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吧。”一人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寧志奇咬了咬牙,起身迅速下了車,然后被幾人推動著進入了樓里,最后乘坐電梯,來到了他家門前。
“你,你們是怎么知道我住哪里的?”寧志奇忍不住了,終于驚恐地喊出了聲。
“你的住址很隱秘嗎?調查你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回答他的是一個略帶磁性的男音。
幾名壯漢在聽到聲音后,依次退開,一名身高足有185的英俊青年,走入了寧志奇的視線。
“老板。”幾名壯漢恭敬的稱呼道。
“嗯。”青年應了一聲,看向寧志奇淡淡道:“開門吧,如果你不想讓你的鄰居們知道你殺了人,這件事情,還是去你家講比較好。”
“我…”
“或者說,你是想在家門口被打斷手腳,然后等警察來處理嗎?”青年的語氣微微發冷。
寧志奇聽了身體微顫,不敢再多言,權衡之下,忙從腰間取下鑰匙,自己打開了門。
門開之后,寧志奇被青年推了一把,跌跌撞撞地進入了屋內。
青年不是別人,自然是江博。
他轉頭對門外的那幾名壯漢說道:“你們就留在這里。”
接著,又對莊淼和那個扮演王思思男人的剛子道:“你倆跟我進來。”
江博三人進入屋內,房門很快被關上。
客廳里,只有韓美蘭和寧曉聰,江博沒看到寧萌的身影。
“老公,你這是怎么了?”韓美蘭看到鼻青臉腫的寧志奇,嚇了一跳,連忙上前來。
“我,我…”寧志奇紅著眼眶,支支吾吾的,有些不敢開口。
這時,江博邁動腳步走了過去,不急不緩道:“你老公持刀捅了三個人,目前一個人已經死了,剩余的兩個還在醫院搶救,至于能不能活過來,那要看天意了。”
這話自然是在胡扯,不過,如果不胡扯,哪又怎能嚇到他們夫妻倆呢?
“你胡說,怎么可能,我老公膽子那么小,不可能拿刀捅人!還有,你們是誰?這是我家,都給我滾出去!”韓美蘭大聲咆哮道。
江博嘴角掛著淡笑,立在原地紋絲不動,寧志奇見狀,咬著牙道:“美蘭,你先把孩子帶回房里。”
韓美蘭連忙道:“我還要問你呢,到底怎么回事,你真的捅了人?”
寧志奇沉默了兩秒,最終點了點頭。
“你,你怎么能這樣,你是豬嗎?”韓美蘭難以置信道。
“別說了,把孩子帶回房里去,我一個人犯的錯,我一個人承擔。”寧志奇紅著眼眶沉聲道。
大概是被客廳里的壓抑氣氛嚇到了,寧曉聰哇的一下哭了起來,聽到哭聲,原本回家后,呆在自己臥室內不想出去的寧萌,連忙開門跑了出來。
見到江博,她面色微怔,但記起他之前的叮囑,便假裝不認識他。
快步走到哭兮兮的寧曉聰面前,問道:“怎么了曉聰?”
“姐,爸殺人了…”寧曉聰害怕道。
“別怕,乖,咱們先回房里去,大人的事情,他們自己解決。”寧萌詫異地看了眼寧志奇和江博。
沒多說什么,只是帶著寧曉聰又回到了臥室。
見兒子離開客廳后,寧志奇松了口氣,看了眼老婆和江博三人,走到沙發上一屁股坐下。
“到底怎么回事,寧志奇,你把話給我說清楚!”韓美蘭壓制著聲音道。
寧志奇悶著頭不開口,江博對身后的剛子使了個眼色,剛子點了點頭,連忙上前冷笑出聲。
“怎么回事?讓我來告訴你吧,你老公在酒店睡了我馬子,被我逮了個正著,本來,我也沒想把他怎么著,打算只打他一頓就完事兒了,可哪里想到,他居然拿刀就捅了我三名兄弟,一死二傷,呵呵…”
韓美蘭聞言,目露兇光看著寧志奇:“他說的是真的?”
寧志奇沒說話。
這個時候,不解釋就是默認了。
啪的一下,韓美蘭走過去掄起巴掌扇在寧志奇的臉上,然后對他一陣拳打腳踢。
幾分鐘后,韓美蘭大概是出完了氣,然后坐在沙發上,小聲地抽噎起來。
江博走到沙發對面坐下,也不說話,就只是拿著淡淡的目光看著寧志奇。
寧志奇看了他幾眼,又看向剛子,咬著牙道:“你們當時沒準備打死我?”
剛子哼道:“要真想打死你,直接往你腦袋上招呼就是了,否則你以為你能受那么多拳,然后還能拿起刀捅人?還不是老子叮囑他們不要鬧出人命,可我沒想到你居然敢拿刀扎人。
媽的,當時就該讓他們打死你的。”
寧志奇臉色痛苦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當時被打怕了,我不想死,我還以為你們真的要打死我,所以我才撿起刀捅人的,但我真的沒想殺人啊…”
江博道:“可現在人已經死了一個。”
說著,江博對剛子揮了揮手,讓他先出去。
后者見狀也沒多說什么,轉身帶門離去。
“我…”剛子走后,寧志奇癱在沙發上,最終泄氣道:“你們說怎么辦吧,要殺要剮,是我一個人的錯誤,只求你們別禍及我的家人。”
他不是傻子,知道江博他們沒第一時間把自己交給警察,那說明這事便還有回旋的余地。
盡管知道自己會付出極大的代價,但什么代價,是比去坐牢或者被判死刑更恐怖的呢?
他已經沒有選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江博道:“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報警處理,按照現在的情況,你就算不被判死刑,也會無期。另一個是私下處理,賠錢了事。”
寧志奇還未說話,一旁的韓美蘭就迫不及待道:“私下處理,我們選擇賠錢!”
“你…”寧志奇愣愣地看著她,他以為,韓美蘭會選擇報警處理的。
韓美蘭冷冷地看著他道:“念在咱們夫妻這么多年的份兒上,我不會對你落井下石,如果報了警,你這輩子就完了。但這件事情結束之后,我們必須離婚,這是我的條件。”
寧志奇吸了口氣,點頭道:“好。”
江博:“既然你們選擇私下處理,那么我也說說我的要求。
那三個人,都是我的手下,他們的死訊和受傷情況,我能壓下去,但這并非沒有代價。
死的那個,五百萬,另外還在醫院躺著的兩個,每人兩百五十萬。
加起來,一千萬,有問題嗎?”
“一千萬…”寧志奇咬著牙道:“我,我們沒有那么多錢。”
“意思是,不給了?”江博笑著道,但眼里卻沒什么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