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扉月從傳送陣中走出來,仰起頭好奇的看著周圍的景色。品書網 頭頂上,一層紫色的魔法罩抵擋了凍土荒野上冷冽的寒風。十字形的街道將營地分成了四大塊,往來的玩家就好像過江之鯽一般,絡繹不絕。因為這群玩家,整個營地根本就沒有一點軍營的氣氛,反倒更像是驛站多一點。
想必,艾克老頭一定也很頭疼這種情況吧。明明是一個軍隊駐扎的地方,卻被搞得烏煙瘴氣的。
不過有什么辦法呢,畢竟是帝國請他們來幫忙的,帝國的高層一定沒有想到,這群冒險者的到來會把軍營弄成這個樣子吧。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后悔藥的~~
一襲白袍,紫發飄飄,楚扉月剛一出現就吸引了周圍大量的目光。但楚扉月那異常的發色與過于簡單的衣著讓玩家們將楚扉月當成了NPC,所以只是遠遠的看著,而并沒有涌過來求包養。
當然,這主要還是因為現在傳送陣周圍的玩家的水平都不怎么高,全都被楚扉月的氣場給震住了。如果是混得比較好的玩家,在這個時候甚至會腆著臉湊上來主動去要任務。畢竟,如果不去爭取,就算機會擺在眼前,它也會溜走的。
但很遺憾,眼睜睜的看著機會溜走,卻還在慶幸自己的謹慎的普通人,很多,真的很多。
楚扉月辨認了一下方向之后,就朝著副本的入口的方向走去。沿途的玩家不自覺的讓開了道路,但現在的營地,其擁擠程度一點也不屬于營業旺季的一線城市步行街,雖然不至于夸張到轉個身都費勁,但就算讓路又能讓開多少呢?
終究,還是太擠了么…楚扉月皺了皺眉頭,在周圍玩家驚嘆的呼聲中,直接用法師之手將自己抓到了半空中,然后朝著副本入口的方將擲去。下方機智的玩家們在一瞬間就將手中的攝像機舉到了大家都懂的那個角度,但楚扉月身上穿的是長袍,就算角度恰好合適,里面也只是一片漆黑。最終,楚扉月飛走,玩家們則遺憾的放下了手中的相機,感嘆自己的運氣不好。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玩家突然高興地大叫了起來:“拍到了,我拍到了!是…”
“轟!!!”
一道巨大的天雷突然從天而降,劈在了那個玩家的手上。那個玩家的生命值在一瞬間被削減到了1,并且套上了一個六小時屬性削減的Debuff。
但是這個玩家并沒有急著去看他頭頂上的那個小惡魔形狀的狀態圖標的內容,而是更加在意自己手中的攝像機。
手中那一把漆黑色的粉末,便是攝像機曾經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最后的痕跡。
“啊啊啊啊,我新買的帶夜視功能的高精度攝像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只絲男,如人生道路上的負犬一般,仰著頭用力的哀嚎著。
因儲存內容違規,您的攝像工具(含記錄)已經被系統強制銷毀。如有異議,歡迎您與在線客服進行聯系。
因玩家觸犯“未經當事人同意偷窺女性角色裙底”的罪行,將被系統處以屬性降低50與收益制裁3小時的處罰。因偷窺對象為特殊人物,故懲罰力度加倍,請玩家改過自新,洗心革面,做一個思想健康行為向上的四好四有青年。
這名玩家看到自己的處罰狀態之后,他的哀嚎變得更加悲慘了起來。
副本的門口屬于禁飛區,楚扉月就落到了副本外的環形魔法陣外圍。
營地之中的飛行單位還是蠻多的,但楚扉月這種陌生而鮮明的容貌依然讓守衛的原住民認定他是一個初來乍到的人。
而且,并不是冒險者,而是一個和他們一樣,同樣身為原住民的外來者。
這個問題就嚴重了一點,這個營地雖然并不限制冒險者的來往,但它畢竟也是軍營啊。如果莫名其妙的人都可以想進就進的話,那還成什么體統呢?
于是,在楚扉月落地的一瞬間,周圍負責站崗的一班士兵就將楚扉月團團的圍了起來。他們甚至強硬的撞飛了楚扉月身邊的玩家,事出從權,這些玩家們從地上爬起來之后,沒有半分的惱怒,而是迅速的進入了看戲模式。
見楚扉月被圍在中央,并沒有反抗意圖之后,小隊長便走上前來幾步,將自己鷹角盔的護面推了上去。
“陌生人,請說明你的來意。”這個臉意外的很嫩的少年中氣十足的喊道。
楚扉月聳了聳肩,從背包里掏出來了一塊小令牌丟給那個重甲步兵小隊長。
那是花庭給楚扉月的身份證明,屬于仙妮大姐私人饋贈給楚扉月的禮物,并沒有被系統認可,但原住民認可它。
畢竟在原住民的世界中,系統的存在只是讓他們的生活物資極大豐富的虛無縹緲的天音而已,遠不像玩家這么依賴。
接住這塊令牌之后,小隊長仔細看了看,就面色鎮定的將這塊令牌雙手地送給了楚扉月。
“歡迎您,特使大人。”
嘛,這個牌子給楚扉月的身份就是花庭特使。在明面上,花庭特使代表著精靈王國的顏面,而在各個種族的高層眼中,掛著特使的頭銜在外界行走的精靈,她們的背后往往站著四位誰也惹不起的恐怖存在。正因為如此,特使這個身份,在什么情況下都挺吃香的。
“嗯~告訴艾克爺爺我來了就行了,我不打擾他。”
楚扉月點了點頭,從小隊長手中抓回那塊用價值最高的紫水晶雕刻而成的小令牌,重新丟回到背包里。
無盡世界里面都是自己的家當,而背包則被用來存放別人送給自己但卻并不真正屬于自己的東西,是不一樣的。
楚扉月的背包還是最開始系統贈送的便宜貨,只有二十個格子。但對于楚扉月而言,這已經足夠了。
就在那個重步兵隊長震驚于楚扉月和這座營地的最高指揮官之間的關系時,楚扉月已經側著身子穿過了重步兵們組成的封鎖線,進入到了副本門口的那片環形魔法陣區域。
副本的入口被挖掘成了垂直電梯的樣子,看樣子,聯軍似乎并沒有使用失落巨人遺跡的正門,而是直接從房頂上鑿了一條路。副本的大門同時也是電梯的入口,從里面進去出來出來再進去的玩家根本就數不過來。
按照和雪飄四季的約定,楚扉月站在副本的門口等人來接自己。
會是誰呢?
大概是火鳳吧,畢竟她的性格比較活波。不過冰鳳似乎也有可能,反正不可能是雪姐自己。
到時候見面說什么?好久不見么?也不算吧,頂多是…頂多是…好吧對于我來說已經快一年沒見到她們了呢。
就在楚扉月神游物外的時候,從副本中浩浩蕩蕩的涌出來了一整隊的玩家。他們身上的裝備明顯要比周圍的散人玩家精良不知一籌,上面閃爍著的各色的附魔光芒更是閃瞎了周圍一眾窮逼的雙眼。
而在這隊精英玩家的最前頭,則并排的走著一個弓箭手一個戰士模樣的年輕人。
楚扉月剛才在發呆,雖然很快就醒悟過來自己似乎是占了別人的道,所以也打算往后退去,但終究和別的玩家慢了半拍。這小小的兩步,便將他從眾多玩家之中突兀了出來。
領頭走出的那兩個渾身極品裝備的超級高富帥玩家幾乎是在同時注意到了楚扉月,其中那個弓箭手玩家用放肆的延伸將楚扉月渾身上下掃了一個遍,最終停留在了他的胸上,遺憾的搖了搖頭。
雖然長得很漂亮,但胸實在是太遺憾了,當花瓶欣賞還成,晚上的抱枕果然還是要那種肉感十足的女生才行。
而那個戰士打扮的玩家則眼前一亮,隨即掛著滿臉陽光的微笑走了上去。
這兩個人,分別是金狼幫的BOSS金狼破日,以及遮天的蔽天之云。而他們現實中的身份,則分別是南蘇北復之中,北方的拓拔野以及南方的蘇奎。
在邁第一步的時候,蔽天之云還有意無意的卡了金狼破日一下,不過他的卡位手法很精巧,只是稍微擋了一下金狼破日的視線,而不是卡了他的身位。
不留痕跡,但卻很有效的搶在了前面。要不然,以金狼破日那隱藏弓箭手職業的速度移動,走在前面的肯定不是他。
“楚扉月小姐,真是有緣,咱們又在這里見面了。”蔽天之云一臉陽光微笑的說道。
“…我是男的,謝謝。”楚扉月面無表情的說道。
“哦,這真是遺憾。”
蔽天之云攤了攤手,滿臉的遺憾。不過從他的表情上,可以很容易的讀出“誰他喵的信你啊”的意思。
就連落后半秒鐘趕過來的金狼破日,在狐疑的在楚扉月身上瞧了兩眼之后,也露出了和蔽天之云同樣的表情。
“切~(﹁﹁)~愛信不信。”
楚扉月干脆就放棄了和他們爭辯這個問題,反正他們主觀上已經那么認為了,自己再怎么說,也是沒用的。
他索性將自己的目光投向了那扇不斷旋動著的傳送門,搜索著從里面走出來的玩家中有沒有自己熟悉的身影。
而這個人,也很快就被他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