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瑜能辨認得出,這確實是玄鳥的心臟,但上面沒有她的玄玄的氣息,沒有了,一絲絲都沒有。
如果不是朔月說出了肺腑之言,晏瑜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在日月神國這顆不斷燃燒的巨日里,有著她老部下的心臟。
晏瑜不知道為何會這樣,畢竟她從前的老部下隕落后,只要她去到特定的、它們隕落時的區域,她仍能感知到它們的氣息,一直可以。
但現在,她居然不可以了么?不,不是她的原因,是這里真的沒有她的玄玄的氣息,真的沒有,讓她甚至無處緬懷。
“娘~娘~”晏小寶這會也已經撲到他娘親懷里,用小胖手給他娘親擦淚了,自己也眼淚汪汪的,“不哭吧~”
其實已經停止落淚的晏瑜,她就親了親崽兒,“好,娘不哭。”
不過…
已經無聲落在晏瑜身邊的某大司命,他已經將他的力量,籠罩在玄鳥之心上,箏音輕吐,“輪、回。”
趕緊吸了吸小鼻子,就把眼淚憋住的晏小寶,他就抱緊他娘親,不敢掉下一顆眼淚來,怕他娘親又哭了。
把晏瑜看得再次親了親崽,心里的酸楚卻沒能因為崽崽的可愛、暖心而散去半分,她找不到她的玄玄了。
“乖。”抱緊娘親的晏小寶就不斷輕拍著他娘親的頸,顯然是真的在哄他娘親不要哭,自己卻因為心疼娘親不斷掉金豆子。
晏瑜就在看著某大司命的同時,還得撫摸著崽兒的背,哄回去,“小寶也不哭了,不然娘親又要哭了。”
“它去輪回了。”某大司命道出了晏瑜心中的猜測,并且說出了更多詳情,“它將它最重要的傳承和力量都帶入了回輪,而這顆心…”
微微一頓的大司命,目露出幾分欣賞之色,“這顆心不過是個擺設,其上的玄鳥神火,甚至演化自日月神族自己的精血。即,這顆心是假的。”
“君后!如何?”西王母也在眼巴巴的看著某大司命,甚至在某大司命睜開一雙剛閉上不久的藍眸后,趕緊追問了。
晏瑜也緊盯著某大司命,想知道答案,她知道他會出手肯定是瞧出了什么,再結合他施展的神通術,她猜測…
西王母理都不理,還在眼巴巴看著人家大司命,后者倒是點頭了,“嗯,很漂亮的金蟬脫殼,坑殺了日月神族十萬精銳,他們還不自知。”
“不愧是大玄鳥!就是奸詐!”雷神已經在外頭吼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大玄鳥怎么可能會中計?說不得它就是想來查點什么,然后將計就計!”
“就是說、那什么、知了脫殼了!?”西王母急得都自曝出沒文化的本質,把金蟬脫殼說成了知了脫殼。
九嬰已經在外頭“廣播”糾正,“是金蟬脫殼!”
可事實就是…
至于日月神族為何如此昌盛起來。
“不可能!”還被籠罩在“真神肺腑”術中的朔月不信,“不可能!玄鳥之祖確確實實被我族煉化了,否則我族隨后迎來的昌盛是怎么回事?!”
“對啊!我族近三萬年來,可是越來越昌盛,小輩們也比從前更有天賦!”其他長老也不愿意相信,那就顯得他們日月神族曾經的拼盡一切,全是笑話。
并不想接受這個科普的日月神族上下,只覺得頭頂雷運滾滾,雖然這也是事實,畢竟雷神還在不斷的劈出神雷呢。
晏瑜倒是明白,“十萬精銳的血澆灌進巨日,巨日總得回饋你們點什么,這跟用肥料澆灌了土地,土地會長出更好的作物,一個道理。”
“說什么?”容逸挑眉反問。
晏瑜就不說話了,只再親了他清雋的臉一口。
“太好了!”西王母就十分高興了,“大玄鳥沒事就好!回頭咱們再找找大玄鳥輪回到哪里去了就是。”
“嗯。”晏瑜頷首,這對于她來說不難,所以她在親了親崽之后,又親了親將玄鳥之心還給她的美夫君,“多謝。”
晏瑜自然知道這個男人“哼”什么,可也就在此時——
一股異常的力量!忽從朔月的下方陡然襲起,讓感知到的晏瑜,立即將朔月一腳踹飛,“九爺爺,接住。”
“吧唧!”晏小寶也擠上去親他爹了,“爹棒!”
某大司命這才接過了崽,還算滿意的沖媳婦兒輕哼了一聲。
從朔月原來位置炸出的一股陰冷巖漿,已經在“咕咕”冒泡后,化成了一名鶴發雞皮的丑陋老者。
“老族長?”日月神族的高層們楞了好一會,才隱約辨認出這個丑陋的老者,有幾分像他們的老族長!?
愣了一下!但是本能接住的九嬰,它就用最接近朔月飛出軌跡的頭、叼住了朔月,不過在它叼住朔月的前一刻…
“砰!”
“羲兒,為父只能幫你到這里了。”神體盡數散去的老者,再次化成一灘陰冷巖漿,生息也全都散盡了。
“父親!”朔月也失聲喊出了口,他是沒想到,早已瀕臨歸墟的老父親,居然會在方才那一刻!用盡最后力量的來擊殺他。
而事實是,這個陡然對朔月下死手的老者,確實是朔月的生父,日月神族的上代族長,也是羲和的父親。
不過這老者在化回人形后,已經狂噴出一灘黑血,神體也在迅速崩潰了,把羲和都嚇到了,“父親!”
朔月嘴里還有更多的秘密。
晏瑜了然于心。
這毫無疑問的因為他那好妹妹用特殊神通,請老父親出手了…
也就是說——
可也就在此時!
“日月神曦!”
羲和親自出手了,還調動了始源級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