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江山社稷,升維之階
“二哥！一會道歉，對別人態度好一些。”
“要不是有這些山神土地出手，你造下的殺孽，還要再多十倍不止。”楊嬋第五次對楊戩說道。
楊戩悶著臉點頭，看不出是樂意還是不樂意。
只是相比起以往，更加沉默了許多。
在同年齡的男女中，女子總是會比男子，成熟的更早一些，顯得也更懂事一點。
不過，男子會成熟的更快，往往會只在一夜之間，便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金烏大戰之前，楊戩雖然是哥哥，卻處處都要妹妹楊嬋照看著。
楊嬋也習以為常，如今這般叮囑，不過是舊事重演。
山神廟門口，楊嬋正要叫門，卻被楊戩一把拉住。
“別急，我們先不要打擾。”
卻是楊戩天眼通玄，即使是沒有刻意施展，也看到了山神廟內的氣息變幻，知道岳不群正在修煉，不好打破。
如此二人站在廟門口，等了大約一兩個時辰之后，楊戩才點點頭，然后主動上前敲門。
“罪人楊戩，特領妹妹楊嬋過來，向高賢請罪。”楊戩高聲對廟內喊道。
因為楊家兄妹沒有刻意隱瞞氣息，所以岳不群其實一早就發現了他們。
如今楊戩喊門，岳不群便大步走到門前，伸手將廟門打開。
“貴客遠至，請進！”沒有表現的熱情，也不至于冷淡，保持在一個不遠不近的態度。
即使對于三界大宇宙而言，楊戩兄妹都算得上是貴不可言的‘大人物’，于宇宙核心的至高天庭來算，岳不群還算是楊戩的手下，但不能輕易混為一談。
除非那位巡查三界大宇宙的‘司法天神’親至，否則還是得各論各的。
這就好比道德天尊是道德天尊，太上老君是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屬于道德天尊，但道德天尊卻不是太上老君。
眼前的楊戩，是清源妙道顯圣真君的一部分，卻又還不是他。
或許，這個世界發展到一定時期后，眼前的這個楊戩，亦會歸流。
只是現在，顯然還不到時候。
小廟簡陋，一眼看到頭。
三人卻都沒有拘束的分位坐下。
楊戩再次向岳不群表達了歉意和感謝。
楊嬋也在一旁，替自家二哥表示歉意，并承諾有什么他們兄妹能做、能補償的，盡管道來，他們絕不推辭。
這樣的事情，他們已經做過了好幾次。
雖然對方多半是看在他們的背景、身份上，大方的選擇了‘原諒’，沒有···也不敢多糾纏。
但站在楊戩兄妹的角度，他們能有這樣一個認錯、道歉的態度，某種意義上已經算得上珍貴。
雖可悲，但現實。
從開天辟地，到上古大劫，從人皇治世，到天地分權。
一場又一場的劫數中，無論是魔祖還是道祖，是人皇還是人屠，實際上都沒有真正將蕓蕓眾生的生死與苦難，放在眼中。
對于二人的歉意，岳不群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只是端起茶碗，輕飲一口，有送客之意。
他有什么資格回應呢？
真正的那位山神，已經在大戰中消亡了，他不過是和對方，做了一場臨終交易而已。
當然以此為難楊戩，或是站在某個道德點指責他，岳不群也不能為。
拋開楊戩本身，也只是棋子不談。
岳不群本身，也多次為行一意，而選擇性的忽視了多人之生死，無論以什么樣的理由去辯證，他都難辭其咎，也不必解釋。
眼見氣氛僵硬，楊嬋心思轉動，正察覺到岳不群身上，還未刻意全部收斂的光明之氣息。
便開口說道：“道兄好修為，難怪可以護住一方平安，你這廟里余留的正是陽火正息，太陽之力。”
“不知你姓為何？可是源自姜姓，或是祝融一脈？若是正巧，倒是有一樁機緣，我兄妹二人，可以代為引薦。”
楊嬋原本是知道，岳不群化名‘岳華’。
如今這樣問，倒不是明知故問。
而是此時年代，尚在殷商之前，正處于夏皇統治人間。
距離封神之戰，還有至少六百年的時光。
此時，姓與氏是不同的。
如楊、岳等沒有女字旁的，都不算真正的姓，而是從姓中衍生出來的氏。
楊戩與楊嬋，追溯起來，應該叫姬戩、姬嬋。
因為楊氏源于姬姓。
岳氏源之于姜姓，故而楊嬋才問岳不群，是否是姜姓。
如果姓姜，又有這樣正統、強烈的陽炎氣息，那就定然是炎帝嫡系后裔，是有資格爭一爭那太陽星君的位置。
“確實姓姜！”岳不群領會了楊嬋的意圖，便肯定了她的說法。
雖然岳不群突破第七能級的那一滴精血，來歷古老，卻不可知。
但他打基礎，激活血脈的血脈針劑，最初卻是從將臣的血液里提煉出來的。
說他是姜姓后裔，也沒問題。
“果然如此！”
“那岳兄可想爭一爭那太陽星君的位置？”
“有我兄妹保舉，你可直接略過海選，進入最終的選拔名單。”楊嬋直接大包大攬。
她的底氣不在于那個大天尊的舅舅，而是她的師父是女媧娘娘，三界之中最頂尖的大神通者。
楊戩卻道：“小妹！休要放肆。”
“此事并不簡單。”
楊嬋冷笑：“有什么不簡單的！不就是我那舅舅，抓著權柄不想放手，就打著主意，安排一個分身上去，替他坐那太陽之主的位置？”
“他連戲臺都搭好了，怎么就不準別人上去唱？”
楊戩道：“此事兇險，背后謀算重重，岳兄本是局外人，莫要將他拉入這亂局之中。”
“我若要賠罪道謝，自當是身體力行，豈能這般慷他人之慨，再將岳兄推入火坑？”
楊嬋笑道：“我自這般說，便是有我的底氣。”
“二哥可知山河社稷圖？”
楊戩點頭道：“聽師父提起過，言此圖照見古今，可見古往今來一切有形無形，存在與不存在之人、物、花、鳥、魚、蟲、山河、瀚海、日月星辰，將它們喚入圖畫之中，形成一個隨心而定的無量世界。”
“你莫非是要盜出此圖？”
“小妹···莫要荒唐。”
楊嬋荒唐的看著自家二哥：“不是，二哥！你在想什么，我怎么會做這種事情。”
“山河社稷圖我拿不出來，但是我可以帶岳兄去蝸皇宮啊！”
“只要有山河社稷圖照見古今，各式各樣精通太陽神力之人與岳兄對練，那岳兄的機會，不就大了許多？”
“我再求求師父，讓她幫忙照看著，這樣即使是岳兄失敗了，也絕不會有什么危險。”
楊嬋這般賣力的為岳不群拿主意，倒也不全是道歉與致謝。
歸根結底，她對那位大天尊舅舅，也是有很大怨氣的。
如果能夠給他添堵，那楊嬋很樂意為之。
太陽星君的位置至關重要，那她就想辦法讓玉帝不能稱心如意。
就后續的實際而論，玉帝雖如愿掌控了太陽星，不至于出現一位太陽神主來威脅他的地位，但卻被狠狠的擺了一道。
姜子牙封神的時候，直接跳開了太陽星君這個位置，挑出一顆紫微星來，替代了太陽星君的大半權柄，統御星辰，號令無窮，分化了玉帝三界至尊的權柄，可謂是在玉帝的大動脈上，狠狠的來了一刀。
與自家哥哥交流完，楊嬋又一臉期待的看著岳不群。
方才她和楊戩說話，已然將心中所想道出，雖有她自己的打算，卻也不算是蒙騙岳不群。
只是給了岳不群一個選擇。
是繼續當一個寂寂無名的小山神，還是上天去搏一把，試著重拾先祖輝煌，入主太陽星，成就天地共尊之的太陽神主之位。
“此時不急于一時，待我考量幾日，再做答復。”岳不群心中是肯的，但表現的卻并不積極。
楊嬋二人來的巧，岳不群不得不考量，這背后是否還有其它隱秘。
他當初穿越僵約世界，能夠被大日如來撞見。
如此兜兜轉轉，卻將當初的一番緣法，應在了此時此界之中。
雖巧，卻也還算圓滿。
沒有被卷入什么大災大厄之中。
卻也不能指望，每一次都這樣巧，這樣的好運。
如今他通過自身‘偷渡’的方式，到了這方世界，難保不會又被什么存在給盯上。
必要的穩重，還是要的。
當然，考慮和做是兩件事。
如果因為種種顧慮，就一直畏首畏尾裹足不前，那才是真的愚蠢。
謀定，而后動。
而非謀算無窮，一動不動。
小半個月之后，岳不群跟著楊嬋去了媧皇宮。
此處宮殿，實則為女媧在九重天上的別院。
雖堂皇富麗無與倫比，卻顯得空曠、寂寥。
只有少量的仙娥，在其中做著一些閑活。
女媧也并不在這宮殿內，只有一尊仙玉雕成的石像，立在正殿之中，在拜訪的第一日，楊嬋就帶著岳不群去叩見過了。
“師父每日遨游太虛，步履諸天，并不是都有空回來，你方才同我拜見的時候，師父沒有反對，那就是默認了。”楊嬋這樣對岳不群說道。
岳不群：“···！”
這風格莫名的覺得有點熟悉。
好像什么時候，聽王野他們提到過。
“對了！是媽祖沒有否認，那就是同意···。”岳不群心中微樂。
這年月，媽祖都還沒出生呢！
倒是前些時日，王野他們在聊天群里戲稱，說楊戩和楊嬋的母親瑤姬，轉世成了媽祖。
這就解釋了，為什么媽祖的權利那般大，背景那般厚，一個某種程度上，比較‘新’的神，卻將信仰傳播到五湖四海、諸天萬界。
偏殿內，楊嬋帶著岳不群，見到了江山社稷圖。
說那是圖，但卻并不是以一張圖畫的形式出現。
而是一片彌漫在宏偉大殿內的星沙薄霧。
它看起來像流動的星海，浩蕩的宇宙被捏在了這‘小小’的大殿之中。
“這里是山河社稷圖的一個入口，圖本身在什么地方，我并不知曉。”
“不過我可以帶你進去，并讓你體驗其中的一部分能力。”楊嬋繼續對岳不群說道。
岳不群拱手：“有勞了！”
來之前，他打算看看，這名頭響亮的山河社稷圖，究竟有什么玄妙。
又是否能學習和借鑒到點什么。
為了方便記錄，他還打開了聊天群，召喚了群友們一起觀摩。
然而事實上是，他看不懂。
觀感上，只像是置身在一片星體投影之中。
這些星體投影，圍繞著許多的核心旋轉，一瞬之后卻又會分解、崩裂，重新排列組合。
完全沒有半點規律和規則可言。
岳不群身臨其境，都看不懂。
群友們就幾乎都更看不懂了。
他們連基礎的身臨其境都沒有。
“放我過去！放我過去！我要是能親臨現場，一定能有所感悟。”托尼在聊天群里大喊。
托尼的無法接受，他居然和群里的其他人一樣，看著這樣明知道很神奇，但卻看不出哪里神奇的地方，一點頭緒都沒有。
王野：“算了吧！托尼老師，別被女媧大神抓了個現行，來個活捉鋼鐵俠，三打漫威宇宙。”
“按我說，整個群里，也就靈兒師妹和青兒姐姐，有機會可以試一下。”
“畢竟她們是女媧后人，有天然的親近BUFF。”
趙靈兒和林青兒聞言，絲毫沒有心動。
老祖宗憧憬就好，最好不要真的接觸。
誰又知道，女媧后人的悲劇命運，究竟是別的什么力量在作祟，還是女媧本身賦予的‘責任’？
神秘博士：“這看起來有點像是將多個時空、維度的存在訊息，重復堆疊之后，再強行塞入了一個三維立體的畫面之中，從三維的角度出發，根本無法理解其中所蘊含的規律。因為它的本質并不是三維的，而是多維無限量子狀態，總結出來的任何規律，都會在下一瞬間偏移，變得毫無意義。”
“所以呢？很厲害嗎？”
“有多弔？”王野發出一張如花摳鼻屎的照片。
充分的表現出了什么叫，只要我足夠的沒文化，你就休想用一些不明覺厲的詞匯忽悠我。
“當然很厲害，如果我猜的沒有錯，它是一道升維階梯。”
“只要進入其中，就會隨著時間、空間、維度的種種變化，短暫的將人升華到更高的維度，用更高維的視角去理解與看待一切。”
“我很難想象，是什么樣的存在，可以掌握這樣的獨特造物，還將它束縛在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