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一
“......唉，”接過芙拉手上的記錄，伸手握住她的手，王二和她一起，很多次，一同站在了船頭，看向他們前行的方向，“旅程的盡頭......”
“回歸的起始，”羅盤又出現在手上，這么多天，已經足夠芙拉解析出它的存在憑依，“唯一的見證。”
不知道什么時候寄托在芙拉身上的符文早已經被剝離了出來，被收藏在兩張透明的卡片之上，哪怕對這無端粘附在身上的符文十分不爽，但是芙拉也沒有直接把它銷毀，這是已經修復好的羅盤的存在根基之一。
黑色的石碑矗立在他們不遠處，身后已經盡是殘骸，已經都是海皇級的了，對于王二和芙拉而言，區區的異類信息并不會對他們造成污染，所以，在芙拉的掌控下，一路轟殺過來的他們，順便還收集了大量的可食用材料，至于上面的異類信息，如果注重口感，只要微微凈化一下就好了，第二凈化結界的作用原理，在這段時間之中，也已經被芙拉解析了大半。
而現在，在藍天白云碧海的這一圈范圍的中心，石碑上的文字一如之前看到的前兩座石碑一樣清晰。
“第一剝奪結界。”
巨大的黑色碑體上，除了用于魔力引導和產生特殊作用的符文以外，有著字意的符號并不多，同樣發著微光，如果不是有著直觀的翻譯永久祝福，王二大概是沒有辦法單純憑借自己的學識來辨析出上面真正的文字。
天賦不在這一方面，需要付出的學習成本太多了，王二還是想要自己天賦所在的地方進行學習。
雖然會有一部分的知識缺失，不過也并不太重要，在資料整理解析這方面，還有著芙拉幫襯著，所以還好。
不知道應該用什么表情來面對這一切，銀白色的大船載著王二和芙拉去到長寬以公里計的石碑下面，最后的文檔，已經展現過的，對的，就是以“殺死祂！”作為結束的那一段的，忘了第幾章了，沒事可以回去翻翻。
所以......
真相呢。
在完全沒有被污染的王二和芙拉到達了石碑之下，大概是觸發了什么特殊的機制，一份不長的資料，被傳輸到了羅盤之上，但王二和芙拉都沒有閱讀，僅僅只是越過了石碑，看向后方。
龐大的軀體，上面盡是觸手和木板，按照尺寸來計算，每根已經軟軟地趴伏在那里的觸手已經有著足以用千米來計算的長度。
除此之外，像是巨大堡壘的詭異生物不斷吞吐著，不時吐出一艘艘長著眼睛的船只，宛如血肉組成的海船，依稀露出血肉覆蓋下的各色木板，而船帆則更像是蝙蝠一般的肉膜，而不是如同王二見到過的那些一樣，是各種材質所編制而成的“布料”。
之后的景象，大概已經有所預料，就如同王二和芙拉所估計的那樣。
黑色的石碑吸收著巨大詭異生物散發而出的能量，在不斷進行初步進化的同時，不時發出光芒一邊打散那些船上的血肉，一邊伸出接引光線，對那些船進行一定程度上的凈化，知道它們變得很小很小，大概只有數米長......
像是王二曾經在拍賣會上看到過的，那些從地里面，從樹上長出來，從無盡海的白霧外飄進去，從天上掉下來，從起源空洞之中順流而出的，
新生船。
甚至還有不少凈化到僅僅只有著核心的光團剩余的海船，被黑色的巨碑發射而出。
“這種光團，大概就是人造的船只覺醒這個說法的由來了吧。”指著那各色的光芒，王二向著芙拉問道。
單純靠著器靈之體已經無法負荷高強度的解析運算，少女已經倚靠在了王二的身上，雙手環繞著王二的手臂，身軀壓著王二，兩團柔軟在他身上壓迫著，甚至連本體都已經被她拿了出來，掛在了腰間。
大量的數據流在她的眼中和本命食譜上不斷地流動著......
我可以肯定，這次就不說大概了，這種樣子肯定是坎普西斯的惡趣味來著......好像失神一般的，更靠譜點來敘說，就好像是“被玩壞了”一樣，少女依靠在了王二身上。
沒有對她的現在的樣子有什么欲望，反而是有點隱隱地心疼，真實努力的孩子，和王二自己這種咸魚根本不一樣。
“笨蛋，”無神的雙眼看向王二，手上握著小棍子，輕輕地敲在了王二的頭上，然后棍子消散，少女的雙手再度環抱著王二的手臂，“我們器靈的多向處理能力很強的，而且，就如同你不斷地進行烹飪，食譜記錄，以及進食一樣，這種對不同文明的科技/魔法物品進行解析，也是我們器靈成長的條件。”
“真的心疼我，你可以快點變強啊，我的能力上限，取決于你，以及對本體的材料投入。”
“我記住了。”王二認真地答應道。
就這樣，在船上站立著，看著眼前不知道說是可怖還是詭異的情景，王二和少女就這么安靜地站著。
“極限了，已經沒有辦法繼續解析了。”神采再度回到了芙拉的眼中，她嘆了口氣，沒有松開自己的雙手。
然后低頭看向懸浮在面前的，羅盤里面出來的資料文檔。
“監測到非域內生物。”
“監測到高能級生命體，嘗試進行敵意檢測和秩序檢定。”
“無反應，等待對象響應。”
“......”少女把羅盤放到王二面前，畢竟“高能級生命體”，指的就是王二，“阿二，你試試說句話。”
清了清嗓子，王二作出一個嚴肅的表情，上面的文字是這個世界的通用文字，既然如此，王二也用這個世界的語言來進行答復：“喂？在嗎？”
“監測到對象已響應，無敵意，同時檢測到極強的，被定義為好奇的情緒。”
“和盤托出所有技術細節，以換取不對整體系統進行破壞。”
“是否進行交易？”
沒有立馬答應，王二歪頭看向對他的手臂依依不舍的少女：“答應嗎？”
“不知道呢，”芙拉思考了一下，“阿二，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情。”
“我們并不在泛位面海的范圍之內，但是，即便是外面，如今檢測到的最高能級的位面，對比起泛位面海的龐大容量，說是海里面的一滴水，都十分的勉強。”
“而你，是必定會成為泛位面海頂點的究極龍傲天自帶......流主角，你覺得，在這種因素下，”莫名學會了吐槽作者的少女停頓了一下，“你做什么，會有什么后果嗎？”
“打不過但是跑得過啊，在坎普西斯先生的接引之下，只要回到了泛位面海的范圍之內，誰能動得了你呢？”
“芙洛姐姐早跟我說了，從坎普西斯接管泛位面海主意識開始，除了肆意殺戮的混亂型以外，沒有一個天生自帶位面海規則的‘人’會死掉的。”
“嗯，阿二你們一族的實質是規則顯化，以坎普西斯先生的實力，其實直接抽離規則并且培養，好像也不是什么不能做的事情，只是，大概是出于同層次的生命體太少了的原因，所以哪怕是......好像你們不會有天生失智型，只是，沒有人能夠剛得過坎普西斯，所以長治久安......”
“說得有點太多了呢......”少女止住了話頭。
“總而言之，你想怎樣都行。”
“......”讓王二切換一下符號，究極龍傲天自帶外掛還是自帶......流主角來著，說清楚點啊，又沒人看，害怕被O拳警告嗎？
不敢，慫的。
行吧，那......
“好，我先答應了，不愿意的話就再說。”
“......檢測到生命體具有完全破壞系統的能力，慫了，根據協議，決定完全上傳資料，在監管者缺失的情況下，無法尋求直觀地咨詢交流。”
“算了，隨便了。”大概是連自檢系統也已經心累了。
觸發了什么隱藏的條件之后，一篇不長的東西發出來被王二拿在了手上。
一個不長的故事。
罪民們贖罪的故事。
其實挺俗套的，在逃跑派逃跑的時候，瘋狂攀升科技的迎戰派打贏了。
然后，作為懲罰？也算吧，但是，更多的應該算是培養，把逃跑派們勾引回來的邪神和逃跑派們封印在了同一個地方，是的，就是這個世界。
不過，大概也是直接打贏了，而且逃跑派跑路的時候也沒帶走太多的資源，加上迎戰派后面攀科技樹的速度快得可怕，逃跑派當年帶走的資源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了，更多的，還是對逃跑派逃跑的行為的不滿，以及順便表達一下自己的高高在上。
多種族的世界，是這樣的，與此同時，他們還封印了很多當時遺留下來的戰場，給這群新回來的逃跑派一點攀科技樹的能力，順便立下了極強的封印大陣，近乎完美且永久地封印著那巨大的名為“船母”的存在。
至于羅盤......
是引導強者對船母進行挑戰的道具，強行且不完美的修復，在第一時間指引著他們去到了第一巨碑，讓羅盤進行修復。
沒想到僅僅只是靠近那最核心的界碑，就讓他們受到了堪稱絕望級的侵染，在能級不匹配的情況下，哪怕同樣是長篇級的存在，這些不完整的長篇級們甚至連直面船母的能力都沒有。
不，他們最后在黑色最終界碑的幫襯下，看了一眼......
然后陷入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