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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鏈像蛇地樣從棺蓋上滑落,叮當作響地向下墜去。
漆黑的棺材像被一雙大手拼命地搖動著,發出老舊的門板被推動時的吱嘎聲。
我們六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作好了戰斗的準備。除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嘎聲之外,石室里靜得可怕。
“呯!”
棺材的蓋子突然四分五裂地向周圍散去,兩只蒼白的手從棺材里伸了出來。長長的指甲在棺材的邊緣上劃過,尖銳的聲音讓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里面的boss終于站起來了,可他跟我想像中的糟老頭子一點聯系都沒有:灰白色長袍包裹下的身軀是那樣地強壯,年代久遠已近腐朽的布片顯然已無法承受得那具體身體暴發出的力量。凌亂的白發在他的腦后飛舞著,但是在它們的下面,卻是一張蒼白卻光滑的臉。
徐福有這么年輕嗎?
眼前的boss怎么看都不像超過三十歲的樣子,天地的游戲設計員是不是也太惡搞了。
趁著徐福的身體還沒有完全離開棺木,我手指輕彈,送去一記天眼術。
徐福,五十級 體力:30000
元神:30000
技能:萬劍歸宗、嗜血、???
弱點:???
我艸,看不到弱點,打起來可就麻煩了。
好在這個徐福等級雖然高,血量卻不算太多,大約考慮到最多只有十人能進入這里的原故,所以難度相對其他同等級boss來說輕松多了。
萬劍歸宗看起來應該是大面積攻擊技能,我高聲喊道:“大家散開一點,這老家伙會群攻。”
話音剛落,就見徐福雙手高高揚起,數道青煙自他的指尖處凝結而成,勁氣四散彌漫,無數利劍如狂風暴雨般地飛卷而來。
漫天飛舞,劍勢如網,凌厲無匹,嘆為觀止,當下就將我們六個人的身形牢牢鎖定,血紅的數字不斷從我們的頭頂上冒起,連回神的功夫都沒有。
“梵天,上去頂住!飛羽后退,給梵天加血!魍魎偷襲,小白遠射,安落虹給我用飛劍!”一連串的叫嚷聲從我的喉嚨里暴發出來,兩腿不住后退,勉強丟了一記凈魂咒,便不得不喝藥補血。
絕惡門眾人早已習慣了戰斗聽我指揮,二話沒說,該往前的往前,該往后的往后,各就各位,配合得緊密無間。小魍魎反應也不慢,聽我說要用偷襲,立刻一記影遁,化作透明的影子,朝boss的身后摸去。
我一面將各種技能朝徐福頭上猛丟,一面小心地計算著各人的攻擊強度,尋找著boss的弱點所在。但是直到現在,不管是哪一系的技能對他的傷害都相差不大,而且暫時也沒有找到哪里才是真正的要害所在。
只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中了凈魂咒之后,徐福的血量雖然沒有下降,但是元神卻降低到了兩萬,而且行動速度也明顯慢了很多。
僅管如此,頂在前面的夜梵天依舊是覺得十分吃緊。幾乎每揮出一刀,就得往嘴里塞上一瓶藥水,這還是在霜飛羽的全力加血下才能勉強維持的。
小魍魎的偷襲雖然成功地打掉徐福一百點血,但是卻沒有偷襲應有的眩暈效果。接下來的數刀全都只有不到五十的傷害,作為一個盜賊來講,這個數字實再有些傷人自尊。
不過這也不能怪小魍魎,我和安落虹,再加上小白的蓄勢強弓,竟然沒有一個打出過超過一百的數值,徐福這家伙不管是物理防御還是法術防御,都已高到了變態的地步。
“我快頂不住了!”夜梵天身形微晃,在boss的劍網之下,她那條赤紅色的蛇尾已開始有些若隱若現,看樣子她的八臂修羅變身也是有時間限制的。
可是她現在不能撤啊,只要她一后退,那被她擋住的攻擊就會朝著咱們這群人襲來,到時候只要霜飛羽一掛,咱們這些人一個也別想活著出去。
“我來!”一聲大吼從背后傳來。小白的幾十只玉蜂早已被徐福的劍氣殺了個干干凈凈,這小子正滿肚子的氣沒處發呢。聽夜梵天說頂不住了,他把手里的弓箭往背后一丟,渾身黑毛猛長,一頭兇猛無比的大熊朝著boss撲了過去。
我手里的護身符與霜飛羽的金鐘罩同時改丟向慕容小白,夜梵天還沒來得及撤下,她的修羅變身就已經消失了。安落虹看得急紅了眼,忽地大叫一聲,竟然指揮著飛劍擋在夜梵天身前。
就聽得當當當幾聲脆響,那柄飛劍竟然斷作數截,掉到了地上。
我靠!這小子怎么專愛拿裝備擋怪啊,錢多了找不到地方花是怎么滴。
可是正因為他這一擋,夜梵天安全撤開一定距離,吞了幾顆藥丸,艸起長刀再次沖了上去。
雖說咱們幾個在boss的一通猛攻之下打得是萬分吃力,但是畢竟咱們還有充足的藥水作為補充,比起光出不進的徐福,我們還是占了一定優勢的。
可是世事都難盡如人意,當徐福的血量下降到一萬的時候,他的嗜血技能終于暴發了。
兩道紅光自他的雙眼中閃電般劃出,直指目前體力最高的——我 一連串的數字從我頭上跳起,照這種速度跳下去,俺不出十秒種就得被吸誠仁干。
霜飛羽也看出情況不對,將加血技能潑水一樣朝我灑來,但是也僅能勉強維持我不到三分之一的血量,根本加不上去。
我像吃炒糖豆一樣往嘴里塞著藥水,且不住往后退去。但是這間石室實再不算寬敞,就算我已經退到了墻邊,依舊沒能躲過徐福那兩道會吸血的眼光。
我靠!誰死都比我死好。
也不管消失以后霜飛羽還能不能給咱加血,俺算好冷卻時間已過,撒手丟出白骨幡,一記遮天敝曰,借著幡族的掩護,順利地躲到了一邊。
或許是徐福已經吸夠了,那個該死的吸血技能也沒有再拿出來現寶,依舊重復起先前的劍氣攻擊,我們也不得不重新回到先前的打法,純粹拿藥水去拼。
不過這一回咱們學乖了,只要boss一動用嗜血技能,趁著他無視其他人的時候,我們就停止吃藥,統統使用自己的最高攻擊技能,讓那老小子就算吸血,也無法補回到原來的血量。
“虧!虧大了!”慕容小白坐在一塊孤零零的礁石上,垂頭喪氣地看著自己的腳背。
就在我們好不容易將徐福的血量磨到只剩不到一千點的時候,我腦子里突然冒出個主意,用了個讓幾位同志對我恨之入骨的技能——聚魂幡。
本來我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隨意用了那么一下下。哪知道那老小子這么經受不住誘惑,才用了兩下就被我收入幡內,成了咱的一次姓召喚獸。
既然boss已經被我收了,那么該得的經驗,該暴的裝備,也通通化為泡影了。五個人眼睜睜看著boss消失在眼前,一個個嘴巴張得老大,狠不得把咱給一口活吞了。
“嘿嘿…嘿嘿嘿…失手…用錯技能了。”我一手舉著白骨幡,一手摸著后腦勺,非常努力地裝無辜,但是看上去效果不是很理想。
好在boss雖然沒了,經驗也沒了,但是徐福的棺材里寶貝還是不少的。
除了咱們預料中的碧云金梭圖紙之外,還有一雙加跑速的皮靴,一條附帶二十個空格的腰帶,以及一個可觸發隱藏任務的——枕頭。
俺因為搶了徐福的魂魄,所以東西沒俺的份。五個人圍著四樣東西,商量著該怎么分。
想著安落虹是機關師,俺私自作了個主,把碧云金梭的圖紙分給了他。介于夜梵天跟他是兩口子,而且先前她已經拿了一張霓裳羽衣的圖紙了,這回就不再參加分臟了。
剩下的三樣東西抽簽決定,霜飛羽得到了那個奇怪的枕頭,小白拿了腰帶,而小魍魎將那雙靴子揣進了自己的腰包。
“總算沒有空著手回去,也算跟幫主有個交待了。”小魍魎幽幽地嘆了口氣,顯然因為沒有拿到圖紙或者枕頭而感到失望。但是現在五雙眼睛瞪著他,他也不敢發什么牢搔。
再說了,俺事先不是答應了,只要咱們能做出碧云金梭,一定會幫幻境之城免費加工,這也不過是幻海龍騰最想要的結果。當然,材料還是要自己出的,咱們只是轉個手,順道練練技能,還沒到充冤大頭的地步。
小白顯然對那條腰帶不太滿意,所以大叫吃虧。不過霜飛羽看著那枕頭就喜歡,死活不肯跟他交換,他也只能怨自己手背了。
“可惜啊…”安落虹拿著咱分給他的圖紙,好一陣唏噓。
“可惜什么?好東西分給你,你居然還敢長吁短嘆。”俺拿出幫主的架勢,十分不滿地說道。
安落虹垂頭喪氣地拿著卷軸,展開看了兩眼,又收了起來,失望地對眾人說道:“咱們這次恐怕是白辛苦一場了,這東西我做不了。”
“為什么?”慕容小白一把搶過卷軸,橫看豎看,半天也沒摸出點頭緒。
安落虹指著卷軸說道:“碧云金梭相當于一件仙級法寶,不是那么輕易就可以做得出來的。我現在的機關術只能制作其中一部份零件,如果要組裝成一個完整的船身,需要造船熟練度5000以上。”
“造船熟煉度5000以上?”小魍魎嘖了嘖嘴,摸了摸背包里的跑靴。
本來聽到安落虹說自己沒法做,他還想著用那雙靴子把圖紙換過來,交給自己幫派里的機關師去做。那樣肯定是大功一件,也對得起幻海龍騰對他的信任了。
可是一聽這碧云金梭竟然需要5000以上的造船熟練度,他一下子就蒙掉了。
雖說他不是學的機關術,但是跟幫派里的機關師多少還是有些交情,對這門技能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早期的機關術和裁縫等生產職業一樣,都是沒有太大區別的,但是到了中后期,就會漸漸分化出讀力的技能了。例如裁縫分為制皮跟紡織,大家雖說同樣屬于裁縫職業,但是做出來的東西卻不一樣。制皮的熟練度也跟制皮的完全分開,想要同時達到高等級別,那就得花上比別人多兩倍的時間、精力,還有材料。
機關師也是如此,越是到了后期,分類也變得越細,建筑、機關、陷阱、車船…五花八門,種類繁多。
普通的玩家若是不接替人加工的生意,想要把技能沖上去,除非像四處游蕩的風那樣,中了大獎,拿錢去堆。否則的話,別說是練全,就是單練一門,光是材料錢也能把人弄得傾家蕩產。
要說幻境之城是個臨海幫派,機關師也不占少數,但是偏偏旁邊有東方第一派跟驚天動地盟兩個對手虎視眈眈地守在周圍,使得他們不得不加強對幫派駐地的防御工事。也正因為如此,材料與金錢大大地制約了他們對造船方面的機關師定向培養,別說是幻境之城,只怕一心想要獨占東海的驚天動地盟也找不出幾個造船術上千的機關師。
“如果把造船術練到5000以上,得要多少材料啊?”小白在一旁聽得都傻了,小聲地問道。
安落虹略微計算了一下,嘆著氣說道:“材料你就別想了,造船的材料與建城的材料差不多,雖然產量多,但是卻都很搶手。如今東方大陸正在進入建設時期,這類材料多半都被各大幫派收購了,一兩艘船的材料還好弄,五千艘?就等著做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