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真相
“這就是你所需求的真相。”少女伸手拿起羊皮紙，卷成細長的紙卷，讓其化光消散。
“是否繼續支付后續的代價。”沒有感情，仿佛只是無情的交易機器。
院長沒有癱坐在椅子上，可能是發現了自己竟然是最終boss之后，決定為自己留點逼格，所以他洗了把臉，擦干凈，然后用發膠給自己較長的短發固定了個帥氣的發型......
“雖然經歷了這么多個輪回，但是，最終猜到的這個答案，真的是有點怪......”
好像剛剛什么都沒有發生，沒有嘶吼也沒有簽訂契約。
好像院長依然是那個在無數次輪回之后，近乎遺忘了自己本名的“伍乙”，他還是那個經歷了數萬次輪回之后依然沒有瘋掉的輪回者。
唯一改變的，好像就只有發型，和從那未曾變化的嘴中，所說出的話。
“交易繼續進行吧，您可以拿走了，這兩萬多次的輪回中，我所積累的知識。”終于，再一次癱坐在寬厚椅子上的院長哈哈大笑。
“去吧，我的寶藏就在那里！有能力的就去拿吧！”一排排無線端口隨著院長的話語落下而從桌面下翻轉而出。
面對那能夠讓普通人產生密集恐懼癥的數量極多的端口，少女只是往手中的筆記本上輕輕一敲。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只要你確認交易達成，那么，無論是否開放你的防火墻，你的代價，都會付出。”
屏幕上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還是出現了一個不斷向著100%而去的進度條，當進度條走到頭，并且顯示出“已完成備份”的時候。
少女再度開口：“好了，知識備份完成了。”
筆記本也被她合上收起，“仍然需要敘述‘真相’嗎？不需要的話，把如何擺脫輪回的方法教導予你，我就可以離開了。”
“還是說，你仍然想要知道，所謂的‘真相’？”少女歪了歪頭，臉上帶有一絲挑釁的笑容，看向那把自己的頭發用發膠固定著向上豎起的男人。
“真不愧是跨位面組織啊，這么快就把我的所有‘知識’備份了......”雖然還帶著很多意義不明的操作，比如說按回車啊，等讀條啊，一定要變個筆記本出來啊，還有戴眼鏡的時候會換裝啊等等等等......
知道了自己就是自己的煩惱的院長依然無法壓抑住他的吐槽欲望，不過，別人手上捉著命脈，真想擺脫這個窘境還是得等對面的這個強調了自己年紀很多次的少女進行敘說。
要是把她惹怒了，那可不太妙，再加上......
大姐了！你公證人是你自己啊喂！要不是沒辦法，誰簽這種一看就不靠譜的合同啊，我又不是弱智！
內心中吐槽了很多的院長適時的露出一絲好奇，順著少女的話語：“雖然我大概也能猜到，但是還是先說說‘真相’把，反正這么久了，輪回這事情也不急著解決。”
“既然老子自己就是最終的boss，那還有什么好擔心的。”院長甚至高興的在椅子上轉了兩圈，熬唄，都熬了這么久了，真說多急那是假的。
“‘鹽’，就是你本體的概念和真名，作為能級達到‘長篇’和‘巨著’界限的生命體，你的本體已經開始衍生自己的概念，也就是與真名相同的‘鹽’。”
少......年紀很大的終端神柱，投影出來的同樣年紀很大的少女開始了她的講解。
“.......長篇和巨著是什么啊，是不是按照小說長度分類的啊，可是長篇和巨著也不是同一個理解的喂！如果真要這樣說后面肯定還有傳奇、史詩和神話吧！”上面這段，院長沒說出口，只是臉色變換莫測，好像失靈了的紅綠燈。
感受到院長內心的咆哮，她解說道：“根據我們組織的劃分，能級從低到高，大概可以分為短、中、長篇，然后是巨著，還有，和你猜測的一致的，傳說，史詩，神話，后面其實還有，只是在訂立這些名稱的坎普西斯館長看來，可以繼續編下去，但沒有必要。”
“那還真是方便簡潔啊，那么，我的‘能級’到達了那個級別？”院長好奇的問道。
“和你的本體相距甚遠，大概是勉強的突破到了長篇的‘能級’。”
“對比一下的話，現在，這個廢土世界的‘傳奇’大概是處于短篇級的最上游，甚至有一部分切實的突破到了中篇，而那些能量濃度極高的，近乎半元素位面的地域，其中的生物位的頂點，大概是中篇的中層，比王二要強上許多。”
“而這個夸張的海洋之中所孕育的最強生物，除了你的本體以外，也達到了中篇的中上游，數量要比地面上的，使用輻射能的生命要強一點，因為它們使用的是你本體的能量，算是你的眷屬。”
“說回你的本體。”一個朦朧的白色光球在少女的手上被投影而出。
“......”院長順手把自己的頭發按了回去，所以剛剛你為什么要用手提電腦？
“根據我的分析，你的本體屬于天生的長篇級生物，以低能級的世界，也就是短篇和中篇為主的世界為食，”白色光球不斷的撞向一個又一個小型光球，把它們融合進入自己的體內，然然后自己的體型逐漸的不斷變大著，“等你一直吃，一直長，一直吃，一直長。”
白色的光球逐漸變大，逐漸有了具體的形態，從一個渾圓的光球，轉變成了一大塊奇特的透明晶石。
“等等，你是說我毀滅了很多世界？”
院長突然頭疼了起來，想起來這么多年自己閑著沒事找了一大堆寫小說的，里面的那些劇情......
只要是毀滅世界的存在，無論是因為本能還是別的什么原因，總有孤高的正義使者來制裁。
“可是我完全沒有這些記憶啊，我什么時候就成了大惡人了，會不會有正義使者出來打我啊？我好怕啊！你們黑圖書館提供保護服務嗎？”
“......你是輪回了這么多年了，這么長世界也沒有人來找你麻煩，你覺得正義使者的數量真的有那你想象中的那么多嗎。”
“而且，”少女好像默哀了一會，“未成長出靈智的位面海巨獸，只能算是天災，遇上了只能是倒霉，沒有別的說法，難道你還能一刀把龍卷風......行吧還真的行，只要你作為‘天災’的時候，沒有碰上什么硬茬子，那基本上是能夠穩定的成長到長篇級的巔峰。”
“再者，在位面海中，位面的生成和毀滅，大概就和你們星球上，這巨大的海洋里面......”
“氣泡的生滅？”院長使出了技能：搶答！
“也可以這么說，但是更確切的話，大概就是生態系統之中的變更把，細小的魚群，哪怕沒有被大魚吞噬，壽命也并不算長。”
“如果我說，位面內的生命死的時候死得很安詳，你可能會好受點。”
“很安詳啊，那還行，不過，怎么個安詳法？”院長有點好奇。
“大概就是刷的一生壽終正寢，完全沒有別的感覺，”少女接收著自己本體傳輸過來的資料，這樣說道，“安全無痛苦，比安樂死還按了，瞬間，一切都進入了你的‘肚子’里面。”
“......”院長的嘴角扯了扯，“那還真是安詳啊，哈哈......”
“所以基本不會有人找你麻煩，更可況，有人護著的世界，不會讓你本體隨便吃。”
“能讓你本體隨便吃的世界，也沒有人在乎。”
“這不是沒有憐憫，只是可以，但沒有必要，正如閑著沒事，沒有人會去救螞蟻一樣。”
聽著少女那毫無感情的陳述，院長低下了頭，心里吐槽著，所以扯了一大堆有的沒的，不還是沒說多少真相么！我哪有那么脆弱啊，我可是輪回了好多年的人了啊！
“所以呢，為什么會有‘我’？”憋不住了，院長直接問道。
“為了控制越發龐大和強大的軀體。”
“你的意識跟不上了，所以肉體的本能建造了一個世界，想要讓自己的意識得到成長。”
“畢竟，純粹的無智商，走不遠，巨著級還沒有神志的話，是很麻煩的存在，而且后續會更加難以誕生純粹的‘智慧’。”
“這個世界的每個輪回都有奇怪的差別是因為，這些‘輪回’中都是你吞吃過的世界的殘余信息。”
“在輪回期間，你.......的本體，不斷的梳理著這些世界的規則脈絡，最終合成了這種和你的本體截然相反的能量，只要排出去就好，可以作為一個新的世界，而且能級上限能達到長篇級的世界。”
“雖然搞不懂你為什么會走上科技的道路，但是我也并不奇怪，研究‘科技’的人員，在精神和靈魂的強大上，不會比同等級別，研究‘神秘’的菜，只是很多時候方向不同，而且‘科技’的很多積累可以依靠大量有天賦的‘凡物’所以才不顯，總體來說是都有用的。”
“那個......能不能簡單點直接說結果......”
“唉......現在的年輕人，”少女搖了搖頭，伸手拿出了一個圓形的白色光球，“拿著就好。”
“什么東西？”感受著來自自己靈魂上的舒適，那將盡三萬次的輪回中，瀕臨崩壞的龐大靈魂，那已經異化得不成人......算了本來其實就不是人，只是越發的趨向他自己的本體形象罷了，
“拿著就能讓你的精神力跟上身體的東西，有效期一百年，足夠了。”
“因為是高于這個世界的產物，加上契約的簽訂下，能夠繞過你‘本體’上的固有規則，作用在你身上。”
“啥玩意，不是說我沒辦法突破這個世界的力量瓶頸嗎？”院長一臉的蒙蔽，感情您之前說啥呢。
“是你自己沒辦法突破，不是我說你不能突破，就像我說我們的年紀很大，不代表我的心理年齡就真的很大。”
“人家是永遠的十七歲噠！”
“......”
“這是什么尬聊式的展開，我要不要當沒看見。”
院長一臉正氣的偏過頭，表示他什么也沒有看到，手上緊緊的捉著光球，感受著靈魂每分每秒都在變強的愉悅。
“算了，反正，交易已經完成了，混合規則的研究資料我已經拿到了，像是你這種‘偽輪回’的形式，是真十分稀少，因為，一般的位面海巨獸，都會轉頭去吞多兩個靈體世界來提升自己的靈魂質量，像是你這種自己莽的鐵憨憨，其實非常的罕見。”
“而且，竟然還能從被吞噬的位面規則之中，發掘出這么多鵝”
“......”院長(ﾟ∀。)
“那么，交易達成了，有缺的小家伙，有緣再見。”
常人大小的少女瞬間消失，小薄本也化光飛去。
“挺好的，我倒是真的記起來了，沒想到，我竟然給自己設定了輪回奪舍的這個方法。”
“我到底是個怎么樣的天才.......”院長感受著隨著對光球吸收而逐漸完整的靈魂。
“這怕是科幻小說都不敢采用的設定（但是原生幻想可以！），竟然連本名都被我奪走，真可悲啊，毀滅世界的巨獸。”
“雖然很想流淚中二一下，感嘆一下我即將大仇得報，但是這些年的輪回我估計也真的把自己當做神了吧，我到底是舉世界之力，成功奪舍巨獸的‘伍乙’，還是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強，而本能的把自己的意識丟進自己創建的輪回中的‘鹽’呢。”
“咱也不懂，也實在是走得太快了，黑圖書館的智能終端，終端神柱么，有趣的女人。”
“一直自言自語好蠢，輪回了這么多年，雖然靈魂越發強悍，逐漸跟得上‘鹽’，但是感覺智商有點下降了。”
“話說，巨大的本體等待著能夠駕馭它的靈魂，感覺好像超級機器人動畫，所以，后面每次有機會直面它，每次都重開輪回，是因為一直都不合格嗎！”
“要不要這么折磨自己啊！”
咆哮聲被極好的隔音材質屏蔽著，對門的無面和王二并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