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四章賭氣!
六點。
薛白綾準時睜開雙眸。
如往常一樣,她先打開電腦閱讀薛家智囊團傳來的幾份高密文件。之后換了雪白的運動服健身。
她不是死板的工作狂,她知道擁有健康的身體,才能工作出高效率,才能擁有清醒的頭腦拍板一些為難的決定。
不長。
半個鐘頭的運動讓身體出了一層細微的汗珠。面頰微紅的薛白綾呼出一口芬芳,緩步進入浴室洗澡。
她對泡澡的興趣并不大,倒不是怕浪費時間。而是她不太喜歡將一絲不掛的身子暴露在空氣過久。淋浴自然便成了她的首選。
一刻鐘的淋浴。沖去細微汗珠與疲乏的薛白綾披著浴袍出來。剛系上腰帶,房門便被敲響。
開門。確認對方的身份后兀自轉身回客廳。身后那位男子卻反手關上房門,面色平靜地跟了進來。未等薛白綾落座,男子便蹙眉問道:“小姐,上午就談判?”
“嗯。”薛白綾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淡淡回應。
“可您并沒通知屬下。”
男子并不是生人。當初林澤跟薛白綾在荒島上度過一宿時,便是由他暗中查清薛家的內鬼,并將他們從黃島上拯救出來。男子叫木青,退役的尖端偵察兵。穩重、底子干凈,并擁有強大的執行能力。是薛白綾為數不多的親信。
正如林澤所疑問的那樣,薛白綾作為薛家家主,豈會孤身前往東京?她當然不是一個人來的。木青早在薛白綾出行的前一天便抵達了東京。并在暗中保護著薛白綾的安危。
當然。因為有林澤的存在,他的保護力度明顯減弱了許多。并將距離拉遠到哪怕是林澤也無法察覺的地步。
這是薛白綾的意思。木青不是太明白這個命令背后的意思。卻嚴格地執行著。
薛白綾挪動鼠標,那張潔白似雪的面龐上冷清淡雅,瞧不出半點情緒。只是緩緩地說道:“你知道我沒通知你?”
木青神色微微一變,垂下頭道:“您的處境有些危險。”
“你知道我沒通知你?”薛白綾重復道。
“對不起。”木青將腦袋垂得更低,緩緩道。“我只是擔心您…”
“我說過,我沒讓你出現,你就永遠別出現。”薛白綾秀眉微蹙,似乎對木青的自作主張頗為不悅。
“可是您今兒要去談判。”木青遲疑地說道。
“這是我的事兒。”薛白綾表情冷了下來。
“林先生昨晚出門,到現在也沒回來。”木青緩緩道。言下之意很清楚,他未必趕得及陪薛白綾去談判。(純文字)
“這是他的事兒。”薛白綾冷淡道。
“所以我希望陪您去談判。”木青為難地說道。
按道理,他作為薛白綾的親信,甚至可以說是隱藏的暗中保鏢,他有義務也有責任保護薛白綾的安全。可這位從沒讓人看透的主人卻不讓自己保護。哪怕沒了林澤在身邊,她也不愿自己出現。這讓木青有些無力,還有些無奈。
“不需要。”薛白綾語調幽冷。
“可是”
“可是?”薛白綾眉頭一挑。卻沒繼續言語。
她不說話,木青也不知再說什么。房內陷入一片沉寂。薛白綾安靜喝著咖啡,木青則是垂著眼簾,一言不發。
“走吧。”薛白綾微微抬目,瞥了木青一眼。
木青聞言卻先是一愣,旋即滿面尷尬地問道:“現在?”
薛白綾再度陷入沉默。木青見狀卻是無奈地轉身退出房間。
他搞不懂。也從沒搞懂薛白綾的心思。她讓自己走,那便只有走。
木青離開房間時七點不到,薛白綾出門時則已經八點。這一個鐘頭薛白綾做過什么,或者什么都沒做。沒人知道。
渡邊家族安排的轎車已在酒店大門口等待,當薛白綾從電梯中步出后,直奔大門。
她的步子走得很慢,甚至可以用蝸牛來形容。
她那雙狐媚的美眸中蘊含著一抹淺淺的希冀,風情萬種的面龐上亦隱隱閃現著一抹黯然之色。距離大門越近,那一抹黯然愈發濃郁。
忽地。
在薛白綾差不多只需十步便能走出大門時,她整個人略顯低沉的氣息瞬間綻放開來。若是此刻有人與她貼身而站,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的冰冷逐漸升溫。
當然,薛白綾從不是一個將內心活動溢于言表的女人。她僅僅是收斂起面龐上的黯然,換成一副平淡而清雅的面貌。迎向踱著夸張的八字步走來的男人。
男人手上提著一袋子食物,想必是在馬路對面的早餐店購買的。
頭發很黑很有型。稍微湊近一聞便能嗅到啫喱水的味道。很顯然,這個男人在回酒店之前先去發型屋做了一個頭發,并打滿腦袋的啫喱。
穿著一身廉價甚至有些霉味,但整體來說還算整齊的西裝。
面色一如既往的蒼白,雙眸卻炯炯有神。比平時那吊兒郎當的模樣有神得多。
男人是林澤。
他迎面瞧見薛白綾后,瀟灑地將指間那差不多燃燒到煙屁股的煙蒂扔進垃圾箱。提著食物沖站在原地的薛白綾說道:“吃過早餐嗎?”
“沒有。”薛白綾淡淡搖頭。
“趕不趕?”林澤走近兩步。
薛白綾狐媚的美眸瞥了一眼在門外已等得焦躁不安的渡邊家司機,唇角溢出一個誘人的弧度:“不趕。”
“吃飽肚子再說?”林澤咧開嘴,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人已行至薛白綾對面。兩人僅有大約十公分的距離。幾乎能嗅到對方的氣息。
薛白綾的體香自然是好聞的。林澤的身上,卻交織著發廊跟霉味混雜的味道。怪異得很。
“好。”薛白綾點頭。
林澤微微一笑,轉身向側面的餐廳走去。
早餐很豐富。噴香的小米粥、金燦燦的油條、送粥的咸菜、一盒燒賣和一碟小籠包。
林澤一一將食物從袋子里取出,井井有條地擺放在餐桌上。替薛白綾拆開一副筷子,遞過去,笑道:“吃吧。純正的華夏早餐。”
薛白綾心平氣和地接過筷子,夾起燒賣細細咀嚼。
林澤見狀,也是頗為饑餓地吃了起來。好像很擔心薛白綾進食速度太快而搶走了原本屬于他的早餐。
早餐是兩人份,似乎是預料到薛白綾還沒走特意準備的。
薛白綾吃得波瀾不驚,林澤雖說比薛白綾激烈一些,卻也不像以往那樣風卷殘云。
一頓早餐足足吃了半個鐘頭才結束。打了個飽嗝的林澤喝下一口奶茶,拍了拍胸腹道:“好飽。”
薛白綾沒吱聲,只是慢條斯理地拭擦著嘴角。
“談判幾點開始?”林澤平靜地問道。
“九點。”薛白綾淡淡道。
林澤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五十,無奈道:“我們似乎已經遲到了。”
“嗯。”薛白綾點頭。
“現在就去吧?”林澤問道。
“好的。”薛白綾說道。
起身,兩人并肩走出餐廳,往門口行去。
林澤在即將離開門口時迎風點了一支煙。一口氣狠狠抽掉半截,任由煙霧在肺部循環許久許久,方才綿長地吐出一道煙霧。之后又是砸吧著嘴巴,然后閉住雙唇片刻。
“怎么了?”明察秋毫的薛白綾微微轉身,詢問道。
“假煙。”林澤含糊不清地說道。
“哦。”薛白綾緩緩前行,進入車廂。
只是在薛白綾轉身的瞬間,林澤嘴角卻無法控制地溢出一絲血絲。用舌頭舔掉,一面走一面嘟噥:“看來以后要控制食欲了…”
轎車緩緩駛出,偏廳的角落里,木青摘下帽子,深鎖的眉頭由始至終不曾松開。
他跟了薛白綾近五年,卻從來無法讀懂薛白綾的心思。這一次,他讀懂了。
他明白為何薛白綾執意不讓自己一起去。
她在賭氣。
這是一個很幼稚的詞匯。是不應該出現在薛白綾身上的。
她所做的每一件事兒,都經過精細的量度,直至成功率極高之后,她才會去做。
可這一次,她沒有量度過,也不知道成功率能有多高。甚至于,在木青看來這根本就是一場賭博。輸掉的機會還很大。
可她仍然這么選擇,這么做了。
她可曾知道,若是林澤不能及時趕到,她將深陷險境,甚至可能無法回國?
旁觀者清,木青相信薛白綾這個當局者也是一清二楚的。
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從一個為家族可以放棄一切的女人蛻變成今天這般模樣。是好,還是壞?”木青微微搖頭,他不想也不能去評價薛白綾的行為。他只是薛白綾的保鏢,說得好聽點是她的親信,說得難聽點就是一個打工的。薛白綾給了他歸屬感,給了他很強烈的榮耀感。卻無法給與他一個合適的身份。
說到底,他終究只是薛白綾身邊的一個金牌打手。他要做的就是竭盡全力去保護薛白綾的安全,其他的,不歸他管,他也沒能力管。
“她的心思如何,我這個做保鏢的多多少少揣測出了那么一點兒。那林澤呢?他在思考什么,想什么呢?他又是否知道老板在想什么?”木青再度搖了搖頭,喃喃道。“這就是所謂的人以群分嗎?”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查找本書!肥茄子寫的好看嗎?沒看完的您可以把::如果您喜歡肥茄子寫的《》,請把加入書架,方便以后閱讀.如果你對有什么建議請給管理員發短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