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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章 被包圍了

  第一千零二章被包圍了!

  哐當!

  哐當!

  哐當!

  鐵欄猛地關上。在這幽冷漆黑的過道上發出沉悶而刺耳的聲音。林澤口袋里裝著一包煙,瞥了一眼已十分陌生的拘留所。滿臉沉默。

  啪嗒。

  林澤點了一支煙,面無表情地吸了起來。

  剛回華新市,他便進了拘留所。這算是歡迎自己回家么?

  唇角忍不住泛起一抹苦笑。但很快,他那沉默的臉上寫滿堅毅之色。

  當年。當年他被抓進來。便害死外面那上百小刀會成員。如今,他又重新進來。他發誓,不會再讓自己的兄弟出任何意外。

  抓神父?

  他們的確有很多理由。但這些理由又不是理由。林澤知道,這是有人在暗中搞鬼。甚至于——搞鬼的人并非沖著神父來。而是沖著自己!

  否則,為何遲遲不抓,等到自己回華新市再抓?

  林澤陷入了一陣沉思。

  焦坤心驚肉跳地回到辦公室。并未第一時間對林澤等人的行為進行批判。而是抓起電話,撥通了給自己委派這個命令的領導。

  嘟嘟嘟。

  嘟嘟嘟。

  好不容易打通電話。話筒那邊傳來一道略微蒼老的聲音。但聽在焦坤耳中,卻有一股難以言語的威勢。不自覺的,他的腰身微微彎曲,輕聲細語地說道:“陳書記,人已經抓回來了。請您做下一步指示。”

  “嗯。”那邊傳來一道慵懶的聲音,略微沉默之后說道。“關著。能關多久,關多久。”

  “關著?”焦坤心頭微微一跳。

  關誰?

  關所有人嗎?還是只關林澤?

  這是一個很敏感的問題。神父的罪證他已經掌握。若是按照正常的司法程序走。判他入獄是板上釘釘的事兒。那么,是全部關,還是處理神父,只關林澤呢?

  事實上。即便領導讓自己整治林澤,他也不知道怎么走程序。畢竟,林澤手里拿著一張秘密軍人證件。哪怕現在這張證件安靜地躺在自己的抽屜里。他也不敢去看。看一眼,他心里就虛一分。

  “關著。”陳書記說道。

  “那個犯罪的人呢。”焦坤膽戰心驚地問道。

  “什么都問我。要你做什么?”陳書記的口吻略有些微妙。似乎有些不耐煩。

  焦坤聞言,登時蜷縮成小貓。忐忑地說道:“是。是。我知道怎么處理。”

  說罷,便是掛掉了電話。

  陳書記。華新市正兒八經的一把手。在這次換屆中站隊成功。不止沒有受到任何牽連。反而青云直上。在燕京那臥虎藏龍的地方百尺杠頭更上一層樓。

  陳書記還很年輕。五十多歲。爬到共和國驕子城市的一把手位置。其中有很大的運氣成分,卻也不能否認他強大的政治頭腦。他堅信,自己在六十歲之前即便不能殺入政治局,也能撈個半吊子的副國級領導人位置。這對他而言,稱得上意料知情情理之中的事兒。并不稀奇。

  此刻,他坐在書房喝著茶水。滿面淡然地看一眼坐在對面的年輕人。

  對他而言,三十來歲的男人,的確很年輕。年輕到讓他羨慕。

  尤其是,這個年輕人的起步,實在太高太高了。自己在無數次的站隊中花費了大量的腦細胞。而他的每一次站隊,都有人事先安排好。或者說——他根本不需要站隊。他本身所在的隊伍,就是一支常勝軍。欠缺的,也不過是最后那一戰。

  有些人生下來便是天之驕子。這種事兒,真的很難用邏輯解釋。哪怕是活了大半輩子的陳書記,也沒法解釋。

  “陳叔叔。這次多謝您了。”年輕男子喝了一口茶水,笑著說道。

  “哪里的話。”陳書記笑著搖了搖頭。“這點事兒哪里還需要感謝?小智啊。回頭叔叔帶你領略一下華新市的風土人情。”

  “沒問題。”陳書記點了一支煙,笑道。“聽說你最近一年挺忙的。稍微休息放松一下。”

  “好的。”年輕人笑著說道。“其實我忙的事兒,倒也不是大事兒。反倒是陳叔叔您這些長輩,才是真正的大忙人。否則。父親也不會時常念叨陳叔叔的好了。”

  陳書記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微笑道:“小智你太謙虛了。”

  閑聊了一會。被稱之為小智的年輕人緩緩起身,說道:“時候不早了。小智就不打擾陳叔叔休息了。明早再請您喝茶。”

  “我送你。”陳叔叔笑著起身。

  送走小智。陳書記徐步回到了臥室。

  柔軟的大床上,他那個年過五十。但仍然風韻猶存,保養得當,且面容姣好的老婆替他脫下外衣。體貼地問道:“有心事?”

  “談不上。”陳書記握住了妻子的手心,輕聲道。“只是做了件讓人不踏實的事兒。”

  “就是剛到華新市的那個年輕人?”陳書記的妻子柔聲問道。

  “嗯。他是什么人相信你也清楚。小智傳話讓我整整他。我沒辦法拒絕。可這種事兒讓我做。不是誠心讓我卷入風暴中心嗎?”陳書記輕嘆一聲。“這場持久戰才剛開始。就讓我下海。你說,是不是有點拿我當炮灰的意思?”

  “不然——”陳書記的妻子略微遲疑地瞥了丈夫一眼。“我去找找父親?”

  “不用。”陳書記握住妻子的手心。兩人并排坐在床上道。“你呀。總是把我當成長不大的孩子。你可別忘記了,咱們那寶貝孫子都快上幼兒園了。”

  陳書記的妻子莞爾笑了笑:“我只是想替你分擔。”

  “我那老丈人時常罵我沒出息。當了一輩子鳳凰男。雖然我知道老人家只是圖個嘴巴痛快。但也終究不愿意有事兒就找他老人家。若是一開始我就找老丈人幫忙。以后這條路還怎么走?”陳書記微笑道。

  對許多人而言,陳書記如今所站的高度。已是耗盡一生也無法企及的。可對陳書記而言,他的政治生涯,才剛剛開始…

  往后的路,才是他人生中最重要,也最跌宕的。

  他有個在中央說話算話的老丈人。可他不能什么事兒都靠自己的丈人。畢竟,這個圈子并不是有背景就能上位的。沒有能力,翻船只是遲早的事兒。所以陳書記的老丈人,也極少主動幫他。除非女兒一把眼淚一把淚的哀求。他才會發發慈悲。

  男人,賤養的總是命長。陳書記的老丈人深諳此道。

  陳書記的妻子偎在他的懷中,輕聲細語道:“那就別想太多了。我對你有信心。你總是能將事兒處理得當。”

  陳書記聞言,面上泛起溫暖的笑容。心中卻是略微惆悵。

  一下子把事兒牽扯到那個高度,自己當真能處理得當嗎?即便這事兒發展到最后不會有太大影響。可自己的定位,可就微妙了啊。

  年紀不小的陳書記動了一天的大腦。腦子有些疲累,摟著妻子躺下來,輕聲道:“睡吧。一覺醒來,又是晴天。”

  “晚安。”

  焦坤睡不著。

  一方面是好奇。另一方面,是惆悵。

  為什么一個電話都沒有?

  開什么玩笑?自己抓的可是林澤。一個秘密軍人啊!

  他被抓,怎么會沒人找自己麻煩?不說別的,至少給他說好話的電話,要打幾個進來吧?

  事件的發展超出了焦坤的預料。或者說——事情并為按照焦坤的預料發展。他期待了一宿的電話并未打進來。

  接不到電話,焦坤便打算親自找林澤。

  至于找林澤做什么。焦坤并未想好。他只是覺得自己應該跟林澤好好談談。也許是因為不踏實,也許是因為——心虛?

  焦坤也不太清楚自己的內心活動。

  噔噔。

  焦坤徐步走在走廊上,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關押著林澤的鐵欄前。

  哧哧。

  鐵欄內,一抹火光正在焚燒。濃密的煙霧自鐵欄內飄蕩而出。不吸煙的焦坤嗅到強烈的煙味。忍不住微微蹙眉,說道:“林澤。這里可不允許抽煙。”

  “我知道。”林澤嫻熟地彈了彈煙灰,打趣道。“你抽不抽?”

  “我不抽煙。”焦坤搖了搖頭。

  “我八歲前也不抽煙。”林澤微笑道。“現在卻戒不掉了。”

  焦坤目光平和地盯著林澤,饒有興致地問道:“我當了半輩子執法人員,從沒見過主動要往里面鉆的。”

  “今兒見到了,是不是很毀三觀?”林澤問道。

  “有一點兒。”焦坤說道。“我三十歲那年,有個悍匪拒捕。被我一槍斃了。三十五歲那年,一個歹徒試圖掙脫我的控制。并一拳打在我的臉上。最后我把他送進監獄。并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段把他打成了殘廢。當然,就算不殘廢。他也活不了幾個月。因為他最后被判了死刑。”

  林澤漫不經心地續了一支煙,微笑道:“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的話嗎?”

  “什么?”焦坤說道。

  “你只是炮灰。”林澤說道。

  “也許吧。”焦坤坦然道。“但任務是我的頂頭上司交代的。甚至于——我能有今天的地位。也是這位領導的栽培。就算是炮灰,我也得做。”

  林澤笑道:“看來你的忠誠度不算低。”

  “忠誠度?”焦坤啞然失笑。“在有些人眼里,忠誠度是一個相當崇高的事兒。但在我眼里。所謂忠誠,不過是因為不敢背叛。”

  林澤聞言,微微瞇起眸子道:“跟我說這種話,不怕被上面的人聽見?”

  “聽見又如何?”焦坤似笑非笑道。“在我們這個系統里混,誰不如此?”

  “并非所有人,都如你所說。”林澤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啪嗒點了一支香煙,漸漸沉默起來。

  焦坤見林澤沒了談話的興趣。也是打算再站一會離開。可沒等他恢復心情。走廊上便傳來一陣蹬蹬的急促腳步聲。很快,他的一名心腹便從遠處跑了過來。通過這名心腹的臉色來看,應該是發生了什么事兒。焦坤見狀,心中反而略微踏實了一些。

  自己抓了林澤,總算有后遺癥了嗎?

  沒有后遺癥。反而會讓焦坤感覺這場暴風雨未免醞釀了太長時間。現在出事兒了。他反而踏實了一些。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焦坤微微蹙眉,嚴厲地問道。

  “局長。出大事兒了!”那心腹湊到焦坤耳邊,神色慌亂地說道。

  “什么大事兒?”焦坤心中略微一驚。

  他知道自己心腹的沉穩。若是一般的事兒,他決計不會慌亂成這樣。想必的確是發生了極大的事兒,他才會如此慌張地闖進來。

  “警局——警局被包圍了!”心腹氣喘吁吁,斷斷續續地將他所看見的情況匯報給自己的頭兒。

  “什么?!”

  焦坤震驚了。

  徹底震驚了!

  警局怎么可能被包圍?

  為什么會被包圍?

大腦經過短暫的短路。很快  又恢復了思考能力。

  焦坤似乎意識到了什么!

  抓的。是林澤。而林澤,又是軍方最罕見的秘密軍人。

  他被抓。是否會引起軍方的震怒?而軍方震怒,是否會讓軍方出動人員呢?

  難道——當年的沉痛往事,又將發生在自己身上嗎?

  哪一次,他屬于打醬油的。而這一次,卻是站在最風口Lang尖的人物!

  焦坤情不自禁地咽下一口唾沫,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一字字問道:“什么人干的?”

  “軍人!”那心腹情緒激蕩地說道。“全副武裝的軍人!警局的四面八方都是。除了地上。連空中——也有直升機盤旋!”

  焦坤聞言。心頭的激蕩已經不言而喻。

  哪怕他再有心理準備。也無法料到抓一個林澤,會引來如此大的后遺癥。這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焦坤經歷了強烈的震驚之后,慢慢地恢復了平靜。

  他遭遇了政治生涯中最難過的一關。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挨過去。即便不能,他此刻也必須保持足夠的冷靜。

  這樣的場面,并不是誰都有機會接觸的。尤其不是一個系統的,更加難如登天。

  但如今,他經歷到了。以一號人物面對軍方的包圍。哪怕處于絕對的劣勢,他也會促使自己抬頭挺胸地去面對!

  “林澤。”焦坤面色沉著地掃了林澤一眼。“看來,我低估了你。嚴重低估了你。”

  “不。你低估的不是我。是忠誠。”林澤微笑道。“忠誠,并非因為不敢背叛。更多的,是因為值得忠誠。”

  焦坤愕然。

  但以此刻的局面,他實在沒有時間去思考太多問題。略微沉思一會,他便大步朝門外走去。

  這一去,焦坤心里明白自己的政治生涯兇多吉少。畢竟。他引發的是兩個系統的矛盾。而這樣的矛盾一旦發生,不管最后以什么方式收尾。他必然要承擔巨大的責任。

  做錯事兒若是可以不付出代價或是付出的代價太小。那這個社會還有秩序,還有規則嗎?

  焦坤的步伐異常沉重。但每一步,都極為有力。

  這便是心理素質強大和心理素質脆弱的對比。

  當一個人的心理素質足夠堅強時,他總是能做出常人所不能想象的事兒。譬如現在,焦坤便做到了。這也是陳書記敢讓他來辦這件得罪人的事兒的主要原因。

  用一句充滿黑色幽默的話來形容,這便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哥們。看你走得這么艱難。要不要我教你一個辦法來解決這次的麻煩?”

  啪嗒。

  林澤點了一支煙,緩緩地站在了鐵欄門口。一只手拉著鐵欄,另一只手夾著香煙道:“你可以選擇。并且只有一次選擇的機會。”

  二合一。5章完畢。明天4章!

  本文字由有愛的小硯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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