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二名殺手的戰斗力如林澤預期中一樣,無比強大。
林澤又為給露絲爭取急救時間,他根本沒有考慮自己知否會受傷,沖入他們的殺陣,便是一陣不留余地的廝殺。
十分鐘。
當林澤劈死最后一名殺手時,他身上也落下了三道刀傷。
“呼,。”
深吸一口冷氣忍住疼痛,林澤抱起露絲進了車廂。
一路上,林澤沒有做聲,只是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就近的醫院,而露絲也只是簡單堵住傷口,防止流血過多。
她是軍情六處最一流的特工,她的抗擊打能力和忍痛能力都是超一流的,這一槍打在她的小腹上,傷勢很重,卻不足以讓她奄奄一息,哪怕再拖延一陣子,她的確會有生命危險,可長年累月游走在生死邊緣的女戰神,根本不可能被死亡的恐懼打倒。
抵達醫院,林澤快速將露絲送入了急診室。
出來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兒并不是另外找醫生給自己包扎,而是掏出電話詢問。
他給方素素打了一個電話。
“小公主沒事兒吧。”林澤略微擔憂地問道。
有人堵截他。
用屁股想都知道有人堵截小公主,甚至于,,堵截自己的可能只是拖延時間,而真正的高手,跑去暗殺小公主了。
“不致命。”方素素語調yīn沉而冷厲,“已經加強了防御。”
“損失了多少人。”林澤問道。
方素素的口吻yīn郁可怕,不難想象,這一次國安肯定損失慘重。
“軍情六處全軍覆沒。”方素素一字字說道,“我們死了近五十人。”
“呼,。”林澤倒抽了一口涼氣。
算上軍情六處那三十余特工,這一晚,竟是損失了八十余特工。
心頭一股無名怒火噴張開來,林澤雙眼頓時布滿血絲,雙臂也因為憤怒而輕微顫抖。
他在忍。
他一直在忍。
他已經忍了太久太久了。
今晚,他決定不再忍。
不止因為對方傷害了露絲和小公主,還因為害死了他的國安同事,六處的國際友人。
“林澤,,林澤。”
被憤怒擾亂思緒的林澤聽到耳畔傳來的高聲呼喊,他逐漸回過神來,揉了揉眉心道:“什么事兒。”
“露絲沒事兒吧。”方素素問道。
“正在急救。”林澤點了一支煙,“問題應該不大。”
“你呢。”方素素關切地問道,“受傷了嗎。”
“我沒事。”林澤搖了搖頭,“最近你可能又要忙了。”
“嗯。”方素素輕輕點頭,“照顧好自己,我正在追查這件事兒。”
“好的。”
掛了電話,林澤無視了小護士向他投來的禁止吸煙的眼神,他卻不聞不問,狠狠抽了一口香煙解氣。
嘟嘟嘟。
電話又響了。
是韓小藝打來的。
這小丫頭的小心果然靈敏,這么快就知道了,隨口安撫了兩句,他便以要照顧同事為由掛了電話。
剛一掛。
又打進來一通電話。
“我猜,這次可能真的激怒你了。”
話筒對面的女人語調平靜地問道。
“是。”林澤抽了一口煙,回答。
“打算討個說法。”薛白綾問道。
“是。”林澤簡略回答。
“你一個人去。”薛白綾繼續問道。
“一個人。”林澤說道。
“好吧。”話筒那邊頓了頓,說道,“我只是想讓你明白,在你還沒出生前,就和我定下娃娃親了。”
林澤微微張開嘴,無言以對。
掛了電話,林澤陷入了無盡的等待。
當時間指在夜間十二點的時候,手術室門終于推開了。
“病人身體素質極好,手術很成功,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主治醫生來到林澤面前,略微疲憊地說道。
“謝謝醫生。”林澤與對方握手道。
“她已經睡過去了,如果要探訪的話,就明天吧。”
“好的,我知道了。”
林澤送走醫生,只是在門外看了幾眼熟睡中的露絲,而后他便毅然離開了醫院。
坐在車上,林澤點燃一支香煙,甚至沒思考太久,便踩住油門朝今晚的目的地進發。
…燕京國際機場。
一名穿著樸素潔白的女人快步走出來。
她是一個人回的燕京,甚至沒有帶一件行李,除了裝有護照等證件的公文包,身上連一分錢都沒有。
她坐了十幾個小時回燕京,卻只有不到兩個鐘頭做一件人生中最重要的事兒。
她很趕,非常趕。
所以在機場外,一輛黑sè轎車早已等候多時,當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瞧見女人時,迅速下車迎接。
“小姐。”司機穿勁裝,一臉恭敬地垂下頭,“已經準備好了。”
“嗯。”女人點點頭,鉆進了車廂。
不需要女人發號施令,勁裝男子驅車趕往目的地。
一路上,車上的兩人都沒有出聲,女人神sè從容地凝視著窗外的夜景。
這座她住了三十年的城市,早已爛熟于心,談不上喜歡,也不至于討厭,但今晚,她要為這座城市制造一些讓人感到吃驚乃至于震驚的事兒。
她并不愿意做。
但她一定會做,而且會做得堅決果斷,不留余地。
“今晚燕京發生了大事兒。”勁裝男子忽地開口說道。
“什么。”沉思中的女子被打斷思緒,心情不由自主地有些不快。
“英倫來的公主被暗殺,國安死了五十多人,軍情六處死了三十多特工。”勁裝男子說道。
“殺手方面呢。”女人問道。
“一個不留。”勁裝男子平靜地回答。
“難怪被人稱為老邪。”女人淡淡道,“這世上還真沒他不敢做的事兒。”
勁裝男子沉默不語。
女人亦是陷入了沉思。
沒多久,當車停在一扇極為熟悉的鐵門前,女子回過神來。
“小姐,到了。”
咔嚓。
女人推開門,走了下去。
勁裝男子亦是緊隨其后,跟了上去。
當兩人踏入鐵欄的那一瞬,潛伏多時的雙方人馬在黑夜中展開了殊死一搏…吱吱吱吱…鐵門摩擦著合上,讓這宅子在今晚與世隔絕。
女人每一步踏的都十分沉穩,渾身透著一股凌然的氣勢,跟在她身后的勁裝男子心中凜然,明白眼前的主人,才是真正的主人。
一個深藏三十多年的女人,終于要在今晚全部展露出來了。
勁裝男子的心中略微有些興奮,更多的是期待。
今晚,注定載入燕京史冊。
而自己,注定留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