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二被妻子送上車,安穩地坐在副駕上。大文學 婉約女子則是在車內替他敷上熱毛巾,又仔仔細細地替白十二拭擦冷汗,話語中帶有一絲不忍的苛責:“明明沒喝過酒。”
白十二躺著長吁一口氣,輕柔道:“見過一面便算朋友,你說的。”
臉上柔情無限,眼眸深處還隱約帶有一絲歉意,愛他至極的婉約女子握緊他的手心:“下次我替你喝。”
“什么都讓你出面,我總是心疼你的。”白十二緩緩坐起來,捋了捋她因為攙扶自己而略顯凌亂的青絲,柔聲道,“什么時候我能做個堂堂正正的男子漢,便讓你做男人背后最幸福的那個女人。”
“我已經是最幸福的。”女子那普普通通的臉龐上綻放出美麗的笑容,如冰花般純粹。
…回家的路上,韓小藝始終盯著前排的林澤。
這讓林澤忍不住摸了摸臉頰,懷疑有什么臟東西。
許久之后,林澤有點坐不住,放慢了車速,扭頭問道:“我又變帥了。”
韓小寶翻了個白眼,歪著頭看窗外。
有自己這么個大帥哥在場,他也敢說這種厚顏無恥的話,表哥的臉皮的確厚到刀槍不入了,不過他喜歡…“所有人都看不起白十二,就連我,都只是維系著表面的禮貌。大文學”韓小藝笑嘻嘻地說道,“唯獨你,不止跟他稱兄道弟,還喝起酒來。”
“交朋友要看身份嗎。”林澤問道。
“不需要,但要看目的,而且交了,也只是暫時的朋友。”韓小藝很殘酷地說道。
林澤知道韓小藝說的實誠話,屁股決定腦袋,處于什么位置,自然有著怎樣的思維,點了根煙,林澤笑道:“我知道你想提醒我,放心吧,認識我這么多年了,我什么時候當過傻子。”
“切,你還不傻。”韓小藝身軀微微前傾,搭著林澤的肩膀道,“你要不傻,早就遠走高飛了,你要不傻,早就跟我一刀兩斷了,至于把自己圈養在那座宅子里嗎,你留下,我是高興歡喜的,但我同樣想說,如果哪天你要離開,我就算偷偷躲在房里抹眼淚,也不會阻難你。”
“但是,,我們這個圈子,真的不如表面那么簡單,你可以說我腹黑惡毒,說我滿腦子壞水都成,但我一定要說。”韓小藝板著小臉,說道,“麥長青跟陳逸飛多鐵的兄弟,到頭來落個什么下場,哪怕陳逸飛一萬個不愿殺,可他終究殺了,這個圈子里,從來不需要過程,只要結果。”
“這些人,都是偏執到癲狂,瘋起來,能徹底毀了你的三觀。”韓小藝鄭重其事地說道。
林澤表情古怪,終于還是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說道:“好吧,我被你徹底洗腦了。”頓了頓,林澤有些好奇地問道,“是不是剛才那場聚會上,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充滿了陰謀論。大文學”
“連端茶遞水的大媽都比你看的多。”韓小藝說道。
“劉雯讓我下次帶她一起去白家,圖個啥。”林澤問道。
“老天啊,。”韓小寶忍不住了,轉頭沖林澤惡狠狠說道,“表哥,你好歹在這個圈子呆了兩三年,難道一點都看不出來嗎。”
“聽說啥。”林澤莫名其妙。
“白家的確低調式微了,可他們的底蘊和資源,任何人都不敢小覷,白老太爺跟薛老太爺一個歲數,表面上大伙都知道白家是白老爺子cāo作,可實際上呢,白老爺子現在最艱難的問題是還能活多久,你覺得,他還有多少腦力去cāo作大局。”韓小寶搖頭晃腦地說道。
“額,你們的意思是,如今白家的真實話事人是白十二的妻子。”林澤問道。
“那倒不一定。”韓小寶搖頭道,“但可以肯定,白十二的這位賢惠妻子,絕對是白家的中流砥柱。”
“難怪劉雯說她是值得學習的對象。”林澤說道。
“劉姐鉆營這個圈的經驗比許多人都豐富,她缺的只是渠道和人脈,若是她愿意站隊,早上位了。”韓小藝說道。
“哈,上位倒是可以很快。”林澤意味深長道,“可到了生死關頭,被當做棄子的可能性也陡增吧。”
韓小藝笑了笑,說道:“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愛,要收獲總要付出的。”
“說起來,她活的倒是挺辛苦。”林澤說道。
“上帝不苦。”韓小藝幽怨道。
…被韓家姐弟這么一洗腦,林澤也是有些糾結。
白十二給人的第一印象就很不錯,林澤愿意跟這樣的人做朋友,當然,這很大程度上有缺愛的性格作怪,但不可否認,白十二包括他的妻子,都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林澤能理解韓小藝的心情。
低調了近三十年的大少忽然冒出來,還是當年號稱華夏第一家族的白家獨苗,換誰都會充滿陰謀的揣度,也就林澤這種基本沒有立場的家伙能跟對方打得火熱。
揮去這些煩人的念頭,林澤續了一支煙,正玉加速驅車,手機卻是嘟嘟作響。
“喂。”林澤笑道。
“你丫跑了。”對面傳來薛貴慵懶的聲音。
“廢話,都散場了還留著做什么。”林澤沒好氣道。
“見著白十二了。”薛貴問道,口吻有些低沉。
“見到了,怎么啦。”林澤好奇問道。
“跟我說說,什么印象。”薛貴問道。
“什么什么印象。”林澤哭笑不得,“我跟他說話不超過三分鐘,能有什么印象。”
“就說你的第一印象啊,不然我沒法跟我姑姑交差。”薛貴說道。
“交差。”林澤莫名其妙,“交什么差。”
“廢話,隱居三十年的白十二拋頭露面,誰他媽會不做個評估,你到底長腦子沒有啊。”
“,。”林澤揉了揉鼻子,無可奈何地將接觸的全過程交代出來,末了,他補充了一句,“個人看法,我覺得他的為人不錯。”
“初次見面你就知道他的為人,你要不要再幼稚一點。”薛貴反駁道,“你認識老子這么久,知道老子現在以什么心情跟你打電話嗎。”
“不知道。”
“老子失戀了。”
啪嗒,話筒里傳來盲音。
林澤卻是猛地停下車,回過頭問道:“你們所有人都這樣,,真的是我傻嗎。”
韓小藝靜靜望向滿面疑惑的林澤,忽地溫柔地伸出小手,摩挲了幾下他粗糙的臉龐:“沒有你這樣的傻子,這個世界就真的只剩絕望了。”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