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晏子燁皺眉一問,覺得好友似話里有話。
有扈博卻搖頭,“言盡于此,多的我也不能說。”
這讓晏子燁不由深看了有扈博一眼,眸底有幾分探究,令有扈博頓時苦笑,“你別這樣看我,若是能多說,我也不會對你和你的家人藏著掖著,這事少知為上,總之你們要當心。”
殷流風若有所思,某抱崽大司命卻淡應道,“有扈一族,先管好自己。”
這話透著幾分不客氣,令有扈博臉兒微有幾分變化,但他終究沒多說什么,只和眾人告別,“我還有事回一趟府里。”
“要我陪你不?”豐子云問。
“不必,你和子燁一道吧,我明日便回學宮。”有扈博說罷,已辭別眾人,轉身朝有扈一族的獸車行去。
“古古怪怪,大哥,你這好友靠譜么?”晏子韶忍不住發問。
豐子云倒是先回答了,“有扈乃長子,肩負復興有扈族的重任,有時候會比較不純粹,但他待我和子燁一直很夠意思。”
“嗯。”晏子燁認同這一點。
“他可能是想提醒我們,當今還有后手,但又怕說出來后,反而會讓我們陷于被動,所以只能這么提醒。”沉思完畢的殷流風倒是陳述出了大致事實。
讓某大司命稍微側目,“不錯。”
“你知道?”晏子燁星眸微動。
晏瑜便有些沒好氣的、從旁說來,“很明顯的事,這位大司命氣了元康帝一路,不就是要逼他拿出壓箱底本事?奈何元康帝可能修煉了忍者神龜術。”
“小魚兒懂我。”某大司命薄唇輕勾,一直沒松開反握著人兒的手,這也是讓晏瑜沒好氣的原因。
她現在真是…
有點后悔牽他了,這都多久了?有完沒完。
無聲以眼神抗議的晏瑜,不斷示意某大司命,“你夠了!”
但某大司命假裝沒看懂,仍然捏著人兒的手不放,那無賴的模樣!讓晏瑜下意識想到,崽兒假裝聽不懂的時候,就跟他一模一樣!不愧是親父子。
而且假裝不懂的大司命,還一本正經在回大舅哥的話,“夏侯癸雖然剛愎自用,但實力還是有的,早年對我發難時,他便已準備得十分周全,傷了我。
今日,他不可能只有這么點程度,但他似乎心有忌憚,一直在猶豫是否要用,這份忌憚,我猜是因為小魚兒,但還需查。”
“嗯?”晏瑜還真沒想到和自己有關。
某大司命卻很清楚,“你們以為,他說夢到小魚兒是假?”
“難道還不是?!不過是好色!娘耶!那么惡心的、夢中女神的話都說得出口,怪肉麻的!”殷流風一邊吐槽一邊搓手臂,畢竟起雞皮疙瘩了。
“少主!這是發生了什么?”候在獸車邊上,不能進王庭的二毛來勁了,“怎么感覺屬下錯過了幾百場大戲!?”
“一邊去!”殷流風揮開這二貨,繼續看著某大司命,“難不成還是真的?”
這就讓晏瑜下意識眉頭緊蹙了,“我不想被他夢到。”膈應!
“嗯,以后不讓她夢,讓我夢。”容逸從善如流的順接下去。
“停!”晏子韶忍不住了,“妹夫,正經點!可行?”
晏小寶就不高興了,“啊噠噠!?”我美人爹爹怎么不正經了?
晏子韶:…
不要臉妹夫總有小外甥幫他出頭。
所幸人家容大司命說完騷話、給眾人喂完狗糧后,已正經道來,“他應是真夢到了小魚兒,但他無法看清楚小魚兒的容顏,還記得他從何時開始選美么?”
“去年?前年?”晏子韶不太記得。
“去年開春!”二毛倒是記得很清楚,“因為我們少主當時看上了個美人,結果人家美人被選美使選走了。”
殷流風:…
所以說總是揭主人老底的屬下,要來何用!
“哦!”晏子韶等人紛紛用了然的眼神看著殷流風。
“不是,少不更事,風流慣了,都是跟我爹學的。”殷流風只能甩鍋親爹,“不過我也就是喜歡欣賞好顏色,風流不下流!”
晏瑜沒管這些亂七八糟的,只把眉頭蹙更更緊,“他真夢到了我?!”照這個時間,差不多就是她重生之時。
“嗯。”容逸肯定了晏瑜的猜測,并且心知,人家晏女君大概就是在這個時間點,降臨在蒼梧宗,畢竟他也大約是在那個時候,嗯…
“他能夢到天機?”晏瑜神色頗冷,以她的身份,縱然是重生,一般人都無法洞察,這個元康帝看來真有兩把刷子,惡心!不高興!想吐!才不要做他的夢中女神!
能感知到人兒厭惡情緒的容逸,他已將人兒的手握到胸前,“不如我。”雖說他在用神通術時,也沒能看見她的臉,但他看到了臟兮兮的崽兒,自然就能確定她是誰了。
可惜,他那時候沒能早早見她,還那般逗弄她,以至于她反而對他心生警惕,兩人差點沒“緣分”,幸好他及時認清“形勢”,否則…
“好了!先上車再說。”晏子燁是沒眼看這個妹夫了,自打小妹主動“出擊”,這妹夫就蕩漾得沒邊了,看著真讓人眼疼。
“不等等我爹?”殷流風見他爹還在那邊長袖善舞的送人呢,覺得就這么拋棄親爹,似乎不太好。
至于伊祭酒,他在宴席沒散前,已經先行回學宮,還特許了晏子燁三人一日的假日,讓他們可明日再回。
“等等吧,我怕他遭暗殺。”殷流風最終是很有良心的等了親爹。
于是一行人回到殷王府時,已是亥時,某小已經睡成了一只粉嫩嫩的小豬豬。
至于此前的話題,大家卻都默契的沒再提,“自以為”知道的人都明白晏瑜的身份——元初女君傳承繼承人,元康帝也許是猜到了?
而不知道的、如豐子云,他又和大家不是很熟,自然沒好意思問。
但讓所有人都意向不到的是——
“圣旨到!”
來自王庭的圣旨,幾乎是在眾人剛回殷王府的同時,就跟傳而來了,倒是讓各有所思的眾人都有些面面相覷。
不過來傳旨的內監已經很利索的傳旨了,許是知道殷王府這兒都是忤逆之輩,根本等不到人來跪迎接旨。
“奉天神啟,王上召下,…”等傳旨內監將一大串的旨意宣讀完畢,眾人才知道!有扈博的消息很可靠!
這是一封將七宗冊封大典、提前將近兩個月舉行的圣旨,而且應是早已擬定好,元康帝原本應是打算在夜宴上宣布,奈何被某大司命氣狠了!
“這…”殷流風微怔了怔,殷尋翼已上前接旨,那內監便二話不說的溜了,畢竟他還要繼續去別家宣讀圣旨。
“還真提前了!”晏子韶皺了皺眉,“爹恐怕來不及。”
“爹怎么?”晏子燁不解。
“哦,小妹給宗門搞來了一只真鳳,讓爹好好修煉,爭取在七宗大典前,進階成元嬰強者,傳奇召喚師。”晏子韶解釋。
豐子云面有暴汗,“搞來一只真鳳?”
“??”晏子燁也愕然的看著他二弟。
殷流風等人也在震驚中瞪大了眼,這事他們還真不知道啊!
不過護衛鐵頭已在此時陡然來稟,“啟稟晏閣老,有位自稱是瑤臺仙宗顧氏大郎的人,求見晏閣老,不知您是否還見?”
“春信君?”殷流風微愕。
某大司命就捏緊了人兒的手,可人家晏女君說了,“見。”
而彼時。
在王庭。
本該在寢殿靜養的元康帝,卻來到某大司命和晏瑜曾經來過的地宮之中,不過在此刻的地宮內,竟出現有一口墨色棺槨!?
且當元康帝將棺槨打開時!
棺槨內赫然沉睡著!某大司命?
至少是生得和某大司命一模一樣的!身穿勝雪白衣,發紅如地獄之火,渾身透滿毀滅、暴虐氣息的容!大!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