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久不散地烏云上方終于炸開一道驚雷緊接著那滾滾黑云如潮水般席卷整座城市下午三點卻宛若黎明前最后的黑暗壓抑得讓人窒息一道漆黑的身影拄著長槍緩步而行每走一步都仿佛耗盡了他最后一絲力量可每踏出新的一步又仿佛有天神相助他一直在前進不曾倒下直至瓢潑大雨傾盆而下仇飛方才駐足喘息幾聲他太疲憊了胸口處的傷已痛到麻痹但他答應過陳逸飛會回去再看他一眼說到便要做到一番停頓后仇飛再度出發 “呼”
當他來到墓碑前時他真的耗盡了最后一絲力量雙腿發軟地跪在了墓碑前他的黑發被雨水打濕身上的血漬被沖刷得干干凈凈像初生嬰兒般干凈、淳樸 仇飛將長槍刺入土里目光散亂地凝視著墓碑氣若游絲道:“我來了”
說罷他咧嘴笑了笑很傻很天真不再木訥亦不再僵硬 純真而美好地笑道:“你孤單嗎”
你孤單嗎活著的仇飛很孤單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可以傾聽的對象更加沒有聽他講話的人這樣寂寞的世界已容不下仇飛他吐出那句話沉重的眼皮安靜地垂了下去隨后腦袋也無力地垂下安靜地睡在了墓碑邊他死了當他達到自己的潛力極限后追隨陳逸飛而去 也許陳逸飛會在不遠處向他招手溫文爾雅地笑道:“你來啦”
又也許陳逸飛會與他來一個熱情的擁抱含蓄地笑道:“又有人聽我嘮嗑了”
仇飛死了嘴角含笑…轟隆一道驚雷將睡午覺的林澤炸醒 他猛地抬起頭心中略微慌亂地抹掉額頭上的冷汗嘟噥道:“媽的剛才還風和日麗怎么眨眼就陰風陣陣難道有大神隕落”
點了支煙林澤抓了抓凌亂的頭發下樓覓食 剛下樓卻發現林天王安靜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喝啤酒抽煙不由走過去打趣道:“寧姑二媽不是不允許你喝酒嗎”
“這也算酒”林天王抽了抽嘴角“她要敢禁這個我就敢離家出走”
林澤笑了笑遞給他一支煙“跟你說個事兒”林天王點了煙漫不經心地說道“啥事兒”林澤問道“仇飛死了”林天王說道 “仇飛”林澤心中忽地一挑皺眉道“他死了怎么死的”
仇飛啊在華夏有幾個人能殺了他屈指可數 “他去挑戰白十二”林天王明白林澤的困惑解釋道“最后被白十二殺了”
“”林澤對仇飛素來沒有敵意更是敬佩這個漢子對武道的追求可他為什么要挑戰白十二忽地林澤轉過彎兒來方素素跟自己說過白家的事兒難道白家第一個開刀的是陳家若是這樣仇飛倒是有出手的理由可是以他的武力值怎么會挑戰仇飛在林澤的印象中仇飛也就跟自己未破鏡時不相上下挑戰白十二下場只有一個吧 “怎么小瞧人家”林天王微微瞇起眸子“別以為就你能進步這個仇飛的實力可遠比你想的要可怕”
林澤怔了怔沒發表意見“他要是挑戰的不是白十二而是你現在你可能已經躺下了”林天王一字一頓地說道“”林澤更納悶了這老頭子怎么老是貶低自己抬高別人 “白十二刺了他一個通透”林天王語調一轉“他也差點把白十二活生生打跪下”
林澤泄氣了“這小子當真是個地才啊”林天王唏噓道 “我一直挺佩服他”林澤苦澀地笑了起來說道“倒不是單純佩服他武力值強大而是他的為人”
“萬海死了他在這世界無牽無掛的也沒人給他收尸”林天王緩緩起身淡淡道“去操辦一下吧咱不做那見尸不收的人”
林澤點頭出門而去來到林天王交代的地點林澤一眼便瞧見了躺在水洼中的仇飛他安靜地躺在一塊墓碑前不用想那塊墓碑下埋葬著陳逸飛致死他也回到了這兒可以想象他與陳逸飛的友誼有多么深厚進一步林澤也對陳逸飛的為人有了更深層的了解能讓仇飛這樣一個人如此緬懷陳逸飛人前人后該有多大的反差 林澤就地挖了個坑而后蹲在仇飛的尸體邊苦澀地問道:“不知道你怕不怕火可總歸不能讓你腐爛燒了”
砍了一些還算干燥的樹枝回來一把大火將仇飛的尸身燒掉而后一點不落地堆進坑里削了一塊木牌握著軍刀林澤思忖良久眼中透出一抹灑脫卻沉重的光彩刷刷刷刻下六個大字 “陳逸飛好基友”
六個字帶有濃濃的玩笑意味卻道出了兩人深厚的友誼在林澤眼中仇飛從來都是一個話少卻殺伐果斷的人可他居然為了與陳逸飛的友誼而去幫襯陳逸飛去守護陳家這讓林澤對仇飛有了極大的改觀 林澤蹲在兩塊毗鄰的墓碑前點了一支煙瞇著眸子掃視兩塊墓碑輕嘆一聲:“陳逸飛啊陳逸飛你這一生有這么一個好友無憾了”
瞥一眼一顆老樹下的無數酒壺林澤神色動容那是仇飛留下的難道他經常來這兒看望陳逸飛與之喝酒聊天心中微微悸動林澤起身眺望意外之下他竟發現了不遠處有一幢木屋快步走過去那風雨中無比飄零的小木屋脆弱不堪推開木門林澤目光微妙地掃視小木屋內的布置一張簡單的單人床一張小木桌一只椅子除此之外再沒多余的東西這便是仇飛自陳逸飛死后居住的地方嗎這兒便是仇飛一路突破破鏡問鼎絕世強者之列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