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玩家也未必不會吃人啊。”倪甜突然說,“老實說光憑編號來判斷玩家的善惡一點都不靠譜,有人之所以成為紅色玩家是因為最初進化時意識混亂不知情的情況下吃了人,恢復理智后可以靠吃死人堅持下去,但我卻見過和吃人玩家混在一起的吃人黑色玩家。”
“他們為什么要吃人?”謝曼難以置信,“普通玩家有進化劑,根本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提升進化率吧!”
“也許是認為吃人更有助于進化,或者單純只是心理不正常吧。”徐獲在旁邊補了一句,“潘思明的血不就被喝光了嗎?”
“這樣一來不是誰都有嫌疑?”黎蔚然左右打量著。
“別扯那么遠。”陰郁男人道:“我相信我的判斷,兇手就在左邊走廊的三個人中。”
“那你不就是說我!”范時機叫道:“明明有開門聲,我又沒鎖門,憑什么是我?”
“聲音更容易造假吧。”謝曼遲疑地道。
“要是能造假的話為了不能是其他人?”范時機不服氣地道:“光憑這個你們就要弄死我?”
陰郁男人剛準備上前,黎蔚然卻擋了一步,“沒有確切的證據,還是不要隨便動手的好,人多才能互相牽制,如果我們當中有誰隱藏了實力,人越少,風險就越高。”
“而且,聲音不一定是范時機制造的。”她說著看向高鈞,“昨天晚上,他離開過房間,而且就在第一次通知前后。”
眾人視線投向高鈞,高鈞卻平靜地道:“我沒出去過。”
“你出去過。”黎蔚然道:“我的職業是理發師,因此我可以簡單的操控頭發。”
她說著扯下兩根頭發來,頭尾輕輕一捻,兩根頭發就接在了一起。
“昨天回房間之前我在你的門上系了一根頭發,你開門關門我都清楚。”
黎蔚然丟了長發,看向高鈞,“要不然是你殺了潘思明又故弄玄虛,要不然你就是第一個通關玩家隱匿者,你選一個。”
高鈞扯了扯嘴角,“這么說你并沒有看到我走出房間,開門有什么奇怪的,我想出來看看動靜而已,潘思明是死了,但大熊下落不明,他為什么不是第一個通關者?”
沒完成第一個任務的玩家可以用這話糊弄過去,但同樣作為通過第一關的徐獲心里清楚,高鈞就是玩家“隱匿者”,大熊進入畫中被他拿到,而如果潘思明是第一個拿到畫的,他在遭遇襲擊的時候可以脫離游戲,并且被偽造出來的開關門聲其實露了馬腳,側面證明了潘思明并沒有到達展廳,所以通關的是高鈞,時間也吻合。
“大熊和鄧宇一樣下落不明,很可能是死在怪物手里,死無對證你當然可以這么說,但你出過房間,嫌疑最大。”黎蔚然道。
“那好,算你懷疑的有道理,但徐三昨天晚上離開過房間,你怎么不懷疑他?”高鈞指向徐獲。
“我沒離開過房間。”徐獲道。
“我可以作證。”倪甜立刻道。
“你們早就聯手了,互相作證能信嗎?”高鈞話鋒一轉,“反正你們一個房間,不是徐三就是你!”
“你!”倪甜氣結。
“我出去你拿不出證據,但你出去的事黎蔚然算是做了證,”徐獲睨著他,“你扯其他人也沒用。”
“她說的就一定是真的?”高鈞反駁,“幾根頭發而已,她獨自住在角落里,出沒出去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是,”謝曼道:“為什么通關不能是潘思明?他可能是在通關后被殺的啊。”
陰郁男人掃了她一眼,“只要不在瞬間斃命,潘思明可以選擇脫離游戲,當時怪物追著他們,同樣逃命的大熊沒有殺人時間,而且開關門聲和怪物敲門間隔非常短,偽造聲音的目的是為了嫁禍的話,那個人得在左邊走廊或者展廳里。”
“但我傾向于潘思明沒有走出左邊的走廊。”
“說來說去你還是懷疑我。”范時機道:“既然聲音是偽造的,那為什么不能是你?”
他指著陰郁男人:“從頭到尾你都躲在角落里,你是住在右邊第一個房間的,你離展廳最近,完全有可能制造假象再殺死潘思明,我看第一個通關的是你吧!”
“還有你!”
范時機轉身指謝曼,“你離得也不遠,別裝傻充愣的扮無辜了。”
眾人一番爭執,你說我我扯你,好像誰都可能是殺死潘思明的人,又好像誰也有可能是第一個通關的。
“好了!”陰郁男人突然提高音量,“再爭下去也爭不出什么來,但有一件事是確定的。”
“就算大熊通關脫離副本,至少美術館里還留有一個通關玩家,這個人是誰現在誰也不知道。”
“互相查證誰也無法說服誰,潘思明被殺這事先翻篇,我們誰也別針對誰,先找畫,這大家沒意見了吧?”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算是認同這個提議。
“那我們就各自找畫吧。”黎蔚然盯了高鈞一眼道。
玩家們分散開,黎蔚然和范時機湊在一起,陰郁男人一人行,魯剛和高鈞一塊,剩下一個謝曼沒有合作伙伴,就近找到了徐獲和倪甜。
“你們看出消失的那兩幅畫的聯系了嗎?”她小聲問道。
徐獲看了看她,“還沒有,你有線索?”
謝曼想了想道:“我只知道兩幅畫都是被損壞過的,但是那幅合照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破的,如果破了的話,很有可能白天破損的畫,到晚上就變成了假畫。”
“你們也清楚,白天找不到假畫。”
“除此之外我實在沒有頭緒。”
“照你的說法,如果我們白天選一幅撕開,晚上就有了假畫?”倪甜似笑非笑地道:“你還真是聰明,要是畫撕了沒能成功,反而引來了怪物怎么辦?”
謝曼也笑了笑,“撕破畫不一定是對的,今天晚上就知道了嘛。”
她指了指遠處的黎蔚然和范時機二人,“他們已經把畫弄壞了,要是再找不到通關的關竅,只有這個方法可以試一試了。”
徐獲朝那邊看了眼,黎蔚然和范時機正在看那幅靜止的時間。
靜止的時間和一幅素描,分別是他們破壞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