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四百九十三章并肩作戰?
書名:
“天劍——老魔!”
張將軍幾乎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吐出令牌上的四個草書大字,身軀劇烈顫抖。連雙腿也有些乏力癱軟之感。
天劍。
這是一個華夏極為晦澀的詞匯。縱使是他,也是近幾年才真正了解的一個名字。
而即便了解,他也不敢對任何人提起。包括同等級的官員之間的閑聊。
仿佛這個名字像是會傳染的絕癥一樣。誰提起,誰就沒命。慎人得很。
原本打算猛然出擊找回面子的張將軍摩書掏出這塊外形古樸,卻充滿厚重氣息的令牌后,徹底偃旗息鼓。別說反抗,連基本的憤怒也消弭了。
“打啊。”摩書將俊朗的臉蛋湊過去,用那塊令牌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蛋,挑釁道。“怎么不打??”
言語聽似浮夸,實則充滿侵略性。
打你妹!
見張將軍愣原地不敢動彈,摩書那張往俊朗的臉龐冷酷起來,寒聲道:“警告你,以后再讓我知道你陰我兄弟。我讓你這輩子別想有好日子過!滾!”
然后,張將軍眾目睽睽之下,真的滾了…
“草——”見多識廣,怎么都算是軍高端人士的葉龍瞧見這副滑稽畫面,登時煞筆。不可置信地呢喃道。“這小子來頭也大的有點離譜了?居然掏出一塊牌子就唬住了萬歲軍副軍長?林澤,知道那牌子什么東西嗎?”
“不知道。”林澤同樣錯愕地盯著摩書的后背,苦笑道。“我只知道他背景很強大。但很顯然,他現并沒利用自己的背景,而是他自身的能量。”
“老子好歹是猛虎營大隊長,卻也沒拉風到這個地步。這小子可真夠霸氣。嘖嘖——你這回算是撿到寶了。”葉龍拍了拍林澤肩膀,卻是跟隨林澤大步朝摩書走去。
張將軍一走,他的部下自然一哄而散。失去蹤跡。王老也沒多做停留。
他本來這場鬧劇扮演第一反面角色,但張將軍出現之后,他徹底淪落為三線影響局面,連跑個龍套露個臉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摩書也沒把注意力放他身上。
人群散后,徐將軍也沒耽誤這幾個年輕人敘舊,折身回辦公室辦公。本想拉走小虎,這小兔崽子卻躲他口的小林哥身后不愿離開。
“兄弟!”
摩書展開雙臂,爽朗大笑地朝林澤撲過去。
兩人來了個結實擁抱,林澤卻被摩書激烈的動作牽扯到傷口,一陣齜牙咧嘴。
“他娘的,幸好大爺,否則你還有小命?”摩書霸氣無雙地說道。目光卻是掃視葉龍身上。
“他叫葉龍。猛虎營大隊長。”林澤介紹道。
“久仰久仰。”摩書探出手,跟葉龍握手。
“客氣客氣。”葉龍回握。久久不肯分開。
林澤見這兩個軍單兵能力皆無敵的家伙暗自較勁,也不點破,默默點了一根煙。
一分鐘后。斗了個旗鼓相當的兩人分開手,摩書朝葉龍扔了支煙道:“霸氣。”
“你也威武。”葉龍笑瞇瞇地說道。
兩人相視大笑,頗有相見恨晚的意思。
瞎聊幾句,摩書見林澤身上傷勢不輕,踢了蹲旁邊抽煙的小虎一腳,罵道:“還不讓你老頭子安排個房間給我兄弟休息?”
“得令。”小虎屁顛顛跑了。臨走前還不忘朝葉龍拋了個眉眼。勾搭意思路人皆知。
猛虎營啊!
狂龍大隊長啊!
雖說頭兒牛掰,可單論軍的威名,小虎可不認為頭兒比猛虎營霸道。
所以能見上這位軍威信極高,且英雄事跡一籮筐的猛虎營大隊長,小虎還是很激動很興奮的。所以臨走前都忍不住多瞄幾眼這位據說打的邊防戰役比自己吃的飯還多的狠人。
徐將軍的安排下,眾人一間會客室聚。相互詢問近情況之后,葉龍搶先道:“林澤,你怎么又惹了這么多人?居然出動兩位萬歲軍副軍長找茬。”
林澤聞言卻是苦笑地聳肩道:“我能說我壓根不知道嗎?”
摩書瞇起眸子掃了他幾眼,沒點破,微笑道:“軍方被人盯上沒事兒。你只要不怕天捅破,我都能給你擦屁股。”
“草。”葉龍豎起指道。“你丫太裝比了。”
“大爺有這能耐。”摩書撇嘴,絲毫不隱瞞實力。
“話說回來,你剛才摸出的那牌子是什么玩意?”葉龍怎么都算是軍靈魂級人物,按道理軍方大大小小的事兒他是不可能有什么是完全不知道的。但眼前這事兒他就的確不知道。能讓堂堂萬歲軍副軍長忍氣吞聲。到底是代表什么的牌子?
“你問我今兒穿什么內褲我都能告訴你。”摩書抽了口煙,微笑道。“但這事兒,說不得。不止是我說不得。即便我說出來,你也不知道。包括林澤。”
摩書這一番話徹底打消兩人念頭,又是給兩人派煙,說道:“林澤我不清楚,就說葉龍你。如果有機會,你或許會接觸到。但接觸之前,誰也不會把這事兒告訴你。不是不能說,而是不敢說。說了會出大事兒的。”
兩人見摩書打死不肯說,也沒逼迫,只當他擁有一張免死金牌。瞎聊片刻后,林澤噴出一口濃煙道:“不管怎么說,這次都多謝你們了。不然我真不好脫身。”
“客氣了?”葉龍捶了他一拳,笑道。“咱們之間有必要說這話?”
“狂龍,幫老子揍死他。”摩書冷笑。
聊過天自然便是喝酒了。
小虎虎頭虎腦地從徐將軍辦公室搬了一箱子白酒,全是貢品,三個成年人加上他一個小屁孩,四人暢飲起來。喝的少的是林澤,他傷的不輕,喝酒速明顯不快。連小虎都比不上。不過幾人也沒鄙視他。傷成這樣,能陪他們喝幾杯已經是極限。
酒過三巡,摩書神色詭譎地瞥了眼蹲門口,捧著下巴望天的銀女道:“這女孩很強。”
“相當強。”葉龍附議。
“據說我來之前他干掉了三個少校?”摩書神秘兮兮地問道。
“嗯。”林澤點頭,也沒必要藏著掖著,解釋道。“她的出現,幾乎是上帝賜予我的禮物。”
“什么來頭?”葉龍問道。
“殺手。”林澤說道。
“殺手?”摩書眉頭深皺,不解道。“一個不一般的殺手?”
“嗯。”林澤繼續點頭,笑道。“不怕老實跟你們說,就算是我的巔峰狀態,也未必打得過她。”
“草。”摩書咋舌,驚恐不安道。“這么拽?”
“連你打不過她?”葉龍也略顯吃驚。
對于林澤的實力,這兩個軍方堪稱單挑無敵的狠人可是相當清楚的。真打起來,他們任何一個都不敢說能林澤手上占到便宜。而林澤此刻卻說他打不過這個蹲門口,滿面單純干凈的小女孩?
葉龍不信。摩書也不信。就連喝得酒精上腦的小虎也不信。他把瓷碗一擱,揉了揉鼻子道:“一個小姑娘這么狠?虎爺我試試。”
言罷他大搖大擺朝門口的銀女走去。順手從小腿處摸出鋒利的軍刀。
“姐姐,我要跟你打架。”小虎很霸道地說道。
“嗯?”呆的銀女回過神,清淡地瞥了小虎一眼道。“打架?”
“對,我跟你打架。”小虎挺起胸膛,不到一米五的個子繃直,努力讓自己顯得雄壯高大。
“我不打架。”銀女搖頭。
“為毛?”小虎眨眼道。
“我只殺人。”銀女淡淡道。
“擦——”小虎吞了口唾沫,緊握軍刀道。“有種,來,殺我。”
“沒興趣。”銀女回過頭,繼續望天。
“——”小虎吃了癟,齜牙咧嘴道。“好家伙,你知不知道虎爺可是搏擊高手?三五個大漢根本不能近身?”
“不知道。”銀女淡淡道。
“不打也得打!”小虎一個猛子竄過去,揮起軍刀刺過去。
他拿捏的角與速都堪稱一流,這一刺的威力絕對驚人。可銀女卻他即將刺入后背時猛地回手,白芒一閃,那鋒利軍刀竟是被居削斷。出清脆撞擊聲。
不止是小虎愣住了。
連坐不遠處的葉龍摩書也頗為震驚。
這小姑娘——還真他娘猛啊!
小虎瞧不出銀女的出手,這兩位曠世高手不可能看不出。單單是銀女這精妙的一記回擊,便驗證了林澤對她的評價。這是一個強者,絕世強者!
摩書跟葉龍終究是終日與軍隊為伍的莽漢,不說重男輕女,卻也不可能像林澤這樣真覺得銀女不可一世。可瞧著方才銀女的表現,他們信了。深信不疑!
“真是寶貝啊。”葉龍嘟噥道。
“嘿嘿——”摩書邪惡地拍了拍林澤肩膀,詢問道。“啥關系?”
“未婚妻。”林澤笑瞇瞇地說道。
“草——”摩書頗為吃醋道。“這種媳婦你敢要?不怕睡覺時一刀把你給閹割了?”
“滾。”林澤笑罵道。“你他娘以為所有女人都是悍婦啊?她可不是。”
“真羨慕你。”摩書道。
葉龍卻沒做聲,只是笑瞇瞇地瞅了林澤一眼。會心一笑。
上次他見過董小婉,知道兩人關系不簡單。這次又碰上這么個極品女殺手,葉龍相信這個女孩兒跟林澤關系肯定不簡單。但他不覺得林澤花心或是濫情。
做他這行的,今日不知明日事,對男女之事本就看得淡。另一方面則是大男人主義很重。并不認為林澤同時跟幾個女孩勾搭有什么問題。再者——別說是林澤,就算是葉龍碰上這種極品女孩,恐怕也很難不動心。
再者——他不認為林澤的生活會是平淡無奇古井無波的。跟普通人的生活肯定有著云泥之別。所以也不會拿平凡眼光看待。
說句惡毒的話語,葉龍真不知道自己活林澤何時會掛。連生死都早已看透,這些情情愛愛,要么抗拒,一旦通透了,根本不會理會世俗。
當然,多情不意味著濫情,若林澤是個勾三搭四,見異思遷的家伙。葉龍也懶得跟他做兄弟。對于這一點,葉龍對他放心。
煙抽了,酒也喝過。小虎鎩羽而歸后連灌幾碗直接放倒自己。葉龍則是跟林澤低聲交談幾句,便略顯遺憾地帶隊離開。摩書今兒不趕著回基地,倒還算清閑。但見林澤傷勢比較嚴重,還是早治療為好。也沒多做挽留,拍著他肩膀道:“兄弟,啥也不說了,等我把這屆的小兔崽子訓練完,大約就能恢復自由身。到時再跟你并肩作戰。”
“并肩作戰?”林澤揉了揉鼻子道。“我跟你道不同不相為謀啊。”
“放心,會有那一天到來的。”摩書神秘兮兮地說道。
林澤對此無可奈何。這個西蜀小屁孩素來喜歡搞些神神秘秘的事兒,也沒意,接過他遞來的后一支煙,笑道:“那期待你的強勢歸來。”
“嗯,到時咱們再喝個三天三夜。”
“成。”
張將軍往臉上敷了冰袋,讓腫脹的臉頰消腫后,點了一根煙深吸。
這回他算是顏面失,徹底喪失威嚴。重要的是,他還不敢把自己親眼見到的東西告訴部下。連挽回一點面子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天劍面前,他真不敢叫囂。連絲毫反抗的心理都沒有。
這個詞匯意味著什么,整個華夏只有數十人知道。而這數十人里面,幾乎是軍方的各方大佬。自己這個圈子里,僅僅算是墊底的存。
天劍!
老魔!
張將軍苦澀地摸了摸臉龐,喃喃自語:“難怪徐將軍也不敢走他前面,得尾隨其后。”
言罷,他扔下冰袋,朝書房走去。
書房有一人等他。
這個人是林澤來之前便到了。只是一直未曾露面。而張將軍出手,并不畏猛虎營。一方面是本身就有一些仇怨,另一方面則是——辦公室那人曾暗示過他一些東西。
“咚咚。”
張將軍敲響自己的書房房門。
“進來。”
這是一個頗為輕柔的聲音,如果不仔細聽,甚至分不清是男是女。
張將軍得到回應后,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只是他進門后,原本昂起的頭顱低垂下來。甚至不敢直視背對著他的男人。
這名坐椅子上的男人面向窗戶,欣賞著軍區外并不美好的風景。一只消瘦潔凈的手掌攥則雪白手帕,姿態老成,毫不做作。
“少爺。他們走了。”張將軍垂著頭說道。
“嗯。”背對著他的男子點點頭,輕柔的聲音再響起。“猛虎營和天劍兩方人馬出手?”
“——”張將軍心頭一顫,旋即卻是輕輕點頭道。“是的。”
“比預期潛力大。”男子頓了頓,又道。“放手。不要再跟他有任何交集。至于你這兩巴掌,有機會我幫你討回來。沒機會就算了。別怨我。”
“不敢——”張將軍腦袋垂得低,遲疑道。“少爺,你為什么對他有興趣?”
這個他很明顯指的是林澤。
“有些東西你不知道,燕京許多人都不知道。甚至連他自己,都未必知道。”男子左手撐住椅子扶手,緩緩起身道。“但我知道一點,所以我對他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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