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十二樓下來的時候沒碰到別的意外?”戴文謙揚聲問道:“電梯井下面的食人花呢?”
“還在下面活蹦亂跳的。”徐獲道:“看樣子不是輕易能殺死的。”
戴文謙微微一笑,“你們這趟沒有收獲。”
“我們是沒有收獲,但也沒害誰。”蔣藝華看了眼地上的尸體,“比不上你們。”
“非常時期。”戴文謙聳聳肩,做出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
蔣藝華別過頭不再說話。
同伴就在身邊,谷雨也不好追問徐獲上樓之后的事,只好回到了鄭良這邊。
十一樓的六個小時很快過去,接下來便是前往十樓。
十樓原來應該是個實驗室,滿地都是被打碎的實驗用具,試驗臺和儀器翻倒在地,地面和墻上也留下了一些野獸的抓痕,間或有一些干涸的血跡,雖然沒有尸骨,但地面留下了一些可疑的殘渣。
徐獲走到窗邊往下看,依舊看不到一樓,連九樓的窗戶也半遮半掩的。
他折回房間里,將劍插入地面,劍身沒入地板后又拉上來,沒能穿透下面九樓,他又在窗戶邊沿斬下一劍,不過樓層之間似乎用了特殊的材料,這一劍并沒有切開地板。
一邊的鐵哥幾人盯著他手里的劍,交換了一下眼神,張彪摸了一下臉上的痣,開口道:“我覺得與其白白待在這里浪費這六個小時,不如把時間利用起來。”
其他人回頭看向他,光頭玩家馬上接話,“你的意思是…”
“雖然上去有風險,但我們可以提前下樓去啊。”張彪道:“剛才在十四樓,之所以我們會損失那么多人,無非就是初來乍到弄不清楚狀況,要是我們提前知道十四樓有變異種,根本不會發生那種事嘛。”
眾人聽著仿佛覺得有點道理,張彪環視一眼接著說:“所以不如我們干脆趕在電梯下來之前先去探探底,讓其他人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這聽起來倒是個可行的辦法。
“如果這樣的話,的確可以避開一定的風險。”康弘就事論事,“但去探路的人肯定很危險。”
“能有多危險?”鐵哥滿不在乎地道:“從樓上下來,我們真的碰到了很兇猛的異種?”
他說著指了指徐獲三人,“他們不是殺了一只螳螂嗎?在樓上那么大的動靜也沒把其他的變異種引來,說不定死的那只螳螂就是電梯井里殺死吳昆的那玩意兒。”
“這樣一來,大樓里應該更安全才對。”
“剛才下來的時候不是說過了,不光有變異螳螂,后來還有其他變異種被引過來,只是我們提前逃下來了。”蔣藝華皺眉道。
“要是那只變異種那么厲害,你們真的能全身而退?”鐵哥反問道。
蔣藝華一噎,還沒來得及反駁又聽他道:“說穿了其實變異種在數量不多的情況下并不太強,否則你們三個也不能輕而易舉殺死一只變異種吧。”
“你們打算怎么做?”徐獲這時開口問。
“既然是探路,肯定要實力強的玩家去。”鐵哥道:“我們這里還有十六個玩家,也不說強迫誰去,我們干脆來抽簽,抽到誰就是誰。”
“怎么樣?這樣很公平吧?”
他說著朝康弘等人看了眼,“你們要是想為大家犧牲一下的話也可以加入抽簽。”
后方一眾普通人將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紛紛道:“我們贊同你說的辦法。”
鐵哥滿意地笑了笑,又朝戴文謙看了眼,“你說呢?”
戴文謙沒說話,而是道:“只要大部分人同意我沒意見。”
鐵哥立刻在實驗室里找了一本還算完好的本子,撕下同樣大小的紙條標上不同的數字,又把所有紙條交給谷雨,“公平起見,我們每個人抽完簽之后再說由哪幾個號碼下去探路。”
這個方法對在場的絕大部分人,和大部分玩家來說都有利,畢竟這棟樓越往下走看起來越危險,上面幾層沒碰到太兇猛的變異種是撞了大運,如果十四樓的事重演,恐怕又要死不少人。
“那我們抽簽吧。”小八道:“抽完簽之后先選一部電梯,我們合力把下面的食人花殺死,然后再下去。”
“從電梯井上下也方便,遇到危險可以馬上逃上來。”
其他的玩家略作思考便同意了,但谷雨拿著紙條遲遲沒有點頭,她最清楚這幫玩家實力,鐵哥、張彪幾人只經歷了一個副本,拿了個最低評級,而剩下的鄭良、小八不過剛剛從初審列車下來,還沒到下一次副本時限。
在場最有經驗的恐怕要數戴文謙和徐獲。
戴文謙態度不明,所以她將目光轉向徐獲,“你也同意這個辦法?”
“同意,你們隨意。”徐獲道:“我不參與。”
鐵哥把臉一拉,“你什么意思?說好的事你想反悔?”
徐獲瞥了他一眼,“這是你們說好的事,跟我有什么關系?”
“徐獲,我們又不是針對你,每個玩家都要抽簽。”鄭良道。
徐獲不說話了,完全沒有配合的意思。
鐵哥猛地站起來,兇狠地盯著他,“姓徐的,少數服從多數,其他人都同意了,你憑什么不同意?”
“誰說其他人都同意了?”蔣藝華道:“我們也不參與抽簽。”
鐵哥朝谷雨那兒看了眼,見她改變了態度,臉上惱意一閃而過,隨即道:“你們剛才不是挺正義的,怎么這會兒慫了?”
“不是要救人嗎?真正碰到危險就當縮頭烏龜了,話倒是說的漂亮!”
鐵哥煽動了一些不安的人,有人陰陽怪氣地道:“算了吧,貪生怕死是人的本能,咱們的性命哪比得上玩家金貴,讓他們替我們這些普通人去蹚雷不是可惜了?”
“我聽說國家正在號召普通人加入玩家隊伍,我兒子還想去報名,要是他將來也變成這種人,看我不打死他!”
“…國家交到這種人手里,遲早要完…”
大部分的人都沒有說話,但這里有百多號人,哪怕只有零星幾個開口,你一言我一語也顯得嘈雜。
鐵哥笑了聲,得意地看著徐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