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垂直向下的災厄螺旋
成功動員了希爾瓦娜和自己去龍島，楚扉月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心理負擔大減之后，楚扉月不僅關心起了銀龍姐妹的另外一個。就算已經有了希爾瓦娜，不需要再去邀請希爾雅，楚扉月還是對希爾雅的去向表示了好奇。
“還能去哪，卡恩圖斯實驗室的廢墟唄。”希爾瓦娜瞥了楚扉月一眼，抱著胳膊，讓自己的歐派看起來比平常更大了一個型號。
楚扉月開荒卡恩圖斯實驗室的時候，希爾瓦娜是跟著的，雖然在推門的時候他們就被大門上的傳送陣隨機傳送到了卡恩圖斯實驗室的各處，可到后來還是匯合了。
“那地方不是塌了么，現在還去干嗎？”那個地方可是連續接受了上古邪神、霜晶嘯狼、上古銀龍、乃至是右之源靈和星幕圣女族星艦艦炮的力量反復的沖刷，整個地形地貌都被改變了，楚扉月可不覺得那個地方還有繼續搶救的價值。
“就算是崩塌了，也有繼續挖掘的價值。最近冰雪之城的工作重點一直都在那邊，我們從那里挖到了一些很有趣的東西。而且最近，卡恩圖斯實驗室周圍的魔物因為受到了從實驗室中擴散出來的能量的影響而紛紛發生了異變，姐姐現在就在卡恩圖斯實驗室布置封印魔法陣，將卡恩圖斯實驗室徹底封閉起來。”
楚扉月本來還想說什么，但想一想，上古邪神是什么東西，曾經和上古之神戰斗過的銀龍姐妹應該沒道理不清楚。卡恩圖斯實驗室畢竟曾經被上古邪神尤格·薩隆占據過，就算現在尤格·薩隆已經被放逐了，它殘余在巢穴中的能量和那些可怕的無面者依然有興風作浪為非作歹的可能。尤其是那些無面者，它們本身就是生存在地下的生物，打洞能力那是一級棒，卡恩圖斯實驗室的崩塌根本不可能影響到它們，只要對廢墟的挖掘足夠深入，遇到那些無面者幾乎是必然的。
希爾雅她們，應該也會對這些上古邪神的眷屬有所防備吧。
既然希爾雅根本就不在城里，楚扉月也就不等她了。龍島那邊的陸基一直在下沉，鬼知道什么時候從海平面上砸下來的海水就把龍島給壓垮了，所以事不宜遲，楚扉月立刻帶著變化成袖珍體型的希爾瓦娜離開了冰雪之城，使用長距離空間傳送魔法陣直接一口氣跑到了歐羅巴大陸的北部。
當然，因為是模糊傳送，傳送結束之后，楚扉月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具體在什么位置。他們甚至都不在地面上，腳下就是一望無際的海水，只有在遙遠的天際線附近才能依稀的看到白茫茫的海岸線，也不知道是光線的原因還是那邊確實是雪原。
希爾瓦娜蹬了楚扉月一腳，從楚扉月的懷抱中掙脫出來，拍打著袖珍的雙翼漂浮在他身旁。楚扉月看過來，這個時候的希爾瓦娜就是尋找龍島的活雷達，想要快速找到龍島可全靠她了。
希爾瓦娜在半空中漂浮了一陣子，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反正等到她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很堅定的看向了一個方向。
“就在那邊！”
順著希爾瓦娜所指的方向，楚扉月什么都看不到，那里空蕩蕩的，除了海水還是海水。
算了，估計是某種只有龍族才能感覺到的特殊磁場吧，就跟鴿子辨認方向的本能類似。
既然找到了龍島所處的方向，那么接下來只需要朝著那個方向去搜索就可以了。
現在楚扉月的飛行速度已經超過希爾瓦娜了，而且是遠遠的超過，希爾瓦娜在發現了這一點后，就把自己掛在了楚扉月的身上，安心當一個掛件。楚扉月本來還想說自己可以遷就一下希爾瓦娜的飛行速度的，但看希爾瓦娜毫不在意自己在某些方面不如楚扉月，那他自己還糾結這些干嘛，盡快找到龍島的位置才是最要緊的。
知道了準確的位置之后，龍島其實還是挺好找的。如果龍島還在海平面以上，常年不散的大霧會把龍島覆蓋的嚴嚴實實，就算有外族靠近，頂多也只會以為自己是在海上航行時遇到了海霧，根本就不會往那里其實是龍族的聚居地那一方面去想。
可是現在，龍島整個都跑到了海平面以下，從天上看過去，平整的海面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的凹陷，大量的海水正在轟隆轟隆的向圓洞里面傾瀉著，這就相當顯眼了啊。遠遠的，甚至遠在幾十公里之外，楚扉月就看到了海面上缺了的那一塊，他稍微振奮了一下，立馬朝著那處海面上的空洞飛了過去。
越往那個空洞靠近，楚扉月心中一種奇妙的失衡感就越發的強烈。最后，他干脆在距離空洞一千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按理說，如果平整的水面上出現了一處空缺，那么在星球自轉還有切割地磁場產生的電動勢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的共同作用下，水面應該凹陷下去形成一個漩渦的，可是現在的龍島呢，是直接出現了一個圓洞，周圍的海水從圓洞的邊沿掉落下去，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圓形的瀑布一樣。
問題就出在這了，海水的下面是沒有支撐的，為什么這里的海平面卻這么平整。
光用肉眼是看不出來什么的，楚扉月干脆搓了一個大火球，遠遠的朝著海面的空洞丟了過去。隨后，在楚扉月和希爾瓦娜的眼皮子底下，慢慢悠悠飛過一千米距離的這顆火球，在經過那片空洞的上空時，瞬間失控，直接沖著圓洞的下方沖了過去，不管楚扉月怎么把它往上拉都沒有用。
楚扉月對魔法進行導向的方式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沒有變過，他會在魔法的前方放置一個可以隨心意移動的念力箭，然后把魔法設定成追隨念力箭進行移動，這樣的話，他只需要移動念力箭，就可以讓發射出去的魔法按照自己的需要來相前移動。
可是現在呢，楚扉月的念力箭還好好的在天上飄著呢，本應該跟著念力箭一直在天上飛直到內部的魔力全部消耗殆盡的火球，卻頭也不回的掉進了那個空洞里面，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扉月又嘗試著丟了一些東西，包括土槍、冰箭、風刃、暗影箭和圣光球，然后還有閃電球，總而言之六大下位元素全都嘗試了一遍，總算是發現了那個空洞的其中一些特質。
所有的有形之物全都無法逃脫那片空域的向下牽引，甚至就連由元素粒子構成的魔法都不例外。楚扉月沒有在那片空域上方看到哪怕是一顆元素粒子，估計所有的元素粒子都跟著一起跌落到圓洞的最底端了。
但是那些不需要元素的魔法，比如說純粹的外放精神力，還有空間系魔法，生命系魔法、全都不會受到圓洞向下的跌落趨勢影響。
外放精神力不受影響，這一點就很棒，因為這就意味著楚扉月的法師之手在空洞中可以自由地使用，他的行動不會受到這種跌落趨勢影響。
經過楚扉月的不斷試驗，他終于挖掘出了一些更加深層次的東西。這片圓洞的上方似乎已經失去了“向上”的概念。或許可能就連“上”和“下”的概念都沒有了。說得通俗點，就是一個游戲突然從3D版變成了2D版，頂多是那些物品還是可以摞起來的，依然具有“高度”的概念。
投影，或者沙盤，本來應該在天上的東西全都掉到了地下，失去了重新漂浮起來的能力，這就是楚扉月對這個圓洞最直觀的感覺。
可是這到底是怎么會是，又有誰能做到這種事情呢？楚扉月完全想象不到這樣做的意義，他現在甚至已經開始有點懷疑龍島的事到底是不是虛空搞得鬼了，怎么看都像是龍島做了什么危險的魔法實驗然后玩脫了，要是真的有虛空侵蝕的跡象，應該不會這么兒戲吧。
說實在的，龍島上面的那些龍的死活和楚扉月一點關系都沒有，要不是對龍島的實力有信心，進而懷疑就連龍島上的巨龍都搞不定的麻煩是虛空侵蝕跡象，楚扉月根本就不會過來蹚龍島的這一攤渾水。不過剛才的試驗給了楚扉月信心，既然外放精神力不受影響，空間魔法的釋放也是正常的，那楚扉月的行動就不會受到任何的限制，他想走就走想留就留。那么龍島到底發生了什么呢？楚扉月從來不壓抑自己的好奇心，只要確保自己的生命不會受到威脅，他什么東西都想要去嘗試一下。
所以他準備下到圓洞里面去，去看看現在的龍島到底是個什么模樣。說實在的，海面上這個圓洞的形成條件楚扉月還是蠻好奇的。到底是什么東西，才能影響到“上”和“下”的概念呢？方向的概念可是構成世界的最基本規則之一，如果就連這么重要的規則都能修改的話，修改一下空氣的成分把所有需要呼吸的生物都弄死簡直輕而易取，要是真的帶有惡意的話，干嘛要采取這么費力不討好的方式呢？
總而言之，還是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