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飛手一揮,那些村民便不由自主的被一股無形力量給托了起來,歐陽飛微笑道:“諸位切不可行此大禮,我們可不是什么仙人,只是略有幾分手段的修行之人而已。”
“若未遇上那也罷了,可既然遇上,這尸妖我們自會想辦法對付,不過在將尸妖徹底消滅前,大家還需保持警惕,做好防范。”
聽了歐陽飛的話,村民自是感恩戴德,有人叫道:“不知大俠可有對付尸妖的有效法門,還請大俠不吝賜教。”
“對呀!我們可沒有大俠的本領,若無有效法門,那咱們門都沒法出,豈不是要坐吃山空,被困死在這?”
“還請大俠指點一二。”
歐陽飛抬手往下按了按,止住村民們的話音,道:“尸妖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還會放尸毒,的確不好對付,卻也并非沒有對付的法門。”
“糯米可驅尸毒,退尸妖,相信這個大家都是知道的,另外,將公雞血、童子尿、朱砂、墨汁混在一起,倒入墨斗中,以墨斗線彈到尸妖身上,同樣可以打退尸妖。”
“至于圍攻村子的這些,并非真正的尸妖,而是中尸毒而死,或沾染了尸毒的尸體形成,是為行尸。”
“這種行尸尚算容易對付,你們可以將桃木削成尖錐,若遇行尸,以桃木錐刺破行尸腦袋,便可以殺死行尸。”
“當然,即便是行尸,腦袋也是十分堅硬的,你們盡量刺行尸的眼睛,這樣便能輕易殺死它們了。”
“而且行尸怕火,你們只需在村口燒起幾團篝火,便能防止行尸襲擊。”
“不過若是遇到真正的尸妖,若非萬不得已,大伙還是能跑則跑,畢竟我說的法門,都只是能逼退尸妖,而無法殺死,切記,切記。”
聽完歐陽飛的話,村民們滿含感激的叫道:“多謝大俠賜告。”
“大俠恩德,我等銘記于心。”
對歐陽飛表示了由衷的感激之情后,村民們這才或抬或扶著那些之前被行尸咬傷抓傷的村民往村北而去,那里正是韓醫仙家所在之地。
歐陽飛一行自然也跟著一起往那邊去,逍遙走在靈兒身側噓寒問暖,詢問她這兩日究竟去哪了,靈兒只是顧左右而言他,卻不愿多說。
跟逍遙說了幾句話,便去與林月如說話了,讓逍遙直撓后腦勺,他總覺得靈兒似乎有些變了,只是他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里不對。
事實上,靈兒從身化夢蛇,覺醒女媧神力后,就回憶起了許多已經被她快要遺忘的,小時候的事。
雖然十年前她才六歲,只是記得一些事,并不明白那些事的意義,可如今她再回憶起來,卻是明白了許多事。
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明悟了自己身為女媧后人的責任,如今的她,雖說依然單純,但在思想上,已經成熟了許多。
以前她只想做個普普通通的平凡女孩子,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共渡一生,可如今,她要扛起女媧后裔的責任了。
走了沒多久,歐陽飛一行到了那條被村民擠滿的大道旁,圍在這里的大多是老弱婦孺,因為青壯年都去村口抵擋尸群去了。
歐陽飛頗覺詫異,扭頭對逍遙問道:“逍遙,這里是怎么回事?”
逍遙聞言,目露忿忿不平之色,將駱員外壟斷糯米,以天價賣給村民的事說了一遍,聽得歐靜妍幾女怒氣沖沖。
歐靜妍瞪了逍遙一眼,沒好氣的道:“你還行俠仗義,當大俠呢!遇到這種事你也不管?”
“呃…”逍遙聞言怔了怔,弱弱的道:“這種事…要怎么管?難道我自己掏錢把糯米全部買下來,再發放給村民?”
歐靜妍等人看向逍遙的目光如同看白癡,歐陽飛失笑的搖了搖頭,道:“逍遙,所謂‘俠以武犯禁’,像這種情況,就正是該犯禁的時候,你不會還打算當個奉公守法的大俠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你還是從哪來回哪去吧!當大俠不適合你,若是沒有隨時成為通緝犯的覺悟,你當個屁的大俠?”
“你爹南盜俠,一生行俠仗義,懲奸除惡,劫富濟貧,還殺過貪贓枉法的朝廷命官,使得朝野震動,將其列為十大重犯之首,全國通緝,而他卻從來沒被抓到過,這才是真正的大俠。”
歐陽飛一番話,說得逍遙面紅耳赤,羞愧難當,又為自己那多年不見的老爹驕傲不已。
“你小子看好了,我來教你,該怎樣做一個大俠。”歐陽飛嘴角勾起一絲邪邪的笑意,向著人群走去。
熾烈的太陽將大地烤得一片火熱,村民們有的揮汗如雨,有的口焦舌燥,都在駱記米店外排著隊不肯離去,一大群老弱婦孺,狼狽辛苦的樣子,簡直有如難民。
“消滅行尸的大俠跟女俠來了,大家讓讓。”
“讓大俠進去,那黑心鬼要倒霉了。”
“歐陽大俠俠義為懷,一定會為我們做主的。”
“原來大俠姓歐陽嗎?”
“沒錯,我也聽那位女俠叫他歐陽大哥。”
村民們自發的讓開一條路,歐陽飛一行很順利的走到內圈,靈兒與歐靜妍定睛往店內看去。
暗暗的柜臺后面,兩名伙計除了忙著將手心大小的一把糯米裝包出售,就是忙著稱銀兩收銅錢,一刻也停不下來。
糯米小小的一包一包賣出去,銀錢已經在柜臺下的錢簍里裝滿了,堆了不少在柜上。
探頭探腦的居民們有時看看糯米,有時也不禁瞧著那一大堆的錢。
只不過除了兩名忙得連汗都沒時間擦的伙計之外,柜臺旁還站著六名彪形大漢,個個都身如巨塔,橫肉滿臉,一望而知是負責保護這些錢的保鏢。
柜臺后面,則有兩名身穿錦衣的男子,一個忙著打算盤,一個忙著翻帳對帳,他們的衣服都光澤鮮艷,其中一人手上的翡翠斑指更是耀目非常。
逍遙想起之前帶他們去韓醫仙家那名農夫所說之言,再回想起韓醫仙之處的病患,不禁心頭火起。
一樣的村落,一樣的問題,有的人會善良無私的去救人,有的人卻會趁火打劫,自私無情,一方水土為何就養出了兩種不同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