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薛貴被砍成重傷了洪荒崩壞傾世元禳。”林澤猛地從沙發上彈跳而起,睜大雙眼問道,“消息屬實。”
“嗯。”韓小藝眉頭深鎖,面容憔悴地點頭。
陳家已經出手了。
韓小藝最近精神壓力極大,連續好幾天食yù不振,不論林澤做多豐盛的食物,她都沒什么胃口。
倒不是她的心理素質差到這個地步,實在是陳逸飛的布局讓她膽戰心驚。
陳家甫一出手,便從各個方位狠狠打擊韓家,辛辣的攻擊讓韓小藝措不及防,恨不得將一分鐘掰成兩半用,焦頭爛額不在話下,連睡覺都噩夢連連。
而如今,薛貴又被人暗殺,到現在還在搶救,根據她得到的消息,薛貴是昨晚十一點進的急救室,而現在已經是上午八點,他還沒從急救室出來,這只能證明,薛貴極有可能兇多吉少。
燕京到底怎么了。
自己倒有個明確的敵人,陳逸飛。
反正韓家跟陳家早就是死對頭,發生商戰不足為奇,可陳逸飛并沒對薛家下手啊道骨全方閱讀。
那么,,薛貴到底是誰暗殺的。
是不是陳逸飛。
若是他,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無數紛雜的念頭涌入腦海,怎么也抽離不出來,讓韓小藝有種痛不yù生的感覺。
“現在情況怎么樣。”林澤從沙發上跳下來。
“還在搶救。”韓小藝蹙眉搖頭,“但很不樂觀,可能,,可能救不回來了。”
林澤心一沉,不止為薛貴,也為薛白綾。
他如何不清楚薛貴在薛白綾心中的地位。
當初薛貴因為參與了自己跟那幫老一輩高手的戰斗而受重傷,薛白綾直接將自己打入冷宮,之后若不是有薛貴牽線,薛白綾很有可能一輩子不再見自己。
如今,薛貴九死一生,薛白綾會承受多大的壓力,飽受多大的磨難。
林澤一聲不吭地點了一支煙,先是垂頭沉思半晌,這才大步走到韓小藝跟前,粗糙的雙手按住韓小藝的肩膀,一字字說道:“小藝,從現在開始,盡可能減少出門的時間,即便出門,也讓岳群貼身保護。”
“你怕我也被暗殺。”韓小藝驚訝地說道。
林澤搖搖頭:“誰也不能保證他們下一個目標是誰。”
歐洲那幫殺手已經出手了。
他們是陳家請的,還是白家請的。
林澤對此并不清楚。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幫殺手的確如方素素所說,是最拔尖的。
薛貴實力如何,林澤是一清二楚的。
當初他跟薛貴在刀劍閣打過一場,深知薛貴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一定的高度,能將他捅成重傷,足以證明這幫殺手的強大。
而韓小藝平時出門雖然也有保鏢貼身保護,可他們若是碰上那幫歐洲殺手,,韓小藝縱使有九條命也活不下來。
岳群在家里已經快憋出毛病了,林澤必須讓他活動活動。
韓小藝沒有反對,她也清楚林澤這么做是為自己好,甚至,,她同樣擔憂自己會被人暗殺。
連薛貴也敢殺,還有什么是這幫人做不出來的,。
岳群平時神經叨叨,在現在這種敏感時期,他倒是聽話得很,林澤剛跟他說,他回頭便換了勁爽的衣服貼身保護韓小藝。
“你要去看薛貴。”韓小藝見林澤要出門,跟上去問道。
“嗯。”林澤重重點頭,苦澀地說道,“他是我燕京少有的朋友之一。”
“替我問候薛家姑姑。”韓小藝眉頭緊鎖,“我也一直很欣賞薛貴。”
“我知道。”
…“還差幾個。”陳逸飛面sè蒼白,右手緊握著白sè手帕,為隨時可能出現的咳嗽做準備。
“三個。”仇飛一臉平靜地說道,但眼眸深處,卻流露出對陳逸飛的濃濃擔憂。
“真多啊,。”陳逸飛輕嘆一聲,那原本清亮明媚的眼眸渾濁而混亂,體現出他極為不佳的jīng神狀態。
“那幾個怎么辦。”仇飛問道。
“先留著吧。”陳逸飛微笑道,“等全部確認了,再交給你。”
“好的。”仇飛點頭,目光仔細地盯著陳逸飛那越發憔悴的臉龐,遲疑地問道,“你再逞強,就沒得救了。”
“我的身體,我比你清楚。”陳逸飛笑著搖頭,“仇飛,你能別這么婆媽嗎,做大事,何以拘小節。”
“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仇飛反駁道。
“有。”陳逸飛鄭重其事地說道。
仇飛張了張嘴,終于不知道再說什么。
“薛貴怎么樣了。”陳逸飛岔開話題問道。
“還在搶救。”仇飛說道。
“多久了。”陳逸飛意外地問道。
“快三十個小時了。”仇飛亦是略有些驚嘆。
“真是命硬啊。”陳逸飛搖了搖頭,“扛了三十個小時還扛得住。”
“人是求生,不是求死。”仇飛暗示xìng極強地說道。
“滾吧。”陳逸飛笑罵道,“懶得聽你廢話。”
仇飛聞言,只是微微囁嚅嘴唇,轉身離去。
…陳逸飛埋頭工作,時間不知不覺到了下午,正要放筆稍作休息,房門被推開了龍戰騎士。
咯吱,。
進門的是一道熟悉的身影,陳逸飛笑望女人,柔和道:“下班了。”
“嗯。”陳雪琴端著一杯熱噴噴的普洱,輕手輕腳地來到陳逸飛面前,將茶杯擺在書桌上,關切道,“哥,聽陳伯說你又在書房呆了一個下午,怎么不出去轉轉,咳嗽好些了嗎。”
“好多了。”陳逸飛笑道,“你哥沒你想的那么脆弱。”
陳雪琴笑了笑,撒嬌道:“哥當然不脆弱,我可是指望哥能保護我一輩子的。”
“我也是這么想的。”陳逸飛微笑道,慈祥而溫柔。
“來,哥,喝口茶,看看我茶藝有沒有長進。”陳雪琴端起茶杯,一臉微笑地說道。
陳逸飛笑著點頭,揭開茶杯品了一口道:“口感越來越好了,但茶葉煮的稍顯老了些,醇厚有了,但欠缺柔潤。”
“嗯,下次注意。”陳雪琴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一臉笑意。
“誠誠快放學了吧。”陳逸飛喝了幾口茶水,緩緩從沙發上站起來。
“嗯,之前跟凌姐通過電話,她馬上就回來了。”陳雪琴說道。
“今兒是誠誠第一天上學,我得給他準備點好吃的。”陳逸飛說道,“雪琴,給哥打個下手。”
“好的。”陳雪琴親昵地挽著陳逸飛的手臂,徐步走出書房。
陳逸飛的廚藝是極好的,再加上為了給誠誠做可口又有營養的食物,他狠狠地鉆研過菜譜,至少在菜式方面,哪怕是號稱頂級大廚的小林哥也遙不可及,而他所學的廚藝,只是為了讓誠誠吃得更健康一些。
陳雪琴的廚藝很一般,甚至可以說,她能將自己喂飽都很勉強,但給陳逸飛打打下手,切切菜還是綽綽有余的。
一個鐘頭,陳逸飛做了五菜一湯,其中有三道菜一道湯都是沖著誠誠去的,至于陳雪琴和凌紅,,陳逸飛反倒沒考慮那么多。
當然,以陳逸飛的角度來看,大人就應該凡事以小孩為先,他們喜歡吃什么,自己便做什么,小孩喜歡吃的,大人自然不會討厭,總歸是可以吃飽的。
做好晚餐,回家有半個鐘頭的誠誠正好叫肚子餓,陳逸飛便解開圍裙將菜肴端出去,一把抱起誠誠,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道:“誠誠第一天上課乖不乖,有沒有調皮搗蛋。”
“沒有呢,誠誠聽爹地的話,很乖。”誠誠甜絲絲地笑道。
被爹地抱,是誠誠覺得最開心的事兒。
爹地的胸膛寬闊而結實,爹地的手臂粗壯而有力,爹地的語氣,也溫柔舒服,誠誠還小,懂的不多,但他清楚地感受到,不管是陳阿姨抱自己還是母親抱,都沒爹地抱得舒服。
“那就好,走,吃飯去。”陳逸飛笑著摸了摸誠誠的額頭。
沒走幾步,誠誠卻忽地抱住了陳逸飛的腦袋,將頭深深地埋進陳逸飛的脖子,一聲不吭。
“怎么了。”陳逸飛坐在椅子上,摸著誠誠的后背關心道,“誠誠是不是不舒服。”
誠誠躲在陳逸飛的懷里搖頭。
“那是為什么,學校有人欺負你嗎,跟爹地說,爹地給你出頭。”陳逸飛打趣道。
誠誠還是搖頭。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兒呢,誠誠能告訴爹地嗎。”陳逸飛滿面微笑地問道。
誠誠忽地抬起頭,大眼睛里滿是淚水。
陳逸飛一見,頓時就急了。
轉頭詢問凌紅:“誠誠怎么了。”
口中這般問著,蒼白的臉上卻流露出慈父擔憂兒子的濃濃情懷。
“沒事兒啊。”凌紅也有些莫名其妙,搖頭道,“之前還好好的。”
陳逸飛確定誠誠沒被外面的人欺負,這才心下一松,軟語問道:“誠誠,到底怎么了。”
誠誠憋不住,終于抱住陳逸飛的脖子道:“爹地,你有好多白頭發,書上多大人有白頭發,就代表老了,爹地要是老了,以后還怎么抱誠誠。”
陳逸飛聞言,先是一陣愕然,旋即莞爾笑道:“人總是會老的,誠誠不用擔心,爹地再老也抱得動你。”
“不。”誠誠忽地堅決搖頭,“等爹地老了,誠誠來抱爹地。”
陳逸飛聞言哈哈大笑道:“好好,爹地等誠誠長成大人。”
誠誠嘻嘻笑道:“那爹地,你先低下頭。”
“怎么了。”陳逸飛笑著問道。
“誠誠幫爹地拔白頭發,那樣爹地就可以老得慢一點,誠誠也可以慢點長大啦,然后爹地就可以多抱誠誠幾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