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五章最美影后!
當那位面露陰沉的彭公子脫掉襯衣,露出光潔的膀子時,柳風舞忽地爬起來,將凌亂的秀發往后一束。抹掉嘴角的鮮血道:“彭公子。你是富家公子,是有錢人,就算上我,也別像個禽獸那樣好么?至少,我可以自己脫衣服。而不是被你撕開。”
正欲伸出撕裂她衣服的彭公子聞言,微微一愣,旋即猖獗地笑道:“怎么,你認命了?”
認命?
我這一生,有過選擇的機會嗎?
不是汪樹做后臺,柳風舞再不愿意,也不可能到現在都不被人嫖。這行當,不過是高級小姐罷了。除了玩票性質的富家女,誰能逃脫這個命運?
柳風舞從未覺得自己有何高傲,她能到現在不被人睡。不是她冰清玉潔,而是汪樹有更長線的投資。
她的命是汪樹給的。她的一切都是汪樹賜予的。不認命?她有什么資格不認命?
她忽然之間很想笑,笑彭公子那句弱智到極致的話語。笑自己怎么到這一步還笑得出來。
她一顆顆解開扣子,臉上有些淤青,卻并不妨礙這幫男人占有她的。當她純白的文胸裸露在男人們面前時,包間內靜謐得落針可聞。
脫完外套,柳風舞開始脫褲子。像明碼標價的街頭女那樣,接了錢連半點含蓄害羞都沒有。二話不說就脫掉衣服陪客人洗澡。
因為演戲的需要,她對站街女的生活有過了解。知道雙方在這場交易中處于什么位置。而此刻,她覺得跟自己站街女沒什么區別。不,有區別。站街女不會同時跟六七個男人玩,也不會免費給他們玩。
當她有汪樹做后臺時,無數人擠破腦袋花一千五百萬也沒法子睡她。現在卻可以免費睡,還是被輪。
她如何能不想笑?
“太慢了!”彭公子一把扯住她的褲頭,奮力一拉。女人便重新摔倒在地。身上只剩純白的內衣褲,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給人強烈的視覺誘惑。
彭公子瞧著躺在地毯上僅被內衣包裹的女人。雙目中透出貪婪的。恨不得一口將這個鮮嫩的女人吞掉。
柳風舞沒吱聲,即便被摔在地上,她也一聲不吭。她知道,接下來會更痛苦,更生不如死。這點疼痛就慘叫,還能承受得住接下來的折磨嗎?
柳風舞緩緩閉上了美眸。嘴角竟是畸形地微微上翹,似乎在回味著什么。
“唉…何必呢?”
一道充滿無奈與苦澀的男中音自門外傳來,眾人皆是一驚,而后驀然回頭,卻不是在燕京大名鼎鼎的林澤是誰?
彭公子面露一絲意外,悶聲道:“林先生,你來這兒做什么?”
“沒什么。”林澤隨手彈掉煙蒂,深邃的眼眸中跳躍著玩味,徐步走進來,淡淡道。“剛才跟你們正打算輪的女人吃過宵夜,后來才想到我女朋友是她的忠實粉絲。如果不要一個簽名,那不是太遺憾了?”
“要簽名?”彭公子有點回不過神,但面露不耐道。“林先生,今兒的事情與你無關。即便真要簽名,完事了我會讓她簽,到時候親自送到韓家去都成。至于現在請回吧。”
“一看你就沒追過星。”林澤微微蹙眉,很是輕蔑道。“偶像給粉絲簽名,是一種肯定,是驕傲的,幸福的。你們把她輪了再讓她簽名,她怎么能發揮出最佳水平呢?”
“林澤!別以為有韓小藝撐腰我們就怕你!說白了,你不過是韓小藝養的小白臉。別蹬鼻子上臉!”彭公子身后的某位西裝男陰沉沉地說道。
彭公子聞言,登時無比煩躁。
草泥馬的。沒到那層次就別亂嚷嚷。小白臉?你見過小白臉能有林澤這待遇?
林澤絲毫不生氣,反而斜倚著房門,重新續了一支煙,漫不經心道:“彭興。找跟班也花點心思。那哥們擺明了坑你,一點看不出來?”
彭興暴怒。
老子的確不想惹你。但不意味著撕破臉皮還要給你面子。你牛筆又咋樣?老子堂堂一線闊少真會怕你?
本來彭興是不想跟林澤鬧僵的。他就算再敗家,也對燕京的局勢有些了解。可此刻林澤一番高高在上的話扔下來。好像自己真怕他似的。就算真怕。自己怎么能在跟班面前丟臉?
“林澤。這事兒你真管定了?”彭興陰沉著臉問道。
“你猜呢。”林澤似笑非笑地說道。
“看來你是打算跟我過不去了!”彭興言罷,正欲打手勢,卻見林澤不耐煩地扔了一句“廢話”。然后一個箭步竄上來,手里不知何時多了個酒瓶,兇殘地砸在彭興的腦門上。
酒瓶盡碎,玻璃渣子漫天飛濺,刺得人臉頰生疼。
又是一腳蹬在他的小腹,踹得彭興如蝦米般跪倒,口中竟是噴出白色泡沫。連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一腳踩在彭興臉上,林澤居高臨下地掃視那幾個面露怯弱的富家子弟,往嘴里扔了一支煙,淡漠道:“我連他也敢打,你們覺得我敢不敢捅你們幾刀子?”
那幾個家伙二話不說,登時作鳥獸散。灰頭土臉地鉆出包間。
“林澤老子跟你”
“你要跟我怎么樣?”林澤緩緩蹲在地上,大頭皮鞋在他粉面上搓了搓,雙目陰寒道。“拜托。老子連神劍軍區都敢闖。陳逸飛那大紈绔都敢叫板。你確定你算個東西?”
彭興面如死灰。但內心的不甘與憤怒如火焰般燃燒。只等逃離后找家族幫忙。
至于現在他只能確定自己不是林澤對手。嗯,加上那幾個沒義氣跑路的廢物也不是林澤對手。再多的叫囂只能換來更多的毒打。不值得。
可林澤并未打算放過他,從地面上又掄起一個酒瓶,砰地在他腦袋上爆開。漫不經心道:“我這輩子最瞧不起強奸犯和化妝的男人。你兩樣都占了。要是沒打出腦震蕩。記得我說的話。”
連續開了三個酒瓶。林澤才一腳踢在彭興的肚子上,將他踢飛出去。
解決彭興。林澤目光漠然地掃視那嚇得魂不附體的少婦,輕描淡寫道:“滾吧,我一般不打女人。”
“是。是”
“等一下。”林澤淡淡道。
“啊?”少婦渾身發顫。
“滾出燕京。”林澤說得輕描淡寫,卻平添幾分威嚴。
“是是的。”
合上包間房門。林澤拉開一把椅子坐下,抽著香煙,平穩地凝視已緩緩起身的柳風舞。
他沒上前關切地說什么。更加沒脫下外套給她穿上。
為什么要這么做?
一個自己不懂得尊重自己的女人,憑什么讓人家尊重?
林澤蹙著眉頭,一絲不茍地盯著臉上有些淤青的柳風舞。一言不發。
柳風舞亦是凝視著林澤,良久后,她抹掉再度從嘴角滲出的血水,仿佛沒事人一般,問道:“你女朋友是我的影迷?”
“我很不想承認。”林澤淡淡道。“但的確如此。”
“除了簽名,需要什么寄語嗎?”柳風舞問道。緩緩撿起地上的衣服,往赤裸的身上穿去。
“寄語?”林澤眉頭一挑,嘲諷道。“一個連臉都不要的女人,怎么會有底氣給別人寫寄語?”
“你說是寫學業有成好呢,還是寫生活幸福美滿呢?”柳風舞繼續問道。
林澤冷笑兩聲,漠然道:“你以為刺激彭興強奸你,就真能讓那些窺覬你的大佬把彭家如何?你是瘋子還是傻子?你有沒有腦子?他們會為了你一個戲子付出那么大的代價?哦,你真當自己是褒姒。可以讓大佬們烽火戲諸侯?你還是認為你是妲己,可以讓他們為你發瘋?這世上的確有那種女人。但不會是你!”
“你女朋友一看就很有才華,我要不要寫小楷。這樣她會不會更高興一些?”柳風舞很認真地問道。
“彭家之前的確吃過汪樹的虧。但這不代表會落井下石。這場交鋒。彭家還不夠資格!”林澤諷刺地說道。“要幫汪樹,至少要先搞清楚狀況!”
柳風舞很冷靜地穿上衣服,撿起被掀翻的包包里的化妝品、車鑰匙、手機,末了將包包放在餐桌上,捋了捋亂在臉頰上的頭發。認真說道:“我手上也沒碟片或者有紀念價值的東西。不如你陪我回去拿一盤光碟。我總不能隨便找個地方簽字的。那樣顯得不尊重你的女朋友。”
林澤張了張嘴,忽地沉默起來。
他死死盯著柳風舞,仿佛想看穿這個女人的靈魂。可他泄氣地發現,這個女人他根本看不穿。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賤?”柳風舞忽地問道。
林澤沒做聲。沉默地點了一支煙。
“我也覺得我很賤。”柳風舞說道。“我十八歲就把第一次給汪樹了。他沒強迫,我主動給的。我的命是他的,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給的。他把我養大成人,我就應該懂得知恩圖報。他說什么,我都會做。不管能不能做到。那不是我該考慮的。除了十八歲把第一次給他之外,我并沒受過什么身體上的傷害。他一直很照顧我。哪怕我明明知道他是利用我。但有什么關系呢?他給了我那么多,不利用我怎么說得通?直到現在,我也沒為他做什么。雖然這些年的確通過柳風舞這層身份為他拉了不少生意。但他從沒強迫我去賣肉,都是在我能力范圍之內做的。你說他是不是很疼我?”
林澤仍是一言不發。
“他又不是我的誰。他為什么要照顧我,幫我,養育我?我應該為他做事兒。不管我愿不愿意,這是我的義務和責任。你說是嗎?”
“是你麻痹!”林澤勃然而起,怒吼道。“看看你像個什么東西!?你他媽是人,不是畜生!不是他給你一塊肉,你就要把命給他!”
柳風舞呆滯了一下。神經質地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把自己當畜生?”
“林澤。為什么你不睡我?你知道嗎?我這輩子肯定不會愛誰。我希望我有個我愛的男人或者愛我的男人,那是做夢。我覺得你是個好男人。那么多女人喜歡你,而你又不是個紈绔公子。你要不是好男人,誰是?你要是睡了我,我自殺也不會讓他們強奸我。連你也在嫌棄我。我為什么還要你說的自尊?我是個畜生,我哪有尊嚴?”
林澤狠狠一巴掌抽在她的臉上,吼道:“你他媽醒醒!”
“那你睡我啊。”柳風舞捂住臉龐,神經質地笑道。
“草!”
林澤猛地扯開她剛剛穿上的衣服,一把將她按在桌子上。奮力挺近。
柳風舞抱住林澤的脖子,配合著林澤的聳動。很認真地說道:“林澤,你放心上我。我沒病,我很干凈。真的,我每個月都要做檢查,不做我就全身不自在。醫生老說我沒病,我怎么會相信他呢?不做檢查我怎么知道我沒病?”
柳風舞面容浮現強烈的紅潮。雙眸迷離地說道:“林澤。你好強壯。我好喜歡”
“閉嘴。”林澤低吼。
“好的。”
包間內傳來激烈的嬌吟。好久好久后。才逐漸安靜下來。
林澤在女人的胸脯上休息片刻,提起褲子坐回椅子上,沉默地點上一支煙。深深地吸了起來。
柳風舞緊緊夾著那滾圓修長的雙腿,仿佛要將噴入體內的液體融化到血液里。良久之后,她才安靜地穿上內衣,外套。從包包里取出化妝品,一面給自己補妝,一面說道:“林澤。我查過你的資料。雖然不可能完全掌握你的過去。但從你當臥底潛伏到華新市開始,后面的一切我都知道。你是國安特工,但是國安最不受待見的特工。你是保鏢,卻是把韓小藝當家人看待。你這一生其實比我更凄苦。我很想知道你為什么能堅持下來?”
“你不用回答我。其實我就是隨口問問。我只知道你比我堅強。比我堅強太多。我要是有你一半堅強,我肯定也不會變成這樣。”
“因為有人把我當人看。”林澤一字字說道。
柳風舞想了想,繼續一面補妝,一面說道:“嗯,可能是這樣。韓小藝對你很好,為了你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薛白綾也為了你做了很多努力。他們都給了你最溫暖的愛。所以你也給了他們好多好多愛。”
“你以后能不能別糟踐自己?”林澤抬頭問道。
“我沒糟踐自己啊。我一直都是這樣。”柳風舞說道。
“我是說,以后把自己當人看。你不是畜生。”林澤皺眉道。
“要別人把我當人看,我才能把自己當人啊。”柳風舞說道。
“我把你當人。”林澤沉聲道。
“真的?”柳風舞意外道。
“嗯。”林澤重重點頭。
“真好。那我以后就做人。不做畜生。”柳風舞說道。“不過。我還是要為汪樹做事兒啊。我的一切都是他”
“他給了你什么?”林澤怒道。“他給你的,你早已經還清了!看看你!他把你折磨成什么樣子了?他能給你什么?他又給了你什么!?”
柳風舞神經質地說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以后跟他互不拖欠?”
“對!以后你是你,他是他!”林澤沉聲道。
“可我沒有朋友。也沒有說話的人。除了他,我以后跟誰說話呢?沒有他,我以后怎么活呢?”柳風舞問道。
“我陪你說話!我當你朋友!怎么活?不為任何人,為自己而活!你不是一直喜歡拍戲嗎?我做你最忠實的影迷!你以后每部戲我都看!你每部戲我都給你評價。拍的好我夸獎你。拍的不好我罵你。這樣好不好?”林澤大聲說道。
“真的嗎?”柳風舞問道。“你真的愿意做我的朋友。陪我說話。我每部電影你都看嗎?”
“是的!”林澤極其認真地說道。
“萬一我拍的不好怎么辦?要是沒拍好你不喜歡了怎么辦?”柳風舞擔憂地問道。
“如果連你都拍不好。這世上誰還拍得好?連你都拍不好,這個世界就沒有電影這個東西了!”林澤說道。
“你真好。”柳風舞神經質地說道。“我給汪樹打電話,跟他說我以后再也不給他做事了。以后我要專心拍電影,我還要去拿奧斯卡小金人呢。”
“我給你打!”林澤從口袋摸出手機,撥通了汪樹的電話吼道。“汪樹!從今天開始,柳風舞是我的朋友。你若是再騷擾她。就是與我為敵。沒錯。就是我,林澤!我第一次也最后一次告訴你。柳風舞是我的朋友。不是你的禁臠。再見!”
林澤打完電話,沖還在專心化妝的柳風舞說道:“他以后再也不會打擾你過自己的生活了!”
“恩啊。我聽見了呢。就是他的聲音好像好憔悴。是不是太累了?”柳風舞問道。
“忘記我剛才說過的話了嗎?從現在開始,你不為任何人而活,只為你自己!別人的事兒,不要管!”林澤鏗鏘有力地說道。
柳風舞忽地僵硬了。
好久好久。她放下眉筆。將遮住臉龐的鏡子放在桌子上。
林澤甫一瞧見那張臉龐,便徹底呆住了。
美麗的臉龐。清澈的眼眸。卻怔怔流著淚水。
淚水不斷打濕她的臉頰。弄花了她的妝容。她卻輕輕咧嘴。露出一個任何電影中都不曾流露的甜美笑容。
是的。甜美。甜得像個謫落凡塵的天使。出塵而不染。
她輕輕抬起雙手,捧起雪白的下巴,漂亮的雙眼瞇成月牙兒。微微皺起精致的鼻子,很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這是一個被全世界影迷公認為柳風舞最迷人也是唯一一次在電影中露出笑容的經典動作。
她目光清澈地望向林澤,問道:“林澤。你說我用這個姿勢重新開始生活好不好?別人都說我是影后,我也拿了好多好多的獎項。可我一直都不覺得我是影后,因為我從來沒有真的用心演戲。我”
“用心演戲。”林澤一字字地說道。“用心生活。你就是最美影后。”
柳風舞用心地笑了。卻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