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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七章 我是你的人

  第九百二十七章我是你的人!

  辭別時,夏書竹表現得十分灑脫。并囑咐林澤回國后好好照顧自己。也許是生了一場大病。明白了生死往往只是一線之間。故而對生命的脆弱有了全新的認識。林澤自然頻頻點頭,表示會好好照顧自己。同樣讓夏書竹安心養病,好好領略一番美利堅的異國風采。

  登上回國的飛機。林澤心情煥然一新,面帶笑容地進入了貴賓艙。

  接機的不是別人,正是腦子經常短路進水的岳群。

  他手里握著一瓶綠茶。身上穿的是洗的有些發白的運動衣。配上那張不論放在哪兒都沒半分特點的臉龐。簡直比路人還要路人。但林澤卻知道,這貨若是戰斗力全開,足以把自己虐成狗。

  “小師兄!”眼力極佳的岳群瞧見林澤,奮力地招了招手。

  接過林澤的行李,岳群一面往機場外走去,一面沖走在旁邊的林澤說道:“小師兄。幾個月不見。你瘦了。”

  林澤抽了抽嘴角。迅速將超大號墨鏡戴上。偏過頭走路。給他個不理不睬。

  “小師兄。你是不是不舒服?感冒了嗎?”岳群欲伸手撫摸林澤的額頭,后者如見鬼般跳開,罵罵咧咧道。“大庭廣眾的,注意下形象。”

  也許是太過緊張。林澤的音量一下子拔高N倍。附近的人群皆是聽見了兩人的對話。有的投來鄙夷的目光,有些會心一笑,還有些——則是充滿好奇地盯著兩人。似乎在研究誰攻誰受。

  出了機場。岳群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林澤則是走上去,一臉迷惑道:“你別告訴我。你又是走來的?”

  “嗯。”岳群點頭。“小師兄昨天打電話回家說今天到,所以吃了晚飯,我就懷揣著地圖來機場。”

  林澤抽了抽嘴角。無奈道:“那你打算怎么回去?”

  “坐車啊。”岳群說道。

  “你不是暈車嗎?”林澤問道。

  “我是說坐這個。”岳群神色淡定地指了指不遠處的三輪。

  林澤當然不會坐三輪。丟他的老臉不說,還沒走的快。給福伯打電話叫了輛性能極佳的房車。將岳群強塞了進去。

  韓家一切如故。陳瘸子端坐在青石凳上自飲自酌,偶爾瞥一眼在花園訓練的韓小寶。見林澤回來,也只是輕輕點頭,舉了舉杯。韓家大小姐則是去了公司開會。偌大的韓家別墅雖說主人不多,卻充滿了暖洋洋的味道。

  陳瘸子十年如一日的在別墅門口喝酒。韓小寶像瘋子一樣的訓練。如今又多了個不知真煞筆還是裝煞筆的岳群插科打諢。林澤甫一回來,便感受到了家的味道。

  拉著岳群在石凳旁坐下。林澤端起酒杯跟陳瘸子拼酒。本想拉著岳群一起喝,這貨卻舉起手中的綠茶,說道:“我喝這個。”

  “娘炮。”林澤撇撇嘴,翻了個白眼。

  喝了幾杯。林澤又跟韓小寶打了招呼,這才回房休息。

  坐了十幾個鐘頭的飛機,就算身強體健,還是會有些疲憊。在床上趟了兩個鐘頭,便打算起床給韓家人做晚餐。

  只是剛到廚房門口,他便聽到一陣金屬碰撞聲。

  一陣撲鼻香味飄來,讓他食指大動。

  韓家除了自己,誰有如此高端的廚藝?

  陳瘸子就不用說了。他喝酒喝得味蕾估摸著都麻痹了,而作為一個專業廚師。味蕾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斷然不會是他。

  韓小寶?拉倒吧。那貨只會吃,哪兒會做?

  福伯?更不可能了——老東西的手藝僅限于不把人餓死。

  韓家大小姐?

  林澤覺得有這個可能。

  這小妞天資聰慧,學什么都快。否則也不可能不走后門都能考上燕園。

  剛要進廚房一探究竟,身后卻是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

  “禽獸。回來怎么也不去公司看老娘耍威風?”

  驀然轉身,只見韓家大小姐踩著高跟站在面前。嬌嫩的臉蛋上畫有淡妝,秀發簡約地挽著,給人精干女強人的第一印象。也許是職業裝的緣故,林澤印象中向來一馬平川的胸脯給人飽滿柔軟的錯覺。女孩兒在笑,沖林澤甜甜地笑。話語仍是囂張跋扈,可聽在耳中,卻給林澤溫暖而熟悉的味道。

  “回來后去你床上滾了一會。”林澤瞇起眼睛笑道。

  “臭流氓!”韓家大小姐嗔了一聲,飛掉高跟鉆進林澤懷中。

  在外面,她是顯赫的韓家大小姐。是手段凌厲果敢,號稱小魔女的燕京小女王。在韓家,她便恢復了高中時期那個無憂無慮,貪吃又喜歡撒嬌的嬌憨大小姐。當然,前提是韓家有林澤這個牲口。

  揉了揉女孩兒的臉蛋,林澤打趣道:“越來越像個女強人了。加油,看好你噢。”

  “夏老師移植骨髓后好些了吧?”韓家大小姐揚起臉蛋,關切地問道。

  “好多了。”林澤點頭。“再觀察一段時間,就能宣布痊愈了。”

  “那就好。”韓家大小姐呵氣如蘭地拉起林澤粗糙的大手,笑嘻嘻道。“陪我看電視。”

  林澤哭笑不得地陪她坐在沙發上,一只手攬著她嬌柔的腰身,問道:“現在都不用我做飯了么?”

  “不用啦。”韓家大小姐笑道。“你那個老師弟可厲害了。廚藝一點兒也不比你差。”

  “他除了做飯,在家里還做過什么?”林澤問道。

  “偶爾揍小寶一頓。我本來還有些不爽。但看小寶那家伙每次挨了揍還樂呵呵的。我也就懶得管了。”韓家大小姐懶洋洋地說道。“唉。我老韓家家門不幸。居然有個受虐狂。”

  林澤抽了抽眼角,故作淡定地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他是不是睡在我房間?”

  “你怎么知道的?”韓家大小姐歪著腦袋,說道。“他說給他安排的房間太小了。你又不在。所以就搬到你房間了。”

  “媽的!”小林哥暴跳如雷。怒火中燒道。“我才離開幾個月,他竟然企圖篡位!簡直不把我放在眼里!不行,我要把這小子趕走。否則家里還有我小林哥容身之地么?”

  小林哥深深感受到地位受到威脅…

  韓家大小姐花枝招展地挽住盛怒的小林哥,笑道:“安啦。就算韓家所有的事兒他都一手包辦。不把本小姐拿下,他始終不能奪你權的。”

  看上去大小姐好像很淡定,很從容。實則…

  “那倒也是。”林澤眼珠子一轉,問道。“這段時間他有沒有跟你獻殷勤?”

  “——”韓家大小姐聞言,表情有些古怪地說道。“他根本是個變態!”

  “為啥?”林澤來了興趣。

“老娘吃飯挑瘦肉吃他說要多吃青菜。老娘趴在沙發上看電視他說要挺直腰坐。否則會腰盤突出。老娘泡澡的時候放音樂,他說擾民——你妹的  !這是老娘的家。他憑什么對老娘指指點點?”

  “那你把他趕走。”林澤嚴肅地說道。“這一點,我相當支持。”

  “唉。我已經嘗試過了!”韓家大小姐滿臉幽怨。“曾經。我請了十八個保鏢圍堵他。準備把他揍成狗然后裝進麻袋扔出去。但是,我失敗了——”

  “之后,我又嘗試用槍指著他的頭趕他走。可是,你知道他跟我說什么?”韓家大小姐杏眼圓睜,怒道。“他竟然說——槍?我早已經不用了!就好像這個土鱉見過槍似的,啊呸!”

  “最后,我跟他放狠話。他要是再這么囂張。等林澤回來了,我就讓你打死他!”

  “他奶奶的!這貨居然說,你是他的小師兄,不舍得打他。我就跟他說,我是你的正牌女友,你肯定會聽我的。然后,他竟然腦袋呈四十五度上揚,淡定地說,小師兄——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媽的!”小林哥再度暴跳如雷。挽起袖子欲沖進廚房跟岳群決一死戰。

  “算了——”韓家大小姐拉住林澤。輕嘆一聲。“他說的沒錯,你不是他的對手。”

  “難道,我們就這樣活在他的yin威之下么?我不服!”林澤悲涼地說道。

  “有什么辦法呢。唉——”

  “吃飯了。”

  系著圍裙的岳群端著菜肴來到餐廳,沖坐在沙發上生悶氣的兩人說道。

  之后,他又來到花園叫韓小寶和陳瘸子吃飯。只是等韓小寶大大咧咧坐上餐桌時,岳群一臉嚴肅地說道:“先去洗手。”

  “小藝。昨天才和你說吃飯前別吃零食。會影響食欲的。”

  “瘸子。你今天喝的酒少些了嗎?今天小師兄在,我就不說了。以后你再喝這么多。當心我打扁你。”

  等所有人都落座后,林澤仍站在餐桌前。一言不發。

  岳群解開圍裙,見林澤神色冷厲地站著。不由好奇問道:“小師兄,你怎么了?”

  “你說我啊。”林澤說道。

  “說你什么?”岳群微微不解。

  “你所有人都說了。不說我嗎?”林澤抱胸。

  “你是小師兄。我怎么會說你呢。”岳群說道。

  “跪求你說我——”

  “我不敢。”

  “那你他媽還坐老子的位子!”林澤暴跳如雷。“你他媽這是要跟老子爭地位嗎?”

  岳群聞言,卻是淡然地搖搖頭:“小師兄,你多慮了。”

  “哪里多慮了?”

  “我只是覺得這個位子風水比較好。吃飯的時候還可以看到窗外的風景。坐在這里,我的飯量都比以前大了。”岳群說道。

  林澤抽了抽眼角。正欲說什么。岳群卻是繼續說道:“林天王說了。這個世界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大。小師兄。你見過沙包這么大的拳頭嗎?”岳群揮動拳頭,從容不迫地說道。“面對現實吧。”

  陳逸飛督促誠誠吃晚餐,又給他洗了澡,換了干凈的衣服。這才抱著誠誠回房睡覺。

  從他出獄后,他就習慣了每天給誠誠講一個故事。

  他是燕園的才子。是才華橫溢,滿腹經綸的燕京第一公子。他的肚子里,有講不完的故事。但并不是每個故事都適合說給程程聽。所以他每個星期都會做一個故事表。細致到每天講什么故事。

  他今天講的故事是白雪公主與七個小矮人。故事里,白雪公主被惡毒的后母壓迫,并派遣殺手試圖用毒蘋果殺她。

  故事有點陰暗,但幼小的誠誠注意的是美麗的白雪公主與七個小矮人的歡樂故事。至于之后的惡毒——陳逸飛還沒說到,誠誠便睡著了。

  凝視著誠誠熟睡中的笑臉。仿佛夢中在與七個無憂無慮的小矮人玩耍一樣。

  陳逸飛輕輕撫摸他的額頭,確定誠誠睡著了,方才起身離開。

  回房書房時,天下第二早已等候他多時。

  如往常一樣,天下第二的身上透著一股濃濃的寒意。仿佛他根本不會出現在光明的地方。

  除了陳逸飛,這個世上恐怕沒有任何人愿意和他接觸。

  他站在書桌前,幽暗的臉上寫滿平靜。直至陳逸飛坐在他的對面,方才緩緩抬起頭。平淡道:“你說的沒錯。德克斯家族找上了林澤。”

  “看起來——他們有點坐不住了。”陳逸飛聞言,輕笑一聲。

  “你想和德克斯家族合作?”天下第二忽地問道。

  陳逸飛眉頭一挑。不由細細盯著天下第二,良久,他緩緩說道:“你知道的比我預料的要多。”

  “別人告訴我的。”天下第二說道。

  “白家的人?”陳逸飛問道。

  “嗯。”天下第二點頭。

  “他們讓你試探我嗎?”陳逸飛問道。“試探我是否會和德克斯合作?”

  “他們擔心你會叛離。也擔心你做太過火的事兒。”天下第二說道。

  “你想讓我給你我的決定嗎?”陳逸飛問道。

  “想。”天下第二猶豫了一下,終于點頭。

  “不會。”陳逸飛搖頭。“即便德克斯家族為了利益最大化得罪會長。我也不會和德克斯家族合作。”

  “為什么?”天下第二問道。“鯊魚死了,你也許是下一個。”

  陳逸飛沉默良久,終于開口問說道。“我的計劃不包括和德克斯合作。也不需要。”

  “知道了。”天下第二點頭。不再多說什么。

  “之前我問過你。你來到我的身邊。是你師傅的意思。還是你自己的意思。”陳逸飛一字字問道。”現在,我想再問一遍。”

  “和上次的回答一樣。”天下第二平淡地說道。

  陳逸飛微笑著盯著他,說道:“現在,我把我的決定告訴你了。”

  “有什么意義?”天下第二問道。

  “你不打算告訴白家的人?”陳逸飛笑道。“雖然我這個回答很可能被白家懷疑成我在麻痹他們。”

  “為什么要告訴?”天下第二反問。

  “因為你是萬海的徒弟。”陳逸飛微笑道。

  天下第二頓了頓。那雙幽冷的目光掃向陳逸飛,一字字說道:“師傅說,有必要時。殺了你。”

  “我知道。”陳逸飛輕輕點頭。“不論你是自己來的,還是白家安排來的。你總歸是萬海的徒弟。”

  “我知道。”天下第二點頭。

  “你給了你師傅答復嗎?”陳逸飛話鋒一轉,問道。

  “給了。”天下第二點頭。

  “然后呢?”陳逸飛問道。

  “不。”天下第二平靜道。“這是我的回答。”

  陳逸飛深深地盯著天下第二:“你要違抗你師傅的命令?”

  “師傅是傳達命令。”天下第二說道。“他不會要求我做任何事。”

“不論如何,你師傅  都是白家的人。白家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陳逸飛說道。

  “我知道。”天下第二點頭。

  “那你為什么還要違抗你師傅的命令?”陳逸飛問道。

  “你需要一個理由?”天下第二反問。

  “我不怎么需要。”陳逸飛搖頭。“當然,如果你愿意告訴我。我很樂意知道。”

  “我是你的人。”天下第二平靜道。“我為什么要殺你?”

  陳逸飛笑了。

  笑的很開心。

  他從未相信過別人。或者說——他不認為誰值得自己信任。

  但他相信眼前的天下第二。所以當天下第二問他是否會和德克斯家族合作時。他甚至沒有猶豫,就告訴了天下第二。像以往那樣,他會對任何人隱瞞,但不會對天下第二隱瞞。

  天下第二問他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他問天下第二什么,天下第二也回答什么。

  沒有勾心斗角,沒有爾虞我詐。更沒有機關算盡。哪怕——他們的這些談話,本應該充滿了陰謀,遍布著詭計。

  但沒有。他們就像拉家常一般,很輕松地說了出來。

  “陪我走下去。”陳逸飛說道。“我還想看著你重現鷲峰之戰的輝煌。”

  天下第二那僵硬的臉龐上浮現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淡淡點頭:“到時。我邀請你以朋友的身份觀看這場驚艷絕倫的大戰。”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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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字由有愛的小硯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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