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覺得是在田家資助的醫院中相對安全,何況傷員遠離漩渦中心,一般人不會關注,所以守著這名重傷玩家的人只有兩個,而且這兩個還是等著人恢復一點后要問話的。
“進化率不算高。”趙自珍看著走廊盡頭房門前的兩名玩家,“拿下不難。”
“不必引起騷亂。”徐獲道:“現在這座城市到處都是武裝機器人,市政府也調來了不少玩家,惹上麻煩我們很難脫身。”
趙自珍對車站城市的情況也有所了解,她毫不猶豫地站在外區玩家一方,“如臨大敵到連集信終端上討論都不允許,看來不管是008區還是田家,缺德事都沒少干。”
“誰知道呢。”徐獲提前檢查過走廊和附近的病房,確認沒有精神類干擾道具和儀器才放開了精神世界。
他和趙自珍走入病房,首先便自我介紹是田家的糾察成員,找他的目的是要驗證他是否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泄露了田家的機密信息,以及對襲擊他的玩家的信息補充。
好不容易搶救回來的這名玩家現在還不能說話,于是全程都只能使用文字輸入。
“王倉,現在我們可以開始了。”徐獲和趙自珍一人手持一個記錄儀,先補充詢問了襲擊者的信息,然后才問到了有關田家的事。
由于趙自珍提前在醫生給王倉注射的藥劑中添加了點東西,因此這個人在循序漸進的誘導中并沒有出現太大的情緒波動,大約過了十分鐘,徐獲見他面露疲色,便主動提出,“你可以休息三分鐘。”
說完他朝趙自珍點點頭,主動走出了房間。
“就這樣?”站在房間外,趙自珍不由問道,“這也沒什么重要信息啊。”
“急什么。”大約停留了一分鐘時間,徐獲才重新推門進去,對眼皮已經合上的人重新發問。
這次的問題就不再像之前那么中規中矩了,但考慮到這只是田家的打手,所以他沒有詢問涉及到田家戰力布局等機密,而是詢問了田家最近有什么在進行中的實驗項目,以及他是否聽說了重明鳥行政區及其附近城市發生的殺人案。
王倉對田家的實驗項目了解不詳細,說的都是一些大概,令人意外的是,關于殺人案反而知道一些,首先就是殺人案其實并沒有停止,只是市政府和玩家組織達成了協議,從這個月月初開始,不再對外公開殺人案,換句話說就是冷處理了,因為殺人案牽涉到的外區玩家越來越多,這給008區惹來了不少麻煩,與其費心費力破解懸案送走那些外區玩家,還不如讓他們老老實實留在008區,至于后續殺人案是否真的會告破,或者停止,008區并不在乎。
其次死在殺人案中的不止普通人,還有玩家,其中有兩個就是田家在重明鳥行政區工作過的,這件事田家很多玩家都知道,只是對當地政府隱瞞了而已。至于田家為什么會知道,是因為那兩名玩家的死法和殺人案中被害者的死法相同,田家也由此判斷,殺人者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組織,不過是有實力的負責殺玩家,沒實力的負責殺普通人。
不過那兩個人具體去過哪些地方王倉就不知道了。
徐獲又補充詢問了一些問題才和趙自珍離開。
“我還覺得奇怪,這次兩個副本任務未免難得有些出奇了,原來殺人的真的不止一個。”趙自珍道:“現在就返回重明鳥去調查那兩名玩家的行程?”
走出醫院后,徐獲才道:“不去。”
“關于那兩名玩家的行程,田家內部說不定已經調查過了,只要找到合適的人,說不定能撿個現成的。”趙自珍不解道。
“王倉的話不能全信。”徐獲道:“你有沒有關注過008區的醫療發展。”
趙自珍頓了一下,“你是說王倉其實并沒有被完全催眠?”
“那倒不一定。”徐獲解釋,“只是008區已經能夠結合藥物和手術手段對人施加強暗示,在接受外界精神干擾的時候,或許會出于本能地封閉某些關鍵信息,就像是一個催眠師長時間對一個人進行暗示,固定某個詞語或者某個場景可以激活他內心的防御機制,有了科技的輔助,這樣的效果應該更容易達成。突破這種防御機制可能需要不斷的時間,還需要嘗試,我們沒有那么多時間。”
趙自珍點點頭,但又道:“他也未必接受過這種手術。”
“的確,不過我們沒必要在這上面浪費時間。即使這件事是真的,也鎖定了那兩名玩家和被害者的交集,工作量仍然很大。”徐獲看著她一笑,“何況我們這一趟的目的是為了逐一排查六個月前可能出現在某一個公共場所的人員?”
趙自珍聞言也笑了起來,“這不失為一個備用方案。”
接下來兩人沒有再說什么,迅速返回重明鳥行政區后找到了一家屬于田家的運輸公司。
在外面觀察一段時間確認沒有埋伏之后,徐獲才將偽造好的一張“宣言”交給趙自珍,“我會全程從旁策應。”
趙自珍看著空白的“宣言”挑眉,“一個字都不寫?”
“等拿到運輸公司的名單再說。”徐獲道。
這種頗具008區風格的特別紙張是比較流行的“宣言”用紙,為了顯示“宣言”的鄭重,一般還會在紙張上描繪特殊的花紋,不過這只是他們的一個煙霧彈,沒必要做太明顯的標志。
而他們要進運輸公司拿的名單也不算是太重要的名單,之所以要有這么一個過程只是為了引起公司內玩家的注意。
很快,趙自珍便順利潛入,在徐獲的掩護下,她順利的打開了公司內部系統,從里面復制了一份該公司向附近田家或與田家有關產業的運輸目錄,日常的蔬菜肉類級別不高,但實驗材料,大型儀器的運輸時間和運輸路線還是要保密的,尤其是送到一些機密實驗室的,甚至于這些實驗室在運輸單上的信息都是加密的,直接拷貝下來也只能看到一些亂碼。
“差不多了。”除了運輸名單,她還從柜子里找了幾份紙質的加密材料,拿好后便對徐獲發出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