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鐘情,
林澤覺得自己只能用這個詞形容葉龍和陳雪琴的相遇,
他知道如今的陳雪琴早已經變了,變得生人勿近,變得不近人情,絕不是隨便一只阿貓阿狗都能靠近的女人,葉龍那一巴掌便足以說明問題,
而葉龍,,
躺在搖椅上休息的林澤歪過頭,掃了葉龍一眼:“以前我一度懷疑你喜歡的不是女人。”
“滾。”葉龍噴出一口濃煙,
“生rì那天,咱們一起去。”林澤似笑非笑地說道,“打算送什么禮物。”
“正頭疼呢。”葉龍揉了揉眉心,
“不是給你潑冷水。”林澤說道,“以陳雪琴現在的地位,一大波豪門闊少正在向她靠近,要拿下她,可不簡單吶。”
“那也得上。”葉龍義無反顧,“我不想錯過。”
“必須支持。”林澤嚴肅道,
葉龍笑了笑,說道:“不說我了,你過的怎么樣,我來你家三次,每次都被打成狗,嘖嘖,你老頭子那武力值,看得真讓人害怕。”
“習慣了。”林澤點了一支煙,目光淡然地盯著天空,“有些事,遲早得了。”
“嗯,我跟摩書使勁兒往上爬,能爬到什么位置不知道,但只要你有事,一句話就成。”葉龍爽朗道,
林澤慵懶地舒展了一下身子,身心通透道:“放心,有麻煩肯定不忘記你們。”
接下來的幾天過得波瀾不驚,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是找虐,就像那句名言的仿句,虐啊虐,就習慣了,
林澤那抗擊打能力本就強悍的身體更是被虐得銅皮鐵骨,
起初出五成力就能打得林澤滿地找牙的林天王不得不慢慢加到六成,七成,那雙如寶石般明亮的眼睛也時不時冒出激賞之sè,顯然是對林澤的強大感到欣慰,
這一天,林澤做好挨揍的準備來到院子,卻被林天王拉著來到石桌邊談心,
“可以放緩了。”林天王就著花生米喝了一杯白酒,說道,
“為啥。”林澤問道,
“每個人都會對自己的能力有個自我評估,而一個人的極限,平時是很難找到那個點的。”林天王悠悠說道,
“這些我懂。”林澤點頭,“但跟放緩有什么關系嗎。”
“,。”林天王抽了抽眼角,“我要戰力全開,把你打死了怎么辦。”
“啊呸。”林澤心中略微欣喜,嘴上卻道,“你不就是不出全力,已經打不趴我了嗎,說得那么裝比干嘛。”
“草你大爺。”
林天王狂風暴雨地將林澤打倒在腳下,負手而立,高貴地揚起頭,呈四十五度凝視星空:“好寂寞…”
陳雪琴生rì那天,葉龍老早就跑來找林澤,
因為他平時穿的都是軍裝,這些年來對穿著打扮毫無常識,不得不讓同樣身為土鱉的林澤提提意見,
“這件白sè西裝好看是好看,但你皮膚略微顯黑,會不會把你的缺點無限放大。”林澤摸著下巴,上下端詳葉龍的穿著,“再者,到時候吃飯要是把油濺到衣服上,多不雅觀。”
“有道理。”葉龍點頭,又挑了一件銀灰sè西裝,問道,“這套怎么樣。”
“你身形比較魁梧,穿這種修身的西裝不覺得yīn陽怪氣嗎,根本不符合你的氣質嘛。”林澤輕輕一嘆,
葉龍略微懊惱,又重挑了一套米黃sè的格子西裝:“這件呢。”
“不錯。”林澤雙眼一亮,“每一個格子都仿佛蘊含著你一段感人肺腑的故事,象征著你是一個有故事的男同學,彰顯出成熟、穩重、大氣的氣質,不過這套衣服還有個缺點,不對,是兩個。”
“哪里。”葉龍抽了抽眼角,
“第一,褲腿應該短一點,第二,你應該穿白sè襪子,讓腳上的白sè襪子和格子西裝交相輝映,散發出濃濃的,。”林澤撓頭想了半天,找不出一個好的詞匯,
“鄉土氣息。”葉龍說道,
林澤恍然大悟,臉sè頓時變成紫醬sè,
“草你大爺。”葉龍跳腳大罵,
他自作主張選了一套還算得體的西裝,沖正糾結于搞個五五分還是三七分發型的林澤說道:“派對幾點開始。”
“八點。”林澤往頭上抹著發膠,“不著急,有的是時間。”
“現在幾點了。”葉龍問道,
“七點。”林澤說道,
“那請問,從這兒到陳家,要多久。”葉龍問道,
“不堵車四十分鐘。”林澤說道,
“你沒正兒八經上過班吧。”葉龍眼中冒出火苗,
“沒啊,咋啦。”林澤問道,
“你他娘不知道現在是下班高峰期嗎。”葉龍怒罵,
韓小藝呆呆地坐在床邊,
床上擺滿了她曾經一度特別喜歡的裙子,有白sè,有粉sè,有,,
她呆滯地坐在床上,眼神散亂地盯著鏡子中的自己,
極度yīn郁的生活竟是讓從不長痘的她額頭上長了一顆小痘痘,原本大而亮麗的雙眼暗淡無光,縱使臉上淺淺打了一層粉,亦無法完全掩蓋她睡眠質量極差而悄悄爬起的眼袋,
她不知道穿什么衣服出門,
林澤在的時候,她總會遷就林澤那不健康的審美挑選衣服,
如今,他不在了,
她亦方寸大亂,
該穿什么衣服呢,穿什么衣服出門,才會漂亮呢,
腦子亂作一團亂麻,想多了,她又覺得困了,于是橫躺在床上睡起來,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剛進入夢鄉的韓小藝睜開雙眼,聲線沙啞道:“什么事兒。”
“姐,時間快到了。”韓小寶推開門,
見韓小藝竟躺在床上睡覺,韓小寶一瘸一拐走進來,輕聲問道:“姐,你準備好了嗎。”
他只是這么一問,
還穿著睡衣的韓小藝,像是準備好的樣子嗎,
“不知道穿什么。”韓小藝搖了搖頭,“不如你幫我打個電話,就說我有事,就不去了。”
韓小寶微微一愣,心中疼痛不已,
“姐,你已經快半年沒出門了。”韓小寶好言相勸,“就當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好嗎。”
“可我真的不知道穿什么。”韓小藝無力地說道,
“姐你穿什么都道,
“不用騙我了。”韓小藝緩緩坐起來,盯著鏡子中的自己,“長痘痘,有眼袋,像個老巫婆,哪里好看,怎么會好看。”
韓小寶微微濕了眼角,一瘸一拐來到韓小藝身邊,一把將她拉起來:“姐,穿這件,這件不是你最喜歡的嗎,穿著一定好看。”
韓小藝被韓小寶的熱情感染,試穿了一下,站在鏡子前懶散道:“我當初怎么會喜歡這件衣服,難看。”
“那試試這件。”韓小寶又替她挑了一件,“這件是你去年生rì買的,還說至少要穿三年,穿著肯定是派對最漂亮的女生。”
韓小藝如同行尸走肉試穿,而后站在鏡子前,再度垂下了腦袋,
怎么看,都覺得鏡子中的女人面目可憎,
韓小藝不想讓鏡子中的可惡女人出門,轉過頭,沖韓小寶說道:“小寶,去打電話吧。”
“打什么電話。”
“告訴陳家,我不去了。”韓小藝說罷,重新倒在了床上,
“起來。”韓小寶拉起有氣無力地韓小藝,嘶聲道,“姐,你再這樣下去,咱們韓家就完了。”
“完了就完了吧。”韓小藝將頭埋進被子,“跟我沒關系。”
韓小寶聞言,身軀猛地一顫,雙眼頓時就紅了,
沒關系,
怎么會沒關系,
沒關系,你會為了韓家放棄林澤,,
沒關系,你會把自己搞成今天這個樣子,,
你付出了那么多,現在想用一句沒關系結束,,
韓小寶心痛,卻顫抖著將韓小藝從被子里拉出來,大聲吼道:“韓小藝,你他媽給老子起來,你為了韓家做了那么多事兒,你敢說跟你沒關系,。”
“你怎么答應爹地的,。”
“你難道要爹地死也不得安寧嗎,。”
“韓小藝,起來。”
他強行拉起韓小藝,也不管韓小藝是否喜歡身上那件衣服,一瘸一拐拉著她下了樓,
一下樓,韓小寶便沖站在客廳的兩名保鏢道:“送小姐過去。”
“是,少爺。”
兩名保鏢一左一右架住韓小藝,試圖將她送上車,
還沒出門口,韓小藝便滿臉哀求地轉過頭,沖變成殘疾人的韓小寶說道:“小寶,,你能陪姐去嗎。”
韓小寶盯著脆弱不堪的姐姐,別過頭抹了一把眼淚,擠出一絲笑容道:“好,我陪你。”
“林澤,我好緊張。”坐在副駕上,葉龍使勁兒整理自己的領帶,時不時又沖著后視鏡齜牙咧嘴,似乎要看出自己的死角,然后進行修正,
“緊張個毛。”林澤撇撇嘴,叼著香煙道,“到時大方點,得體點就成。”
“我到時候是當面把禮物送給陳小姐,還是送到寄存禮物的地方。”葉龍抱著禮物盒,緊張兮兮,
“直接給。”林澤說道,“這樣顯得有誠意。”
“你說得對。”葉龍點點頭,又道,“那你說我應該怎么恭喜她,是說祝她越來越漂亮,還是,。”
“出息。”林澤惡狠狠地說道,“把你干仗的膽魄拿出來,槍林彈雨都不怕,一個生rì派對把你嚇成這樣。”
“額。”葉龍深吸一口氣,故作沒事道,“好,冷靜,冷靜。”
“這才對嘛。”林澤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一鼓作氣,直接把她拿下,你是誰,猛虎營大隊長,笑傲全球的超級戰士,有啥攻堅戰能難倒你。”
葉龍狠狠點頭:“說得對。”
下了車,
兩人邁步往陳家大門走去,
林澤一路上不停叮囑葉龍穩著點,千萬別丟人,該大氣的時候千萬別扭扭捏捏,正要給葉龍最后打一下氣,卻被一聲招呼打斷,
“小林哥。”
聲音是從身后傳來,甫一進耳,林澤便聽出和他打招呼的是誰,
原本表情豐富的臉龐頓時收斂起來,緩緩轉過身,見一對盛裝出席的男女緩步朝他走來,輕輕點頭打招呼,
“小林哥。”韓小寶一瘸一拐走上來,臉上浮現關切的笑容,“最近還好嗎。”
“好。”林澤身子有些僵硬,淡淡點頭,
以雙方所在的角度,林澤的視線完全能將小寶旁邊的女孩收入眼底,
不經意地一瞥,
兩雙眼睛交碰在一起,
但只是一瞬間,便均是逃避般地躲開,落到了別處,
挺多,權當二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