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三十多年前雁門關誰對誰錯,這蕭遠山潛入少林,偷看少林絕技,無論是少林僧人,還是江湖群雄,在聽到這話之后,心中頓時有了一個共識,絕對不能讓蕭遠山生離此地!
少林是江湖正道魁首,在場的群雄,來參加大會的大部分都和少林有著一點交情,如果一起動手,就算蕭遠山和蕭峰有三頭六臂,也別想離開。
想到這里,有些人已經暗暗的準備好了兵器,無形的壓力朝著蕭遠山和蕭峰兩人壓去。
不過,蕭峰這時候沒有觀察周圍,一臉的驚喜交集,他上前兩步,仔細的看了蕭遠山一眼。“你…你是我爹爹,你沒死!真是太好了!”
蕭遠山收回目光,一把抓住蕭峰的肩膀,笑道:“好孩子,好孩子,咱們爺倆一般的相貌,不用認,說都知道我是你老子!”
父子相聚,隨后蕭遠山雙目含著恨意,將當年所發生之事說了出來,玄慈方丈聽信神秘人報信,帶領中原武林人士在雁門關外誤殺蕭遠山妻子及族人,當年所發生的一切全部真相大白。
隨后,蕭遠山又親口道出,是他親手殺死了蕭峰的養父母喬氏夫婦,恩師玄苦大師。以及趙錢孫、單正、譚公譚婆等江湖高手。
“真相原來是這樣!這么說來,殺玄苦大師、趙錢孫、單正等人的是蕭遠山,看來是我們冤枉蕭峰了!”
“什么冤枉!蕭峰在聚賢莊,打死那么多的江湖同道,還殺了大理國的段王爺,雙手血債累累,就算他沒有害死養父養母和恩師,也是一個奸賊!更何況,父債子還,他爹殺的人,和他殺的有什么區別?”
“這話說的倒是不錯,沒想到,當年的帶頭大哥竟然是玄慈方丈,殺玄苦大師的人是蕭遠山!算起來,大理的段王爺倒是死的最冤枉!”
江湖群雄聽到這些秘聞,無不議論紛紛,不過蕭峰即便是洗清了身上的罪名,也沒有挽回名聲,依舊被群雄當做敵人。
這時候,楊云無聲無息的松開了手掌,放開了段譽。這個大理新任鎮南王,從暴怒的情緒中恢復過來。
他知道蕭峰和蕭遠山都是江湖上的頂級高手,所以盡管心中依舊有著仇恨,也沒有再貿然的沖上去。
“趙錢孫、單正、譚公譚婆等人參與殺害娘親,殺死他們算是報仇雪恨,并不為過。只是我義父義母待孩兒極有恩義,恩師玄苦大師十年中寒暑不間,傳授孩兒武藝,孩兒得有今日,全蒙恩師栽培…”
蕭峰神色怔忡,想到因為自己而死的喬氏夫婦和玄苦大師,不由得十分傷感。
蕭遠山聽到這話面帶怒色。砰的一聲將身旁的一塊石頭拍的粉碎,怒聲道:“這些宋人視我們為豬狗,當年我承蒙恩師傳藝,發誓絕不傷害一個宋人,向來致力于宋遼兩國睦鄰修好!”
“沒想到前往雁門關省親,這幫人突然持續愛你,殺我愛妻,屠我族人!嘿嘿,他們將我兒子變作了漢人,叫我兒子拜大仇人為師,繼大仇人為丐幫的幫主…”
他說道這里,怒火幾乎要破開胸膛,咬牙冷笑。“嘿嘿,好一個少林高僧,丐幫大俠!把我孩子培養成漢人的英雄,反過來屠殺我遼國族人!我只恨沒有把這些人碎尸萬段!”
蕭峰臉色一變,想到這些年為丐幫立下的諸多功勞,其中有大半是屠殺遼人所得,心中復雜難言。
“還有這玄慈!你以為他是什么好東西么?”
蕭遠山突然間施展身法,從不遠處的僧眾中抓來一個相貌有些丑陋的小和尚。
“虛竹!”玄生見狀面上怒色一閃而逝,這個有些丑陋的和尚,正是少林寺的虛字輩僧人虛竹。看到蕭遠山如此放肆,他當即想要出手,不過剛一動念,看了玄慈方丈一眼,又強行的忍了下來。
蕭遠山和蕭峰都是江湖絕頂高手,如果動手,即便能拿下兩人,少林寺也要損失慘重,這種事情,唯有方丈能夠決斷。
“蕭遠山這是要揭開虛竹的身世么?倒是少了我一番手腳!要是我出手,玄慈說不定會把當年慕容博在背后挑唆的事情說出來!到時候我反而成了蕭峰父子的大仇人!”
“現在好了,只要慕容博不出現,玄慈肯定會自己頂缸。”
在蕭峰父子說話的時候,楊云站在遠處冷眼旁觀。如今知道慕容博是當年傳書之人的只有玄慈,只要他一死,三十年前的事情就算過去了。
說起來,這件事有些對不住蕭峰父子,但楊云化身慕容復,只能如此做。
“慕容博強行修煉少林七十二絕技,體內有著極大的隱患,過不了多久就會走火入魔,沒有掃地僧出手,他活不了太長時間!”
楊云吸收了慕容復的一些記憶,但是和慕容博可沒有多少的親情,他來這方世界是為了完成執念,增強自身。可不是前來認爹的。
刺啦!
蕭遠山直接把虛竹的上半身僧衣撕裂,露出了脊背,脊背上面,點著一個個的香疤。他冷厲的目光一掃,看向了面色大變的葉二娘。
“葉二娘,你看這孩子是誰?”
葉二娘渾身顫抖,雙目含淚,有些踉蹌的跑了出來,一把抓住了虛竹的肩膀,顫聲叫道:“這…這是我那苦命的孩子!是你…當年就是你搶走了我的孩子!”
虛竹本來還有些懵懵懂懂,聽到這話渾身一顫。
“嘿嘿,苦命的孩子…有什么苦命?你葉二娘雖然丟了孩子,但他在少林寺活的好好的,你這些年在江湖上害了這么多的孩子,這些孩子才是真的命苦!”
蕭遠山嘿然冷笑。葉二娘想到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無言以對,只能喃喃的說道:“都是我的錯,這些都是我的錯!”
“玄慈方丈,你說葉二娘每天害死一個嬰兒,這么多年不知有多少孩子喪命她手,日后會不會墜入阿鼻地獄呢?”
蕭遠山雙目如電,冷笑著盯著玄慈方丈。
“阿彌陀佛!”
玄慈低頭垂目,嘆了一口氣,雙手合十念了一聲佛號。“蕭施主,當年種種,都是老僧之過!和他人無關!”
隨后他的的目光看向葉二娘、虛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