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腥臭和漆黑。
不知道是否是遠古時期,人類對黑夜中潛藏恐慌之情的延續,總之我們天生就對黑暗感到恐懼與排斥。即使經過漫長的進化,直到人類成為地球食物鏈的最頂端之后,仍然習慣性的去幻想一些并不存在的妖魔鬼怪,并且冠以“黑暗”二字。
而此刻,對于在黑暗的下水道里前行的眾人來說,“黑暗”毫無疑問是最危險的象征。因為他們不是處于神話或傳說里,而是在真真正正的現實中在一個被病毒感染的城市下水道里。
他們所要面對的,也不是傳說或神話中荒謬得有些可愛的對手,而是瞬間可以奪走他們生命的喪尸和怪物!
這一切,都是真的!
潮濕而凹凸不平的墻上長滿了青苔,偶爾沒有青苔的地方坦露出濕漉漉的黏滑墻面,手電筒照在那上面已經看不出原來的墻面的顏色,而是像某種軟體動物的惡心皮膚。
或許是因為那個無處安放的責任感,也可能是想讓自己在美女面前顯得更加勇敢一些,反正現在走在隊伍最前方的,是里昂。
而走在隊伍最后的是艾達。
從下水道走,這是一個說不上是好是壞的計劃,雖然從地下走,能夠避免和地面上的尸群接觸,可既然連警犬都能被病毒感染,誰知道下水道里的會冒出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來。
但是也沒有辦法,因為剛剛的戰斗,槍聲,手雷,等等一系列的巨大噪音,已經將附近幾乎所有的喪尸全部吸引了過來,整個地下停車場已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所以,幾乎只有下水道這唯一的出路了。
“你都看見了,對吧。”黑暗中,一個聲音從艾達的身邊傳來。
艾達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說話的,是那個叫做子良的醫生。
“看見?看見什么?”艾達疑惑的問道。
子良笑了笑:“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就在剛剛和那個長舌頭怪物戰斗的時候”
艾達這才轉身,黑暗中,她能看到對方的瞳孔深處,若有若無的猩紅光線:“好吧,我的確是看見了,舔食者的舌頭已經完全貫穿了你的胸膛,而你卻只是簡單的包扎了一下,就又生龍活虎起來。”
說著,艾達還瞄了眼子良胸口的紗布:“透過紗布的血量已經很久都沒有變化過了,如果我沒猜錯,這下面,應該已經完好如初了吧。”
子良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的確,我已經完全愈合了,看來你已經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可是,你對此一點都不好奇么?”
“當然好奇,但是既然死人都能再次爬起來,那么一個傷口愈合的快一點的醫生,好像也沒那么讓人接受不了。”艾達的聲音里帶著淡淡的笑意:“而且我想,你對我的身份應該更加好奇一些,我知道,在我找你之前,你一定會先來找我的。”
“哦?為什么你這么自信?”
艾達笑著,用余光示意了一下在隊伍中間的老喬伊:“因為那個大胡子,從那包扎的跡象來看,他被咬了,對吧,而且已經被咬很久了。”
黑暗中,沒人能看清子良的表情 艾達繼續說著:“雖然你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但是你很在乎那個家伙,你之所以一直跟著那個穿著警服的楞頭小子,我猜最大的原因,就是你認為跟著他能找到治療病毒的解藥,我不知道你為什么會有這種未卜先知的想法,可如果非要我說出一個理由我猜是因為那本黑色的筆記,因為在我出現后,你第一眼看的就是我,第二眼就看向了那個筆記本,雖然很荒唐,但是,那個筆記應該非同一般。”
子良緩緩的抬起頭,第一次用一個注目的眼光,死死的盯著這個自稱艾達的人。
“非同一般的應該是你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艾達笑了笑:“好吧,看來我猜對了,至于我是什么人,我說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完成我的任務,而你到底是敵人,還是朋友。”
“啪。”一聲脆響,黑暗中一團火苗突然燃起,然后緩緩的靠近了一根煙,同時也照亮了那蒼白的臉,和一雙長期失眠的黑眼圈。
“說實話,我后悔了,我現在寧可去對付上面那些只知道亂啃的尸體,也不想跟你靠這么近。”子良吐出一口煙說道:“但既然事已至此,那么咱們來做一個交易如何?”
“交易?什么交易?”艾達的聲音依舊是那么的輕柔,就好像是不經意的就鉆進了你的耳朵里。
“我保證,幫你找到那個小姑娘,而你,也幫我找到解藥,怎么樣?”
“呵呵。你怎么敢確定,我知道解藥在哪?”
“我當然敢確定,而且就憑你剛剛說的那些話,我甚至懷疑,你和這發生的一切,病毒,那個什么保護傘公司,即將到來的核爆,還有許許多多我根本不知道的事情都有聯系,但是就像是你說的,那都不重要。
你會盡全力幫你去找那個小女孩,叫雪莉是吧,至于你要那個小女孩到底為了什么,我不管,就算是剁了吃了我都不在意。
而我只要拿到解藥之后,我就會立刻不再煩你,因為我也有重要的事情去忙。
怎么樣,這是個雙贏的交易,而且,你也是這么想的,不是么?”
艾達笑著點了點頭,那好看的眼睛,在這昏暗恐怖的環境里,突兀的讓人心里發毛:“好啊子良醫生。”
這場對話就這樣,悄悄的開始,又悄悄的結束了。子良回到了隊伍的中央,湊到了漢尼拔的面前。
“怎么樣,發現什么了嗎?”子良問道。
原來,這一路上,包括剛才的對話期間,漢尼拔都一直再觀察著這個叫做艾達.王的神秘女人,可是 “不行,這個女人就連剛才和你說話的聲調都沒有透露出一丁點的情緒波動,我從她的身上什么都解讀不出來。”漢尼拔說到。
就在這時 “嗨,這里有個梯子,我覺得,我們可以上去。”里昂的聲音從前面傳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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