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哼…呵呵呵呵…”
曹正淳聽上官海棠宣完旨,冷笑著爬起身來,道:“好,好,好。{隨}{夢}小說щww{suimеng][lā}”
曹正淳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一個字比一個字聲音高亢,說到第三個好字,臉上已經是悲憤莫名,“咱家效忠正德小兒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從無二心。”
“當初咱家童子功尚未大成,為了幫他對付劉瑾,幾乎被打成殘廢,即便咱家野心最大的時候,也不過想做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九千歲,卻從未想過要反叛他。”
“可想不到,他竟然絲毫不顧念舊情,說殺就殺,好,真是好啊!”
歐陽飛聞言嗤笑一聲,道:“原來你一直以來都是這種想法,你覺得你幫皇上鏟除劉瑾,奪回執政權,可謂立下了蓋世奇功,沒有你就沒有他的今天,對嗎?”
“所以他就該慣著你,寵著你,任你胡作非為,成為第二個劉瑾是吧?呵呵,我今天才發現,原來咱們權傾朝野的曹公公,竟然是個這么天真的大孩子。”
曹正淳原本雪白的臉驟然一黑,右手捏著蘭花指,指向歐陽飛,尖聲叫道:“歐陽飛,你這不知道從哪個深山老林里鉆出來的野小子,一定是你攛掇皇上這么做的吧?”
“你鼠目寸光,不識大體,你以為皇上為什么會扶持咱家?朱鐵膽野心勃勃,無時無刻不在想取皇上而代之。”
“若是咱家死了,將再無人能夠制衡他,到時候你就是個助紂為虐的亂臣賊子。”
段天涯、上官海棠聞言臉色大變,上官海棠怒喝道:“曹正淳,你休得在此含血噴人,我義父忠君愛國,豈容你信口污蔑?”
“哼。”便在此時,一道冷哼從眾人身后傳來,“曹公公,你這離間計使得實在不怎么高明。”
眾人詫異回頭,卻見朱無視正大步向他們走來,數十東廠廠衛圍在他身后,亦步亦趨,卻誰也不敢靠近一步。
“義父,你怎么來了?”上官海棠詫異的問道。
“東廠人多勢眾,我怕你們出意外,便趕了過來,東廠已經被御林軍包圍,曹正淳,你已插翅難逃,本王勸你還是束手就擒吧!”
聽完朱無視的話,曹正淳臉色一變,下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什么,心下一喜,臉上卻是一沉,正準備說些什么話配合,歐陽飛卻失笑的搖了搖頭,劍指一引,背后長劍驟然出鞘。
“鏘”
“噗”
破玄劍出鞘后,直接化作一道流光,將朱無視穿了個通透。
“唔…”
朱無視雙目圓睜,難以置信的看著離他已經只有不到兩丈距離的歐陽飛等人,不甘的栽倒在地。
上官海棠驚駭欲絕,“義父,歐陽飛,你干什么?”
破玄劍飛回歐陽飛頭頂,靈活的游動,盤旋,曹正淳忌憚的看了那破玄劍一眼,下意識的連連后退,童子功的護體罡氣已遍布全身。
卻聽歐陽飛施施然道:“如果是真的神候,又豈會避不過這一劍?上官你沒聽說過千面郎君嗎?”
“千面郎君?”上官海棠聞言一怔,看向倒在地上的朱無視,果見其臉上一陣模糊,下一刻,那張臉卻變成了另外一張年輕的面孔。
歐陽飛戲謔的看向面如土色的曹正淳,譏誚的道:“曹公公,看來你的手下都沒什么腦子啊!變誰不好,偏偏變成鐵膽神侯,你以為鐵膽神侯是個人都能冒充的嗎?”
曹正淳此刻距離歐陽飛已經有近四丈距離,當下再不猶豫,大喝道:“動手。”
這聲命令一下,院子四周的房間內、走廊上、四面屋頂,齊齊冒出無數身穿黑衣,手執長弓,背后背著箭壺的弓箭手。
而在他們身后,是密密麻麻的東廠廠衛,此刻的歐陽飛等人,已經被重重包圍。
段天涯、上官海棠、歸海一刀、張進酒四人立刻背靠背,形成一個小圈,刀劍出鞘。
雖有歐陽飛的保證,他們卻依然頭皮發麻,心下緊張無比,若不是對歐陽飛的絕對信任,他們是絕對不敢就這么踏入東廠的。
“歐陽飛,你的御劍之術的確是神乎其技,可你只有一把劍,又能護住幾人?”曹正淳自以為掌控了局面,冷笑道:“今日,咱家讓你們有來無回,放箭。”
“咻咻咻咻…”
箭如飛蝗而下,幾乎瞬間就籠罩了整片天空,黑衣箭隊的箭并非普通弓箭手的直射或者拋射。
他們射出去的箭竟然是如同靈蛇一般彎彎曲曲,居然還帶拐彎的,將他們能夠躲避的空間完全封死,包括上空也是一樣。
果然不愧是鎖天箭陣,當真如同將天都封鎖了一般,然而遇到歐陽飛,卻什么卵用都沒有。
那些飛出來的箭矢,全部停在了距離他們數丈的半空,看到這一幕,上官海棠等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而曹正淳等人卻是重重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歐陽飛雙手平攤,滿臉戲謔的看著曹正淳,道:“請曹公公告訴我,我能護住幾人?”
“你…你…你不是人…”曹正淳手指發顫的指著歐陽飛,顫聲道。
歐陽飛偏了偏頭,道:“你可以這么認為。”說完雙手收回,在胸前交叉,再猛然展開。
“咻咻咻…”
“噗噗噗…”
“啊啊啊啊…”
“嘭嘭嘭…”
果然如歐陽飛之前所說,那些箭矢全部原路返回,黑衣箭隊瞬間覆滅,房頂上的紛紛栽落下地,在院子周圍的屋檐下躺了一圈。
歐陽飛放下雙手,重新捏起劍指,對著一處房屋一指,破玄劍立刻化作流光飛了出去,遇門破門,遇墻穿墻,在房屋間來回穿行了幾次。
四周屋中傳來幾聲慘叫,卻是隱藏在屋內,伺機偷襲歐陽飛等人的五毒被歐陽飛察覺,直接控制破玄劍往自己感應到的氣息位置穿過,擊殺了五毒。
歐陽飛一身功力,在整個天下第一世界除了朱無視外,再無人能出其右,而五毒的氣息比那些廠衛番子又要強上一籌。
在剛剛歐陽飛控制箭矢擊殺黑衣箭隊時,或許是被驚到,氣息紊亂了一瞬,卻被歐陽飛給捕捉到。
剛剛的千面郎君也是在氣息上露了破綻,朱無視的氣息深邃若海,連歐陽飛都難以測度,區區一個千面郎君,又豈能冒充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