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兩年過去了。
兩年時間,足以發生很多事,尤其是在這風云變幻的大時代中。
兩年前,赤陽遺跡一役,彷佛成為了一個序幕,徹底掀開了初代并起、群雄逐鹿的少年至尊時代。
雖然赤陽遺跡在最后被幾大教主聯手封印了入口。
但那一役的影響是無比深遠的,也是震驚世人的。
傳言中,有初代收集了大量血魂草,但吃了百來株后,直接爆體而亡。
有天之驕子不信邪,然而,但凡嘗試的都死了,震驚一時,引起無數人嘩然。
但,那個開創了法力免疫先河的金牛,已經兩年沒有出現了,就連那個更加可怕的小魔頭,都沒有了消息。
不過,有名宿猜測,那個小魔頭或許在進行著某種非常可怕的蛻變,一旦完成,將橫掃天下。
是不是蛻變,金牛不知道,但那個家伙已經閉關了很久,唯有半年前出關過一次,疑似突破了列陣極境,時空紋路密布全身,之后外出了一趟。
但回來的時候,卻是遍體鱗傷,渾身焦黑,彷佛被雷噼過了一般。
如今,半年過去了,他也不知道那個家伙到底可怕到了什么程度。
金牛趴在一堆圣藥中間,目光看著那座緊閉的大殿,那里混沌氣彌漫,時空道則交織,明明陳放在地上,可又時不時隱入空間中,彷佛在與時空大道交融,極其的詭異。
“小金!”
突然,一道似人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山巔,散發著璀璨奪目的金光,穿著戰甲,身形雖纖細,但卻又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你來干什么?我不想和你打!”金牛看到人影的剎那,整張臉都黑了下來。
“我的主人讓我過來看看你家主人什么時候出關。”
“不知道。”金牛不想說話。
鬼知道那王八蛋從哪里弄出了一頭猿魔,是個母的就算了,他也不懼,然而,這一切都在魔女給了猿魔一顆金菩果后就變了。
猿魔進化了,成為了另一種生靈,金剛猿,而后,對方隔三差五的就來捶他,偏偏他還打不過。
金菩果,比血魂草要珍貴無數倍,完全就是為猿魔量身定做,一顆下去,直接逆天改命了,血脈、肉身、法力免疫,全部蛻變,讓金牛羨慕的不行。
“等白夜殿下出關,你給他說一聲。”金剛猿轉身,微微一頓,道,“你的修為太弱了,只是尊者圓滿,白瞎了一個初代。”
金牛:“…”
宮殿無聲,但在其內部,一道盤坐在形似心臟中的少年,卻緩緩睜開了雙眼。
“還是有些慢啊…尊者中期嗎…”
白夜嘆息,神念落在了自己的體內,紋路密積,如血網交織,伴隨著一條條秩序神鏈,以丹田門戶為中心,連接著整個身體。
但,在丹田上方,同樣有一個個圓形門戶,位于五臟、六腑,甚至是眉心、四肢、手腳。
門戶像是一顆顆明亮的星辰,內部各蘊養了一尊與他相似的飄渺身影,宛若神祇。
有人寶相莊嚴,有人誦經,有人手捏劍訣、也有人盤坐在眉心撫琴,彷佛獨坐九重天,他們每一個姿態都不相同,各自散發著神秘的氣機,宛若在闡述大道真義,又似乎在演繹各種法。
但,他們不是靈身,也不是分身,而是開僻人體之門后,被他孕養的神通。
白夜掃了一眼體內的二十八團圓形門戶,有感慨,也有輕嘆。
人體之門不是那么好開,輕則變廢,重則暴斃,最初時,他利用天仙書院的仙池,開出了他體內的第一個門。
后來在赤陽遺跡的天穹閉關,開出了心臟之門,直至半年前渡完劫回來后,他利用剩余的七彩液,開出了位于眉心的門。
那也是最危險的一次,比開丹田那次還要可怕,讓他的靈魂都差點碎掉,身體更是不知道被修復了多少次,只是一個門戶,就耗盡了他的所有七彩仙液,甚至就連身上各種神液都不知喝了多少,最后直至吃了一顆補天丹,才挺了過來。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補天丹,但那枚丹藥確實給了他一種很玄奧的感覺,彷佛有一種逆轉的力量。
“人體有三百六十五穴,若全部打開,以列陣紋路彼此連接、貫通,不知道是否會形成什么奇妙的變化…”
尊者超脫世俗,凡人修士中的極致,有成神的可能,但他完全走上了另一條路。
“不過,也該去下界了,離百斷山開啟,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白夜緩緩站起了身,隨著他的動作,整個空間都在寸寸崩塌。
最近一些日子以來,天狐老人過的很舒心,徒弟長大了,知道孝敬長輩了。
這不,一道袖里乾坤讓他越用越喜歡,大袖一甩,仙光耀耀,擁有兜天之勢,配合他那仙風道骨的身姿,誰還敢說他是個老妖怪。
“我天狐老人,從此改名仙狐老人…好像也沒什么區別…”
但就在他遲疑不定的時刻,天際盡頭突然出現一道人影。
“仙術啊…怎么就不傳我…好歹也幫他煉了兩年的神兵…”
那是一道中年身影,他被混沌氣包裹,若隱若現,很是神秘,但他的到來,卻讓天狐老人一愣。
“給我不就是等于給教中嗎,夜兒又不是那種沒良心的人,他什么品性,您也知道。”
“他離開了,去了下界。”截天教教主開口。
“什么,夜兒離開了,什么時候?”
“補天教的那個月嬋也在下界,似在尋找著什么,還是說他們已經找到了傳說中的幾大神藏?”
面對教主的疑惑,天狐老人直搖頭,他自己也不清楚,兩個小家伙寶術一大堆,仙術、真龍散手、草字劍訣都有,自家的神通練的不怎么樣,反而仙法玩的出神入化,讓他這個虛道都忍不住頻繁懷疑人生。
“讓他注意些吧,出個好苗子不容易,尤其是這個時代,仙古將開,他身上的東西難免會讓一些人眼紅。”
“豈止是眼紅…若不是我徒弟,我都忍不住要搶了他!”
兩道人影立在天穹,眺望遠方,都忍不住生出一種感慨。
那么囂張,肯定會被人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