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玘本想留一兩個活口,然這些人非常兇悍,一直以命相搏,無法活捉。
他心中頗有些意外,這些都是什么人?無論從裝備和戰斗意志看,比一般的盜賊強太多!
“該死的賊人!”李大目對著最后一名黑衣人又砍了一刀,并在他頭上踢了一腳。
“可惜沒抓住活口,走,到前院看看!”劉玘說完,一行人就奔往前院。
到得前院,卻見賊人中影全無,地上躺著五六具尸體。
咦?逃得也真快,劉玘想要抓住一兩個活口,于是趕緊跟著追了出去。
在亭外,碰見了王允與劉玉、徐岳,他幾人正在黑暗中張目四望。
“王卿可否有恙?”劉玘問道。
“我當然無事,賊人都已逃去,白廷掾與亭長已帶人去追,恐怕很快就回,后庭情況如何?可有抓到活口?”王允問道。
“那幾個賊人更加兇殘,武藝也高出許多,似乎全是死士,未得一個活口,有些遺憾!
不過他們的目標肯定是于平那賊人,并非是王卿,從前面攻擊也只不過是聲東擊西而已,這于平也有些不簡單,肯定結交了賊盜!”劉玘搖搖頭。
“是有些不同尋常,普通賊人無法得到甲胄,當然也許是私藏,看看能否抓到活口,下來還得仔細調查!”王允點點頭。
很快的,白述七八個人就返回,黑暗中也無法追擊。
見到劉玘,白述也問是否有活口,得知一個活口皆無,白述也有些灰心:“真是可惜,如何追查這些賊人的身份?”
王允說道:“算了,現在太晚,賊人的目標既然是于平,其人既已死亡,賊人斷然不會再來,將那些尸體全部聚攏,再安排人擔任警戒,我等先休息!”
“諾!”
王允自回舍休息,劉玘想與崔亭長和亭卒一起搬動尸體,崔亭長急忙勸阻道:
“這種小事,哪里敢煩勞馬足下?交給在下幾人就行!”(s:馬足下與足下同為尊稱。)
白述也在一旁勸說道:“足下,反正也只有幾個人,讓他們去做吧!”
同時那眼神中還別有一番意味,劉玘心想,也是這個道理,自己現在的身份非同一般,沒必要事事都親力親為。
再說,白述眼神中的意思,亭卒沒準也希望得到一些好處,因為有些賊人身上可能會有錢財,自己在這里也不大方便。
“那好,就辛苦崔亭長,一定要注意保留線索,天明之后,還要追查這些賊人的身份!”劉玘點點頭便離開。
褚燕、李大目以及另外一名男子也跟著他。
突然,李大目說道:“崔亭長,我等戰斗了這半日有些餓,不如安排一位亭卒弄些吃的東西如何?放心,我等一定照價購買!”
“小事一樁,在下馬上安排就是!”崔亭長一看他是劉玘的朋友,自然格外尊重。
在他眼中,像劉玘這要五官掾的身份,并不比侍御史王允差多少。
褚燕這時才想起給劉玘介紹另外一位朋友:“劉郎,這位君兄是眭固,十九歲,在下的同鄉!”
眭固?劉玘一聽,他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記得此人好像是后來黑山軍當中的一員大將,還曾投靠了上黨太守張揚。
“參見劉君兄!”眭固叩首行禮。
“不用客氣,走,稍后一起飲幾杯!”劉玘說道,他倒很喜歡與這些江湖人士交往。
這些人非常豪爽,而且快意恩仇,比那些假仁假義的“君子”好處得多。
很快,若干煮的有五六分熟的豬肉、羊肉端了上來,同時還有兩大鍾酒。
劉玘把徐岳、盧彬二人也請了過來,白述和崔亭長則親自來作陪,“今晚這頓酒是小縣請三位壯士,對了,三位壯士幫著殺賊,在下還要請賞!”白述說道。
當然他這是給劉玘面子,殺了賊人之后的賞錢雖然有,不過哪有請吃飯一說?
李大目一聽有賞,眼睛又大了幾分,微笑著問白述道:“白廷掾,總共有多少錢?”
“這…剛才君兄在外院殺了兩人,不知在后庭總共殺了幾人?必須要先計算出人頭方能計算獎賞!”白述道。
“后庭?在下在后庭中只殺得一人,其余五人是劉郎等三人所殺!”李大目道。
“哦,那就得詳細分一分,這可容不得半點馬虎…”白述又接著問了每人所殺的人數。
當時殺群盜一人獎賞五千,五人以上就是群盜。
法律對于群盜的處罰十分嚴格,與四人以下為賊盜者處罰不同。李大目只殺了二人,就可以得到賞錢一萬千。
這也不算一個小數目,他相當于一名成年男子好幾年的工錢,當時一名成年男子一個月的工錢也就是三四百錢,有時候還不到此數。
“想不到居然還能得到如此多的賞錢,多謝白廷掾,這些賞錢足夠我等兄弟快活好幾個月了!”李大目很有些興奮。
眾人同飲了兩三杯酒之后,崔亭長突然從袖中掏出了一樣東西,對劉玘說道:
“足下,這塊木牌是從后庭一賊人身上取下,足下可曾見過?”
劉玘接過來一看,這塊木牌呈黑色,大約有手掌的一半大小,其上刻有一個狼頭。
這是什么東西?
“足下,請讓在下看看!”徐岳突然間對這個木牌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劉玘遞給他。
徐岳接過去仔細一看,瞬間臉色大變,說道:“諸君,我看著這有些像段將軍的貼身護衛腰牌,此人莫不是以前當過段將軍的護衛?”
啊,當過段颎的護衛?
眾人一聽,瞬間都非常驚愕!
段颎可是有名的殺神,他發有什么關系起狠來可是十足的屠夫,就是他平定了對東漢造成百年邊患的西羌之亂。
如今關中一帶百姓經常用他的名字來嚇唬小童,就是那些強盜聽見也無不退避三舍,因為他對抓獲的人絕對不是砍頭如此簡單,而是會讓你生不如死。
眾人瞬間都沉默了!
劉玘心想,這一次于平再怎么說也不可能和段颎扯上什么關系,因為于平剛剛被捕沒有多久,段颎現在洛陽,消息絕對不會傳得有如此之快,來回需要很長時間。
最有可能的是,此人以前的確是段颎的部下,否則不大可能訓練出那么多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