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把前頭的某大司命追得直嘆息,“速度還真快。”
“啊?”被親爹抱著的晏小寶,他不大明白,“啊噠噠?”為什么不等美人娘親?
容大司命瞅著懷里難得光鮮亮麗的小團子,倒是能看明白這小的什么意思,但他這不是有點小動作要做么?
“得等會,才能讓你娘親抓到。”容大司命心有決斷間,已驟然消失于洛水與月鳴河的交匯處,一切紫光倏然消散。
“嗖!”
晏瑜追至此地,自然無法再捕捉到某大司命的氣息,“該死!”
深吸了一口氣后,便凌空坐下,并招來太蒼劍的晏瑜,她看起來已經十分冷靜,顯然對追蹤到某大司命很有把握。
而“遁逃”了的容大司命,他倒是停下來了,停在一座山間草廬里,四周煙靄繚繞,煙霧蒙蒙的,宛若仙境。
“啊!”晏小寶卻沒心思看四周,他指著后頭稚叫起來,“啊噠噠!啊…”美人娘親還沒跟上來啊!
“她會跟來的,不必擔心。”對崽他娘很有信心的容大司命,他在把某小抱進草廬后,他就想把這小的放下來。
但晏小寶立即抓緊他爹,十分警惕,“啊!”
惹來某大司命的“嗤”然淺笑,也讓他下意識抬手覆上某小的光頭兒,觸手間的滑潤、溫暖感,讓他微微一頓,“放心,不丟你。”
“啊!”晏小寶還是抓緊親爹的衣服,顯然不信!
于是容大司命也沒強求,他就抱著小崽子盤坐坐下,再把某小團一團,讓這小的趴在他腿上,他好細細瞧上一瞧。
“啊?”晏小寶被趴在親爹腿上,也是一頭懵,很自然的和他爹大眼瞪起小眼來了。
如此瞪了好一會,某大司命又嘆了一聲,“這么像,我第一次見你時,怎么沒發現?”哪怕這小崽子當時很臟,按說他也該看得出來才對。
太像了!
除了沒有頭發,除了眼瞳不是紫色,五官都是照著他的樣子來長,一看就是他的種!怎么他之前就沒發現呢?!
“啊?”晏小寶不知道親爹在想啥,但是他很喜歡被爹摸摸頭,于是他就蹭了蹭他爹的大手手,美人爹爹的手手好大!
被蹭的容大司命淺淺輕笑,修長的指下意識捏了捏這嫩團子,力度很輕、非常輕,“你再叫一聲‘爹’來聽聽。”
“啊?”晏小寶眨了眨大萌眼,似乎在回憶。
好一會后,晏小寶再次調音,“…嗲?”
容大司命皺了皺修長的眉,“不是嗲,是,來。”
“…”憋了一會,晏小寶張開小嘴嘴,“嗲?”
容大司命:…
剛才那一聲字正腔圓的“爹”呢?
“啊噠噠!”晏小寶卻毫不在意,并且還不想再叫的滾進他爹懷里,然后不斷蹭他爹的腹部,依戀之意全溢于各種小動作上。
某大司命摸了摸這只小崽子,倒是不再像第一二次那樣,害怕把這只團子掐碎了,大約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無所顧忌?
畢竟是他的崽,還是足夠硬的。
上次被潑成那樣都沒事,果然是他的崽。
不過那曹家滅了沒有?回頭得去查查是否有漏網之魚。
容大司命如此這般想著,他懷里的某只小團子已經不怎么動了,引得他立即垂眸,才發現這小的滾了一會后,似乎昏昏欲睡了?
“哈”打了個秀氣小哈欠的晏小寶,他確實困了,畢竟今天挺折騰的,這會一放松、安逸下來,他就想睡覺覺。
尤其是他覺著吧,美人爹爹身上也香香的,好好聞,想睡…好困…
但是!一個激靈抓緊他爹的晏小寶,他又努力瞪大眼睛,然后抬頭看看他爹,確定他爹還在,他才稍稍放松下來,卻不敢睡。
這小動作看在某大司命眼中,令他眉頭緊蹙,聲音卻十分清柔,“困就睡,爹不走,以后都不走。”
“哈?”一邊打哈欠,一邊發出疑問的晏小寶,他不大相信的看著他爹。
容大司命便抬手輕撫著崽兒的小光頭,忽然有些后悔,曾不該“丟”下這小只,更不該“抹除”這小只的記憶,讓這小只誤以為第二次見到他,是夢。
“爹保證,在你長大之前,不離開你。”輕撫著崽兒的容大司命,他雖然無法確定,這是打哪兒冒出來的崽,但他已給出承諾。
晏小寶就迷迷蒙蒙的看著他爹,然后栽頭就睡了!
某大司命便笑了,笑得很輕、很溫柔,似朦朧的星光,雖清輝不耀,但璀璨迷人。
不過他這笑沒持續多久,他就感知到,崽他娘有新進展了。
“竟利用我曾動過太蒼劍,來找我。”容大司命揉了揉眉心,沒想到崽他娘這么不好糊弄,不過也是,那可是元初女君。
但在她來之前,他得先“拿點證據”,盡管能確定,懷里這只軟乎乎的小團子,絕對是他容逸的崽!
可他相信,若非有如山鐵證,那個元初女君是不會認的,否則她何須抹掉他的記憶?嗯,雖然他還不確定,是不是被抹掉了記憶。
畢竟據他推算,他并無失去記憶,至少從時間順序來推,他當時去了蒼梧宗后,是直接進了蒼梧宗禁地,根本沒碰到任何人,這個過程不存在銜接不上的問題。
可這就是最大的問題!若真都銜接上了,崽哪來的?
念及于此…
某大司命輕輕捉住某只熟睡小寶的肥手手,“既是父子,我二人的血必有共鳴,驗一驗便是鐵證,看她怎么解釋,對不對?崽。”
“呼呼”回應容大司命的只有某小的小呼嚕聲,這小只已經睡得昏天暗地。
當然了,某大司命也不是真要崽兒回答,他已經小心翼翼的,以指尖輕劃開某小的嫩手手,膽戰心驚的取出一小滴血來。
盡管知道自己的崽其實“皮糙肉厚”,但真動起手來,某大司命顯然還是很慌,就怕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崽搞沒了。
但這種可能根本不存在,畢竟某大司命破開的小口子,都沒有針尖大…
而在容大司命搞事情的同時,晏瑜那邊確實有了進展,她發現某個搶娃賊的下落了,所以她已起身繼續追蹤,
“嗡”然消失于原地的晏瑜,她循著虛空中的隱秘氣息,朝氣息之源迅速閃去,速度快到了極致。
可即便自知速度不慢,晏瑜卻還是不放心,“那混賬幾次三番偷小寶!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此念頭一起,晏瑜拼命壓制的心慌感,已經壓不住,引得能感知她心意的太蒼劍微微“嗡”鳴。
“你…”晏瑜眉頭微跳。
太蒼劍便將一幕“嗡”閃入晏瑜識海里,原來曾跟在某王庭大司命身邊有段時間的太蒼劍,它可以在一定距離內,感知到那位在作何,甚至能將之化作畫面,傳遞給晏瑜“看”。
于是晏瑜毫無意外的看到,某大司命在取她崽兒的血。
這下子…
“混賬!”
晏瑜滿腔的火全爆發了!
“嘶!”
正在取自己學的容大司命本能一顫,感覺似有殺機從四面八方鉆進他身體里,然后他就一拍額頭的想起來,“太蒼劍!”
那劍窺視了他!
還把這兒的情況,“告訴”崽他娘了。
可真是…
“也沒什么,血證如山。”
容大司命灑然說罷,已經將之前就取好的、那一小滴崽兒的血,凝入他自己的血之中,然后…
“畜生!”
晏瑜的勃然怒斥聲!幾乎響天徹地。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