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直白點翻譯,就是說大司命您還是童子身,不可能有崽!醒醒,都是騙局,您被賤人蒙蔽了。
在場d都是敞亮人,自然聽得懂顧元姝這番話的言外之意,就連幽都王也才恍然想到這一點,內心一陣“…”。
臥槽!對啊!
大司命作為司命府司座,他的神力需保持童子身,才能永存于體內,不可泄元陽之氣,否則神力必崩。
但大司命眼下顯然實力空前強大,所以…
殷尋翼蒙了!
晏瑜也驚訝了,她顯然不知道這一說法,然后她就有點懷疑這個崽兒便宜爹,是不是來路不正。
可厚臉皮的大司命已經發話了,“歷代司座,匹乎?”
一句話,犀利表明,歷代司座遠遠無法與他匹敵!
也就是說,歷代司座得保持童子身才能保持神力,但人家容大司命根本不用,他怎樣都強,怎樣都無敵。
“呃…”
這說法還真無人能反駁。
元康帝的失敗,造就了容大司命空前強橫的名望,哪怕他不問世事,傳說就是傳說,他就是讓人望塵莫及。
“可是…”顧元姝還是不信。
“夠了。”某大司命的耐心已經用盡,“幽都王、晏閣老,在治水完畢后,會隨本司命回一趟王都,無需爾等干涉。”
程闊聽到這里,卻覺得這已經是極好的結果了,趕緊拜謝:“謹遵大司命吩咐。”
“謹遵大司命吩咐!”其余人也都能接受這個說法,尤其是在大司命的高壓下,更能接受了!至于扣押什么的,反正他們是不敢再說。
至于顧元姝,她雖然非常不甘!但她識海里的九頭雞怪,已經勒令她不許再發瘋,她也只能沉默了。
不過陳淳風卻問道,“大司命,那這水患,可需臣等相助?臣已將司命府治水祭司、學徒,全數帶來。”
某大司命下意識看向“全程”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白的晏瑜,后者倒也接了他的目光,卻回了一個冷徹骨的眼神!
“…”某大司命攏了攏懷里的崽,眸色無辜的表示,總要給眾人解釋崽的出現,崽不能不明不白的被人污名化。
晏瑜冷淡收回視線,緩緩點頭道,“有用,留著。”
于是某大司命是這么回陳淳風的,“聽她的。”
陳淳風:…
呆了一下的他,不得不說,“治水一事,非同尋常,司座您…”要三思啊!真不能色迷心竅啊!
可已經色迷心竅的大司命表示,“此間事,晏閣老比本司命清楚,本司命亦是聽候她調遣,有異議?”
“不敢!”心驚不已的陳淳風連忙底下了頭。
“那臣也在此等候,聽憑調遣,他日再隨大司命進王都。”程闊便從善如流的表明了立場,可不愿先回去挨削。
殷尋翼旁聽到此,哪里還不明白,原本一觸即發的戰爭風云,已經煙消云散!他真的是大大松了一口氣,“那本王就給程將軍安排營地。”
“多謝。”程闊尬然點頭。
殷尋翼立即把其余勢力也安排得明明白白,而后又稟道:“晏閣老,本王收到君子宗消息稱,他們也有人手,本王把人都叫過來?”
“可。”晏瑜點頭,她確實需要不少人手,特別是在看到“那一幕”后,她得仔細安排一二,以免出現疏漏。
因著眼下已是凌晨,又鬧騰了這么久,晏瑜便做了安排道,“先休息一日,明日辰時,河畔匯集。”
“好。”殷尋翼自無不應。
隨后各方迅速散去,哪怕是不甘的顧元姝,也不得不離開,但她看起來失魂落魄極了,可見受到的刺激不是一般的大。
等這些人一走,晏瑜便冷冷的盯著某大司命,后者繼續清純、無辜的看著她,毫無退縮、知錯之意,讓晏瑜腦殼隱隱作痛。
倒是晏子韶,他率先打破了沉寂,“是你欺負了我、嗯,欺負了我們小魚兒?”
“可能是她欺負的我。”坦然如大司命,驚呆了晏子韶。
“咳!”殷流風這才驚覺得走,否則恐怕會被滅口,“那個、姑奶奶,大司命,那我先走,先走。”
“你先等等。”晏瑜卻說。
殷流風:…
他已感覺到腦殼有點涼。
“少主別怕。”二毛力挺他家少主。
殷流風深刻覺得,他遲早得死于這個二貨屬下的破嘴。
不過剛對殷流風放完“冷氣”的大司命,他已抱著崽說道,“那我和小寶先去睡。”
“不…”晏瑜當然要拒絕。
可某大司命已經抱著崽走了!
“這個混賬!”晏瑜真的是腦殼疼了!
“確實是混賬!如此、如此無恥…”才反應過來的晏子韶萬萬沒想到,欺負了小魚兒的人,居然反咬小魚兒一口??!
“不行!我得找他去!”晏子韶忍無可忍,哪怕對方仿佛很厲害,他也要給小妹討個說話,什么玩意!
“我陪你。”魅兒早已蠢蠢欲動,她早就直覺這個大司命很強!非常強,應該比她強,這讓她更想打一下。
“吱…”很沒有存在感的小老鼠,趕緊從魅兒身上跳出來,它可不奉陪,不奉陪!那個大司命太狡詐了。
“慫包!”魅兒唾棄了小老鼠。
小老鼠已經往殷流風身上跳,它決定和慫包在一起,安全。
“都別去。”晏瑜并不想二哥和魅兒自討苦吃,“下半夜了,洗洗睡吧。”
“小魚兒…”晏子韶不甘心!
晏瑜只得安撫的拍了拍他“帶刺”的肩膀,同時向殷流風提道,“流風,等你爹忙完,讓他來見我,我有些事要和他說。”
殷流風立即正色,“關于水患?”
“嗯。”晏瑜擰著眉,還不知道具體要如何處理這一攤子。
但大致的想法,她還是有的,具體的,還要等再下河一趟,才好確定。
“好,我這就去找我爹。”能從晏瑜臉色看出些許端倪的殷流風,他一點沒怠慢的拎著二毛走了。
二毛一路唉聲嘆氣…
晏瑜則在人都走了之后,朝不遠處看去。
那頭的大司命正在支帳篷,動作嫻熟,姿態輕悠寫意,仿佛謫仙初臨人間,正興致盎然的準備體驗人生。
看得晏瑜一陣牙疼…
“我幫你支一個?”察覺崽他娘眼神的大司命,還非常通透的回眸一問,“我還有。”
此言一出,不等晏瑜回答,晏子韶已經開口,“廢話!還有不趕緊支。”這混賬還算知道點禮儀,曉得未婚不可同居一室。
不對!
這混賬…
“二哥氣糊涂了。”晏子韶拍了拍腦勺,就大步朝某司命走去,他真無法坐視這個欺負他妹妹的混賬,如此悠然自得!
只是晏子韶才過去,收了手的大司命便喚道,“二哥?”
“…”晏子韶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了。
但抱著崽的大司命,已經上前扶住了二舅子。
晏子韶站穩后,入目的就是顏色好,目光澄明如小寶的大司命,他…
“噠…”似有些醒來跡象的晏小寶,他恰好動了動。
某大司命便輕撫著崽兒的軟背,“乖。”
感受到濃郁親爹氣息的晏小寶,他就朝他爹懷里鉆了鉆,繼續熟睡。
晏子韶旁觀著,自然能感覺到,這個大司命對小寶的呵護。他剛才被帳篷擋了,倒是不知道這個大司命在支營帳的同時,也沒放下小寶。
而哄完崽的大司命則問道,“二哥有話說?”
晏子韶微斂了怒意,“現在知道對小寶好了,之前干嘛去了?!”
“我的錯。”容逸垂眸認錯,這話他覺得殷尋翼教的沒錯,甭管之前發生什么,無法見證崽兒的出生,沒有一直在他身邊,是無法彌補的錯。
但已經走來的晏瑜,卻道:“與他無關。”不管這個大司命說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崽兒是她的,和誰都沒關系。
哪怕崽兒自己想要爹,那也是崽兒的事,在她這里,此人與她根本毛無干系。
是以…
“我…”
終于理清楚的晏瑜,她正要表態。
然而——
“無關你能生出小寶?”容大司命雅然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