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老大爺。”
“戰斗詞條,超洪荒等級,真理六重。”
“描述:1、從任意存在上汲取‘要素’,將其融入指定目標,令指定目標完美繼承該‘要素’,并產生超進化效果。(每天限一次)”
“2、受到任何名義上的傷害,會強制從傷害來源處汲取‘要素’作為補償,將其融入指定目標,令指定目標完美繼承該‘要素’,并產生超進化效果。(一個目標僅限一次)。”
“——補償是合情合理的要求。”
沈夜呆了半晌。
不對啊。
當初自己使用通天術,曾經把這個吸血鬼詞條推演到了千年之后。
千年之后的“吸血祖宗”都沒有這種“碰瓷”類的能力。
難道…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命運線,心中產生了一股明悟。
千年之后,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自己。
——可是,眼下自己成為了守門人,除非自己死了,整個死亡星球才可能毀滅。
一切都已經不同!
那樣的命運已經被自己改變!
就連門能力也變成了不動產之門。
所以詞條的發展也走上了另一條路,變得與后世孑然不同。
——它更強力了!
“有點小小的受鼓舞呢…”
沈夜低聲道。
房間里安靜了數息。
他突然起身,夠著脖子朝窗外望去。
女武神和一切紀元的終結主果然戰力超群。
——在這個小時之中,只有近戰能發揮威力。
這對于女武神來說簡直是如虎添翼。
一切紀元的終結主也是極其強大的守護騎士,一個人就能殺穿整個多層宇宙,只有三種紀元終結之力構建的封印才可以封住他!
此時,終結主護衛著女武神,兩人如砍瓜切菜一般戰斗著。
大片大片的怪物根本無法近身,就被他們斬殺干凈,尸體整整齊齊的堆積成了一座小山。
小山的面積還在不斷擴大。
沈夜眉頭微松。
既然戰斗方面暫時不用操心,自己就可以開始做點別的事了。
他輕咳一聲,突然倒在床上,呻吟道:
“不,不要,好痛苦——”
“該死的混沌之舟,明明說好了躲在底層是安全的,你為什么要騙我?”
“難道你們成年人的世界只剩下了謊言?”
話音未落。
一行行微光小字瞬間閃現:
“當前你的年齡為十七歲(虛歲)。”
“對方確實申明過,底層是安全的。”
“對方欺騙了未成年人。”
“鑒于你的幼小心靈受到了欺騙與傷害,你可以激活詞條的第二種力量。”
“當前已激活。”
“對方處于忙碌中,并未察覺你的‘碰瓷’,因此本次行動成功。”
“恭喜。”
“你發動了‘吸血老大爺’,成功從混沌之舟上汲取了要素‘自然演化’。”
“該要素極其稀有,是否融合?”
沈夜心頭一喜。
沒想到碰瓷碰出了這么個稀有要素。
但是等一下——
這事兒還沒完呢!
他在床上翻了個身,眼眶翻紅,仿佛受了傷一樣,低聲道:
“白夜靈王…你一直尾隨我…”
“你不是好人!”
話音未落。
又有一行行微光小字浮現:
“當前你的年齡為十七歲(虛歲)。”
“白夜靈王確實多次追殺你,并且幾乎就要成功了。”
“對方試圖尾隨和傷害未成年人。”
“鑒于你的幼小心靈經受了恐慌和害怕,從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你可以激活詞條的第二種力量。”
“當前已激活。”
“對方處于忙碌中,并未察覺你的‘碰瓷’,因此本次行動成功。”
“恭喜。”
“你發動了‘吸血老大爺’,成功從白夜靈王身上汲取了要素‘失序’。”
“該要素來自八位白夜靈王,一共八份,極其稀有,是否融合?”
這樣也行?
為什么他們都在忙碌啊!
是了…
此刻白夜靈王想拿下第二十一層,混沌之舟在拼命阻止它。
它們根本無暇理會自己這樣螻蟻!
“你們打吧,這次活該我發財。”
沈夜自言自語了一句,將八份“失序”與一份“自然演化”匯聚在一起。
融入——
“全部融入我的門能力。”沈夜道。
當當當!
三聲鐘鳴。
不動產之門自動打開,異象陡生!
只見被沈夜命名為“小西天”的房屋開始變化模樣。
它從一棟獨立的狹小房屋,逐漸添磚加瓦,變成了一座長方形的“廠房”。
廠房上浮現出一個巨大的問號。
沈夜頓時接收到了一股訊息,來自小西天,內容是詢問他想要建設什么。
有了一份“自然演化”,什么都可以從門里誕生。
再加上八份“失序”,強制讓小房子失去了原本的“不動”特性,以瘋狂的方式催動著“自然演化”,產生不可思議的變化。
房屋要升級了!
——但是沒有方向!
現在沈夜要給出一個發展方向才行!
對于這種事——
沈夜伸長脖子朝外面望去。
只見田野上,女武神和一切紀元的終結主剛剛殺光一批怪物。
新的怪物還沒來。
兩人正在抓緊時間休息。
“女武神閣下!”
沈夜喊了一聲。
兩人一起回頭,身形輕輕一掠,飛落在沈夜面前。
“怎么了?”
女武神問。
“您也是守門人?”沈夜問。
“對,曾經是——但我守護的世界已經被這艘船徹底奴役,汲取了所有,不復存在了。”女武神淡淡地說。
“我現在遇到一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
“說吧。”
沈夜就把自己的情況說了一遍。
“建設真理造物的建議?”女武神想了想,開口道:“通常來說,最常見的就是加大真理造物的威力。”
“威力?”沈夜問道。
“對,威力難道不是最重要的嗎?大家都是這樣做的。”女武神理所當然地說。
沈夜抓抓頭。
——我這是不動產啊,難道用來建個碉堡?
也不是不行。
可是總覺得怪怪的。
“除了威力,還有其他選擇嗎?”沈夜問。
“治愈、控制類能力,這兩個雖然稀少,但也有人選它們。”女武神道。
“明白了。”沈夜道。
他又望向一切紀元的終結主。
“你有沒有什么建議?”
沈夜問。
終結主開口道:“我其實在想——你在基礎類的攻擊上沒有任何優勢,但你太出乎所有人意料了,誰都不知道你接下來會出什么招。”
“所以我覺得你倒不如別理會我們的想法。”
沈夜沉默著,細細想了一會兒,笑著拍拍他肩膀道:
“沒白收你這個奴仆。”
“請注意,我比你強。”終結主道。
“…”沈夜。
“常規戰斗我比你強一萬倍,勸你認真想一條大家都不知道的路走,否則早晚被人捏死。”終結主淡淡地說。
“你知道嗎,你這種人以后沒有房子住的。”沈夜道。
“為什么?”終結主不解。
“因為舔狗不得House(好死)。”沈夜道。
“?”終結主。
沈夜突然有些泄氣。
這家伙原本是個BOSS。
可他現在搖身一變,變成了給自己打工的人。
——跟一個為自己賣命的手下較什么勁!
“夠了,去休息去吧,別在我這里礙眼。”沈夜沒好氣地說。
“是,主人。”終結主欣然離開。
他走出房間,快速在田野上站定,一邊休息,一邊等待新的怪物降臨。
沈夜望向女武神,壓低聲音道:
“您這騎士還真是敬業,而且對您非常的忠心。”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女武神卻神情平靜地說:“但是你要記住,智者不射愛河。”
說完便抓起長矛,大步走出了房間。
沈夜被鎮住了。
——她說的到底是不涉,還是不射?
不管是哪一個。
總之,沈夜心中油然而生了一種“不愧是女武神”的情緒。
田野上。
怪物再次鋪天蓋地的出現。
女武神和她的騎士開始戰斗了。
沈夜遠遠的看著,甚至還發了一會兒呆。
他們負責戰斗。
那么,自己也要快一點振作起來。
想辦法走出一條變強的路!
——其實終結主說的也有道理。
自己因為全屬性低的緣故,戰斗中很難以常規方法取勝。
可是自己才活了幾年?
白夜靈王又活了多少年!
自己已經在拼命想辦法提升實力了!
至于眼下這個問題——
一棟房子怎么提升威力/治療能力/控制能力?
…不。
不要這些能力。
既然自己的真理造物是一棟房子,那么它就應該發揮建筑的原本力量。
沈夜將注意力投放在真理礦山上。
微光小字頓時浮現在他眼前:
“當前礦山為‘經驗值之山’。”
“新的一天已經到來,請為今天的礦山命名,以引動礦山的本質變化。”
沈夜當即開口道:“資源——這是一座資源之山,只要挖它,就可以產生足夠文明發展的各類資源。”
話音落下。
正在挖坑的替身用力揮動鋤頭。
咔擦。
一塊礦石滾落下來,直接散落成一大包稀有金屬,以及一些木材和煤炭。
都是好東西。
這一刻。
沈夜心中的念頭逐漸變得清晰,就像是有什么東西浮出了水面。
他開口道:
“我的方向是——”
“面向具體敵人的即時戰略。”
話音落下。
長方形的廠房里頓時傳來一陣陣刺耳的嗡鳴聲。
伴隨著一盞盞明亮的LED燈光,廠房的大門轟然打開。
咚!咚!咚!
一名全金屬構筑的機器人從廠房里走了出來。
它臉上的幾種信號燈不停閃爍,身體內部發出呆滯而毫無感情的電子聲:
“職業任務已恒定為——”
“挖坑。”
“程序啟動。”
機器人大步走向真理礦山,雙手變換成兩柄大型礦鋤,迅速地開采著礦石。
沈夜收回目光,再次投向那座廠房。
憑借混沌之舟和白夜靈王的力量要素,自己把小屋升級成了機器人工廠!
——專門用來制造挖礦機器人的地方!
微光小字隨之浮現:
“你的資源增加了1點。”
“資源增加1點。”
“注意:”
“資源達到100,可以再制造一臺挖礦機器人。”
“當你的挖礦機器人數量達到5,你將解鎖下一種建筑。”
就是這個感覺!
沈夜沉聲道:“我問一下,我做的這一切,其目的是什么?”
又兩行微光小字浮現:
“當前針對‘混沌之舟’展開即時戰略,每一種建造和進步,都是為了戰勝它!”
“——這是您設定的即時戰略目標。”
這兩行字浮現在半空的時候,沈夜終于松了口氣。
沒錯。
雖然建造的是機器人工廠,但這里面其實隱藏了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一切建造和行動,有一個宗旨。
——戰勝自己設定的敵對目標!
就算后續出現其他建筑,這些建筑也圍繞著這個宗旨!
再加上——
不動產之門內外時間流速比為三個月比一天。
沈夜默默地注視著那個機器人,看著它挖了一陣礦,又覺得一直這樣盯著很無聊。
他索性召喚出了諾頓。
“需要戰斗?”
諾頓望向外面,看著那些氣息強度超越想象的怪物,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不需要戰斗,需要后勤。”沈夜道。
“怎么說?”
“看見那兩個人了吧,他們在戰斗上強的要命,但都不是治療職業——”
“搞一個牧師團來,給他們加持各種狀態,任何傷勢立刻治療。”
“這個沒問題。”諾頓欣然道。
他看了看房間里破破爛爛的家具,滿地的灰塵,皺眉道:
“你就不能把生活打理的精致順心一點么?”
“哪有時間啊。”沈夜翻了個白眼。
“交給我了。”諾頓道。
一刻鐘后。
整個小屋煥然一新。
墻上掛著秋日田園風景的畫框。
一盞盞魔法蠟燭擺放在各處角落,將整個房間映照得燈火通明。
窗明幾凈。
皇家樂團的樂師們拉著小提琴,曲調悠揚。
可是沈夜不在房間里。
小屋外面擺放著幾張躺椅。
沈夜戴著墨鏡,靠在躺椅上,手里拿著個椰子,正用吸管慢慢地喝著。
諾頓坐在另一張躺椅上,手里也拿著一個椰子,開口道:
“我下個月大婚。”
“新娘是宮廷大法師尤德里亞?”
“對。”
“恭喜恭喜。”
“到時候一定要來啊。”
“看情況吧…只要能活到那一天。”
“你在開玩笑吧,看看這兩個人,他們簡直強的離譜,我想不出還有什么人能傷害你。”諾頓道。
沈夜朝遠處的田埂看了一眼。
一百八十名牧師組成的治療團隊,整整齊齊地站在距離女武神和終結主一百米開外的地方。
他們雙手冒出圣潔的治愈之光,時刻準備釋放出去,為兩人治愈任何傷勢。
在他們后方三百米的地方。
宮廷廚師擺起了幾張桌子,正在將熱氣騰騰的肉湯擺上桌。
桌上已經放置了三層高的奶油蛋糕、餡餅、肉片土豆泥、熏魚、火腿等食物。
桌旁的冰桶里,放著幾瓶香檳、果酒、軟飲。
又有幾名廚師架起了燒烤架,炙烤著肉類和水果,發出“滋滋”的聲響。
這是為了方便女武神和終結主隨時進食,補充體力。
——女武神倒是在戰斗間隙過來吃了點東西。
她一邊吃,一邊被圣光灌注全身——
感覺她的力量越來越強了,似乎已經恢復到了巔峰階段!
終結主倒是沒吃,但也拿了一瓶酒,一口氣喝光。
趁這時。
沈夜把情況簡單地說了一遍。
諾頓這才緊張起來,環顧四周道:
“我還以為是一場秋日的狩獵,結果你竟然說這是一場生死對決?”
“確實是生死對決——所以要及時調整,讓自己保持良好狀態。”沈夜道。
他放下椰子,抓起一塊披薩大口吃起來。
——自己也有些餓了。
這時一行行微光小字悄然浮現在虛空中:
“你的挖礦機器人數量達到5,即將解鎖下一種建筑。”
“恭喜。”
“你解鎖了新的建筑:”
“真理大炮。”
“需要500點資源。”
“是否建造?”
這還用說?
資源也剛好達到了500點。
“建造!”
沈夜命令道。
新的微光小字浮現:
“已建造真理大炮。”
“真理造物,可升級。”
“描述:根據資源和配套建筑的等級,發射相應威力的遠程大炮打擊敵人。”
“——兵者,軌道也。”
在機器人工廠的旁邊,一座“煙囪”形的建筑拔地而起。
那長長的煙囪管道就是炮管了。
至于威力——
“300點資源,可用來發射真理一階大炮。”
“500點資源,炮彈達到真理二階。”
“800點資源,轟擊威力提升至真理三階。”
“發動十次真理三階的轟擊,可解鎖下一個真理建筑物。”
沈夜看了看礦山。
——替身、銅人、五個挖礦機器人。
挖得還挺快的。
兩邊的時間流速也提高了資源收集效率。
那就打真理三階的炮!
沈夜略等了幾息,礦就挖夠了800點資源。
等等!
這大炮是怎么瞄準的?
伴隨著他的疑問,兩行微光小字浮現:
“以你的視線為瞄準道具,以你的眼瞳為發動介質,因此真理大炮具現在你身上,又可稱之為——”
“瞳術·真理毀滅!”
好吧。
既然是眼睛瞄準就行,那就用眼睛瞄準。
沈夜放下披薩,擦擦嘴,站起身,以手遮蓬,目光微瞇著朝遠處的怪物群望去。
一瞬。
他的雙眸化為深灰色,散發出若有若無的毀滅氣息。
天空深處。
一道細線流光瞬間墜落在田埂深處。
瞳術·真理毀滅!
轟——
地動山搖。
狂暴的沖擊波席卷整個世界。
“不好!”
女武神和終結主一起飛掠回來。
“快解散你召喚的人,他們頂不住!”女武神急忙道。
“不至于吧——一發炮彈而已啊。”沈夜道。
他還是立刻解散了所有人。
一時間。
這一層船艙里只剩下了女武神、終結主和他三人。
女武神將長矛插在小屋前的地面上,飛快念動咒語。
一重無形的結界從長矛上撐開,將三人籠罩住。
然后那毀滅一切的光就來了——
小屋直接被光抹滅了。
狂風凄厲地吼叫不停。
大地上的一切都被摧毀,如同被剝皮的果實,變得無比平整。
唯有女武神以長矛施展的結界范圍內是安全的。
一息。
兩息。
三息。
足足十數息的功夫。
風停了。
整個世界只剩荒蕪的土地。
怪物也不再出現。
一道呆滯而毫無感情的聲音隨之出現:
“恭喜三位通過這一層的試煉。”
“這一層的禁錮消失。”
“你們可以在上下兩層中自由移動了。”
一切恢復平靜。
女武神松了口氣,轉頭望向沈夜,問:
“怎么突然釋放這么強大的瞳術攻擊?”
“也不算多強,真理三階而已。”沈夜聳肩道。
“見鬼,”終結主撫著額頭,“主人你難道不明白,兵器和術法能達到真理階段,是一種何其恐怖的事。”
“…是嗎?”沈夜有些吃不準。
“你當初三術合一,都沒達到真理階段,這么說你懂了嗎?”終結主道。
沈夜望向虛空中的那行微光小字:
“解鎖下一階段的建筑物,還需施展九次真理大炮,加油!”
好吧。
還要九次。
沈夜據理力爭道:
“可是我都跟白夜靈王那樣的八階真理存在交過手了…”
女武神和終結主齊齊翻了個白眼。
終結主耐心解釋道:
“你也知道那是白夜靈王——這些怪物可達不到真理八階!”
“事實上,如果不是這艘船結實,剛才那一下就直接毀滅了這個世界!”
女武神看上去甚至有些后怕,也追著詢問道:
“你到底在哪里接受的教育?又跟誰學習的知識?為什么連這么危險的事都不清楚?”
這讓沈夜愈發心虛了。
“我就…還是義務教育階段啊。”
他弱弱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