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九章一前一后!
林澤站在鏡子面前。文字/文字要看書//韓小藝則站在他的面前。小心翼翼地替他整理領帶。
她每一個動作都精細認真,嬌嫩的臉蛋上寫滿專注。仿佛在對待一件藝術品。說不出的聚精會神。
林澤盯著鏡子里煥然一新的自己。低頭向韓小藝說道:“把我打扮的這么帥氣做什么?說不定待會兒又要跟人打一場。”
“跟誰打?”韓小藝眉頭一蹙。“我們是去做客。誰要打你?”
“說不準。”林澤苦笑著揉了揉鼻子。“白十二的面子也許值錢,也許不值錢。”
韓小藝對他的話語有些懵懂,卻還是堅決道:“放心吧。沒人敢在這場宴會上找你麻煩。”
林澤笑了笑,不再說什么。
他很好奇這場宴會到底會發生些什么事兒。
白家。這個隱藏最深,低調了數十年的第一家族終于要展露出來了么?
這場宴會對許多人來說都稱得上意義重大。所以到場的大佬恐怕是史上最多的。畢竟作為燕京當年最可怕的家族,誰都想知道白家這次的公開宴會,會否向燕京傳遞一個重磅消息到底推誰上位!
許多人覺得推白十二上位是理所當然的。同樣,推白婉君上位也是天經地義的。
前者是正宗繼承人。后者則是掌控白家有些年頭的白家孫媳婦。不論是誰,都在情理之中。但推白婉君。這其中的意義可就相當深遠了。
白十二今年已三十歲。這三十年來,他從未接觸白家的事,一直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別說打理家族,連白家的仆人,也鮮少見到這位白家大少。若這次白老太爺再不推他上位。那便意味著白十二的身體實在無法承受龐大的壓力。那時,白婉君將成為白家明面上當之無愧的頭號人物。而白十二,則徹底淪為白婉君背后的男人。
當韓小藝與林澤從轎車內出來時,恰好碰到了走過來的薛白綾與薛貴。雙方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這才施施然朝白家大宅走去。
外層的建筑里,已擺滿了酒宴。不少人已經落座。但林澤看得出,坐在這兒的,基本屬于燕京二三線大佬。撐死了便是準一線人物。顯而易見,白家這次算是邀請了商界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此盛大的場面,誰都猜得到白家會有重要信息傳遞出來。故而對這場宴會的推進愈發期待起來。
林澤等人在一名白家仆人的引領下,穿過了那相當詩情畫意的通道。向里層的建筑走去。
一路上,林澤時不時會掃幾眼擦肩而過的人物。見的人越多,他越是心驚。忍不住扭頭沖同樣表情古怪的韓小藝說道:“白家低調歸低調。這影響力可當真讓人吃驚啊。”
“嗯。”韓小藝輕輕點頭,低聲道。“今兒到場的人物里面,好些都談不上商界的了。”
林澤聞言,心中微微一動。領略了韓小藝這番話語的暗示。
在林澤心中,白家跟組織有著極大關系是跑不掉了。可白家低調這么多年,仍與這么多在燕京舉足輕重的大人物有密切聯系。只能證明白家在這些人眼里。有著極高的地位。否則,這些大人物又如何會齊齊聚首?
那個組織在林澤看來,已經談不上某種正兒八經的反世界組織了。畢竟,這個組織不止有鯊魚這種國際頭號恐怖分子,還有東京最大的一言堂。更是囊括了燕京。東南亞,乃至于非洲的各方勢力。連某些國家的皇家成員,也在慢慢滲透。如此龐大的網絡系統,如此強大的資源。組織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林澤搞不清楚。但從某種形式上來說,這個組織更像是黑暗中的聯合國。
聯合國是明面上的,是一方有難八方支援的機構。更是維護世界和平的。
而這個神秘的組織。有許多聯合國的特點,卻比聯合國更有執行力。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在聯合國的計劃中,只有對美利堅有利的,他們才會欣然接受。而對他們沒有好處的。他們通常會無情地反對,甚至不按照聯合國的要求來做。
在組織,可能發生這樣的事兒嗎?
一旦進入組織,便需要完全按照組織最高指令辦事。不管愿不愿意,是否對自己有利,都必須去做。當然,進入組織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一旦自己有什么需求,組織都會全力以赴,為個體提供足夠的資源和力量。
當這個組織進入良性循環時,林澤難以想象能爆發出多么恐怖的力量。
迅速將腦海里那些莫名其妙的念頭拋開。林澤跟隨大部隊進入了白家的主廳。
甫一踏入門檻,林澤便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一襲白衣,舉手投足間充滿優雅的氣質。臉上掛著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像個從漫畫中走出來的完美男子一樣。
林澤望向男子時,男子也將視線停留在了林澤的身上。
“林先生。”陳逸飛微笑著打招呼,緩步向林澤走來。
“陳先生,別來無恙?”林澤亦是兩步走上去,與對方握手。
“聽說林先生也曾經在里面住過一年。個中滋味,就不用我詳談了。”陳逸飛打趣道。
林澤聞言,先是一愣,旋即爽朗地笑了起來。
陳逸飛的話語中沒帶刺。并不是想以此刺激自己。當然,林澤也沒小心眼地這么去想。端起一杯紅酒,跟陳逸飛碰杯道:“不管如何,祝賀陳先生重獲自由。”
“謝謝。”陳逸飛笑著舉杯。
林澤能感覺到陳逸飛的一絲微妙變化。不明顯,但被林澤捕捉到了。閑聊了幾句,林澤略帶試探性地問道:“最近一段日子,燕京可不太平啊。”
陳逸飛聞言,卻是溫婉地笑道:“的確不太平。”
林澤見他這般平淡回應,心中暗忖:“他莫非一點不為陳家被韓薛兩家的夾擊惱怒?”
陳逸飛何許人也,自然瞧得出林澤在想什么。笑著搖頭道:“林先生,想來您是多慮了。若哪一天你們有誰出了事兒。我也同樣會落井下石。”
林澤聞言,先是一陣錯愕,旋即笑著摸了摸鼻子,說道:“一年不見,陳先生愈發灑脫了。”
陳逸飛笑了笑,不再多說什么。
就在眾人閑談時。一對外貌皆不如何出眾,卻相當惹人注目的男女從內堂徐徐走了出來。
兩人甫一出場,便吸引了無數道目光的注視。
女人還是那般溫婉柔軟,男人仍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從內堂到前廳,短短不足二十米的距離。這身穿簡約長袍的男子便忍不住掏出手帕捂住嘴唇咳嗽幾次。直至當兩人站到眾人面前時,他的臉上已泛起一抹病態的紅潮。瞬間拉低了在眾人心中的存在感。
而下一刻。女人一個微妙的動作更是被不少有心人發現。
女人在停下腳步的最后一步,明顯比男人跨的大。
而就是這么一步。原本并肩而行的兩人形成了一前一后的微妙對比。不大,卻足以將白十二本就微弱的存在感再度拉低。
眾人意識到這一點,林澤自然也沒有忽略。他的目光卻沒像旁人那樣停留在白婉君身上。反而逆道而行地投向白十二。
他的目光投過去時,對方亦是同時將目光投射過來。
兩人視線相碰。相互點了點頭,算是隔空打個招呼。
白十二在笑,似乎并未意識到妻子的微妙舉措。也完全察覺不出妻子這個舉動會帶來怎樣的效果。當他與林澤打過招呼后,便將視線挪到事先準備好的古琴上。嘴唇微微囁嚅,長袍下的手指微微彎曲。仿佛有些擔心自己的表演不能圓滿完成,而在心中努力溫習著曲譜。
“感謝大家蒞臨我們夫妻的十周年紀念宴會。”白婉君神情淡雅地向眾人說道。
隨后,她牽著丈夫的手心,向眾人鞠躬。
誰主導誰隨從,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