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旗幟的人越來越多,旗幟的象征意義就出來,直到010區重新奪回沙海安全區,讓旗幟永遠飄揚在這座城市的上空,一場具有象征意義的奪回戰就完成了。
“這樣行嗎?”廖孝宜聽完后有些猶豫,“會不會太簡單了?”
雖然明知道燈塔可能是一種象征,但臨時撿來的旗幟就拿來完成副本,會不會太草率了點兒?
“你們可以用別的東西代替。”徐獲只是提供一個思路。
燈下黑卻很相信他,立馬道:“就用旗幟,還有什么比旗幟更方便嗎?”
廖孝宜想再說什么,但張了張嘴還是算了,畢竟要通關的是燈下黑等人。
“既然你們同意,那我們就這么做了。”廖孝宜道:“需要我們的配合的地方盡管說。”
“按照你們的布局來吧。”徐獲道:“幾個人比上百人好調度。”
說完這些,他朝樓外看了眼,“要不你們再休息會兒?”
瓢潑大雨不僅可以遮蔽視野,還可以干擾聽力和感知力,在雨中作戰非常不便,這種情況要打的話最好是挪移到室內,不過010區是奔著收回城市而不是摧毀城市來的,現在打掉的建筑,大半都是拿著他們的錢改造出來的,白白破壞了有點可惜。
“只要能收回沙海安全區,這不算什么。”廖孝宜沉聲道:“有人,010區就可以延續下去。”
話說完,她便沖著徐獲二人點點頭,留下旗幟帶著甘豐等人走了。
“聽著挺心酸的…”燈下黑忍不住道:“我都不忍心戳穿他們,010區哪來的人延續下去?”
徐獲讓他別廢話,把旗幟拿出去分了,不光是卷耳等人,010區的玩家也要分。
“明白,”燈下黑看眼表,“等半個小時吧,半個小時后你讓雨停下來,我就去插旗幟。”
徐獲沒有意見,等人走遠后才轉移位置,找到了一直在城內四處炸樓的粉頭發。
其實來自010區最早的那一聲襲擊就是他做的,他正好趕在了010區人的前面。
已經發泄了一通的粉頭發正靠坐在金屬柱邊休息,他腳邊放著一瓶水,手里按著張照片,發現徐獲到了之后也沒抬頭,而是道:“你看起來不像那么愛管閑事的人。”
“還有點事沒辦法,要等一等。”徐獲在他對面站定,將傘擱在一邊,拿出椅子坐下來,也不多說話,低頭解著章醫生的益智球。
過了一會兒,粉頭發才又開口,“你同情010區的人,要來殺我?”
“殺死你女朋友的是沙海安全區的玩家嗎?”徐獲不答反問。
“不是。”粉頭發面無表情地道。
“我聽說了楊老大的死法,很像你的風格。”徐獲道:“就算不是他們親自動手,應該也和他們有關吧。”
粉頭發抬頭略帶嘲諷地看了他一眼,“你這么喜歡剖析他人的心理,怎么不去當心理醫生?”
“你要看證嗎?”徐獲挑眉。
粉頭發瞬間變得非常生氣,猛地站起身,“這件事和你有什么關系嗎?你通了關就趁早滾蛋!”“別這么大火氣。”徐獲道:“我大概能猜到你為什么會對010區有這么大的恨意,只不過覺得你死在這里可惜了。”
粉頭發瞇起眼睛,“能和心愛的人葬身在同一個地方,有什么可惜?”
“我說的可惜并不是指你為愛殉情可惜,愛情很偉大,你對女友的愛也很讓人動容。”徐獲道:“可惜的是你只認為楊老大和010區是你的仇人。”
“你什么意思?”粉頭發問。
“你有沒有想過回到過去?”徐獲道。
“回到過去?”粉頭發驚住了,立刻追問,“你能穿梭時空?”
“不能,”徐獲手指轉動不停,但目光已經落在了他身上,“我的意思是,假如游戲不曾存在。”
粉頭發失望之余又順著他的話帶出了一點幻想,“如果沒有游戲,我和她可能早就結婚了,早就有了孩子…正是因為游戲殘酷,我們才不忍心將孩子帶到這個世上來。”
他說著停了下來,盯著徐獲說:“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去報復游戲政府。”
“雖然讓時光倒流的可能性幾乎為零,”徐獲將從剛才那名玩家身上拿到的筆記丟給他,“但你可以讓游戲政府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讓他們知道,即便是如螻蟻一樣可以任意消耗的普通人,也有可能引發一次颶風,而這場颶風會帶給他們錐心刺骨的教訓。”
他的話讓粉頭發不自覺握緊了手里的筆記本,片刻后,他的情緒才慢慢穩定下來,“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要是還想殺光010區的人你準備怎么辦?”
徐獲微微搖頭,“我既不是010區的人,又不是救世主,那是你和010區的恩怨,能滅掉010區,算你有本事。”
“不過死在這里還是太可惜了。”
“考慮一下吧。”
說完這句話他便揭過了這個話題,“我要在這里待半個小時,你要是覺得不舒服的話可以換個地方。”
粉頭發一聽就來氣,“我先來的,憑什么我換地方!”
“我也不想換,這里這么寬敞,一人占一邊吧。”徐獲又重新將注意力放到了益智球上。
粉頭發這才慢慢坐回去,他一手握著筆記本,一手握著照片,片刻后流下了眼淚。
沒有出聲,他仰著頭,將女友的照片蓋在了自己臉上。
過了好一陣,他才擦干眼淚,將筆記本和照片都收了起來,站起來對徐獲說:“追根究底,我女朋友的死是因為游戲,如果沒有游戲,如果游戲政府沒有拿010區當實驗地,她都不會死在這里。”
“即使殺光010區人,對游戲政府來說也不痛不癢,他們早就放棄了這個分區,讓這個分區徹底消失說不定還是在給他們善后。”
“010區的人要活著才對,他們活著,仇恨才會延續,才會變成子彈射回向游戲政府。”
他目光深沉,像是在對徐獲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我會讓他們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