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記得游戲背景提到這里的人待客往往會讓出最好的房間,那個最好的房間其實就是他們供神的地方。”田坤文道:“至于具體供的什么神不清楚,據說神像是放在木柜里的。”
“沒人打開看嗎?”易佩道。
“打開看的多半失蹤了。”付丹紅道:“昨天晚上民宿也失蹤了兩個玩家,我和田坤文找過去,那兩家人已經被逼問過三輪,還死了一個,這不肯吐口,咬死說肯定是他們冒犯了神才會遭報應。”
“有這個前提,其他玩家也不敢打開柜子看里面供的到底是什么神。”
所以找了一圈下來,玩家到底因為什么原因失蹤的還是沒有頭緒。
如果看過神像的人才會失蹤,那么尤俊失蹤的沒道理。
“會不會是尤俊在什么地方見過神像?”易佩道。
“他和我們一起來的,走的地方見的人都一樣,要是他無形中觸犯了副本的殺人條件,那我們都應該會中標。”田坤文更擔心這個。
“尤俊也可能看到過神像。”徐獲此時道:“昨天晚上是他去開的門,按照常理,他應該先從貓眼往外看,如果神像出現在門外,那他符合條件。”
幾人對視一眼,付丹紅撥了個電話去前臺,讓管理員送點零食上來。
管理員很快跑上來,門一開,田坤文和衛顯就把人拖了進來,將人摁在地上逼問:“昨天晚上敲門的是不是你!”
管理員大臉變形,含糊不清地道:“你們想做什么!快松手!要不然我對你們不客氣!”
“怎么個不客氣法?”徐獲踩上他的腦袋,俯身用匕首貼著他的脖子,“我問一句你說一句,要不然你別想活著走出這個門。”
管理員面帶懼意地道:“大哥你們想知道什么?盡管問,我知道的都說!”
“昨天晚上來敲門的是不是你?”徐獲問。
“什么敲門啊,”管理員道:“我昨天早就下班了,你不是還往前臺打過電話嗎?”
“沒接電話也不能代表你不在。”衛顯反扭他的胳膊,“再不說老實話,你這條胳膊別想要了!”
“失蹤的人是怎么回事?說!”
“原來你們想問這個啊…”管理員扯扯嘴巴,“早說啊,費那么多功夫干什么…”
徐獲腳下用力,“多余的話可以省了。”
管理員啃了一嘴地毯,在頭上的力道松開后才連忙道:“我們四方宮城的人都有神保護,凡是欺辱我們的外來人都會遭報應!”
田坤文的手松了松。
徐獲下腳更狠,“你覺得我們很好騙?”
“我說的…是真話…”管理員掙扎著道:“我們家家戶戶都供神,當然會受到神的庇護,你們想欺負人,等著吧,肯定會遭報應的!”
口頭威脅玩家并不放在眼里,付丹紅撥開徐獲站到管理員前面,往他眼前放了個快速轉動的手表,“盯著這個看,認真看,等會兒我問什么你說什么。”
管理員起初還有些反抗,但很快表情就變得茫然起來。
“那些人是怎么失蹤的?”付丹紅問。
管理員表情掙扎了一瞬,隨后回答,“他們不敬神。”
“尤俊為什么會失蹤?”
“我不知道…”
“神像是不是不能看?”
“直視神是冒犯神。”
付丹紅又問了幾個問題,管理員來來回回都是這種說法。
“在道具作用下他不會說謊。”付丹紅嗤笑,“難怪失蹤了這么多玩家他還能好好的活著,看來是真不知情。”
問不出什么線索,田坤文把管理員扔了出去,關上門道:“昨晚敲門的最有可能是管理員,其次是其他早到的玩家,管理員不知情的話,難道是其他玩家做的?”
猜測敲門的人是玩家也是比較合理的,衛顯前后腳去門口就沒了人,管理員不該有這個速度。
“但看到神像難道不會觸發殺人條件?這不合理啊。”衛顯道。
“說不定這里的神真的會庇佑當地人。”徐獲慢慢道。
其他人靜了靜,隨后付丹紅說:“剛才碰到了幾個惹是生非的,對本地人動手是不是觸發條件,明天一早就能見分曉。”
“如果副本里存在超越我們認知的力量,我們能做的也只有規避觸發條件。”易佩道。
“對了,你們有沒有發現尤俊或者其他人的尸體?”田坤文轉了話題。
“樹林里沒有任何埋人的跡象。”徐獲道:“除非殺人的真的是神,否則他們應該被藏在這座縣城的某一處,就算被吃了,也會留下骨頭。”
除了吃人玩家,不能保證這個縣城里的人不吃人。
幾名玩家臉上多多少少帶了點反感,易佩道:“我看不太像,這里的人老幼占多數,青壯年數量還不到十分之一,有些人家里連個年輕人都沒有。”
“也不奇怪,這么閉塞的地方,當地人又神神叨叨的,我是年輕人我也不想留下。”衛顯道。
“我先回去休息了。”徐獲手臂的傷再次反復,額頭滲出了薄汗。
“我吃了飯再出去。”付丹紅抱著胳膊送客。
徐獲轉身往自己房間去,易佩追上來給了他一瓶藥劑,沖他笑笑道:“我看你受傷不輕,這是特效藥說不定有用。”
“謝謝。”徐獲接了,又道:“你的錄音筆能不能借給我聽聽。”
易佩爽快地給了他。
“一起去吃飯吧。”衛顯招呼她。
幾人一道走了,徐獲關上房門,檢查了一下房間后才按開錄音。
和易佩說的一樣,提到四方宮城的宗教歷史,當地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問到供奉的神明則顧左右而言其他,似乎是真的不了解。
這跟管理員的說辭是相反的。
居民對供神一事持回避態度,而管理員卻說他們供奉的神可以庇佑本地人不受欺辱。
徐獲倒不認為神會這么閑、管得這么寬,否則昨天夜里不會有人來敲門。
不過不管人是怎么失蹤的,都跟宗教沾邊,也就是跟神像沾邊…他掃一眼滿墻的浮雕,視線又先后移到門上的貓眼和洗手間里的鏡子,然后撥通前臺電話,向管理員訂購一批小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