惑!」
白夜立在龍頭上,抬拳轟擊,將黃葫蘆與老仙一同籠罩了,那可怕的拳印上綻放出的光芒似要沖破宇宙,照亮了整片星空,璀璨的讓人無法直視。
「殺!」
老仙大吼,頭頂飛出三道清氣,化成三片葫蘆葉,宛若三道流光,帶著生生不息的造化之力,要將拳頭斬下。
這是一個植物系強者,本體可能是一根葫蘆仙藤得道,多半出自盤王一系。
但拳頭打來,勢大無雙,蓋壓一切,震的三片藤葉崩散,重新化成了清氣,時空法則流動,輪回偉力彌漫,凍結了黃皮葫蘆,打來的剎那,讓其不斷哀鳴。
黃皮葫蘆也被轟退了,拳頭一往無前,勢不可擋,徹底的打了進來,讓老仙震動不已,整個身軀都在搖晃,生機迅速流失,他沒有硬接,退后百萬里,口中念念有詞,讓那個葫蘆都在瘋狂震動,首次有血色刀光吞吐。
「哧!」一道血色光華瞬間出現了,攜帶著滔天殺氣,速度驚人,快的難以想象,幾乎是剎那間到來,劈向了白夜的眉心,太鋒利了,尚未沒入血肉中,就讓白夜的眉心都在裂開,不斷流淌著朦朧的血液。
這是一柄三寸小刀,很袖珍,通體血紅,彌漫著懾人的殺光,可它卻停在了白夜眉心前,再也無法寸進,那里的時空大道規則太濃郁了,禁錮了血色小刀。
那微瞥的余眸光在小刀上停留了一眼,隨后就無視了,仿佛在說,有用嗎?
老仙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可以確信,中期的仙是可以威脅到此子的,但前提是沒有進行疊加,那群仙給了對方一個跳板,讓此子的戰力加持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地步,現在想起來,他都氣的想吐血。
「殺!」
老仙再次長嘯,整個身體都在迅速變化,身如木,臂如藤,扎根在星空中,接連天地,藤條一根接著一根,探入了一片又一片星河中,吞納這片宇宙中的所有精氣。
遠遠的看去,不像是藤,而像是一株環繞著一掛又一掛星斗的星空巨樹,太龐大了,僅僅是搖動,就震的周圍星體都崩碎了。
可對面的生靈同樣可怕,修長的軀體屹立蒼穹之下,挺立在龍頭之上,明明宛若常人大小,可氣勢卻像是一尊年輕仙王,只眸睥睨九天十地,只身獨尊星空,蓋世拳頭推動而出,血氣滾滾,伴隨著無量拳力爆發,轟開了天地,顫栗了宇宙,輪回偉力與時空法則雙雙疊加,讓整個世間都開始了老化與腐朽。
「轟!」
八根巨大的藤條抽了過來,每一條都像是一方大道仙鏈,洞穿星空,讓這片乾坤都 在搖動。
然而,驚人的是,仙鏈剛觸及那拳頭四周,就開始了腐朽,時空與輪回仿佛是萬物的最終歸宿,又似上蒼的至高法則在運轉,讓八條仙鏈都瞬間崩了開來,更是震的老仙巨大的身軀都在星空中踉踉蹌蹌后退。
緊接著,一道身影踏了過來,像是君臨天下的無雙霸主,氣吞星河,舉手投足間讓宇宙都在跟著共鳴,抬拳推動,神威不可擋,那璀璨的時空符文茫茫無邊,像是九天星河倒泄,瞬間淹沒了六合八荒,老仙更是首當其沖。
「不好,輪回法則天克植物生靈,葫藤前輩危矣!」有真仙追了過來,加入了戰場。
「鏘!」
一輪刀光瞬間甩了過來,一刀截斷星海,所過之處,萬物消散,像是至高法則,讓那位追來的真仙一顫,整個人都被劈成了兩半,血濺宇宙。
接著,那片區域響起了巨大的呼嘯,刺目的光伴隨著怒吼,激蕩的天地倒轉,乾坤崩塌,隱約可見,有巨大的人形藤木生靈在不斷拼命,精血燃燒,法力沸騰,各種手段盡出,可依舊擋不住,被一尊霸道絕倫的身影轟的不斷倒退。
「啊」老仙大叫,他的身體被轟開了,竟然擋不住,那周圍澎湃的時空法則和輪回更是讓他不斷老化,要開啟下一世。
「轟!」
一拳再次貫穿而來,偉力蓋世,逆轉時光,演化輪回天地,轟來的剎那,讓那重生阻攔的藤臂都寸寸成灰了,緊接著,一道身影徹底的炸開了,引發無數血雨灑落,元神想要逃走,卻被時光禁錮,一把長刀劈過,結束了一切。
「葫藤前輩!」
遠方有真仙大叫,看著那小仙王平淡的收起一個黃皮葫蘆,所有人都在顫栗。
那個年輕人的氣息太強大了,沾染著諸多仙血的仙金戰袍獵獵作響,手中長刀錚錚而鳴,立在那片星空中,如同一座仙道大岳矗立。
「怎么持續時間還沒有過去!」有仙大叫,被對方的視線觸及,整個身形都在忍不住后退。
那個男人來了,速度駭人,剎那間沖進了這片天地,如萬丈雷霆降世,震的虛空裂開了無邊裂縫。
雷霆交織,血劫環繞,時空法則沸騰,不滅火焰燃燒,伴隨著無盡的殺意,匯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讓眾生都忍不住顫栗的恐怖威壓,更是讓城墻外的每一個人的神魂都要崩開了。
緊接著,一片又一片生靈開始了墜落,至尊咳血,體若篩糠,遁一修士瑟瑟發抖,仰頭栽倒,如大雨般落下,讓整個西面城墻外,都只剩下了一個人挺立。
「誰敢與本王決一死戰!」
巨大的長嘯響徹,浩浩蕩蕩,震的群仙面色蒼白如紙,整個身心都被恐懼所充斥。
更有仙在不斷滾動喉嚨,咽著唾沫,那眸子中的畏懼,根本難以掩飾,完全不敢回應。
「小仙王!」
異域生靈大吼,從未像這一刻這般激動,這是怎樣一種景象,單手提刀,聳立在城墻之外,一句話喊出,遮蓋了一切殺伐之音,讓整片天地間的萬道都在共鳴,億萬里山河都在跟著搖動,更是嚇的群仙畏畏縮縮,不敢上前。
「天地之子也不過這般吧」遙遠的天地中,很多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小仙王是一個讓他們又愛又恨的人,對方與天地的共鳴超過了此紀元的任何九天人。
也正是因此,小仙王的存在,無限拉高了九天英杰的水準,證明了他們并不弱于仙域與異域,
但尷尬的是,小仙王好像與異域的共鳴也是前所未有的。
「你們這群廢物!愣著干什么,殺了他!」另一片星空中有怒吼在傳遞,緊接著就被一道鐘鳴遮蓋了。
甚至,就連那域外,都有變故在發生,一對血翅映照宇宙,劃開了黃昏中的大日,將一道身影劈成了兩半,讓那里的血染紅了整片乾坤。
「準王隕落了!」
「怎么可能!」
這一刻,不止白夜在抬頭,就連很多仙域的人都是如此,那里的慘烈血氣直沖九霄,太奪目了,照耀著一道披頭散發帶著一個元神飛速遁走的身影。
「退!」
元晝大吼,眸子再一次紅了,這是一次突襲,可卻沒能占到便宜,中下層有那小仙王,高層有墮落血凰,兩個人殺穿了兩個層次。
巨大的血色真凰遮蓋世間,雙翅血淋淋的,更加凄艷了,那恐怖的威壓更是鋪天蓋地而出,席卷天下,讓一望無際的大軍狼狽而逃,惶恐無比。
「這頭血凰有成王的可能」白夜立在城墻外,抬頭觀望,墮落血凰的威勢太強了,加上本身就是戰斗系鳳凰,比一般的正常鳳凰要強太多。
俗話說洗白弱三分,黑化強十倍就是這個道理,越殺戮,成長的越迅速。
「元晝小兒,哪里逃!」安滄提著大鐘就追了過去。
不止是他,紫蒼與啟民也一樣,每一個人身上都沾滿了血跡,少數是敵人的,大多數是自己的。
在這樣的戰場上,不止白夜在被圍攻,就連紫蒼等人也一樣,這是不可避免的,相反,真正的壓力都是不朽們在扛著,不少人都帶著遍體的傷。
仙域的地板仙很多,不能說無用,再差的仙也是仙,相反,在這種量下,威脅極大,若不是白夜一人殺穿了群仙,那些人完全有能力覆滅城中的所有大軍,甚至可以輔助其他真仙,隔空對不朽們進行圍殺。
「殺!」
異域的大軍也從城中沖了出來,他們之前太憋屈了,從來都是他們打仙域,何時輪到仙域打他們。
「兒郎們,隨我去戰仙,揚小仙王神威!」有至尊大吼,振奮無比,小仙王一人殺穿了群仙,還殺了一個老牌真仙,這怎能不讓人興奮。
誰不想像小仙王一樣,以至尊之軀,橫壓群仙,僅是一聲大吼,就震的諸仙噤若寒蟬。
「你們這群廢物啊!」
元晝在逃,真仙也在逃,一眾地板仙更是低著頭,一語不發,心中都充滿了陰影。
所有人都快速的涌進了大陣中,就連外界狼狽逃躥的大軍都被元晝一把抓了進來。
血色斬擊隔空而來,轟的大陣都在搖動,像是隨時都會被沖開。
「該死的她怎么可能那么強!」盤亙臉色同樣陰沉到了極點。
「能戰仙王的存在,能不強嗎,僅是肉身成王,就遠遠的超越了我們這個層次。」元晝心語,但他不說。
那頭血凰是十兇級,看似比準王只強了一個肉身,可那其中的差距比至尊與真仙的跨度都大。
被打崩的是混勻,對方是混元仙王的親子,沒死掉,元神反而被盤亙給救走了,這讓他頗為失望。
「你們那么多人去圍攻,混勻竟然還差點被殺了?你們都是飯桶嗎!」
「敖古!注意你的態度!」盤亙冷眼看著身穿金甲、頭戴光明仙金冠的神圣生靈,此人太傲了,剛剛到來就在指責他,幾乎是指著鼻子罵,大家都是準王,你還把自己當成了仙王?!
反倒是在敖古身后,除了元晝外,還有馱牧與太虛,自那天一戰,已經過去了數日,各路大軍幾乎都來了,就連異域的大軍都在集結,橫壓仙王陣外。
「敖兄,戰場上有失有得,混勻沒死已經算是不錯了,之后盤道友會為這次的過失進行補救。」太虛說道。
「什么叫補救?你們是在給我定罪?!」盤亙鼻子都快氣歪了,他看向元晝,當初之所以襲擊,也是元晝出的主意,然而,對方眼觀鼻,鼻觀心,卻根本就不看他。
「沒人給你定罪,我等既然聚在了一起,自然都是為了抵擋異域那群骯臟的生靈,本王認為,統一力量很有必要。」敖古收起了犀利的目光,語氣平淡了起來。
「你們!」盤亙氣的臉色鐵青,當初的仙域之所以烏煙瘴氣,就是因敖晟三人組太霸道,現在就連對方的長子也是這般。
「四個準王穿一條褲子,你們這么橫,怎么不去陣外,有能耐把那小仙王抓回來,你父親被打,你弟弟被蛄王所抓,皆因他而起,你若是敢動他一下,我盤家兒郎任你使喚,若是不敢,就給本座滾回去!」
巨大的吼聲震的天地隆動,讓很多人都忍不住抬頭看向那片方向。
「難啊都是大人」有至尊輕嘆,「還是王兄你沉的住氣,不急著站隊。」
「哪里,道兄說笑了。」王長生很平靜的收回目光,雖然在笑,可眸子深處卻始終沒有任何波動,他不是沒站隊,而是已經站好了。
這樣的仙域,由下可見其上,正所謂,下方的紛爭根源,其實大多數皆來自于上層,就像他們王家與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