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背叛與反背叛
十二號密室內，監控臺前。
一杯如鮮血般的紅酒被摔在了地上，瞬間四分五裂。
“你在笑？”
“不，你怎么能笑？”
“你怎么能笑！”
小丑看著監控屏幕上的畫面，似乎完全不能接受這個結果，甚至如神經質一般隱隱有些崩潰了。
他雙手揪扯著自己本就如雜草一般的頭發，口中自言自語的呢喃著，沒有大喊大叫，卻給了人一種濃郁到極致的歇斯底里。
畫面之中，李斯仰躺著正視攝像頭，臉上帶著詭笑，嘴唇還無聲的開合著。
“我是個瘋子，沒有醫生開的證明。”
盡管無聲，但小丑還是通過唇語分辨了出來。
“謝特！狗屎！”
“你的目的怎么會是這個，怎么會是這個！”
這句話簡直是最大的嘲諷，再次深深的刺激了小丑的神經，讓其狂躁的將監控臺上的眾多電腦顯示屏連帶著一整瓶的昂貴紅酒全部掃到了地上，摔得七零八落。
算計失敗不算什么，但他無法接受，自己竟然從一開始就搞錯了目標人物的目的和需求。
沒有醫生開的證明？誰給瘋子開證明？
精神病院！
而蝙蝠俠最常干的…就是將人塞進黑門監獄或者阿卡姆精神病院。
豎鋸竟然從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是審判罪惡！
可是一個正常人，怎么可能想要進精神病院當病人？
就算要去，為什么不自己交錢進去，偏偏要謀劃這么多讓蝙蝠俠送進去？
身為一個正牌的精神病人，小丑卻發現自己完全不能理解豎鋸的思維回路。
想不通，完全想不通，這根本不符合邏輯。
可是越想不通，小丑就越像重度強迫癥犯了一樣鉆起了牛角尖，也越來越狂躁。
這算什么？自己滿懷期待的陰謀，結果反而是在熱心幫助豎鋸？
恥辱！
這對于自負智商極高的他來說簡直是出道以來最大的恥辱！
從來只有他將別人玩弄于股掌之間，他還從來沒有被人當做傻子一般玩弄利用過！
甚至，自己被利用了，還在沾沾自喜！甚至，到最后還想不通對方的目的所在！
“不…”
“不管怎么樣，絕對不能讓他們去阿卡姆！”
神經質的發泄了許久，小丑猛地站了起來。
十六號密室之外。
兩枚導彈轟開了厚重的金屬墻壁，伴隨著硝煙，不遠處通體漆黑的蝙蝠戰機也緩緩降落懸停了下來。
“干得漂亮，阿福。”
蝙蝠戰機的倉門打開后并沒有看到駕駛員，但布魯斯韋恩還是用沙啞的語調夸贊了一聲。
“咱們聊聊怎么樣？”
半身不遂還被布魯斯韋恩拎著的李斯絲毫沒有淪為俘虜的自覺性，反而笑瞇瞇的，語氣就如和朋友拉家常一般。
“你想聊什么？讓我談談勝利的感想？”
布魯斯韋恩將手里的‘豎鋸’又拎高了一點，同時瞟了眼倉庫另一邊的大黃蜂。
這密室里有信號屏蔽器，在離開密室之前應該不需要擔心豎鋸控制這個情報里被夸得神乎其神的機器人反擊。
“當然不是。”
李斯扯著布魯斯韋恩的肩膀，再又勾著其脖子上讓自己上半身支撐了起來，說道：“我就是想問問你對我的看法，英雄？還是十惡不赦的罪犯？”
“你想求饒？”
布魯斯韋恩側頭看了李斯一眼，只露出下頜的臉上看不出表情，只是聲音沙啞的道：“你的歸宿只有阿卡姆。”
“不不不，我可沒有向手下敗將求饒的習慣。”
李斯豎起左手的食指搖了搖，說道：“只是…單純想聽一下你對我的評價。”
布魯斯韋恩沉默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一個偏執，妄想，走錯了路的瘋子，屠夫，社會不安定分子。”
李斯聽完卻裂開了嘴：“但你不能否認，忽略實現過程與手段，我最初的出發點是好的，對不對？”
“所以？”
布魯斯韋恩既沒有否認，也沒有贊同。
“所以…我是個好人，而現在我這個好人決定再做一件好事。”
李斯笑瞇瞇的道：“一個關乎瑞秋還有哈維生死的好事。”
聽到這兩個名字，布魯斯韋恩面甲籠罩下的臉色也不由得微變。
不過還未等他出聲，李斯又道：“別誤會，不是我，而是小丑，我想你最近應該和他打過交道。”
“如果你想用這個來威脅我放過你，那你可以趁早放棄了。”
布魯斯韋恩的聲音依舊沙啞，可是其中也多了一縷難言的波動。
“不不不，我沒打算讓你放過我，其實去阿卡姆逛逛也不錯，里面一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正好以我現在這樣子，后半生的生活問題也只能指望那了。”
李斯左手的食指又擺了擺，嘴角的微笑弧度稍微擴散：“我只有一個要求，幫我把小丑的脊椎也打斷。”
“成交！”
布魯斯韋恩盯著李斯看了片刻，似乎在確認著什么，可最終還是只能點頭。
不管豎鋸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不可能真不去管哈維和瑞秋的死活…當然，前提是豎鋸所說的‘生死危機’是真的。
不過李斯自然也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撒謊，哈維和瑞秋的確已經被小丑給綁了，而且還剛好是在幾小時前。
瑞秋和哈維丹特，一個是布魯斯韋恩的老情人，一個更是被它寄予厚望的‘光明騎士’。
布魯斯韋恩其實自己也早就發現充當蝙蝠俠拯救不了哥譚了，這永遠只會是個死循環，因此就動了推出一個‘光明騎士’的念頭，通過哈維·丹特這個富有正義感的政界新星以合法的手段去重整哥譚的秩序。
原著里哈維·丹特直接被小丑禍害成了雙面人，蝙蝠俠被逼無奈之下也主動背鍋退隱，現在小丑與蝙蝠俠這對相愛相殺的冤家自然也不可能相安無事，只不過在這個過程里又加上了‘豎鋸’打算來個一箭雙雕罷了。
李斯有著原著的參考，其實很容易就能猜出小丑的行動，無非就是綁了哈維丹特和瑞秋來威脅蝙蝠俠，順便讓蝙蝠俠在救援兩者之間做個選擇。
這種時候他自然不可能讓小丑如愿，當即就將天網監控到的兩人囚禁位置說了出來，布魯斯韋恩也聯系到哥譚警局的咯噔戈登分頭開展起救援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