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章你哭了!
陳逸飛死了!
但我還活著!
這話的潛臺詞不言而喻。亦是表達了陳雪琴那滿腔的恨意!
在陳逸飛死之前,她的確有著強烈的復仇欲望。可如今,她的心情卻是復雜的。茫然的。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之所以會如此迅速地復仇,并親手殺了陳逸飛。完全是因為白家!
若不是王德彪這些白家的奸細挑撥自己,自己又如何會如此快地下毒殺陳逸飛?
她心中的怒火情不自禁地牽連了白家。白十二!
此刻,她要告訴白十二。沒錯,陳逸飛的確死了。但她陳雪琴還活著。活得很好!
白十二面帶迷茫地盯著陳雪琴,語調輕柔地問道:“陳小姐。對于陳少的過世,我也很難過。可你為什么要對我說這種話?”
陳雪琴聞言,不由深吸了一口冷氣,淡漠道:“你明白的。”
白十二微微挑眉,終于輕嘆一聲:“不管如何,對于陳少的過世。我感到萬分惋惜。”
說罷。他也沒了跟陳雪琴糾纏的心情。轉身離去。
陳雪琴則是目光冷厲地盯著白十二。
他的身軀并不魁梧,甚至有些孱弱。不知怎地,陳雪琴從白十二的背影中揣摩出一絲落寞。一份黯然。
這也許是錯覺?
自陳逸飛死后,陳雪琴已不止一次出現錯覺了。有一次,當他孤獨地吃晚餐的時候。她的眼前甚至出現了陳逸飛那面帶溫柔微笑的面龐。正關切地苛責她為什么要吃沒有營養的快餐。
“呼——”
陳雪琴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喃喃自語:“不管你身前做了多么錯誤的事兒。但你現在死了。死了,我便為你復仇。”
“白小姐。真是好手段啊。”林澤點了一支煙,慢悠悠地問道。
“林先生這話是在暗示什么嗎?”白婉君溫婉地笑道。“據我所知,林先生可不是暗地里腹誹人的男人。如果有什么想知道的,直說便是。”
“陳逸飛這種人,若不是某些無法解決的死結,他必然不會死。至少不會是現在死。”林澤輕嘆一聲。
“何意?”白婉君微笑著問道。
“是你逼死他的?”林澤漫不經心地問道。內容卻平地起驚雷。
“林先生,我與陳逸飛甚至算不上認識。”白婉君啞然失笑。“我為什么要逼死他?”
“那白小姐。你說他為什么會死?”林澤反問道。
“林先生,難道你猜不到嗎?”白婉君微笑著問道。
“我不能確定。”林澤搖頭。“所以希望白小姐能為我解惑。”
“他殺了陳雪琴的父親。陳雪琴為父報仇。有什么不妥?”白婉君說罷,又是話鋒一轉,輕描淡寫地說道。“哦對了。忘記說了。陳逸飛最好的兄弟麥長青,也是被他殺的。凌紅作為麥長青的妻子,想報仇也是理所當然的。”
“你看,陳逸飛是不是有太多被殺的理由?”白婉君風輕云淡地說道。
林澤錯愕。目光迷離地盯著白婉君那略帶佛性的面龐。一言不發。
不知過了多久,林澤一字一頓地問道:“你當初說過,如果我不追查下去。你不會動韓家。但你并沒有遵守諾言。”
白婉君聞言,面色不由自主地閃過一絲復雜之色。
她緩緩抬起頭,目光輕輕地盯著林澤,說道:“看來林先生知道的的確不少。但還不夠。真的不夠。”
陳逸飛是被白家指使攻擊韓家的。
而陳逸飛也因為嘎然住手破壞了白家的計劃。
這一點,林澤推斷出陳逸飛的行動是白家指使的。
但白婉君說,林澤知道的還不夠多。
這話——究竟何意?
林澤目光復雜地盯著白婉君,等待她的后文。
白婉君見他這般模樣,神色悵然地笑了笑,說道:“林先生。你當真認為,一切都是我做的?”
“——”林澤想問,卻不知從何問起。
他不問。白婉君自然不會陪他Lang費時間,徐步走向白十二。并肩進了貴賓間。
漸漸回過神的林澤正打算去偏廳坐一會,凌紅走上前來,壓低聲音道:“不管如何,林先生,謝謝你。”
林澤聳聳肩:“我并沒幫到你。正如我所說,他不會真的對你和你孩子如何。”
“是啊。我也猜到他不會那么做。”凌紅輕嘆一聲。“但林先生你沒有為人父母,根本不會明白我們做父母的,對孩子的安全有多么緊張。哪怕有一絲危險性,我們都希望扼殺在搖籃中。”
“了解。”林澤點頭,跟凌紅相視一笑。
薛家扎根燕京大半世紀,其人脈大到難以想象。而作為薛家第四代的唯一男丁。薛貴結婚的轟動程度自然無比磅礴。當然,閃光點還在于伴郎伴娘。畢竟,新娘這邊并沒有可圈可點的地方。所以對薛貴的成婚,人們只當做薛貴年紀到了。所以隨便找了個女人結婚生子,以便于傳香火。
當酒桌都漸漸坐滿。司儀也開始了本職工作。男女司儀很專業地制造氣氛,為新郎新娘的出現引爆燃點。而臺下自然是掌聲一片。不少幻想著嫁給薛貴這類超級少爺的美少女們卻是頗為心碎。
又少了一個頂級高富帥的選擇。看來要早點抓準目標進行攻擊了。以免將來好男人都被別的女人占據先機。那豈不是要碌碌無為一輩子?
在一陣歡呼聲中。新郎新娘在金童玉女的引領下走上紅地毯。而在他們的身后,則是一個美得一塌糊涂的女人和普通的萬劫不復的男人。
伴娘是薛白綾。
燕京最有女人味,最有威嚴氣場的女人。
伴郎是林澤。
燕京目前最橫空出世,也最讓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這對男女之間本就有許多數不清的糾葛纏綿。如今又身為伴郎伴娘,自然引得不少人暗地里猜測揣摩。
但對這對男女而言,今晚最重要的便是這對新人的婚禮。
薛白綾一如既往的面帶媚笑。一襲雪白長裙將她嫵媚婀娜的身段襯托得迷人極了。尤其是那張狐媚味道濃郁的臉蛋上,更是寫滿了銷魂的狐媚子味。讓不少年過中年的男人扼腕感慨:妖孽啊妖孽。為啥自己不能年輕個十幾二十歲?
林澤西裝筆挺護送新娘新郎上臺,而后便與薛白綾折身回到了后臺。
稍作將頭上身上的裝飾摘下,林澤回到后臺時,恰好碰到了薛白綾。
這個女人仿佛沉浸在這喜悅的婚禮當中。那嫵媚的美目細細盯著舞臺上的男女。一瞬不瞬。
“怎么。羨慕你的侄兒?”林澤打趣著走上去。惡作劇地問道。
薛白綾緩緩回過神,那嫵媚的眼眸瞥他一眼,說道:“只是感慨薛貴終于結婚了。”
“你又不是他爹媽。那么感慨干嘛?”林澤笑瞇瞇地問道。
“他把我又當爹又當媽。我也只能適應這個身份。”薛白綾笑了起來。笑得欣慰又唏噓。
林澤揉了揉鼻子,聳肩道:“還真沒人把我放在這個角色。”
薛白綾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新娘跟新郎在舞臺上進行了一番活動后。開始由雙方家長上臺致辭。女方的父母自然是滿面激動忐忑地上臺。而輪到男方時,則是由薛白綾上臺。
老爺子年事已高,已好些年不曾離開薛家。這次婚禮在新人來酒店前便先去薛家見了老爺子的面。至于這場婚禮的證婚人,便交給了掌舵薛家的薛白綾。
她緩緩走上臺。如萬千寵愛的明星般站在麥克風前,先是面帶嫵媚地掃了這對新人一樣,旋即便是平緩地說道:“薛貴素來不是個有責任感的男人。這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話音一出,臺下便傳來一陣哄笑聲。很顯然,人們對薛白綾的這番話并不覺得意外。從大部分認識薛貴的人來說,薛貴的確不是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他不喜歡參與家族生意,追求個人自由,并揮霍無度地花錢。因為興趣而花錢做一些不賺錢的聲音。刀劍閣便是最好證明。
這樣一個男人,誰能說他是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
“但不得不說,當他決定結婚的時候。他變了。變成一個有責任感,并會一直負責下去的男人。”薛白綾一字一頓地說道。“這樣的男人,才是我薛家的種。而從今天開始,誰若再對他做出激烈的行為——”
薛白綾那嫵媚的眼眸頓時凌厲如狼,掃向臺下。
她沒接住下文。是因為她不想在這場喜慶的婚禮上說出不妥的話語。
相反,下面的人都能理解薛白綾的心情。
薛家唯一的男丁,上次卻險些死在一幫刺客的手中。作為如今薛家的掌舵人,薛白綾又如何不憤怒如斯?
當然。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人們也明白了薛白綾跟薛貴之間,并沒有偶爾會謠傳出來的爭權奪利。他們之間,似乎只存在親密的親情。
“那么——”薛白綾臉上的冷厲消散得很快,迅速便被嫵媚與親切所取代。“薛貴,恭喜你長大成人。”
薛貴笑著點頭,說道:“謝謝,謝謝姑姑。”
這世上,薛貴再也找不出比姑姑更疼愛自己的女人了。哪怕是自己的妻子,也做不到姑姑為自己做的事兒。
在他的眼里,只要姑姑過得好,那就是自己最大的幸福。若是姑姑有一點兒不開心,他都會難受許久。
接下來,舞臺又交給了這對新人。而薛白綾則是步履輕盈地回到了后臺。
當她回到后臺的時候,林澤正抽煙笑著。臉上掛滿了莫名其妙的微笑。
“笑什么?”薛白綾問道。
“今兒的你,可一點也不像平時的你。”林澤唏噓道。“看來薛貴結婚對你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他是我的侄兒。”薛白綾說道。
“我知道。”林澤認真地點頭。
“他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他會的,都是我教的。他不會的,我也會找機會教他。”薛白綾又說道。
“我也知道。”林澤仍然是認真地點頭。
“上次我答應你。只是拖延,并不是不報復。”薛白綾說道。
“我還是知道。”林澤點頭。
“你什么都知道?”薛白綾微微偏過頭。
“是的。”林澤忽地惡作劇地說道。“我還知道,你哭了。”
“有嗎?”薛白綾不肯直視林澤。
“眼淚都流到脖子里去了。沒有嗎?”林澤輕輕捧起薛白綾的臉頰,拭擦她眼角的淚水道。“我甚至知道,你給薛貴當媽又當爹了三十年,不論他是不是一個優秀的孩子,今兒他結婚,你都會無比的開心。”
薛白綾視線略微模糊地盯著林澤,一言不發。
“唉,這些年讓你扛起薛家,又要一泡屎一泡尿把薛貴這個小癟三養大。不容易吧?”林澤感慨道。
“應該的。”薛白綾說道。
“嗯。這也是你為什么能那么給我安全感的原因。”林澤細細摩挲著薛白綾的臉頰,忽地往后退了兩步,上下打量薛白綾道。“你這嫵媚的身軀里面。裝著一顆強大如綠巨人的心臟。”
薛白綾嫵媚笑了起來。說道:“你是不是想說,我的身體里,有一顆男人心。”
林澤哈哈大笑道:“我可沒這么說。”
“你這么想了。”薛白綾說道。
“為什么你今晚這么喜歡跟我斗嘴。是因為以后薛貴不會跟你斗嘴了嗎?”林澤問道。
“他為什么不會跟我斗嘴了?”薛白綾問道。
“因為他結婚了啊。”林澤說道。“既然結婚了,就應該搬出去住,和她的妻子兩個人住。”
“他有錢搬出去?”薛白綾說道。“程嬰敢搬出去住?”
林澤錯愕。
媽的,這個女人太霸道了。
這對新人將來能有好日子過嗎?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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