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帝王閣,哥們我的心情就如同上了天的風箏,直往云端上那個飄啊飄,除了那個狂人斬說了句讓我很不爽的話外,今天這趟還真是沒白跑,有了這個能解除魔封狀態的鹿茸丹,咱心里塌實多了。不過看來這個金帝也不是什么等閑的人物,看他那副喜怒不露于言表的樣,就知道是個深藏不露,老奸巨滑的主,只要別讓咱吃虧,倒是可以交往一番。
身上丹藥幾輪比武下來都用得差不多,得找個地將新買的藥材給煉煉,可惜最近都忙著天下第一比武大會這茬事,都沒機會去新的地方轉轉,找點珍稀的藥材,現在拍賣行里能買到的也就是最普通的藥草,好藥草根本沒人賣的,要是自己也能煉制這個鹿茸丹該多好,萬事咱盡量不求人。
老規矩,上客棧,我興沖沖地饒著小路跑向自己那家定點光顧的旅館。呀,這前面怎么又是一伙在招募幫派成員的宣傳小分對。你們在重點地帶,繁華路段拉人也就算了,怎么連這人流量少的小路也不放過,這本來就比較狹窄的小路被你們這一整,過人都挺困難了,一點公德心都沒,強烈鄙視。
我高喊著“借個光,讓個道”,從前面過來的一群玩家中間擠了進去,至于這些玩家是誰,長得什么摸樣,我可無心顧及,辦正事要緊。
“咦,他不就是小姐要我調查的隱為者嗎,對了,這本百強選手資料手冊上好象也有他的名字,看來手底下有兩把刷子,這小子難道有什么后臺不成,等比武結束了倒要好好查查,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來頭。”站在這群玩家前面,手拿一把藍紫色條紋長弓的正是與我有過一場交易的傷心小劍,他正好側過頭來看到從身邊一晃而過的我,似乎想起了什么,輕聲說道。
他身后跟著的幾個玩家看到傷心小劍停下了腳步喃喃自語,湊到一旁問道:“大哥,你說什么呢,是不是咱們不去拍賣行了,也要在這里招人。”
“哦,不是,沒什么,我們走,先去拍賣行看看。”傷心小劍擺了擺手回道,帶著一撥人往拍賣行走去。
面對墨玉紫金藥鼎,我此刻的心情比以往煉藥時多了幾分煩躁和不安,心頭仿佛有種無名的在跳動。這不,連續幾次都沒煉制出藥來,白白浪費了不少藥材。算了,不煉了,先下線休息會,回頭再來煉,反正時間還早,到時候煉完直接去比賽就是了,想到這里,我轉手將墨玉紫金藥鼎收到了背包中,下線…
砍,狠狠的砍,一劍比一劍更迅猛,一劍比一劍更凌厲,在雷帝外某處密林之中,一位手持長劍,身穿銀白色盔甲的玩家正在獨自對戰一頭巨大的金毛熊。那張沾染了腥熱熊血的剛毅臉上有種說不出來的瘋狂,看著金毛熊的眼神是那么灼熱,仿佛想要將它點燃。
金毛熊轟然倒下,拄著插在熊身之中的長劍,劍士拿出一瓶藍色的藥劑看了看,微微張開嘴唇低語道:“你,難道會比這頭熊還厲害,無法施展攻擊技能,遇到我,你的命運只有落敗…”
“,你們幾個就不能出點力,這樣跟我打哪有效果,是不是存心跟我過意不去。”血染疆土氣惱地一屁股坐在自己幫會的比武堂中,指著一旁的小弟大聲喝到,身邊幾個獸人玩家聽了這話,面面相覷,這對手可是自己的老大,出力小點會被罵,出力大了點這可是幾個人打一個,真刀真槍的,要是一個收不住手,把他給掛了的話,唉,真是做人難,做小弟的更難。稍微休息了一下,緩過氣,血染疆土蹭的一下爬起身,舉起手中的斧頭叫道:“來,再我我較量…”
抬起的盾牌穩穩擋住黑暗惡鬼的利爪,手中鋒利的巨劍如切菜般將這個冒犯自己的爪子輕松剁下,沒有理會惡鬼痛苦的嚎叫,這個身穿深紅色盔甲的騎士上前一步,用巨劍撕開惡鬼那不算脆弱的表皮,遞進它的心窩。突然,一頭躲在暗處的食尸鬼乘機沖到騎士身后下了個黑手,只見騎士身上白光一閃,食尸鬼的這次攻擊觸發了騎士的反擊技能,傷人一百,自損二十,被偷襲的騎士眼中殺氣大盛,一轉身,巨劍跟著重重砍了下去…
對于每個參加百強賽的選手來說,今天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比往常來的漫長,初進百強的欣喜已經慢慢轉變成對挑戰更強對手的亢奮,對榮登三甲的渴求,無論是名還是利,都會在今晚見出分曉,激動、興奮、刺激、煩躁…種種感受在不同百強選手身上一一流露出來。
“隱為者玩家,您所參加的天下第一比武大會決賽即將開始,我們將在一分鐘后直接將你傳送到比武擂臺,請準備。”一行紅字跳在專心煉藥的我面前,呀,這休息好上線潛心煉藥,都把時間都給忘了。這爐藥看來是等不到了,趕緊將詛咒之刃抹上煉金藥劑,將能加狀態的丹藥統統塞上一顆,剛將藥鼎放好,身上的號碼牌就散發出刺眼的白光,將我直接拉到了比武擂臺之上。
置身擂臺之上,我環顧四周,喝,真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燈火輝煌的古帝國競技場如同一顆黑夜中的寶石,華光四射。數一百萬計的玩家將這里變成一片玩家的海洋,而五十個由青白色花崗巖鋪設而成的比武擂臺則如同是沉入人海的明珠,引人注目。
而我這次的對手——天山下的劍客,正靜靜的站在我對面不遠,銀白色的盔甲覆蓋著全身,真算得上是名符其實,棕黑色的飄逸長發下是一張輪廓分明,英俊帥氣的面龐,濃濃的眉毛下有一對如黑寶石般明亮的雙眸,不過里面似乎帶著一絲對我不屑的神色,紫紅色的雙唇緊緊的閉著,雙手牢牢握住一把銀色的巨大長劍,劍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金色,估計就是因為有了那個帶魔封效果的煉金藥劑緣故吧,一股蕭重的殺氣在他身上若隱若現。
呵呵,怎么著,看輕我是不,好,咱就是要的這個效果,把哥們我看得越低越好,越扁越好,這樣咱才能有機可乘,有空可鉆。既然有了百強資料手冊,那他肯定也了解我的情況,不用多介紹,等會手底下見真章吧。
“比武正式開始。”時間一到,隨著中間主裁一聲大喝,這場刺客與劍士的對決正式展開。我雙手抬起抱拳頭,沖天山下的劍客打了拱,不過這家伙可一點都沒跟我客氣,雙手高舉巨劍沖我就是一記氣斬,淡白色的圓弧形劍氣平平地劃開空氣,打消了我先開潛行的打算,將我拉進戰斗中。
輕提身子,我一個空翻讓過氣斬,一手拿出盾牌,一手握著匕首迎向天山下的劍客,干嗎拿盾牌,怎么不拿刺牙之碧晶弩上,嘿嘿,因為哥們我自有打算。先讓他嘗點甜頭。
見我竟然敢主動上前相搏,天山下的劍客臉色一松,原本擔心我會跟他玩游斗,耗時間的擔憂頓時放了下來,掄起長劍就橫劈過來。兩人剛互砍幾個來回,打探了一下對方的虛實后,他武器上那層金光就如愿以償地落到我的盾牌之上,我發動了劍刃波一看,M的,果然無法施展,我臉上立即給出個不安之色,讓關注我舉動的天山下的劍客看得大喜,知道我已中招,出一記二轉技能十字裂。我后退幾步,舉起盾牌硬吃下他這記攻擊,手上的詛咒之刃隨即也狠狠給他送上幾刀。
如果就這樣互有往來的話,我是必敗無疑,因為劍士的血和防都比我略高,而缺少攻擊技能的輔助,就算我的詛咒之刃再牛b,噬血效果再好,我的攻擊威力最多也只能和他打個平手,缺乏決定勝負關鍵的一擊。
而我如果明知會敗,還這樣和他硬碰硬的打下去,天山下的劍客一定有會有所懷疑,沒有道理我一個少了技能的刺客會和他這樣對戰,除非其中有詐,所以咱塞上顆回血丹,掉頭就跑,給他擺出一副想先游斗,等魔封效果時間過了再斗的假象。
打實我一記十字裂,天山下的劍客知道讓我很受傷,見我扭頭就跑,天山下的劍客心里很得意,想跑,難道不知道劍客的氣斬和十字裂都是可以遠程攻擊嗎,只要我追著不放,你能跑得掉嗎,拖著手中的長劍,天山下的劍客緊隨在我身后,不時帶起一道劍光破空而來。
“大哥,你說隱為者能贏嗎?”看臺上沖天劍身邊一個兄弟指著映象水晶中狼狽不堪的我問道。
“恩,不太好說,看樣子挺懸的,唉,想弄一件好裝備還真是難啊。”沖天劍不無擔憂的說道。
“熊哥,這隱為者兄弟好象不太穩啊,那個劍士可比我牛b多了。”穿黑衣的正是許久不見的挑燈兄弟。
“是啊,隱大哥好象不是那個天山下的劍客的對手,都在逃了耶。”紫色風鈴柔聲說道。她的話真是讓人愛聽,不是我愛聽,是挑燈和看劍兩小子愛聽,恨不得耳朵貼在紫色風鈴嘴邊聽。
“嗨,嗨,你們兩個家伙自覺點,要尊重女性知道不,都靠那么近干嗎,這藍色風鈴才走開一會,你們倆不自覺了。”大熊舉起粗糙的大手,扳了扳挑燈、看劍兩人刻意往紫色風鈴那靠攏的身子,大聲說道,“我看不一定,隱兄弟可不是個省油的燈,我們慢慢看下去就知道了…”
“砍啊,你倒是還手啊,這樣下去你還不被那家伙給掛了,我好的大哥,也發揮一下你往日神勇無敵的威風,趕緊讓那小子掛了走人啊。”刑天比劃著雙手,仿佛比在擂臺上比武的我著急,在看臺一副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的樣子。
“你就別瞎操心了,安靜點坐這里好好看成不成,我都快被你煩死了。”曉曉狠狠的擰了身邊的刑天胳膊一下,沒好氣地說道。
“哎呀,好痛,老婆你輕點,我安靜點,安靜點還不成嗎。”這老婆一開口,比啥都管用,刑天立即齜著牙安穩下來,臉上依舊是那副憂慮的樣看著比武…
“M的,老大,你看這小子都被劍士砍成那樣,都快沒還手之力,真是個廢物,我們是不是白費心思了,你還讓改了賠率,基本上那些大客都買的天山下的劍客,輸了的話我們可虧大了。”看臺另一邊,滿臉急切之色的狂人斬跟一旁的金帝抱怨起來。
“疤子,這社團是你做主還是我做主,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我既然叫這么做,我就肯定會負責,你這么急干嗎,是不是對我的決定有意見。”金帝聽了這話,臉色有點陰沉地說道。
“不不不,大哥我哪能對你的決定有意見,我只是一心為社團利益著想,所以才口不擇言,絕對不是對大哥你有意見。”狂人斬聽了金帝的話,身上突然有點發冷,連忙解釋道。
“恩,沒意見就好,這比賽還沒結束,勝負還未分曉,不要太過武斷,你看,隱為者這小子可沒你說得那么無能。”金帝指了指映象水晶中比武擂臺上突然發生的變化說到…
身在擂臺中的我可不知道擂臺上還有那么多牽掛我的人,但是我知道距離掛掉后面那個囂張得一b,狂妄得一b的家伙時間已經沒多久了,似乎知道能夠吃死我,這家伙都不給我留一點面子,死追爛砍的,把我在擂臺上整得象個喪家之犬亂跑。
那個魔封的效果應該是五分鐘左右,所以每被他追上一段路,我一旦發現身上金光沒了,就立即折回和他開砍,而肉搏堅持的時間也慢慢拖長。仗著比我血多防高,盡管我不時能發揮個躲避幾率(因為天山下的劍客等級比我高,所以躲避發揮得并不算多),但總得來說他還是劃算。因為彼此之間都是快速的互相攻擊,無暇顧及吃藥回血,加上沒我的技能威脅,天山下的劍客總是在我逃竄的時候才開始吃藥回血,而我正是需要他這一點松懈。
我心里暗暗計算著他的血量,由于我一直都沒有用上刺牙之碧晶弩,所以天山下的劍客在計算我的攻擊傷害時肯定無法估計這把玄鐵級繁榮弓弩能給他帶來的傷害,加上個人資料上對弓弩的說明并不詳細,他或許還以為這不過是一把普通的青銅級裝備呢。
身上的淡淡金光消失了,我攥緊手中的詛咒之刃,血液在血管里沸騰,手心滲出興奮的汗水,瞳孔劇烈的擴張了幾下,是該讓他知道我厲害的時候了,對敵人的輕視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個道理知道不。
小樣的你,剛才追得我滿場跑,挺神氣的是不,讓我在天地億萬觀眾面前出丑,挺威風的是不,咱哥們和你來硬的了。一轉身,我揮刀便往天山下的劍客的身上招呼過去,見我又膽敢發起挑釁,天山下的劍客當然堅決給予還擊,你來我往又砍了起來。
身上籠罩的依舊是那層金光,但是偷偷塞了顆鹿茸丹到嘴里的我,欣喜若狂地發覺劍刃波果然可以正常使用,金帝那家伙誠然沒欺我,我可是把寶都壓在這上面了。看了看只有三百多的體力,這是我上一次逃跑時的數值,但是這一次,我不會再逃避了。
眼神里閃過一抹狡黠,我手上的盾牌突然換成了刺牙之碧晶弩,里面可都是沾過麻痹毒藥的的裂棱箭,突然開啟影遁,急速,我迅速繞到天山下的劍客的背后,一下子失去眼前目標的身影讓天山下的劍客稍微一楞,怎么這個明明已經受到魔封的刺客還能進入影遁狀態,難道,不好。
當他反應到不對勁的時候,我手中冰涼的的詛咒之刃已經刎上他的咽喉,帶去我滿腔的憎恨之意,沒容他轉身反擊,匕首順勢下滑,帶出碎甲效果的背刺又劃開他背后厚實的盔甲,深深割裂的刀口處可見綻開的紅肉,鮮血往外狂涌著。而天山下的劍客剛往前邁開的步伐還沒來得及踏實,我隨后的三根裂棱箭讓他失去前進的意義,帶著滿臉悵然的驚愕與不解,眼光深深流露出的不甘和自責,天山下的劍客在我面前倒下了。
“此戰,隱為者玩家勝出,將晉級下一輪比武。”主裁的聲音在我耳里如同天籟,我——贏——了。
看臺之上,見我獲勝,那些關心我的朋友們紛紛歡呼起來,仿佛是他們自己贏得這場比賽一樣。
沖天劍深深呼了口氣說道:“一件好裝備到手了。”
大熊嘿嘿地笑著和挑燈說道:“怎么樣,我說的吧,隱兄弟還是可以的,這不贏了嗎。”
刑天這小子則激動得抱著曉曉說道:“咱大哥進了五十強了,咱大哥進了五十強了。”
曉曉笑著說道:“是啊,你大哥是進了,就你這家伙沒出息,半決賽都沒能進。”
多紋撮著自己的雙手,嘀咕道:“都是一個級別的刺客,這差距,咋就這么大呢,以后要多向他討教討教。”
“怎么樣,看到了嗎,隱為者不是贏了。”金帝的臉上也浮出了笑意扭頭對一邊的狂人斬說道。
“那是,那是,還是大哥你有眼光,不是我們能比的,那下一場比賽是不是要提前跟他打個招呼,讓他賣力點。”狂人斬連連點頭回道。
“不了,下一場兩邊都差不多,沒必要搞什么花樣,這場已經讓我們狠狠撈了一把了。”金帝搖了搖頭說道。
進入后面選手休息場,我心潮彭湃,迫切期盼下一場比武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