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晏瑜他們之前來時,不曾出現過的棺槨!也是晏瑜在越到前世,都沒看到的棺槨,可它此刻就在這兒!就在地宮里。
這名沉睡于棺槨中的、人,顯然也一直都在!一直都在…
“咳。”
虛咳了一聲的元康帝目露極其忌憚之色,但他還是盤坐在這名沉睡“大司命”跟前,療傷、自養了,不過他明顯不敢太靠近這位“大司命”。
此外,那些從沉睡“大司命”身體里溢散出來的毀滅、暴虐氣息,元康帝顯然不能直接吸收,所以在他的身前,還安防有一枚閃爍著暗紫色符文的珠子。
那些從沉睡某“大司命”棺槨內溢散出來的氣息,只有極少部分被這枚珠子吞噬,而后才被元康帝吸收。
“…”在這個無聲的過程中,元康帝的氣息逐漸好轉,臉色也從死白灰暗,逐漸緩了過來,算是起死回生了。
否則以某大司命毫不留情的神罰裁決!元康帝自知恐怕活不過一個月,哪怕有伊祭酒來保命,情況也不會好太多。
是以,在得到緩解的此刻,元康帝已微微睜開暴虐雙眸,“容!逸!奪妻之恨,孤必將你挫骨揚灰!”
在元康帝看來,他和晏瑜有著生的緣分,否則他不會精準的夢到神女降臨,而以他的資,最美的神女,自當是他這位承得統之王的女人!
可惜…
他這話才放完。
“咻!”
一縷暴虐氣息,忽從棺槨中的“大司命”眉心處擊出!
“砰!”
目露駭色的元康帝根本來不及躲閃,他就被擊中了!
“噗——”
當場倒在血泊中的元康帝已不省人事,仿佛沒了氣息。
徒留那枚暗紫色的珠子不斷在閃爍。
那尊暴虐的“大司命”也仍在沉睡…
與此同時。
在殷王府。
已被迎到廳內的顧元洺,他率先抱歉開口,“對不起,子瑜,我為我瑤臺仙宗的所作所為感到抱歉。”
盡管知道這份對不起,并不能磨滅顧家、瑤臺仙宗所做下的事,但顧元洺真的很抱歉,他也只能抱歉。
“無妨,也與你無關。”晏瑜不是會隨便遷怒的人,而且顧元洺從始至終也不曾傷害過“她”,算得上是顧家人中,唯一有良心的人。
顧元洺卻很慚愧、也很痛心,“我不知道長姐和七郎到底是怎么了,原本他們并不這樣,盡管長姐愛慕虛榮了些,七郎做事不夠踏實,但他們從前并不是這么惡劣之人。”
這話晏瑜沒接,顧元洺也沒想要她接,他只是很抱歉,也想解釋,“我在宗門這些日子,稍微打探到一些消息,我想也許對你有用。”
“什么消息?”晏瑜有幾分好奇。
顧元洺也很利索的道來,“你是否認得一個叫做晏舒舒的女子?”
“認得。”晏瑜記得此人。
“那就好。”顧元洺接著道來,“此女據乃重生之人,能未卜先知,知道所有饒命數,似乎是她跟元姝,元姝有封后貴相,而你、…”
頓了一頓的顧元洺,不得不如實接續,“你本該嫁給七郎,并因無子,七郎還娶了你堂姐云云。”
“呵。”一直就沒撒開過媳婦兒手的某大司命,微微一笑!冷如寒霜,讓顧元洺有那么一瞬間不下去。
晏瑜立即瞥了某大司命一眼,已經被這個不要臉的大司命折騰得沒脾氣了,他是不是打算就這么一直牽著她!?
“咳。”顧元洺清了清嗓,才得以順利繼續陳述,“此女后來被元姝一起帶入宮中,再后來元姝真當了王后,雖是一日…但元姝顯然相信了那女子所言,才…”
其實也不太確定的顧元洺,真不知道若沒有那個晏舒舒,他那姐姐是否就能與晏大姐和平相處。
恐怕還是不能吧,畢竟晏大姐生得如此貌美,而他那位姐姐很早前就自覺、自己乃大夏第一美人,容不得其余女子爭其鋒芒。
明白這一點的顧元洺最終只能,“總之,抱歉了。”
“多謝你跟我這些。”晏瑜雖對晏舒舒最終的結果并不在意,畢竟后者對于她來,已是無用之人。
不過晏舒舒蠢成這樣,也是讓晏瑜有些沒想到,重生之事,縱然是她也不會鬧得人盡皆知,這個晏舒舒蠢得也算清新脫俗了。
“只是一些道聽途,但愿對你有用。”顧元洺只是覺得,此事晏瑜有知情權,家里人為何如此針對她,她自己要心里有數。
至于其他的…
“深夜來訪,終究是叨擾了,方才忘了恭賀二位,此刻作為朋友,如果還算的話,我恭喜兩位喜結良緣,來日再補禮來賀,今日便先告辭了。”
盡管覺得突然,但顧元洺還是衷心道賀,哪怕莫名心疼難忍,可他自己明白,比起強大的大司命,他無法給晏大姐更好的生活,他還必須慶幸,因大司命插手之故,家人沒能得逞。
“多謝。”晏瑜起身道謝,“只要你當我是友,你、流風、二毛,都是我的朋友。”
“很榮幸!”微微笑開的顧元洺,如春來細雨,潤物無聲,卻帶來滿春妍麗,看得跟著站起來的某大司命已經沉了沉眸。
殷流風,風流倜儻。
顧元洺,妍麗如春。
等送走顧元洺,“牽”著某大司命準備回院的晏瑜,不得不抬起手來,看著那一直與她十指緊扣著的修手,沒好氣道:“要牽到何時?”
“一直。”另一只手還揣著熟睡崽兒的容大司命,顯然是想啥啥。
晏瑜:…
不話的她就把人“牽”回自己下榻的院落,步履不快,仿佛在帶著爺倆月下散步。
沒被甩開的某大司命微挑了挑長眉,側眸看向身畔的人兒,“在想什么?”
“你。”
這回話出乎某大司命意料,讓他頓下了腳步,目光灼灼的凝著身旁被他拽停下來的人兒,眸色深邃,“讓你看。”
晏瑜倒是隨了他的停下來,也抬頭看著他了,看著他琉璃般的紫眸,看著他長欲翩翩而飛的睫,看著他長掃入鬢的如畫長眉,看著他如若懸膽般的鼻,看著他新蕊般的淺紅薄唇,…
無一處不精致,無一處不是崽兒五官的完美、成長版,其實也無一處不合她心意,仿佛是她親手捏出來的人,照她的喜好在長。
如果不是他一開始就惹她煩了,就憑這皮囊,她也不會對他生出惡感,所以、平心而論,如若在必須的時候,她肯定會選他,這大概就是寶會出現的緣故。
雖然她并不記得…
只能隱約記得、那情況很混亂的晏瑜皺了皺眉,根本無法清晰的想起,那晚到底是怎樣的情況。
原本她也不太在意,可眼下…
被瞅了好一會的容逸微微挑眉,“蹙眉什么意思,哪里不能讓你滿意?”
晏瑜沒話,但她逼近了某大司命,讓后者紫眸微斂了一斂!
可更讓某大司命沒想到的是!朝他走近一步的晏瑜,竟將他往后一推!令他猝不及防的靠在身后的院墻上。
“你…”容逸眸色漸深。
晏瑜卻已經踮起腳尖,逼近在他跟前,一手還就著他牽著她的手,穿過他頸側,將他的手摁在院墻上,以支撐她、與他平視,“不許話。”
容逸眉梢微微一挑,眸中已暈出點點星光,性感的薄唇倒是如了晏女君的意思,沒有再動了,她就愈發欺近上去。
可與此同時,兩人都能聽到,墻外傳來了朝他們過來的腳步聲,讓某大司命已蠢蠢欲動,想反攻了!
“不許動!”逼近在容逸跟前的晏瑜卻不許。
她凝著他,仿佛還在認認真真的看他!
不許他動,不許他話,不許他…
因為她想確定一件事,所以——
哪怕耳畔已傳來熟悉的腳步聲,晏瑜還是湊近上去,在沒壓到崽崽的同時,心隨所想的!在某大司命心房緊縮的瞬間!
湊到他粉若新蕊的唇邊…
ps:快給本司命上票!讓魚兒(親)本司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