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飛說完,森然的目光死死盯著單春秋與曠野天,霍然舉起手中末日劍,劍廿二瞬間發動。
“嗤嗤嗤嗤…”
絕情絕命的無邊劍氣向著單春秋與曠野天籠罩而去,與劍廿一的二十一道劍氣不同,劍廿二一出手,便是數百道劍氣呼嘯而出,或直或斜,或回或轉,沒有任何閃避的可能,滅絕其籠罩范圍內的一切生靈。
圣靈劍法前十八式,雖然出劍奇快無比,凌厲異常,但在劍勢之中,總會留有一些余地,乃是有情的劍法。
可從劍十九開始,就變得狠辣無情,有死無生,乃絕情絕命的劍勢,尤以劍廿二為最,畢竟,其是觸碰到了滅天絕地劍廿三的一式劍法,其中融入了劍廿三那滅天絕地的劍意。
感受到對方那毫不留情的決絕劍意,單春秋與曠野天眼中一片絕望,他們根本就無法做出任何有效應對,此時他們腸子都悔青了,早知對方是如此可怕的對手,他們何苦去招惹他?
不,就算自己不招惹他,他也不會放過他們,從他們殺死清虛道長那一刻,他們就注定要面對此人的鋒芒。
“呼”
“轟轟轟轟…”
便在兩人相攜待死之時,一團妖異的紫氣忽然將他們籠罩在了其中,那鋪天蓋地的劍氣撞到那團紫氣之上,爆發出一陣連綿不絕的轟鳴。
蜀山殿前廣場再度震顫開來,且比剛才的震動更加劇烈,連后面的蜀山大殿都開始往下掉瓦片。
歐陽飛兩眼微瞇,殺阡陌也到了嗎?很好,這下就更熱鬧了。
果不其然,待得余波平復,煙塵散去,一道讓歐陽飛蛋疼的絕美身影出現在單春秋與曠野天身前。
雖然他(她?)此時因抵擋那無邊劍氣,受了些反噬,導致一張美得無法形容的臉略微有些赤紅,但這不僅不損他的美貌,反而更增添了幾分難言的嫵媚之意。
來人穿一襲深紫長袍,瀑布一般的滿頭紫發隨著清風漫舞飄飛,猶如張開了一張紫色的簾幕,衣袂飄飛,宛若幻夢。
白皙的肌膚在陽光下近似透明,隱隱露出的漂亮鎖骨劃出優美的曲線,眉間一點殷紅,血紅的眸子亮得無邪而通透,就是漫天繁星,在他面前也會黯然失色。
歐陽飛心下在瘋狂吐槽,殺阡陌,敢跟我去一趟泰國嗎?
“參見圣君。”
“殺姐姐。”
單春秋與曠野天來不及慶幸自己保住了一條性命,立刻跪倒在地,拜了下去,而花千骨的一聲嬌呼,卻讓白子畫臉色微微變了變。
殺阡陌臉色經過數息的調息,終于恢復正常的白皙柔嫩,歐陽飛卻再度舉起了手中長劍,冷冷道:“很好,殺阡陌,你既是他們的頭兒,那么清虛道長之死,你也脫不了干系。”
“方才你無損接下了我一式‘絕情絕命劍廿二’,已經足以獲得我的尊重,我這還有一式‘滅天絕地劍廿三’,若你能接下,我便饒你一命,只誅兇手。”
殺阡陌與白子畫齊齊心下一驚,方才那一招已經是驚天動地,可怕萬分的劍訣,遍數六界,能接下之人根本就沒有幾個,殺阡陌也并非是完全無損的接下來。
只是那一點點因反噬帶來的小小傷勢,被他頃刻間治愈而已,能傷到他殺阡陌,本身就已經證明了這一招的威力,便是白子畫出手,也不敢說能一招就讓他稍受損傷。
可如今對方竟然告訴他,那還不是他這門劍訣最厲害的殺招,絕情絕命,滅天絕地,單從招式名稱上,就能看出許多東西,該死的單春秋,你是給我招惹了什么樣的敵人啊!
“住手。”
“不要。”
便在殺阡陌心下大感不妙,準備凝聚全身修為,拼命接下對方一式殺招時,兩道清脆的嬌呼先后響起。
歐陽飛愕然扭頭,卻見歐靜妍正小跑過來,而另一個開口的,則不出他的預料,是花千骨。
焦急的花千骨被白子畫那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的眼神瞥一眼,頓時氣息一滯,弱弱的道:“歐陽大哥,這…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殺姐姐她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殺阡陌聞言心下一暖,對花千骨露出一個顛倒眾生的微笑,這不由又讓花千骨呆了呆,感受到身旁尊上身上散發出的不善氣息,脖子一縮,垂下了頭去,那副模樣,真是有著說不出的可愛。
歐陽飛無語的看了花千骨一眼,又沒好氣的對跑到身邊的歐靜妍道:“你又是什么毛病?”
歐靜妍看著殺阡陌的雙眼中泛著小星星,理直氣壯的道:“難道你不知道,美貌即正義嗎?這位姐姐這么美,簡直就是上天最完美的藝術品,這樣的美麗,只能去呵護,去欣賞,怎么能去傷害?”
歐靜妍的話引起了花千骨的強烈共鳴,知己啊!她看向歐靜妍的目光,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而白子畫、東方彧卿以及云隱等人卻是滿腦袋黑線,美貌即正義?這是哪門子的正邪評判標準?
歐陽飛目光詭異的看著歐靜妍,雖然他并沒有想真的對殺阡陌施展劍廿三,這么說只不過是在自抬身價而已,他知道花千骨一定會阻止他們動手。
而且其實歐陽飛也并不討厭殺阡陌,或者說,沒有人能對這個角色討厭起來吧!
相比之下,他更不喜歡白子畫這個角色,天下蒼生天下蒼生,天下蒼生是你爹啊?天下蒼生的死活關你屁事?整天為了天下蒼生,卻把花千骨這個可愛又可敬的小丫頭傷得遍體鱗傷。
可老妹這家伙…沒毛病吧?至于那么夸張嗎?
然而聽了歐靜妍的話,殺阡陌卻是瞬間笑顏如花,眼睛彎成極好看的月牙,一排玉齒清晰可見,他喜歡這個丫頭,她跟小不點一般的可愛,美貌即正義,說得多好啊!
殺阡陌得意至極,他生平最喜歡聽人贊他美了,而這個小姑娘贊美人的水平,比花千骨可要高得多,讓他更是愛煞了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小丫頭。
殺阡陌看到那邊面沉似水,漠然冰冷的白子畫,心下暗暗冷哼了一聲,連一個小姑娘都知道,美貌只能去呵護,去欣賞,不能去傷害。
可就是這個家伙,就是這個家伙當年竟然在他臉上劃了一劍,差點讓他毀容。
不過殺阡陌也很清楚,此時不是糾結這些問題的時候,他可不想當真去接一記什么滅天絕地劍廿三,他有一種感覺,若真的去面對這一招,他就算不死也得脫層皮。
當下他轉過身,看向單春秋,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變得冷厲森然,“單春秋,是誰讓你來騷擾蜀山的?”
殺阡陌這句話一出口,白子畫與云隱等人固然是大感意外,歐陽飛也趁機放下了手中長劍,這句話已經足以說明很多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