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女媧,恐怕除了那些不熟悉東方遠古神話的老外之外,任何一個中國人都應該聽過那個關于女媧造人以及補天的傳說。而“天地”這個混雜了東西方神話傳說的游戲里,自然不會將這位東方人類的始祖排除在外。否則的話,也不會有所謂的“女媧石”這樣的上古神器出現。
既然這個NPC把我們稱為“女媧的后人”,那么毫無疑問,它或者他應該是跟女媧站在同一輩份上,就算不是,那也應該是個活了上萬年以上的老家伙。
可是現在這個問題,我和蕓蕓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按道理說,我和蕓蕓進入游戲里選擇的出生地都在西方大陸,這樣算起來,我們跟游戲中的女媧是沒有什么聯系的。因為毫無疑問,就算這個游戲里也有女媧造人一說,那也僅限于東方大陸,要不然的話,那些西方諸神們豈不是要聯合起來造反了。
而且我這個號,雖說已經在東方大陸混了那么久,連名字都給改了,但說到底我也應該是個鬼,沒聽說女媧造人的時候連帶著也把鬼給造了出來吧!
但是論實在的,我和蕓蕓卻都是百分之百的中國人,要說我們是女媧的后人,也一點沒錯。
現在東西兩方大陸本來就已矛盾多多,再加上兩邊大陸上還各有不同的陣營,光明與黑暗,魔與神,在沒弄清楚這位神秘的“老大”到底是站在哪邊之前,我跟蕓蕓還是暫時不要把自己的位置給定死了。
既然這位“老大”將我們稱作女媧的后人,那我們就算是吧,反正看起來這個身份對我們沒有壞處。
“剛才你說我們在你的身體里面?”我小心地問道,同時也仔細地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情。
照這個NPC所說,我們剛才經歷過的地方其中有一部分就是這的身體,但是到底是哪一個呢?
是那片漆黑的峽谷?那片冰冷的水池?還是那些無法立足的巖石?
不過很顯然,不管是其中的哪一樣,都不會是人。這就是我和蕓蕓暫時得出來的結論。
“是。”那聲音說道:“你先來地,那女的后來才到。在你們之前,還有一個家伙從我頭頂上飛過去了。我本來還想叫他也一起進來坐坐的,可是他似乎跑到另外一邊去了。”
我和蕓蕓微微一愣,他說的另外一個家伙自然是傲世天下了。我本來還在奇怪,傲世天下也逃到了這里,為什么在這里遇到了蕓蕓,卻沒有聽到他的動靜。現在聽那NPC這么說起來,這個地方并不只一條通道。我跟蕓蕓被帶到了這里,而傲世天下,卻是去了與我們完全不同的地方。
當然,傲世天下會有什么樣的奇遇,這就不是我們所關心的了。只不過這一次被莫名傳送到西方大陸,不管是對我還是對于傲世天下,都是難得的一次機遇。因為在這里,我們各自得到了…
經過一番仔細的詢問,還有那NPC前言不搭后語的回答,我跟蕓蕓大致了解到,這個NPC其實已經活了不知道幾百萬年了,算起來的話,連軒轅劍都要排在它的后面。但是當我們提到盤古斧的時候,這NPC的聲音卻流露出一種親切感,可能是跟它有什么關系。
而它既不是什么神,也不是什么佛,當然也不會是鬼怪或者惡魔,它只是一條河,一條生活在地底不知幾千幾萬年的河。它住在黃泉的盡頭,但是與黃泉卻涇渭分明,毒不相干。誰也說不清到底是先有它,還是先有黃泉,剛才我跟蕓蕓所落入的那片冰冷的池水,就是它的身體。
如此看來,這個神秘的NPC的確應該出生在女媧那個時代,或許跟開天辟地的盤古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至于后來的伏羲、軒轅、神農…全都是它的晚輩,更甚者,連什么玉皇大帝、太上老君,包括大鬧天宮的孫猴子,它更是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就不用提西方大陸的諸神了。
我跟蕓蕓是又驚又喜。
驚的是這家伙顯然應該屬于東方陣營,以蕓蕓現在的身份,實在不知道該把這家伙當敵人好,還是當老祖宗一樣供起來才好。而我就更不用說了,到現在,我自己屬于哪個陣營都還沒鬧明白。
而喜的卻是,能夠遇到這么一個祖宗級別的家伙,少不得又有什么好任務交給我們完成了。聽它的口氣,連軒轅劍都不放在眼里了,如果再有獎勵,實在不知道還會是什么好東西。
難道會是傳說中的“逆天”裝備?我想我沒那么好運氣吧?
運氣這種東西實在讓人難以捉摸,當我跟蕓蕓聽完那條河的要求之后,也弄不清楚到底是交上好運,還是倒霉到家了。因為那條河竟然要我們打聽它的身世。
“那好辦啊。”我說道:“你要是能把我變回原來的樣子,等我回到東方大陸之后替你打聽一下就行了。”
雖說軒轅劍他們也算是它的晚輩了,但是在我所知的NPC當中,他們幾個也算是活得最久的了。特別是煉妖壺那個老家伙,雖然算起來在十大神器中排名靠后了些,但懂的東西卻比軒轅劍跟伏羲琴還多。如果找他們幾個打聽一下,就算不知道,多少也能套出些線索來。
我可不認為在西方大陸能有多大希望找到認識盤古的NPC,總不至于那些上古大神們都是認識的吧。
其實當時我并不知道,在遠古時代,東西方的各大主神還真是認識的,而且還頗有淵源。當然,咱們現實生活當中的神話到底是怎么樣的咱們姑且不問,至少在這個游戲的設定當中的確是那樣的。
“變回原來的樣子?”那條河沉吟了一會道:“我沒辦法把你變回原來的樣子,不過住在我附近的那個家伙或許可以辦到。”
“住在你附近的是什么人?”蕓蕓問道。
“不知道。”那聲音突然做出了一個足以讓我們噴血的回答:“我忘記了。”
我強忍住心中想要捧人的沖動,咬著牙問道:“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怎么知道他能把我變回原來的樣子?”
“不知道。”那條河說道:“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是我似乎記得他的本事很大,所以我想,他應該是可以辦到你說的那件事的。”
“既然他的本事那么大,那你為什么不去向他打聽一下你的身世?”蕓蕓吃吃笑著問道。
“我怎么忘了可以找他問一下…”那聲音愣了愣,然后突然好象很生氣地說道:“我要是記得怎么找到他,我早就去問了,還用得著等你們!”
我無語。
如果連他都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他那個所謂的“鄰居”,那我跟蕓蕓要怎么去找?
如果現在不是那么黑,如果不是周圍什么都看不到的話,我想我應該能夠看到蕓蕓露出那種很可愛的翻白眼動作。至于我自己…別指望能看到一具骷髏翻白眼。
“說了半天,你等于在說廢話!”我大聲地吼道,好象不這樣就不足以渲瀉我心中的那種憤怒:“快把我們送回去!這任務才子不做了!”
別說我是在腥腥作態,放著任務不做,如果讓你對著一個這樣白癡的NPC,估計你也會抓狂的。
很顯然,蕓蕓的耐性比我要好太多了,或者是因為在我面前,她不怎么好發脾氣。她一連拉了我的胳膊好幾下,輕聲說道:“別這么生氣嘛,既然有任務,那就一定有線索。玩了這么久的游戲,你又不是不知道,華夏的游戲設計員專愛讓你兜,如果沒有耐心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完成任務。”
我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我被搞成現在這副模樣已經夠氣人的了,要不是剛巧能夠見到你,我他媽還真想下線,去把華夏的服務器給炸了。”
蕓蕓卟哧一聲笑了出來,挽著我的胳膊說道:“有本事你到去炸啊,我看把服務器炸了,你還拿什么賺錢。你的自由實業可是建立在天地的基礎上的,要是這款游戲真的停了,只怕第一個要哭的就是你。”
“切!誰怕誰!”我滿不在乎的說道:“大不了我上街賣豆漿油條去。有你這個大代言人跟在我旁邊當活廣告,生意肯定好得不得了,每天排著隊買豆漿的人都能排到黑龍江去。”
“哪還用得著我啊。”蕓蕓笑道:“要是有人知道你這位‘惡魔領主’改行賣了豆漿油條,我估計你連一天攤子也擺不成,全把包油條的紙拿去簽名了。”
“那不行,要簽也簽在油條上,每根賣他個一百二十塊。”
“太黑了吧,不怕有人上消費者協會告你?”
“不怕,誰讓他們要買來著,咱那可是名碼實價…”
就這樣,我跟蕓蕓東拉西扯地鬧了半天,心情到還真的好了許多。而那個白癡NPC居然就在旁邊靜靜地聽著,也沒說話,好象正在努力地回想,他的鄰居家到底該怎么走。
“哎呀,我想起來了!”那聲音突然說道,把我跟蕓蕓同時嚇了一大跳。
“想起什么來了?”我和蕓蕓同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